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黃騰達 第一百二十六章 昏迷

作者 ︰ 沙一沙

阿祥再也忍受不住了,破口大罵道︰「你這個良心狗肺的狗腿子,你的家里八輩子都是狗,都是有錢人家的狗腿子,你自己也不得好死。」

那個打手沒有理會阿祥的叫囂,徑直把手里的精鹽交到李可柄的手里,李可柄接過精鹽,呵呵笑道︰「王祥,你看到了吧?這可是正宗的渤海灣的精制海鹽,這個東西真是好啊,不但是完全無菌的,對人的傷口處理也有很好的療效,只看看你個人的意志力有多大了,老實說,我真的不願意看到一個血淋淋的人在地面上滾來滾去,叫聲淒慘的景象,如果你早一點跟我緊密配合的話,我何至于出此下策?」

阿祥閉著眼楮,長嘆一聲,說道︰「我是不在乎你用什麼手段來對付我的,但是,你可要想清楚了,你我之間非要結下不可化解的冤仇嗎?」。

李可柄已經到了利欲燻心,急不可待的時候了,那些流失出去的U盤,對他的威脅簡直是太大,太大了,如果,他不能及時奪回那些U盤,那麼不但他會死的很慘,就是他的家里人,就是他身價超過百億的父親在那些大人物面前也只是彈指一揮間而已,他不會忘記,在那些有權力的人的面前,金錢簡直不堪一提,錢,再多,也只是為做他人的嫁衣裳而已。現在,看到阿祥這麼倔強,心里實在是又急又氣,說道︰「好,好,好,你就是到了陰曹地府里也別怪我對你無情了,兄弟,我叫你一聲兄弟,你也不要怪我,怪只怪你你自己,誰讓你這麼跟我過不去的了?人人都說,給別人一條路,其實就是給自己一條路,今天,我這才算是明白這句話的真諦,你既然不給我路走,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阿祥沒有睜開眼楮,悶聲悶氣地說道︰「好,你有什麼招數盡管使出來吧,我既然讓你抓到了,就沒有抱著活的希望,有本事的,把你爺爺的命拿去好了,二十年之後,爺爺又是一條好漢,我會回來跟你索仇的。」

李可柄咬咬牙,怒喝一聲︰「拿來。」一個打手立刻上前,把一包精鹽遞到李可柄的手里,他拿著精鹽,狠狠一下撕開單薄的包裝,雪白的晶體紛紛從他的手里泄落,李可柄抓起一把精鹽的顆粒,再慢慢放開手指,任細沙一樣的精鹽從手指縫里面落下,他獰笑著說到︰「阿祥,阿祥,你到底說不說啊?你要知道,這些精鹽,如果進入了你的傷口,它們馬上變成了毒藥,剛才,打在你身上的鞭子,不過是抓癢癢,如果,這些精鹽再次進入了你的傷口,那就是雪上加霜了,你知道雪上加霜的意思嗎?平常人是不能忍受的,我看看你,到底還是不是一個戰士,就算你不說實話,我也總算是見到了天底下最硬的骨頭,也長了見識,你是一個男子漢的話,就別叫出聲來啊。」

阿祥的身體戰栗著,牙咬得咯咯直響,說到︰「來吧,我就是痛死了,也不會跟你這個小人有啥好說的了,你有啥招數,盡管向爺爺的身體上來吧,我知道,這一百來斤的,就交給你處理了,隨你高興,是蒸了吃還是當成了豬肉賣,我都不會說你凶狠的,等有機會,我會慢慢地找回這個場子的。」

李可柄再也忍不住了,抓起一把鹽,往阿祥的傷口上抹去,阿祥只覺得自己的傷口像被野獸撕裂了一般,痛疼感直入骨髓,他大叫一聲,身體激烈地扭動起來,李可柄,一只手抓著阿祥的頭發,另一只手繼續向他的傷口撒鹽,並且用手使勁向他的傷口里按去,嘴里罵道︰「叫你硬氣,我叫你硬氣,咱們就看看到底誰才是這個地方的主人,你敢不听我的話,我就讓你今天下到地獄里面去。」

