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欲嫁 第一百七十九章 盛寵、王府賞花

作者 ︰ 不要掃雪

雖是極為小心,但梅樹下的神女卻依然很快發現了異常,雖並不曾真的一瞬間眨眼消失,但卻是立馬微垂雙眸立于一旁,如同普通宮人一般行回避之禮。

見狀,孟昭帝自是沒有半點遲疑,當下便朝著神女走了過去。

「你叫什麼名字?」站在神女面前,孟昭帝溫聲說道︰「無需拘束,抬起頭來回話便可。」

「鄭琴見過皇上,皇上萬福!」

綠衣神女不是鄭琴還能是誰,此刻見孟昭帝近身詢問,自是沉聲應答。

她遵從聖意,稍微抬起了些頭,美麗的眼楮流露出沉穩與睿智,讓整個人的氣質更顯出眾不凡。

「鄭琴,鄭琴……」孟昭帝看著那張美得無可挑剔的臉,突然間倒是從似曾相識的神情中想起了些什麼。

他腦海快速回想起幾個月前選秀時的一幕,此刻鄭琴的面容與當時那張清冷而帶著些傲氣的臉龐自然而然的重疊融合到了一起。

「朕想起來了,你是今年入宮的新人,當時還是朕親自留了你的牌子!」

孟昭帝不由得笑了起來,神色間顯得興奮不已。

比及那天留牌子之際所瞧到的鄭琴,眼下的梅林神女才真真正正的讓他覺得自然無可代替。

美艷中帶著一絲清冷高潔,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下又彌漫著沁人心脾的柔腸,這樣的鄭琴就像那雪中的梅花,不論多或少哪一方反倒才是一種遺憾。

「蒙皇上厚望,只可惜鄭琴入宮後不久便一直久病不好,有負聖恩。」

鄭琴輕語,簡單回應了一句,卻是不卑不亢、不驕不亂。

「原來你一直病了,難怪了!」

孟昭帝一听頓時明白過來,趕緊著問道︰「太醫可有按時替你診治?眼子如何要不要緊?」

這麼久以來,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鄭琴的綠頭牌子,久而久之倒是險些忘記,若不是今日梅林偶遇的話,怕是白白錯過。

「多謝皇上關心,鄭琴如今已經大好,不然也不敢在這種天跑到這兒來賞梅了。」

鄭琴邊說邊再行了一禮,以謝聖恩。

皇上的態度並不出乎她的意外,只不過一切似乎比她所料想的還要順利。

「好了就好,不必多禮!」

孟昭帝親自上前將鄭琴扶了起來,同時順勢握著鄭琴地手說道︰「琴兒還是得多加注意身子,你看你這手多涼,萬一再次感染了風寒,朕可就難安了。」

被孟昭帝直接這般握住了手,鄭琴頗為羞澀地笑了笑,卻並沒有抽開手,而是點了點頭道︰「多謝皇上掛懷,皇上的話,琴兒記住了。要不是這初雪梅景太過誘人,琴兒也是極少在宮中走動的。」

「說得沒錯,這場雪還有這些梅花實在是來得太過及時,不然的話,朕也不會被吸引過來,更不會在這兒遇上琴兒。」

孟昭帝邊說邊將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了下來,親自披到了鄭琴的身上給她系好︰「既然你喜歡這美景,那朕就陪你好好欣賞一番,等欣賞完了,朕再讓太醫好好替你檢查一下,身子是大事,萬萬不可大意了。」

听到這些話,鄭琴站在那兒看著孟昭帝微笑而道︰「琴兒入宮前曾听人說,皇上功卓蓋世、威嚴無比,琴兒心道皇上定然不是那般好接近好相處,所以當時初見皇上時生怕出錯,如今才發現傳言果然並不可信。」

「哈哈哈哈……」孟昭帝頓時不由得開懷大笑起來,當下摟著鄭琴說道︰「真是個傻丫頭,難怪那天你看上去對朕清淡得厲害,原來是這般一回事!」

得知鄭琴當初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會表現出對他這個皇帝那般清冷的一面,孟昭帝更是極為釋懷。

