某孤獨的觀測者 第四章 入侵(三)

作者 ︰ 拉布拉多喵

面對木原幻生的癲狂,夜八雲——或者說月見山只是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厭惡神色。

眼前的木原幻生悄悄喚醒了被她刻意遺忘的往事。

從六歲到九歲的三年時間里,她在木原幻生所主持的‘多重能力者實驗’計劃中生活了讓人感到非常不快的三年——雖然當時的自己並沒有感覺到這一點。盡管當時很少直接和作為實驗領導者的木原幻生打交道,但是對他的性格還是有著大致的了解的。

如今回過頭來看看,那時候的確是自己最中二病的爆發期吧?

無論是主動參與到黑暗的實驗之中、並且自大地覺得已經看透了一切,還是放棄自己這個身體最開始的姓名、改成‘夜八雲’這種一听就讓人聯想起ACG人物的羞恥名字,還有……

月見山。

她的眼神暗淡下來。

人永遠在成長,也就是說,不停地拋棄過去,才能走向未來。

而這同樣意味著,人們的記憶中永遠有著那個自卑而怯懦的自我,像是一個小孩躲在記憶的深處,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晚上才會偶爾想起,並因為自己曾經的傷害的人、犯下的罪而輾轉反側。

但是,無法忘卻。

因為忘記就代表了拋棄和背叛。

雖然最近的心境稍微產生了變化,但無論如何,不愉快的回憶終究只能讓人感到不愉快。

「我現在的名字叫月見山了。」月見山在幾個呼吸間回復了平靜,但能夠看到她的身體依然呈現出一種緊繃的僵硬感,「你來干什麼?看看你最得意的作品?」

「最得意的……作品?」木原幻生一愣,他的嘴角稍微抽搐了一下,癲狂的笑容擴緩緩散開來,遍布在他滿是皺紋的整張臉上,他一只手捂著臉發出歇斯底里的大笑聲,干癟瘦小的身體隨著笑聲而一陣陣地顫抖著,笑著笑著他開始咳嗽起來,一張死人一般蒼白的面孔上泛起一片片不自然的血色,「夜君,這麼多年了,你的自我意識還是那麼過剩啊。」

「得意?你真的是這麼認為的?你以為你是多重能力實驗里唯一活下來的,所以就以為你很優秀?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他喘了兩口氣,又扯開了自己的衣領,繼續說道,「不,你不是我的獎杯,只是一個恥辱的種子,只能讓我感到羞愧難當。」

「恥……辱?」月見山一愣,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瘋子,「你說我,實驗唯一的生還者是個……殘次品?」

「我是尖端領域的科學家,追求的是科學中的極限——什麼是極限?」木原幻生攤開手,「如果實驗品完好無損,那麼就說明我沒有做到極限,不是嗎?能夠將實驗品完全意義上地摧毀、破壞,完全將實驗品的每一分潛力都榨取出來,那才是一場成功的實驗。如果說我對你念念不忘,那是沒錯的。因為我無時無刻不想繼續當初那場、或者更多其他的實驗,我非常、非常想要知道你的極限在哪里。這麼說,你明白了嗎?」。

月見山沉默了。

她緊抿著嘴唇,看著木原幻生,眼神有些恍惚。

「所以說,月見山的事情……」她低聲說,「那時候……?」

「那還用問麼。」木原幻生像是結束了演說一般把手放下來,「她和你不一樣,她可是成功的實驗品啊,你還不明白嗎?」。

「但那又什麼意義?木原幻生,你那麼喜歡玩弄別人的生命?那種會讓你感到自己高高在上嗎?你憑什麼玩弄別人的命運?以為你是什麼?神?」月見山捂著自己的額頭,「好吧我知道我說的這些沒什麼新意,但我現在稍微有點理解說這些話的人的心情了。」

「不,說實話我對實驗品最終的崩潰、死亡或者什麼其他更糟糕的結果完全不感興趣。我是不會因為那種低俗的趣味而感到快樂的。」木原幻生淡然地搖頭,「其實理由很簡單,伴隨科學的進步總要有人犧牲嘛。」

木原幻生輕描淡寫的回答讓月見山的臉變得通紅滾燙,她的鼻翼開始劇烈的收縮和擴張,手指微微顫動了一下,像是要暴起傷人的野獸,但最後她還是深深地吸了口氣,沒有進一步地動作。

最後她只是嘆息一聲,「我不得不說你瘋的有點太普通了。」

「不過說起來,我有點好奇,原本已經月兌離了黑暗這邊的你,為什麼又要跑回來?」木原幻生拍了拍腦門,「我記得你走的時候還跟我說過‘要過普通人的生活,要過的比誰都幸福,要代其他人的份一起安寧地活下去’之類的話——不是嗎?」。

「拜托請別說那個好嗎,還有當時我的其他言論也請代為保密。」雖然恨不得現在就殺死眼前的老人,但月見山听到這種堪稱黑歷史的台詞還是忍不住有些尷尬,「如果你想知道,不如猜猜看?」

「嗯,老人就是該多動腦筋,這才是延年益壽的正途。」木原幻生說著把手撐在腰上活動了一下,像是有腰椎間盤突出之類的老年病,「我來總結一下現有的信息︰1、這里是木原數多的的實驗室,你需要這里的一份很重要的數據。2、數多曾經主和一方通行進行過深入的合作,一方通行能力運作的基礎公式也是他負責的,數多畢竟不是個足夠優秀的科學家,而是木原一族里的武斗派,和一方通行相關的信息就是這里最重要的數據了。3、你之前曾經在‘絕對能力者進化計劃’中任職——不要那麼驚訝,我畢竟是那個方案的間接發起者嘛。所以,雖然很難推測起因,但是目的已經很明顯了,對吧?」

「的確。」月見山不甘地點了點頭,「好吧,那你攔住我了,你打算如何?要抓住我繼續做那些亂七八糟的實驗?我能不能要求特等待遇?」

「你在我的研究室了呆三年,那你應該知道我的習慣才對。那就是——」木原幻生說著伸出竹節般干枯的手指,指向月見山,「——我從不和實驗品談條件。」

一束冷光從他的指尖涌出,直射向十幾米外的月見山。

PS︰我今天突然想些那種……‘在面對boss的時候——‘一就是全,全就是一!’這樣簡單而清脆的聲音突然從她的記憶最深處浮現。在一個瞬間,那些早已忘卻的往事像是被噴泉一樣跟著那個關鍵詞噴涌而出,她不由得回憶起了五年前的,並不美好的故事……’然後進入追憶篇(劃掉

PS2︰稍微文青了一下下……(捂臉)

PS3︰雖然感覺還是不滿意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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