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閣嫡女 233 終定(一)

作者 ︰ 孫默默

梁明達反手拉著吳氏,吳氏遲疑的問道︰「怎麼,達兒,你不想去,你妹妹現在都已經小產了,你還無動于衷嗎?」。平日瞧著梁明珠和梁明達兄妹感情深厚,怎麼如今梁明珠在威遠侯府小產,梁明達是不是還護著陳軒?「母親,您別著急!我們還是等事情弄清楚再去也不遲,母親!」

「哼!還等事情弄清楚!」梁明達這話不是要活活氣死吳氏,吳氏氣憤的瞪著梁明達,「你要是不想去,就直覺說,何必找理由搪塞我?」「母親,真不是不想去,只是我們先要弄清楚怎麼回事?陳軒不是那麼魯莽的人。」畢竟梁明達跟陳軒兄弟快十年,豈能不知道陳軒的脾氣秉性。

「你要不想去,那就等你父親回來,一起去!」吳氏總要去威遠侯府,給他們點顏色的瞧瞧。總以為梁國公府好欺負,是不是?梁明達頗為無奈,不知道該如何勸著吳氏,唯有哄著吳氏,「母親那就等著父親回來,我們陪著您一起去。」非要等著梁國公,吳氏勾唇:「達兒,我知道你近來心里不舒服,只是馬上要娶長平郡主,不要再去想其他不該想的人。」

吳氏指的是齊玉嫻,梁明達點點頭︰「嗯,母親,兒子知道了,不會胡思亂想,您放心好了。等到父親回來,我們陪著您去。我現在派人去查探到底怎麼一回事?」梁明達還是護著陳軒,吳氏不想多言語什麼,隨著梁明達。反正不管梁明珠做了什麼,總不能害得梁明珠小產。

威遠侯府中,梁明珠鬧著要回梁國公府,陳軒好說歹說的哄著她。似乎也沒有什麼大用處,梁明珠咬著牙扭著陳軒的手臂,「你趕緊讓開,我要回娘家,我不想在這里待著,你讓我回府,我要走!」

說著就要起身,陳軒也是有脾氣的!「梁明珠,你現在身子很虛弱,暫時還不能回去梁國公府,你要是想回去,可以。我也不攔著你,但是起碼要等到你的身子好利索之後才能回去!听話,乖!」把梁明珠當作孩童一般哄著,梁明珠推開陳軒︰「你以為這樣,我就听你的話了嗎?陳軒,我告訴你,我早就知道自己有身孕,我就不想生你的孩子,才把他給弄了的。陳軒,你要記住,是你把自己的孩子親手弄沒有了!」

梁明珠現在已經什麼都沒有顧忌,豁出去了。陳軒紅著眼眶,梁明珠就那麼厭惡自己。當然不是明明對自己溫柔細語,「珠兒,你……」真是不知道該說梁明珠什麼好了,就見丫鬟在門外輕輕說道,梁明達在大廳等著陳軒。陳軒趕緊回過神來,準備離開。「我二哥來了,我自然要出去見見。」

「你別去,你現在身子很虛弱,大夫吩咐過要臥床靜養,其他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說!」不給梁明珠考慮的機會,大步離開。「姑娘,現在該怎麼辦?」翠玉緊張的盯著齊玉嫻,齊玉嫻說要離開京城,去江南找弘一神醫。接著雲游四海,如今齊玉嫻被太後賜婚給四皇子,要做四皇子妃。

要是不出什麼意外的話,四皇子是中宮皇後所出的嫡次子,聖上駕崩,四皇子理應繼承皇位。太子去世,二皇子被太後賜死,還有三皇子恐怕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齊玉嫻低著頭,沒有回答翠玉,真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當初明明說的很清楚,如今變成這個情況,要是可以的話,齊玉嫻寧願當初不回來京城。「大姑娘,老爺來了。」

丫鬟在門口告知齊玉嫻,翠玉身子一震,猛地抬起頭望著齊玉嫻。齊玉嫻起身迎接定國公,「見過父親!」定國公看了一眼翠玉,「都下去吧!」有些話要單獨跟齊玉嫻說清楚,翠玉不經意的凝視齊玉嫻。見到齊玉嫻點點頭,就關上門離開。「嫻兒,父親今日來也不跟著你兜圈子,你馬上要成為四皇子妃。定國公府永遠是你的後盾,會一直支持你!你放心好了,你姑姑沒有完成的使命就交給你完成,日後有什麼需要。盡管給父親來信,父親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幫你辦到。」

