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閣嫡女 178 迷霧重重(二)

作者 ︰ 孫默默

有兩次流產都是被劉氏折騰的,沒有想到這一次也是,听著連姨娘說著,齊玉嫻很難受。翠竹跟在自己的身邊,恐怕就不會那麼累。再等到齊玉嫻這一次認祖歸宗回府,明顯覺得翠姨娘變了,不是當初單純的翠竹。有些陌生距離感,「大姑娘,妾身也是無意听三老爺吩咐翠姨娘給您下藥。」

說著連姨娘握緊手,凝視齊玉嫻。「不知道連姨娘在何時何地听說?」「大姑娘,你這是不相信妾身說的話,妾身一個將死之人,豈會口出妄言?」連姨娘用手拍著胸口順氣,咳嗽聲音不敢太大,萬一讓門口的齊玉紫听到就不好。齊玉紫日後還要多靠齊玉嫻,「連姨娘,你要是不說,我還真的不能相信。」

板著臉,認真的模樣,讓連姨娘松口:「是在三老爺的房中听到的。」說完連姨娘閉著眼,似乎在回想什麼,也許就是當時的場景。「三叔的房中,連姨娘,你和三叔到底什麼關系,還有翠姨娘。」

要說一點兒關系也沒有,齊玉嫻不會相信。「大姑娘,你那麼聰慧,肯定能猜到,妾身無言面對。」不堪回首的過去,被齊玉嫻再次扯開傷口,還能感受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我只想最後問姨娘,三叔背後是不是有人?」準備豎起耳朵听連姨娘的回答,這是窗口飛進來一只飛鏢,刺進了連姨娘的脖子處,眼睜睜的望著連姨娘倒在齊玉嫻的面前。

還沒有說出來,連姨娘死不瞑目的倒下,齊玉紫推門進來,「姨娘,姨娘。」也許母女間的心靈感應,齊玉紫撲倒在連姨娘的身上大聲哭喊,緊接著齊玉嫻伸手扶著齊玉紫,沒有想到齊玉紫反過來用力推著齊玉嫻:「你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你走。滾出去,都是你,都輸你害死了姨娘。」

嘴里不停的念叨,齊玉嫻體諒齊玉紫失去姨娘,沒有跟她一般見識,「三妹妹,節哀順變。」隨後齊玉嫻就回到自己的院子,如果說翠姨娘的死不夠,那麼連姨娘的死就足以給齊玉嫻警告。當初蓮香帶給齊玉嫻的白色粉末,正是連姨娘所中之毒,苗疆的七日散。

後來齊玉嫻逼問翠姨娘,什麼都沒有問出來。只能不了了之,還記得翠姨娘臨走的時候,欲言又止的望著齊玉嫻,最後只說讓齊玉嫻多加注意三老爺齊明健,就轉身離開。齊玉嫻一直都沒有想清楚,三老爺齊明健已經變成殘疾人,還能做什麼。這一次紫雲查到在京城散播齊玉嫻是煞星的背後人就是齊明健。

看樣子確實要引起重視,連姨娘也提到齊明健,恐怕不簡單。之前太低估齊明健,沒有把齊明健當回事,現在要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麼辦?那陳氏的死跟齊明健也有關系嗎?翠玉沒有打擾齊玉嫻,倒是在老太君的院子發了好一通火,「你們自己看看,最近定國公府出了多少事?」

用力的拍著桌子,目光如炬的盯著齊明德,周氏,齊明輝,明氏,至于三老爺齊明健和劉氏沒有來。老太君對他們還有些隔閡芥蒂,不是從老太君肚里爬出來,就是不信任。誰也不敢吱聲,「怎麼,現在連話也不敢說了嗎?」。老太君這一次把桌上的茶杯順手就摔在地上,薛嬤嬤嚇得不輕,身子往後縮了縮。

還從未見過老太君發那麼大的火,「老太君,您息怒。都是兒媳的錯,兒媳……」周氏硬著頭皮跟老太君道歉,「老身不想听這些話,現在到底準備怎麼辦?」要解決辦法,不是在听周氏道歉,拖延時間。「老太君說的是,妾身一定好好想辦法處理。」連忙答應,齊明德輕輕的咳嗽:「老太君,這些事情也不能都怪周氏。」

現在齊明德還敢護著周氏,周氏低著頭,「怎麼,老身就說兩句,你就心疼了,那她怎麼不好好的管著定國公府。要還是老二媳婦管,恐怕出不了這些差錯。」老太君這是後悔把定國公府交到周氏手中,前幾年周氏不僅嘴甜,會哄著老太君。管理也不錯,明氏之前還出了好幾個紕漏,老太君都睜一只眼,就算了。

就算兩個都是嫡親兒子,也不可能不有所偏袒慢慢的老太君的心被周氏籠絡過去,明氏為此不知道在背地罵著周氏多少次。齊明輝不緊不慢的說道:「老太君,府上最近發生的事情,確實有些奇怪。」「老二,你也這樣想,今日找你們來,想很你們商量,翠姨娘和連姨娘都被人下毒,到底這個幕後黑手是誰?

