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閣嫡女 278 亡國奴(四)

作者 ︰ 孫默默

「這倒不必了,跟我們一起吃飯又能如何,只是你別時不時盯著樹聲他媳婦看。樹聲看著多不好,再說了,樹聲他媳婦也不是你能看的,記住沒有?」雷氏斬釘截鐵的話語讓王鐵匠連連點頭道歉,最後還親吻著雷氏,才讓雷氏消消氣。親吻雷氏和梁明珠就是兩種不一樣的心情,梁明珠還是貌美如花的少婦。

面前的雷氏已經人老珠黃,如果可以的話,王鐵匠寧願現在就跟雷氏分開,娶了梁明珠多好。這些日子雷氏和王樹聲不在,梁明珠背著跟王鐵匠偷情,還哄著王鐵匠,給他不少錢財,珠寶。王鐵匠起初不要,但是梁明珠硬是給他,沒有辦法只能收下,這樣梁明珠才心里覺得滿意。

明日好像雷氏要陪著王樹聲去鎮上見夫子,順便給夫子送禮,梁明珠依舊借口身子不適不去,給了兩三件珠寶金叉給雷氏。把雷氏哄得特別高興,也就不跟梁明珠計較。突然听到梁明達的聲音,讓梁明珠有些晃神,迅速的出來。「二哥,你怎麼來了?」

一臉驚喜的望著院子里的梁明達,隨後見到梁明達身後的梁國公。梁明珠迅速的上前抱著梁國公的手臂,笑臉相迎︰「父親,您也來了,趕緊進來。別在外面站著,冷呢!」雷氏和王鐵匠聞聲也出來,還有在屋里看書的王樹聲。梁國公恨不得現在上前就掐死梁明珠,還有身後的王鐵匠感覺到梁國公敏銳的目光。還有梁明達上去就打著王鐵匠,雷氏一個挺身護著,「親家二哥,你這是做什麼?」

梁明珠下意識的望著梁國公,再轉過頭看著梁明達。莫不是吳氏和長平郡主沒有忍住告訴了他們父子倆,自己和王鐵匠偷情之事。這件事情肯定跟吳氏沒有關系,主要是長平郡主。吳氏就算再生梁明珠的氣,也不會告訴梁明達父子,這樣不是讓他們生氣的找梁明珠麻煩嗎?梁明珠從心里認定就是長平郡主高密,告訴梁明達,然後梁明達沒有忍住告訴梁國公。

父子兩個人結伴來找梁明珠算賬,「父親,二哥,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打人,父親,你瞧著二哥,這里可是我婆家,你們現在這樣是鬧哪一出,二哥,你還讓不讓我活了。你是不是要逼死我,二哥,要是這樣的話,你現在就拿著刀子把我殺了,一了百了。」

說著梁明珠就抱著梁明達的大腿,梁明達滿腔努力,等著梁明珠跟自己道歉懺悔,現在威脅自己嗎?梁國公一言不發的就進屋,雷氏和王樹聲母子倆面面相覷,不知道什麼情況。剛剛給梁國公請安,他也板著臉,不冷不熱。好像欠了他似的,雷氏就看不慣官老爺。「你進來!」

梁明達最後還是克制脾氣,命令梁明珠。梁明珠走到王鐵匠身邊還給他使眼色,別擔心。不會又有事,有梁明珠在。「梁明珠,你跪下。」梁明達沉著聲,對著梁明珠訓斥。梁明珠一言不發的站著,梁國公淡淡的開口︰「為什麼要這樣做?」梁明達也想听梁明珠的回答,吳氏和長平郡主等著許久都沒有梁國公父子倆的消息,「母親,父親他們會不會都去找珠兒妹妹了?」

長平郡主胡亂猜測,吳氏下意識的拉著長平郡主的手︰「長平,你說要真的是這樣,我們該怎麼辦?長平,我們要不要也跟著去?」吳氏現在完全沒有主意,慌亂的望著長平郡主。長平郡主不免頭疼,你說梁明珠,也真是。什麼樣的人不能偷情,非要找王樹聲的繼父,也就是梁明珠的公爹。這樣真的好嗎?梁明珠也不要臉,難道就不顧梁國公府嗎?其實要是依照長平郡主的想法,就不用管梁明珠。徹底把她從梁國公府除名,不就好了。

日後梁明珠再也得不到府上的一點兒好處,吳氏和梁國公所有的錢財都是他們夫妻倆,多好。這些只是長平郡主內心的想法,面上還要敷衍吳氏。不要著急,耐心等待就好。「梁明珠,你現在立馬去收拾東西,跟著我回府。」梁國公最後命令梁明珠,問梁明珠話,什麼都不回答。你說還能怎麼樣,沒有辦法,只能如此。「父親,二哥,對不起,如今我已經出嫁。