開始阿祥還能做無意義的閃避,到後來,他不但身體無力掙扎了,並且傷口漸漸麻木下來,後來,人就變得昏昏沉沉的了,一來是他失血過多,另一方面是傷口的神經被痛苦腌制,失去了痛疼。

李可柄把手里拿著的一袋鹽都抹在阿祥的傷口上,他一面瘋狂地抹鹽,一邊怒罵著阿祥,後來,他覺得不對勁,放下鹽,用手拍了拍阿祥的臉蛋,阿祥的身體很柔軟地搖晃了兩下,跟剛才緊繃著的肌肉相比,現在的阿祥更像一個死人,李可柄不由得心里害怕了,雖說死在他手里的人不少,可是,親手殺一個,人和親口下令殺人,還是有些不一樣的,親手殺人,必然要承受那種心理上的沖擊,可是,在李可柄的心理上,還沒有準備好殺人。

他後退了一步,驚叫道︰「你們快來看看,這個人,他是不是死了?啊——我不想殺人啊,我真的不想殺人。」

一個打手馬上上前試了試阿祥的呼吸,另一個過來按住李可柄的手臂,大聲喊道︰「別激動,他還沒有死,一個人,是不會那麼輕易死去的,不就是只打傷了肌肉卻傷不到筋骨的幾鞭子而已,放心吧,我過去被人一刀從我的小肚子前面過去,從我的後背出來,只是毒啊斷了幾根腸子,人還不是好好的嗎?我說啊,人的命啊,大著呢,輕易不會死的,特別是對像對待俘虜的人,他們的心里早就做好了不顧一切的準備,這樣的人啊,更是難死的。」

那個試了試阿祥的身體的人回身說道︰「沒事的,李先生,我看他還有呼吸,就是暈厥過去了,你要知道,人的身體在承受意外的打擊的時候,是會做出激烈地反映的,比如,視覺的沖擊和心理的沖擊,當沖擊大力量大過了心理的承受力的時候,人的暈厥就是自我保護的最好手段,人在暈厥以後,血壓降低,大腦處于昏睡階段,思維和行為都停止了,其實就是自我保護,避免身體遭受更大的傷害,這是一種很常見的生理反映。」

李可柄皺了皺眉頭,不耐煩地說道︰「你別整那些沒用的東西了,我就問問你,他是不是假裝昏過去的?」

那個打手被他打斷了話,並不顯得惱怒,而是恭敬地說道︰「從嚴格的意義上來說,他現在的狀態,不是假裝的,而是為了避免被外界進一步的傷害,身體自動關閉了自我意識,不過,也許會有人真的是假裝的,嗯,他不是,我試了試他的脈搏,只有很微弱的心髒在跳動,只要停一天,不用三四個小時,他就會再次醒來,當他醒了以後,身體上的痛苦才剛剛開始。」

李可柄不耐煩地說道︰「算了,算了,我忙了半夜,也有些累了,就讓他多活幾個時辰吧,哼哼,明天,我們繼續來看看他,無論如何,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打開他的嘴巴。」

兩個打手一起答應了一聲,然後把奄奄一息的阿祥的手腳松開,抬著阿祥使勁扔到一個草墊子上,阿祥的身體表層受到了創傷,再被兩個人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地扔到地面上,跟物質直接接觸,那些漸漸有些凝聚的傷口開始崩裂了,疼得他大叫一聲,醒了過來,這是他的身體在關閉了自我意識之後,新近受到了創傷,這才從自我意識里面清醒過來。