是不是還有其他的心思,還有京城大街小巷的傳言,想必你們都听到了。」風平浪靜的日子過久了,現在老太君有點兒吃不消,猜不透這幾件事情背後有沒有關聯。定國公府還要給齊貴妃支撐,互相的,要是因此讓聖上疏遠齊貴妃,那就得不償失,要趕緊找到幕後之人。

「老太君盡管放心,我和二弟已經派人著手調查,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嗯!」老太君不冷不淡的吱聲,「兒媳也在後院排查,找尋可疑的線索。」現在老太君最不待見就是周氏,還懷疑周氏。畢竟連姨娘和齊玉嫻是大房中的人,另外翠姨娘曾經是齊玉嫻身邊的人,大房和三房的關系也沒有那麼和睦。

「對了,老二媳婦,這一次嫻兒的及笄禮,你多幫著你大嫂點,斷然不能再出什麼差錯了,記住沒有?」目光在明氏身上停留幾秒,最後落在周氏的身上,周氏握著手俯身:「老太君,兒媳遵命,會跟二弟妹一起操辦好嫻兒的及笄禮。」「那你們倆多用心,不能出任何差錯,否則老身絕不輕饒!」

「是,兒媳遵命!」周氏和明氏異口同聲的回答,老太君臉色稍微好看一些。「蓮香,明日你就要出嫁了,這個盒子里是我的一點兒小心意,你拿著。」朝翠玉示意,翠玉迅速的把紫色楠木盒子遞給齊玉嫻,蓮香撲通跪下:「大姑娘,奴婢不要,大姑娘已經給奴婢一千兩銀票和一處宅子,奴婢不能再要了,大姑娘,奴婢不要。」

「傻蓮香,我給你的,你就收下,听話。」寵溺的哄著蓮香,蓮香依舊搖搖頭:「大姑娘,奴婢真的不能要了,大姑娘。」最後齊玉嫻沉著臉:「蓮香,讓你收下就收下,哪那麼多廢話。」翠玉也勸著蓮香,蓮香感恩戴德的收下盒子,回屋休息,明日要出嫁,舍不得齊玉嫻。「姑娘,奴婢陪著您一輩子,奴婢守著您。」

目光堅定,「翠玉,我可舍不得,放心好了,會給你找個好人家。」輕柔的撫模翠玉的手背,翠玉欲言又止的望著齊玉嫻,就在這是窗外響起幾聲咳嗽聲,翠玉迅速推開窗口,原來是梁明達。翠玉識趣的在門口把風,「你怎麼來了?」說完齊玉嫻有些羞澀的低著頭,把玩著手指。

梁明達還沒有回府,剛從兵部尚書府探望宋南冬過來,陳軒派人在梁國公府門口坐等梁明達,沒有進府就去兵部尚書府。瞧著梁明達眉宇間細微的愁思,齊玉嫻心疼的開口:「先坐下,喝完燕窩。」正好廚房多做了,齊玉嫻沒有吃完,本來準備給翠玉,現在還是給梁明達吃。

快速的端著燕窩吃完,眉宇間的愁思還沒有散去。「到底出什麼事情了?」齊玉嫻再三的詢問梁明達,有什麼可以互相的商量。梁明達一直去查京城中傳言,還有翠姨娘的死因,剛要有頭緒,線索就斷了。尤其去兵部尚書府,陳軒拉著梁明達好一通的說道,梁明達此時才知道原來宋南冬也喜歡齊玉嫻。陳軒沒有意思到梁明達的不對勁,說了許久。

「大哥,你說我們兄弟的命怎麼那麼苦呢!你可要幫著我們,小弟的幸福都拜托給大哥了。」陳軒死死的纏著梁明達,梁明達皺眉︰「三弟,松手。」「大哥,別這樣嘛,大哥,我求你了,你一定要幫幫我跟珠兒妹妹。要是你都不願意,那我就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大哥,你上次都已經答應我,可是還沒有幫我想辦法,大哥。要是這一次,你不幫著我,日後你就當做沒有我這個弟弟了。」