這算是定國公齊明德對齊玉嫻的承諾,齊玉嫻冷哼︰「那嫻兒可要多謝父親。」本來齊明德還算挺高興,齊玉嫻就這樣輕飄飄的做了四皇子妃,想必太後和四皇子對齊玉嫻絕對是真愛。否則也不會如此,當然就沖著這份寵愛,就足以把齊明德放出來。「父親,您的那些信?」懷疑的目光在齊明德的臉上掃視,齊明德沉著臉︰「嫻兒,此事已然過去,就不要再提起。

況且太後已經還給為父清白,就算了。還是談你的親事。」四皇子不止一次私下給齊明德提親,都被齊明德敷衍過去。最後見四皇子對齊玉嫻絕對真愛,才讓齊明德慢慢松動下來,最後答應四皇子。眼下太後賜婚,一切都讓齊明德順心。周氏那個小賤人,齊明德不會放過她!

不知道齊明德的錯覺,還是什麼,齊玉嫻好似對親事沒有多上心。「我已經托人給你找宮里最好的教養嬤嬤,還有你的嫁妝為父不會少你的!」連忙對著齊玉嫻保證,齊玉嫻淡笑不語,轉念一想。

齊玉嫻終究是個姑娘家,肯定多多少少有些羞澀。停留沒有多久,齊玉嫻就躺在榻上,想著到底該怎麼辦?周氏污蔑定國公,被賜死。翠玉告訴齊玉嫻這個消息的時候,齊玉嫻內心久久不能平靜,「姑娘,我們要不要?」「算了,算了。」既然已經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周氏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在齊玉嫻的心里,齊玉嫻是不在乎,「翠玉,你過來。」

翠玉附耳到齊玉嫻的身邊來,翠玉神情緊張的說道︰「姑娘,這樣可以嗎?」。「有什麼不可以的,你就按照我說的去說,下去吧!」遲遲不見陳軒帶著梁明達過來,梁明珠要下地。「少夫人,您不能下地,有什麼事您吩咐奴婢一聲就行了!」「滾開!」梁明珠惱火的罵著丫鬟,同時還把沒有喝的湯藥灑在丫鬟的臉上,頓時丫鬟哇哇大喊。梁明珠的心里莫名的舒暢,「二哥,二哥,你可算來了,二哥,你帶著我回去,我不想留在威遠侯府了。二哥!」

說著撒嬌的纏著梁明達的手臂,陳軒急忙的說道︰「珠兒,大夫吩咐過,讓你臥床靜養,你怎麼又下地了。听話,趕緊進屋去!」真是求著梁明珠,梁明達冷冷的瞪著陳軒︰「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嗎?我跟我二哥說話呢!二哥,你瞧當著你的面,他就這樣跟我說話。還有我肚里的孩子就是被他給打了的,二哥,你要為我做主,二哥。」一邊說一邊眼淚嘩嘩的流下,見到梁明珠這副模樣,梁明達心疼的哄著︰「好了,好了,不哭了,既然大夫囑咐你好好躺著,你就好好躺著。等到好些了,再接你回府,好不好?」

「二哥。」梁明珠抽泣的發出聲,輕柔拍著梁明珠的後背。梁明達終究沒忍住,離開威遠侯府,就不知不覺來到齊玉嫻的院子外。卻發現齊玉嫻正在床前望著窗外的梅花,兩個人四目相對。齊玉嫻下意識伸手關窗,梁明達大步走到齊玉嫻的面前︰「郡主,不要!」「梁二公子,請自重!」

齊玉嫻冷淡的開口,梁明達毫不猶豫的把著窗口︰「郡主,我就來跟你說幾句話,不會耽誤你太長時間的,郡主!」梁明達很誠懇,不可能說忘記就能忘記梁明達。午夜夢回時,齊玉嫻經常能夢到梁明達。如果沒有這些煩心的事情該有多好,「郡主,你不要嫁給四皇子,做四皇子妃。」

梁明達有什麼立場反對齊玉嫻嫁給四皇子,「梁二公子,這似乎不用你操心,太後娘娘的懿旨,難不成你要本郡主違抗。梁二公子,你可是要娶清寧郡主,你來管本郡主做什麼呢?難道說本郡主要一輩子不嫁人,孤獨終老?」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梁明達豈不是太惡毒,齊玉嫻真是瞎眼曾經喜歡過梁明達。梁明達急忙解釋︰「郡主,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別誤解我。郡主,你听我解釋。」想著跟齊玉嫻急忙解釋,齊玉嫻淡笑︰「恐怕沒有這個必要,梁二公子,本郡主的親事不用你操心,你還是管好自己。