李可柄看阿祥果然沒死,上來拍了拍阿祥的臉蛋,說道︰「你好好養傷啊,千萬別跟我掛了,明天,咱們的游戲繼續,唉,真他媽的比SM還過癮,有意思,有意思,越來折磨人還有這麼多我不知道的,你真是讓我長見識啊,阿祥,我料到了,自從你來到我這里之後,我對折磨人漸漸開始有興趣了,越來,那些儈子手,並不是工作,而是為了滿足個人的心理,這才充當儈子手的,你讓我找到了充當儈子手的虛榮心,謝謝你啊。」

阿祥的呼吸明顯急促起來,李可柄的話,在他听來,像是從一個極遙遠的地方飄過來的聲音,他雖然醒了過來,可是他的大腦還處在半昏迷當中,一切都是那麼虛幻,那麼不真實,李可柄說了什麼話,他這邊听來,那邊就過去了,既無力記憶也無力考慮話語里面的意思。

李可柄說完了這些話,看阿祥依舊沒有什麼反應,心里很是失望,一種失敗感深深地襲擊上來,他揮了揮手,急匆匆地離開了地下室,再也不想在這個空氣污濁,讓他第一次品嘗到失敗的感覺的地方久呆下去。

他前面走了,後面的兩個打手馬上緊緊跟上,出了地下室,沒有忘記把門緊緊扣上,鎖緊了門。

阿祥听到幾個人騰騰離開的腳步聲,他的心里還殘留著一點意識,知道自己的仇人離開了,暫時很安全了,可是身體的痛疼,恨不得立刻死去,再也不能在這個地方停留下去了,他一點點凝聚著自己的意識,慢慢讓自己的內心保留一點空明。幾個小時過去了,他終于能抬起手來了,慢慢地試著活動了一下,那種帶來的痛苦,是非人的折磨,這如同不是人間,而是地獄里的刑場,人,來到這個世界上,為什麼要承受,身體難以承受的痛苦呢?阿祥真的想馬上死去了才好,這樣的痛苦如果真的再來幾次,他不知道自己明天是不是還能有足夠的自信依然承受一陣陣撕心裂肺地痛苦,也許,自己的神經慢慢會軟弱下來,讓李可柄最終稱心如意,自己再被他殺死,以後,再也看不到家里的父母和兩個老婆,還有那飛黃騰達的遠大理想。他再也不想受這樣的非人的折磨了。

憑借著他堅強的毅力,一點點地抬起手來,最後,竟然站起來了,盡管腳步飄忽,站也站不穩了,可是,他還是咬著牙站起來了。踉踉蹌蹌走到了牆壁邊,他的手扶著牆壁,手臂竟然一陣戰栗,他試著松開手,牆壁上已經沾滿了他手上的鮮血,借著燈光看上去,=十分醒目,這就是他身體上的血,流干了,自己就徹底解月兌了,再也不會有浩大的志向,也不會有擔心和恐懼了,越來,人活一世,就是這個意思啊,意思就是,人死了,錢卻留下了。

他的腦袋一陣昏暈,馬上又扶著牆壁站好,身體上全是傷痕,不敢靠上去,傷口接觸到任何物質,就是新一輪的傷痛開始繼續,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剛剛經歷的幾個小時,他已經從人間的天堂淪落到人間的地域,換做是以前,打死他也不可能相信一個人的命運會有這麼大的變化,其實,這就是社會,這就是江湖,這就是恩怨仇殺,一個人的命運在別人看來,跟螻蟻沒有任何區別,都是那麼渺小,那麼微不足道。

他的手猛然踫到了自己的褲袋,上衣已經被打爛了,一絲絲一縷縷地掛在身體上,只有被血跡堙沒的褲子,還保持著名品的形象,一點沒有跟主人一樣遭遇到不測,他的手踫到了口袋里一個讓他感到心驚肉跳的物事——電話。