才赤luoluo的威脅梁明達嗎?「我幫你就是了,但是只是幫你見到明珠,其他的我一概不負責!」「大哥,好好的,謝謝大哥了。」陳軒松口氣,梁明達就需要不斷的纏著,「哎!二哥也真是的,我也是這幾日才知道二哥喜歡清寧郡主。大哥,你說二哥的眼光還真不錯,要是二哥真的娶了清寧郡主,日後可就要喊著我表哥了。」說完自己就樂的不行,嘿嘿的笑著,撓著腦袋。

稍稍愣住,沒有听明白陳軒話中的意思。隨後想到陳軒的身份,威遠侯府的嫡長子,齊玉嫻的生母就是出自威遠侯府,還是陳軒的親姑母。那齊玉嫻就是陳軒的表妹,「大哥,我恐怕二哥沒有那麼容易娶到清寧郡主。」為宋南冬擔憂,最後梁明達實在待不下去,就不知不覺來到齊玉嫻的院子外面。

還有今日在宮里遇到長平郡主,長平郡主對梁明達說的一番話,暫時還不能告訴齊玉嫻。「郡主,時辰不早了,我也該走了。郡主早些休息,我走了。」就喝了一碗燕窩,梁明達就準備走了。起身攔住梁明達,「等等!」咬著嘴唇開口喊著梁明達,梁明達轉過身,輕柔的望著齊玉嫻。

「郡主,我真的沒事。」再三的強調,可是齊玉嫻當然不相信。「好,這話是你說的。」有些賭氣,現在梁明達和齊玉嫻算什麼關系。梁明達不告訴自己,那也行。那何必要來招惹齊玉嫻,這段時日,齊玉嫻的心情也未必好。首先不說莫名其妙的未婚夫書生上門,滿城風雨,人盡皆知。就算沒有這回事,齊玉嫻的心中也有芥蒂,另外府上翠姨娘和連姨娘的死,都是被人下毒。

苗疆的七日散出現在定國公府,在京城中,聖上恐怕還不清楚。要是萬一知道,又要起疑心,苗疆近來蠢蠢欲動。要是因此威脅到東臨國,那就不太妙。現在偏偏梁明達還瞞著齊玉嫻,其實就想來看看齊玉嫻。梁明達也就舒服多了,「好了,好了,怕了你了,我告訴你還不成嗎?」。

主動的松口,可是齊玉嫻依舊不領情。「好郡主,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別跟著我一般見識,郡主,那你說,怎麼樣,才能原諒我。要不然郡主,你打著我好了。」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拉著齊玉嫻的玉手,但是手放在空中,最後收回,男女授受不親,不能讓齊玉嫻為難。抬起頭望著梁明達一眼,「到底怎麼了?」關切的望著梁明達,梁明達勾唇淺笑。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就是書生背後指使的人是你三叔。」梁明達把查到的消息告訴了齊玉嫻,這一點兒齊玉嫻早就猜到。翠姨娘和連姨娘的死跟齊明建也月兌離不了關系,「我總覺得不會是我三叔那麼簡單!」對上梁明達審視的雙眸,兩個人陷入了沉思,「那你覺得幕後還有人在操控你三叔?」梁明達皺著眉頭開口,「我有這個想法,但是具體我還不太確定。」

齊玉嫻很認真的回答,這些日子想著許久,隨後兩個人商量一會兒。梁明達就起身離開,依依不舍的送著梁明達離開。齊玉嫻呆呆的坐在窗前發了好一會兒呆,明日蓮香要出嫁。唯有翠玉還守在齊玉嫻的身邊,其他的丫鬟都是定國公府,對齊玉嫻怎麼可能掏心掏肺,表面敬重而已。

收集齊明建證據這事刻不容緩,梁明達會放在心上。蕭妃沒有想到這樣晚了,二公主李妙玉還來自己的寢宮,身穿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雲,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雲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而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幾分調皮,幾分淘氣,一身淡綠長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間煙火。

「見過母妃,母妃千歲千歲千千歲!」「不用多禮,來,坐到母妃的身邊來。」蕭妃親昵的朝李妙玉招手,李妙玉忙不迭乖巧的坐在蕭妃的身邊,蕭妃輕輕的拍著李妙玉的手背︰「怎麼,今日想起來看母妃了?」「母妃,瞧您這話說的,難不成沒事,玉兒就不能來看母妃了嗎?」。嘟著嘴撒嬌的挽著蕭妃的手臂,蕭妃寵溺的笑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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