沒有其他事的話,梁二公子就請回吧!光天化日之下,擅闖本郡主的閨房,恐怕不太好。」從齊玉嫻的眼中,梁明達再也不能看到對自己一星半點的愛慕之情。什麼時候變成這樣,想當初的美好,閉上眼楮都浮現在眼前。已經回不到從前,還有梁明達要肩負起梁國公府的重任。

大哥梁明哲還在世,梁明達可以隨心所欲。如今只能呵呵,「郡主,我知道你不願意看到我,只是你真的不能嫁給四皇子。你不是跟謝小公爺?」還有在酒樓的那一幕,梁明達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到死也會記得清清楚楚,「梁二公子,這似乎就不用你操心,那是本郡主的私事。」「郡主,我也是為了你好,就算郡主不能嫁給我,我也希望郡主能嫁個如意郎君。

謝小公爺對郡主一心一意,如今還在大梁國作戰,郡主!」真搞不懂梁明達在這里到底有什麼企圖,不嫁給四皇子,嫁給謝逸。偶爾齊玉嫻會想到謝逸,如果謝逸當初留在江南,也許會有不一樣的情景吧!如今想著都是枉然,「梁二公子,本郡主不想多說!」迅速的把窗口合上,梁明達不放棄︰「郡主,微臣是為了你好,你跟謝小公爺已經有了肌膚之親。」

梁明達的話剛剛說完,只見背後多了一雙大手,轉過身一看居然是四皇子。梁明達臉色頓時蒼白無疑,要跪下了給四皇子請安。四皇子眯著眼︰「明達,看樣子,你似乎有許多事情瞞著本宮?」「回四皇子話,微臣不敢。」四皇子看不出來,其實梁明達此刻後背已經濕透,都是汗水。

一直全神貫注跟齊玉嫻說話,忽略背後可能有人。隔牆有耳,正好齊玉嫻這個窗口對著後門,很容易就讓四皇子進來。四皇子的目光在梁明達的身上不緊不慢的掃過,梁明達最後一句話,四皇子听到。「明達,你不敢,是嗎?你要知道本宮最討厭就是別人欺騙本宮,實話告訴本宮,清寧跟謝逸什麼關系?」

四皇子開始盤問梁明達,梁明達沒有吱聲,依舊跪著。「梁明達,不要再讓本宮說第二遍!」確實動怒,但是顧忌還在齊玉嫻的院子,聲音不是很大。屋里的齊玉嫻反正听不到,再次環顧四周,「別留在這里,跟本宮走!」

四皇子帶著梁明達來到了一處別院,四皇子慵懶的躺在塌上,「梁明達,現在開始說了。要是今日不告訴本宮的話,你不要以為可以瞞著本宮一輩子。」四皇子手下的暗衛也不是吃素,只要給幾日時間就能查出來。只是剛剛從梁明達口中說出齊玉嫻和謝逸有肌膚之親,四皇子豈能不介意,不管怎麼說,太後的懿旨已下,齊玉嫻就是自己未過門的四皇子妃。

梁明達恨不得掐死自己,怎麼可以胡說被四皇子听到了呢!「怎麼,不想說,可以,梁明達,你不要以為本宮拿你沒有辦法。听說你妹妹最近小產了!」四皇子一邊說一邊把玩大拇指上的的翡翠扳指,不得已梁明達只能告訴四皇子。四皇子眯著眼︰「梁明達,你沒有半點兒欺瞞本宮?」

懷疑的目光掃過梁明達,梁明達連連回答︰「回四皇子的話,微臣說的句句屬實,絕無半句虛言。」「那就好,你回去吧!此事不得對任何人提起,尤其清寧,要是被她知道了,你應該知道後果。」「四皇子放心,微臣明白,微臣告退。」梁明達離開別院,四皇子隨機回到皇宮去見太後。

太後略微遲疑︰「你準備過幾日就娶清寧,會不會太快了。你父皇現在還沒有到百日?」太後這是不願意了,四皇子勾唇︰「皇祖母,反正嫻兒遲早要嫁給孫兒,還不如早些嫁給孫兒呢!皇祖母,您說是嗎?」。「話是這樣說,沒錯,可是現在國喪期間,你晚一些娶清寧,難道不可以嗎?」。

太後正準備要招齊玉嫻進宮,頗有些對不住齊玉嫻。明明說好要齊玉嫻離開京城,現在就賜婚給四皇子。四皇子在太後的寢宮,跟太後一直商量,至于皇後則是有些心驚的捂住胸口。嬤嬤迅速的幫皇後撫模胸口處,順順氣。「皇後娘娘,您這是怎麼了?」還沒有注意,皇後就如此。皇後雙眼空洞,什麼話也沒有說。嬤嬤有些著急的喊道︰「皇後娘娘,您這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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