是王家的人,出嫁從夫,對不住了,父親,二哥,你們還是早些回去。天色不早,母親和二嫂還在府里等著你們回去。我就不留你們了,請。」就伸出手請他們離開,梁國公咬著牙走到梁明珠面前︰「你當真不听話,梁明珠。」「父親,真是對不住,珠兒不能听您的話。」梁明達啪的一巴掌就打在梁明珠的臉上,梁明珠倔強的抬起頭︰「二哥,你居然打我。」

「我打你又怎麼樣,你也不瞧瞧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我都難以啟齒,怎麼不該打你。我還想掐死你呢!」「好了,既然她執意如此,那就別管她,我們走!」梁國公徹底對梁明珠失望,臨走前看都沒有看梁明珠。梁明達緊跟梁國公離開,王樹聲和雷氏上前一步,準備跟梁國公父子寒暄幾句。

哪里知曉還沒有開口,就見他們父子急沖沖的離開。真是不知道他們這是發什麼神經,跟梁明珠說了什麼。這一夜風平浪靜,到了第二日梁國公突然對著府上的管家說,把梁明珠從梁國公府的族譜上除名。頓時讓吳氏驚得抬起頭,「公爺,你說什麼?」

「我不想說第二遍,已經說的很清楚,日後府上沒有二姑娘,也沒有大姑娘,更加沒有三小姐。管家,傳我的命令,把梁明珠從梁府的族譜除名。從此梁明珠跟梁國公府再無任何瓜葛,不管是生是死,都與我們府無關,去,順便告訴京城所有的百姓。」

梁國公這一次下定決心,對梁明珠多少次縱容,換來的結果是什麼。不想提起,慢慢的坐下用膳,至于吳氏還一臉詫異,昨晚梁國公回府,怎麼問也不說。上床就睡覺,吳氏還以為沒什麼,原來是暴風雨前的平靜,真是氣死吳氏。梁明珠這個死丫頭,不知道怎麼想的。作出那麼出格的事情來,吳氏何嘗教過梁明珠要跟自己的公爹偷情。長平郡主不住的望著梁明達,企圖讓梁明達幫忙求情。

不是兄妹感情好。很快整個京城就傳遍梁國公府把梁明珠除名一事,齊玉嫻听說過,還頗為好奇。不管也想清楚,恐怕梁明珠做什麼事惹著梁國公生氣。吳氏那麼寵愛梁明珠的人,怎麼會答應。夫妻倆的心被梁明珠傷了,齊玉嫻沒有心思再去想這些。現在要擔心謝逸和弘一神醫,還有整個東臨國的生死存亡。

這一次死亡好像離得特別近,齊玉嫻突然後悔,沒有告訴謝逸,自己其實很喜歡謝逸。從上一次謝逸失蹤,就隱隱約約察覺到謝逸對自己的重要性,不過一直以來齊玉嫻總是封閉自己。不讓謝逸靠近,擔心之前的事情再次重復。喜歡一個人,甚至愛上一個人,不能在一起。

與其這樣,不如不喜歡一個人,不敞開自己的心扉。但是謝逸就這樣悄然的走進齊玉嫻的內心,走進她的生活。慢慢的到齊玉嫻的生活再也離不開謝逸。就在這個時候,嬤嬤慢慢的走進來︰「少夫人,長平郡主在大廳求見。」長平郡主,她怎麼來了?說起來,齊玉嫻倒是愧疚,最近忙著府上的事情,都沒有抽出時間去見長平郡主。

不過長平郡主自己主動上門也是不錯,齊玉嫻笑眯眯的說道︰「趕緊好好去找到長平郡主,我馬上就到,快去。」齊玉嫻要去更衣梳洗一番,很快長平郡主等到齊玉嫻,月白色與淡粉紅交雜的委地錦緞長裙,裙擺與袖口銀絲滾邊,袖口繁細有著淡黃色花紋,淺粉色紗衣披風披在肩上,裙面上繡著大朵大朵的紫鴦花,煞是好看;腰間扎著一根粉白色的腰帶,突觸勻稱的身段。

奇異的花紋在帶上密密麻麻的分布著;足登一雙繡著百合的娟鞋,周邊縫有柔軟的狐皮絨毛,兩邊個掛著玉物裝飾,小巧精致;玉般的皓腕戴著兩個銀制手鐲,抬手間銀鐲踫撞發出悅耳之聲;左手小指上戴了一枚並不昂貴的尾戒,雖不是碧玉水晶所制但也耀眼奪目。