他看得出來,鄭琴的性子的確不是那種熱情似火過于外向的,帶著一種特有的幽靜恬美,這樣的性子其實挺好,他很是喜歡。

紅白交錯的美景世界中,孟昭帝帶著無比愉悅的心情摟著讓他移不開眼的新美人兒,兩人邊聊邊走,氣氛是說不出來的春意盎然。

一圈梅園逛下來,孟昭帝發現鄭琴竟然精通詩詞,文才不俗,兩人相聊之下竟是話題不斷,趣味相投,一時間更是如獲至寶。

要知道,這宮中如此多的女子,除了他的九公主在這一點上能夠跟他談到一塊以外,其他人還真沒誰有這樣的能耐。

如今又出了一個鄭琴,特別是鄭琴還是他的後妃,這可是與自己的女兒感覺完全不同。

孟昭帝更是如同找到了紅顏知已,這樣的感覺當真是好得不能再好。

結果自然毫不意外,這一圈園子逛下來後,鄭琴便直接被孟昭帝封為了貴人,與夕貴人的地位一般無二。

但很明顯,鄭琴似乎比著夕貴人更勝一籌,因為夕貴人當初可是初次承恩之後才被策封,而鄭琴則因為逛完園子後,太醫說其身子最好還得調養幾日,是以孟昭帝還不曾寵幸于她。

一時間,鄭琴的名字如同狂風般刮遍了整個後宮。

孟昭帝不但封其為貴人,同時還賜下單獨的宮室,各種各樣的賞賜更是絡繹不絕,這樣的風頭著實瞬間蓋過夕貴人。

而在太醫所說的調養日剛剛結束的當天,孟昭帝便翻了鄭琴的牌子寵幸了鄭琴,而且還破天荒的將鄭琴留宿于他的寢宮,直到第二日才派劉利達將其送回。

這樣的待遇莫說是夕貴人,就是當初的皇後也不曾有過,一時間不知道惹來了多少忌恨的目光。

「母妃,我正要去給您請安,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和鈴宮內,孟夏快步迎上已經進來的寧氏。

寧氏之前並沒有讓人提前告知,是以她當真是一點都不知道,人都進了屋才反映過來。

「難得天氣好,多走動走動對身子好。這不剛從皇後那宮出來,左右無事便過來看看你。」

寧氏顯然心情極好,話里頭每一個音符都帶著難以掩飾的笑意。

不過她還是真的好久沒到過和鈴宮了,算起來還是季氏當年在的時候來過的。

見狀,孟夏挽著寧氏問道︰「按規矩,今日鄭貴人應該專程去給皇後請安的,看來,剛才那邊肯定十分熱鬧吧?」

「可不是嗎,何止熱鬧呀,簡直就差沒直接掐起來了。」

寧氏笑著坐了下來,拉著孟夏一並坐在身旁,拍著她的手道︰「阿夏,你是沒看到夕貴人那冷嘲熱諷、酸里酸氣的模樣,母妃是越想越覺得渾身舒暢了。」

「夕貴人近來著實過于侍寵而驕目中無人,如今突然冒出個鄭貴人跟她爭寵,而且父皇眼下的注意力明顯都被鄭貴人給拉了過去,她肯定是不待見鄭貴人的。」

孟夏說道︰「這才剛剛開始呢,夕貴人若是現在便坐不住了,那往後那她還真沒法子跟人家斗。」

「誰說不是呢,依我看,那鄭貴人還真是個深藏不露的,今日面對著那麼多人聯手刁難,竟是絲毫不驚不慌,最後還能輕輕松松全身而退,著實有她的能耐,難怪你們父皇會對她如此不同。」

寧氏說起這話還真沒有半點的醋意。

一則是宮中後妃起起落落的她見得太多,二則更為主要的是,孟昭帝在她心中終究只是皇上而非夫君罷了。

「這樣不是挺好嗎,往後有了這鄭貴人,皇後跟夕貴人她們哪里還有功夫刻意來找您的麻煩,咱們倒是可以安安心心地坐山觀虎斗,何樂而不為?」

孟夏邊說邊將彩衣呈上的茶接了過來親自放到了寧氏邊上的桌案上,同時又道︰「只要那鄭貴人今後在宮中不與母妃做對,她越是愛父皇的寵愛便越是對咱們有利,後宮勢力一旦平衡下來,就算是皇後也不敢再隨意輕舉妄動,挺好的。」

「是呀,當初母妃讓你舅舅他們安排美人入選不也是為了這個嗎,只可惜咱們的人並沒有得到你父皇太多的關注罷了。」

寧氏說著喝了口茶後,放下杯子又道︰「當初母妃本也對這鄭琴起了點念頭,後來因為旁的一些事情就給耽誤了下來。沒想到她還是尋到了機會見了聖顏,依著她的容貌倒也不足為奇,看來這人在宮里頭呆久了,有些事情自然而然的便也就想通了。」