天知道,自從有了電話以後,他就從來沒有感覺到電話像今日這麼親切,下意識地看了看四周,除了自己猛然激動心跳之外,沒有一點聲音,也許,這個深陷地下60米深的地下室,讓別人可以放心地忘記他了吧?如今被他哆哆嗦嗦模出來的電話,就是唯一救命的稻草和希望,心里立刻有一股暖流流過,他禁不住合掌在心里默默念叨,上天啊,你真是待我不薄啊,在我絕望的時候,還有一線的希望留給我,如果我能走出去,到了那個自由的世界里,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你,感謝你不但給我一次生命,並且,讓我感到了你的美麗以後,陷入絕境以後,又一次感受到你的大方和恩德。

阿祥一邊在心里默默祈禱著上天,一邊拿出電話,打開一看,原來已經沒電了,他知道,如果有電的話,家里的人一定會拼命撥打自己的電話,那麼李可柄等人也能立刻發現自己的電話,正因為電話沒電關機了,這才不被他們發現電話還留在自己的身上,至于黃國新為什麼在迷暈了自己之後,是一時的疏忽大意還是故意沒拿走自己的電話,阿祥已經考慮不了那麼多了,他知道,每次電話沒電之後,關閉一段時間,再打開電話,還能有一小會兒有電的時間,這個時間很短暫,只夠打一個短話。

心里默默祈禱上天再給自己一次機會,雙手虔誠地打開電話,果然,電話還有一點點微弱的電源。下面是一連串的來電顯示,他干脆不理了,預留的電量根本不夠他一一查看是誰給他打了電話,他顫抖著手給成子撥打電話,一聲響鈴過後,成子馬上接通了。阿祥不等他說話,立刻說道︰「我在李可柄的龍虎山莊的地下室里,你組織人來救我,我的電話沒有電了,要快,明天他們也許就能要了我的命。」說到這里,電源啪地一下斷了,阿祥拿著電話,欲哭無淚地靠在牆下,抬手捶著自己的腦袋,這個唯一的希望就這麼破滅了。他知道,成子一定听到了自己的呼救,只是他听到了多少,自己並不知道,也許,成子只听到了前面的話,沒有听到後面的話呢?也許,他會很魯莽地跟李可柄硬拼起來,那樣的話,不但他保不住自己,還能白白搭上成子和他組織的人力物力。

阿祥的腦袋很混亂,有時候,給一個陷入絕境的人一個巨大的希望,還不如不給他希望,當這個希望破滅了以後,從歡喜道悲傷的巨大落差足以讓一個人的神經錯亂起來。此時身體的痛已經變得不重要了,相反,倒是成子更讓他擔心,這個胖乎乎的朋友,是他在窮途末路的時候結交的唯一知心的朋友,當自己飛黃騰達了以後,也沒忘記他,第一個想到的總是這個被饑餓嚇壞了的,總是吃也吃不飽的朋友,現在,成子的性格漸漸穩定下來,自己不再為他操心,相反,倒是自己還是跟過去一樣,很不安分,處處要用得著成子給自己幫忙,讓他為自己四處奔走出力流汗,如果成子能把這件事辦明白了,自己出去了,還要給他更大的信任。

阿祥坐在地下室的水泥地上,屋子里看樣子有很好的空氣流通的地方,盡管是深入地下,一點也不覺得空氣污濁,相反,時時有一股新鮮的空氣流進來,讓他一點沒有憋悶的感覺,也不是很熱,倒是有一種處于空調下的恆溫的味道。阿祥知道,這就是地下室的效應,在深入地下的地方,冬天很冷的時候地下不是很冷,依舊能保持眼前這樣的溫度,當夏天地表的溫度很高的時候,地下依然能保持跟冬天一樣的溫度,這些有證明了,地球上的溫度不都是來自于太陽,而是地球本身就是一個能夠發光發熱的球體。

阿祥的手表不知道丟在什麼地方了,也不知道在自己苦苦守候之下,過去了多長的時間,成子等人的行動進行到哪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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