微抬俏顏,眼眸攝人魂魄,靈動的眼波里透出靈慧而又嫵媚的光澤,櫻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樣的淡粉,雙耳佩戴著流蘇耳環;絲綢般墨色的秀發隨意的飄散在腰間,僅戴幾星乳白珍珠瓔珞,映襯出雲絲烏碧亮澤,斜斜一枝紫鴦花簪子垂著細細一縷銀流蘇,額前的劉海處微別了一個銀紋蝴蝶發卡,嬌女敕潔白的小手里緊攥著一方絲絹,淡黃色的素絹上繡著點點零星梅花。

襯得此絹素雅,踏著蓮花碎步緩緩起身,袖口繁細有著淡黃色花紋,及到眼前才覺亦是誤入紅塵的仙子,更加另人目眩神迷。這是見長平郡主,齊玉嫻笑盈盈的俯身︰「見過姐姐。」「嫻兒,你就是太客氣了,趕緊起來。」說著長平郡主扶著齊玉嫻起身,齊玉嫻上下打量面前的長平郡主。

一雙丹鳳眼,口如含珠丹,反手細細挽了驚鴻歸雲髻,發髻後左右累累各插六支碧澄澄的白玉響鈴簪。走起路來有細碎清靈的響聲,發髻兩邊各一枝碧玉稜花雙合長簪,做成一雙蝴蝶環繞玉蘭花的靈動樣子。發髻正頂一朵開得全盛的「貴妃醉」牡丹,花艷如火,重瓣累疊的花瓣上泛起泠泠金紅色的光澤。

簇簇如紅雲壓頂,嫵媚姣妍,襯得烏黑的發髻似要溢出水來。只讓身邊的丫鬟用工筆細細描了纏枝海棠的紋樣,緋紅花朵碧綠枝葉,以銀粉勾邊,綴以散碎水鑽,一枝一葉,一花一瓣,絞纏繁復,說不盡的悱惻意態。同色的赤金瓖紅瑪瑙耳墜上流蘇長長墜至肩胛,微涼,酥酥地癢,梨花花瓣正落在眉心。

長平郡主如今越來越得吳氏歡喜,齊玉嫻也為她感到高興。處理好婆媳關系,這對于長平郡主得到梁明達的疼愛,關心是有絕佳的幫助。現在長平郡主算是苦盡甘來,齊玉嫻真心為她高興。長平郡主嬌嗔的說道︰「嫻兒,我不來找你,你也想不到來找我。是不是?」

「姐姐,真是不好意思,最近府上事情多,而且你也知道公爺身子不適,我要留在府上照顧公爺,姐姐,真是對不起。」齊玉嫻已經道歉,長平郡主大方的擺擺手︰「我就不跟你生氣,但是嫻兒,我可跟你說清楚,再過些日子就是父王的生辰,我想和你一起去父王母妃的墳前,你可願意?」

「姐姐,這當然願意了,為什麼不願意,嫻兒忘記父王的生辰,都是嫻兒的錯,還請姐姐莫見怪。」姐妹倆談著心,最後依依不舍的離開。臨走前長平郡主不忘叮囑︰「可不要忘記,要不然我可不會原諒你。」「姐姐,放心,嫻兒保證記得。到時候嫻兒在梁國公府等候姐姐。」這才差不多,長平郡主放心的離開。

一轉眼到了長平王壽辰之日,齊玉嫻早早的穿著白衣來到梁國公府等著長平郡主。哪里知曉梁明達也要跟著一起去,長平郡主訕訕的笑著︰「嫻兒,你不會介意吧!」「姐姐,你這還是哪里的話,梁二公子,不對,應該是姐夫。姐夫跟著我們一起去,當然好了。」

這還是第一次從齊玉嫻的嘴里听齊玉嫻喊著自己姐夫,怎麼就那麼難受,吳氏笑盈盈的送著他們離開。等到離開後,頓時癱坐在椅子上,梁國公現在開始就在書房休息,不去自己院子。當然幸虧沒有找其他的姨娘,要不然吳氏又該擔心。只是梁明珠現在就算來梁國公府,吳氏也不敢見她。

更加不敢把什麼東西給梁明珠,之前梁國公還是很縱容梁明珠,現在就算了。到了長平王夫婦的墳前,長平郡主才想起來把長平王最愛吃的竹葉青放在馬車上。帶著丫鬟匆忙的回去取,齊玉嫻和梁明達兩人站著,似乎有些尷尬。尤其梁明達強迫齊玉嫻的那一次,齊玉嫻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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