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黃騰達 第一百八十八章 席卷

作者 ︰ 沙一沙

南茜跟別人不同,她沒上過戰場,可是每日里看到的和听到的卻都是殘酷的死亡和傷殘,更明白一件趁手的武器對一個有危險意識的人等于是自己給自己上了一套平安的保險。看到阿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的槍遞給他,阿祥照舊檢查了一下武器,這才藏好,他不是不信任南茜而是,如同平常人鈔票經手必須清點一下那樣,必須做到武器隨時能用,還要萬無一失。

那幾個青年遠遠看著他們,當看到阿祥的手槍,都臉色變了一下,他們再看阿祥的時候,變得畏懼了,戴眼鏡的青年還比較鎮定,遠遠跟阿祥揮了揮手,幾個人分開了。

南茜也不以為意,在她的眼里,那些平常的人是無法理解一個時刻身在險境的人的感受的,說白了,就是軍人跟平民的區別,何況他們是職業軍人呢。

出了機場,南茜要揚手叫車,阿祥阻止道︰「還是走一走吧,這里的景色那麼好,坐車就太浪費了,要知道,美好的時光多享受一分鐘就意味著少一分鐘。」

南茜曉得他珍惜跟自己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推著阿祥緩步走在樹蔭遍地的馬路上,火奴魯魯島上的汽車很少,當地政府控制了機動車的數量,避免造成空氣污染,當地的居民更喜歡使用那種電動的車子,喜歡坐機動車的都是需要辦急事的人才乘坐。游客里面也很少有人坐車在海島上行走,更多的人選擇兩條腿走路,既能鍛煉自己的身體還能享受大自然的美妙風光。

南茜推著阿祥來到一家餐館前,由于飛機只需要兩個小時的航程,在飛機上兩個人都沒有吃飯,這個時候有點餓了。餐館前面有一條專供殘疾人使用的通道,就是一個沒有台階的斜坡,南茜能輕松推著阿祥來到餐館里面,這個時候的游人大都在海邊享受中午的陽光,很少有人在市區里吃飯,盡管到了吃飯的時間,餐館里面的客人不是很多,只坐了十幾張桌子,還有六張桌子前面沒有人吃飯。

南茜挑選了一張靠近最里面的桌子,這也是出于安全角度考慮的,這樣的位置從外面進來任何人都逃不過兩個人的眼楮,並且,一旦有事,敵人不能及時逃跑,他們兩個人卻可以最快逃到餐館的後方,可以說,這個位置是一個進,可以攻擊,退,可以防守的好位置。

兩個人剛剛坐下,有一個華裔的服務員過來,她當然看到了阿祥身體的不便,俯體,對南茜說道︰「請問,女士,需要什麼服務嗎?」。

南茜微笑著點點頭,說道︰「給我們來一份整套的海鮮套餐吧,我們就是來享受一下海邊的美味的。」服務員走了以後,對阿祥說道︰「這里的海鮮比較正宗,品種齊全,你吃吃看,不合意的話,我們換一份中餐好了。」她考慮到阿祥是一個中國人,也許喜歡中式的午餐。

阿祥環顧著餐館,說道︰「跟你在一起,吃什麼不是重要的,主要是你在,我什麼都能吃得下去。」南茜听著情郎娓娓的情話,不知不覺有了醉意,坐在椅子上,很輕松地說道︰「我也是一樣的,這是一個完全屬于我們的世界。」

阿祥笑著搖搖頭,說道︰「恐怕不是吧,看,我們的老朋友也來了,我真懷疑,他是不是有當偵探的素質,怎麼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他呢?」