最後一句,寧氏明顯有些感慨。

當初她也看得出鄭琴多少是有些不太願意入宮的架式,如今面對宮中現實而嚴峻的處境,卻也不得不改了心意,低了頭。

「听母妃的意思,您對那鄭琴印象還算不錯。那今後私下里頭,您是打算與其交好呢?還是如何?」

孟夏自是听出了寧氏言辭中的那份以己度人,卻是故意裝做什麼都沒听出來,反倒是詢問著寧氏對于鄭琴的打算。

要知道,她與鄭琴之間的一些關聯並不適合讓寧氏知曉,畢竟寧氏與三皇兄還是有所不同。

她可以將一切告之三皇兄,卻不可能事事對寧氏坦白。

而同樣,三皇兄也絕不會將她的這些秘密向任何人透露,包括他的母妃。

「刻意交好暫時倒是沒有必要,但只要她識趣些沒有與本宮做對的心思,那我自然也不會為難她半分。」

寧氏說到這個,倒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很是嚴肅地朝孟夏說道︰「阿夏,有件事我覺得挺有奇怪的,今日在皇後宮中,夕貴人等刻意為那鄭琴的時候,劉氏那賤人竟然明里暗里的替鄭琴打圓場。你說,難不曾鄭琴會跟劉氏那賤人暗中有什麼交集?」

「應該不太可能吧。」

孟夏一听,笑著說道︰「劉氏向來都是皇後的人,跟夕貴人她們自然也是一伙的,她哪里有那樣的膽量聯手外人跟皇後她們做對?听說劉氏近來備受父皇的冷落,听說好久連父皇的面都沒見著了,依我看,她這般無非就是想在父皇面前討個好罷了。」

孟夏當然清楚這個中的原由,但同樣卻不能一一與寧氏交底,不然劉利達的身份也就得爆光出來。

在這宮里頭,有些事情越少人知道便越安全,畢竟牽掛到的是完全不同的人與事。

不得不說,劉利達的心思不真妙得無法說。

如今這樣的情況下,劉氏自以為施恩于鄭琴,與鄭琴聯起了手,卻不知對鄭琴來講,這都只是劉氏母女自個一廂情願罷了。

到時,鄭琴只要隨便幾個動作便能夠讓劉氏母女與皇後之間的關系越走越遠而不自知。

「不是最好,總之這鄭琴若是真的聰明的話,將來這宮中倒還真能有她的一席之地,不至于像有些人一般曇花一現。」

寧氏嘴角顯露出幾分莫名的笑意,不論如何對她而言,鄭琴的出現都是好事,她是樂得愉快旁觀呀︰「估計如今那夕貴人正想方設法的要將皇上往她那塊勾搭去,可本宮打賭,最近這幾天呀,皇上怕是都要翻鄭琴的牌子。」

正說著,外頭響起了通報聲。

很快,定王身旁的服侍的太監小棋子滿面笑容地走了進來。

他給寧氏與孟夏請過安後,徑直說道︰「娘娘,九公主,王爺讓奴才給捎個口信,這幾天王府的幾株臘梅開得極為之好,王爺請娘娘與九公主得空之際可以前往王府賞梅。而且王爺還親自做了花茶可供娘娘與九公主品嘗。」

「哦,朗兒府上的臘梅也全都開了,那咱們是得過去瞧瞧!」

听到梅花這種字樣,寧氏便笑了,宮內宮外這梅花可是都開得極好呀!

「三皇兄什麼時候有那閑情學著做花茶了?」

孟夏倒是不由得問了一聲,貌似三皇兄在這方面並沒有那些特殊的愛好才對。

「這個奴才就不大清楚了,總之這兩天王爺的確是讓人采集了不少新開的梅花,具體那些奴才也不懂呀。」

小棋子嘿嘿一笑,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同時問道︰「娘娘跟九公主要是打算去王爺轉轉的話便給奴才個大概的時日,這樣奴才也好知道回去如何跟王爺復命。」

「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去吧,畢竟再拖個幾天的話,一樹樹的臘梅可是不等人的。」

寧氏當下發了話,正好這也到年底了,提前去定王府走走也是不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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