南茜順著阿祥的眼光看過去,原來是杰克從大門的方向進來了,他的身邊跟著一位棕色頭發的俏麗女郎,看上去比杰克要小幾歲,渾身上下洋溢著無法抵擋的青春氣息。阿祥揚揚手,杰克看到了他們,卻皺了皺眉頭,小聲跟身邊的女郎說了一句話,那個女郎的眼楮瞟了這邊一眼,很快跟杰克分開了,杰克含笑走了過來,先是跟南茜打了個招呼,對阿祥說道︰「這麼巧啊,我跟女朋友剛剛見面,想享受一下兩個人的午餐,我想,你們也是這麼想的吧?」不等阿祥回答,南茜搶著說道︰「是啊,請您自便吧。」她看到了杰克把女朋友支開的情景,心里不是很高興。

杰克卻似乎看不到南茜的冷淡,臉色不變地說了再見,做足了紳士的風度,這才離開。阿祥凝神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對南茜說道︰「這很不正常,除非,他的女朋友很願意吃醋。」

南茜的臉色開始變得嚴肅,疑惑地問道︰「你看出什麼來了?」阿祥搖搖頭,說道︰「不知道,只感覺這個杰克跟我們在飛機上看到的那個熱情好客的杰克變了很多。」

看到杰克兩個人只是午餐中的一個小插曲,對所有人的午餐並無妨礙,南茜等服務員端上菜肴,把盤子盡量擺得靠近阿祥這邊,兩個人才開始吃飯。阿祥的飯吃得很快,南茜吃到一半,他已經飽了。一邊看著南茜吃飯,眼光卻有意無意地瞟向杰克那邊,杰克跟女朋友坐在那里還沒有叫食物,兩個人好像在商量著什麼,阿祥只能看到杰克很不自然的身體,不時扭動一下,像是在拒絕什麼,他的女友的眼光很嚴厲,不時發出警告的口氣。越發讓杰克感到不安。

過了一會兒,杰克的女友氣哼哼地站起來,沒有吃飯就走了,杰克沉思了一下,揚手叫來午餐,旁若無人地吃著。阿祥看著眼前的一切,仿佛很有趣的樣子,難道,杰克跟女友吵架了嗎?兩個人是不是在商量分手的事情?愛情是一種病態,想到這個問題,阿祥覺得很好笑,看樣子杰克先生真的是病了,還病的不輕,需要不需要診治一下呢?阿祥對他的病有點好奇了。

這時候,從外面進來一個男人,一個戴著大大的墨鏡的男人,看到這個人,阿祥的瞳孔縮了一下,他從這個人的身上嗅到一股殺氣,他的手馬上探到懷里,握住了手槍的把柄,隨之在槍套里打開了槍保險。

那個男人掃視了餐廳一眼,很快鎖定了杰克的方向,不快不慢地走了過去,就在他距離杰克還有不到十米的地方,忽然揚手,阿祥的眼尖,看到這個人的手里拿著一把黑乎乎的手槍,阿祥很快掏槍,揚手打出一槍,那個男人正要對杰克開槍,不料阿祥的子彈後發先至,打在他的手腕上,他的手再也握不住槍身,可是他已經摟動了扳機,子彈打飛了,貼著杰克的身邊射在地板上。

兩聲緊緊相連的槍聲讓餐館的秩序大亂,眾人馬上驚叫著逃離現場,杰克嚇壞了,他知道有人對他不利,他背對著殺手,沒看到是誰在殺他,不過,他還是很機靈地俯沖在一旁,掩藏自己的身體。那個殺手捂著被打傷的手腕,縱身跳起來,三下兩下出了飯店,從始到終沒有向阿祥這邊看上一眼。阿祥也無意追殺他,阿祥還搞不清是什麼人想殺害杰克,看樣子跟剛才離開的女友有關系,杰克是剛才來到火奴魯魯的,並且,跟女友的關系並不融洽,女友剛走,殺手隨之出現,要說殺手跟女友沒有關系的話,連一個普通人也不會相信的。

南茜就坐在阿祥的旁邊,阿祥掏槍、射擊的動作她全看在眼里。當阿祥收起了槍,她才拔出手槍,阿祥看在眼里,暗暗嘆息了一聲,南茜的警惕性是高的,可是,她的動作太慢了,不能跟正宗的軍人相比。

這個時候餐廳的人已經逃光了,只有南茜和阿祥還坐在那里,不是他們不想跑,而是阿祥的身體不便,不能跟健康的人一起跑,南茜看了看四周,笑道︰「看來,我們只好等警察來了,再說清楚了。」

阿祥的臉色很不好看,即使警察來了,也是說不清楚的,杰克和殺手都消失了,他和南茜都是局外人,哪里能夠說清楚呢?在公共場合開槍,本身就是一項罪名,不過,殺手雖然跑了,地面上還留著一把手槍,這把槍只能作為凶器了,那是唯一能證明自己清白的物證。

警察果然很快來到了,火奴魯魯是一個旅游區,每年的凶殺案很少發生,當地的法律規定,有犯罪傾向的人不受當地歡迎,如果是罪犯,會判很重的刑罰,開槍殺人是一項很重罪名。當阿祥和南茜到了警局,把當時的情景描述了一遍,警察還是把他當做殺人的罪犯來處理,畢竟,地上的鮮血表明曾經有人受傷了,只要能找到這個受傷的人,才能證明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南茜沒有開槍,她被當場釋放了,警察扣押了阿祥,把他關在拘留所里面,考慮到阿祥是一個傷殘的人,允許南茜給阿祥送飯,一日五次探望,還算是人性化的拘留。南茜本來想跟阿祥享受一下二人世界的,想不到事變突起,惹了一身的麻煩,心里很是無奈,只能接受現實。

第三天,從海邊浮現出一具男尸,有人報案後,警察去處理了一下,這是一具很年輕的男人的尸體,他的手腕上有明顯的槍傷,不過,致死的原因不是槍傷,而是溺水身亡的,海水把他的肺嗆壞了,破壞了他的呼吸系統以後致死的,一時無法斷定是他殺還是自殺,不過,警察很快把餐館開槍的案子和眼前這個男人聯系在一起,讓阿祥辨認,阿祥從他的身高和穿衣的顏色上斷定,死亡的男人,就是想殺害杰克的凶手,案情已經很明朗了,看來,這個殺手是刺殺失敗以後死亡的,究竟是自殺還是被同伙干掉的呢?有待于追查下去。

阿祥這幾天在警局里面,沒有殺人的時間,南茜也沒有殺人的時間,她除了在警局里面,就是在賓館里住宿,沒有到達海邊的時間。現在,只差杰克出來,就能澄清阿祥是無辜的了,可是,杰克像是消失了一樣,這個不大的火奴魯魯小島上沒有杰克的蹤影。阿祥被席卷進一樁不明不白的連環殺人案子里面了。

一直到第五天,在與火奴魯魯相連的一個叫賓佳的小島上發現了杰克的蹤跡,不過,杰克已經不能為阿祥作證了,他跟那個殺手的命運一樣,死于溺水。案情發展到現在,已經變得十分復雜了,南茜不得已,發出了求援的信號,舊金山的白鯊組織派出了人,來替阿祥解開危機,有了白鯊的介入,警察被迫把阿祥暫時保釋了出來,畢竟阿祥只是開了一槍,傷者已經死亡,阿祥的這一槍變得不重要了,而杰克的死亡,把案情復雜化,跟阿祥沒有任何關系,警察調查的重點轉向杰克的女友,現在,只有她的嫌疑最大,可是,根據阿祥和南茜的描述,在夏威夷群島始終沒有發現這個棕色頭發的女人。案子,陷在僵局里面。

出了警局,阿祥隨著南茜到酒店里洗了個澡,在警局里面,他的身體不方便,只能用毛巾醮著水,擦拭一體,沒有全身沖涼的可能,洗了澡,換上干爽的衣服,阿祥對南茜說道︰「我們真是倒霉透了,當時我只想救一下杰克,畢竟那個人還不算是太壞的一個人,跟我們也認識,想不到,卷入了一場殺人的案子里面,看樣子,這件案子還不能現在就結束了。」

南茜心中也很懊惱,只能安慰阿祥道︰「我們本來就是天天跟槍械和戰斗打交道的人,不怕什麼麻煩,只要解開杰克被刺殺的謎團,就能洗清自己的清白。」

過了幾天平靜的日子,阿祥的腿傷已經好了,只要不使大力,就一點問題沒有,平常走路跟常人相同了,不用再坐在輪椅上,實際上,他從警局里面出來,就不用輪椅了,只不過,坐在輪椅里面能獲得警察的同情,不至于太為難他,另一方面,沒有醫院的確診,阿祥也不敢離開輪椅,怕舊傷未曾愈合,再添新傷。

白鯊來解救阿祥的人辦完了保釋的手續,回到了基地,南茜對阿祥說道︰「既然我們一時不能從這里離開,還是出去享受吧,畢竟來了十多天,你還沒有看見夏威夷真正的海灘風光。」

阿祥也很想到海邊走一走,贊同地點點頭,說道︰「好吧,別讓那些不相干的事攪合了我們的興趣。」

南茜簡單收拾了一下行李,把去海邊的泳衣和遮陽的東西拿出來,就在她收拾行李的時候,阿祥發現她的手包里有一份手稿,拿過來一看,上面印著看不懂的文字,他從來沒看見南茜看這份東西,順口說道︰「這是什麼?是基地給你的文件嗎?」。

南茜走過來,看了看,說道︰「不是,這是杰克在飛機上送給我的一本小書,他說,是關于愛情的一些哲學問題。」

「我怎麼看不懂呢?這是哪個國家的愛情?」阿祥很納悶,杰克送給南茜東西,他怎麼一無所知呢?

「這是德文,我翻開看了看,的確是關于愛情的,里面摘取了尼采和巴爾扎克的一些話,還有伊麗莎白和泰戈爾的關于愛情的倫理,沒啥稀奇的地方,我不太喜歡看下去。」

阿祥翻了翻,直到最後一頁,看到下面用黑色的水性筆寫了一段話,這段話的文字跟上面打印的字體很不一樣,明顯是屬于後來加上去的,他開始以為是杰克臨時加上去,寫給南茜的,比如,饋贈啊,留念啊啥的話,不過,阿祥讀了讀,跟他想的很不一樣,這段話是這樣寫的︰當你,走向藍藍的天的一方的海灘,看到了海鷗,還有,那燃燒的晚霞,還有,飛躍的魚群,還有,涌起的泡沫,飛旋著,看那,那就是美麗的海洋。

阿祥看得莫名其妙,這是詩歌嗎?可是不太像,招呼南茜過來,把手里的小書遞給她看,說道︰「你看看,這是杰克寫的嗎?我怎麼覺得很是莫名其妙,看不懂上面寫著什麼東西。」

南茜有些不耐煩地走了過來,她一再被阿祥打擾,到現在還沒有收拾好行李,看樣子,再耽誤下去,只好下午才能到達海邊了,不過,盡管心中不耐,還是听從阿祥的招呼,過來看了看阿祥指出的地方,看了一下,對阿祥說道︰「我只是簡單翻了翻這本小書,沒有看完就扔在行李箱里面了,不過,這不是詩歌,很是難以解釋的東西,不過,既然是杰克寫的,那麼,結合那一系列的謀殺案件,應該不會是他信手涂鴉的,我需要仔細看一看。」

阿祥听她這麼說,也把腦袋湊過來,一起觀看,阿祥看了一陣,氣悶地說道︰「什麼呀,長長短短的字母,跟中國的文字游戲差不多。」

南茜驚呼一聲,從沉思中驚醒過來,對阿祥說道︰「你剛才說什麼了?再說一遍。」阿祥很是驚訝,結結巴巴地說道︰「我說什麼了?我啥也沒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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