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閣嫡女 167 論功行賞(三)

作者 ︰ 孫默默

也是這些日子剛見過白氏,暗地也沒有見過白氏,更別說知道白氏的這些想法。想著也知道白氏的意思,要齊玉嫻嫁給陳軒,無非是把齊玉嫻放在身邊,照顧起來更加的方便。威遠侯府可是陳氏的娘家,白氏作為陳氏的生母,齊玉嫻的外祖母,還能對齊玉嫻不好麼?這一點兒齊玉嫻不懷疑,就因為現在白氏把對陳氏的愧疚都寄托在齊玉嫻的身上,齊玉嫻就更加不能嫁到威遠侯府。

「祖母,嫻兒想留在祖母的身邊陪著祖母一輩子。」親昵的挽著老太君的胳膊微笑,老太君點著齊玉嫻的腦袋︰「你呀!就知道胡說,怎麼能留在老身的身邊一輩子,總有一日老身要先離開,到時候嫻兒可怎麼辦?不行,在老身有生之年一定要看到嫻兒風風光光的從定國公府嫁出去,在婆家穩定了,老身才能放心!」不管老太君說的真話還是假話,齊玉嫻就當真話听。

不想去猜忌什麼,怎麼說怎麼听就好。只是听完離開院子就忘記,羞澀的低著頭。「嫻兒,跟祖母還有話不能說嗎?告訴祖母,你到底怎麼想,你要是想嫁給陳軒,祖母答應就是。」老太君現在以退為進,試探齊玉嫻。齊玉嫻仰起頭︰「祖母,自古婚姻大事,是不是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那當然了。」老太君沒有遲疑的回答,似乎明白齊玉嫻的意思。「嫻兒,那你的意思就是願意嫁給陳軒,嫁到威遠侯府去?」捏著手指輕聲的問著,「祖母,嫻兒的親事恐怕自己做不了主。」齊玉嫻不想打擊老太君,老太君稍稍愣住︰「嫻兒,你這話什麼意思?」

不過問完老太君就清楚,齊玉嫻的親事上面還有太後,還有長平王妃這個義母。老太君那麼精明的人,怎麼會想不到,還需要齊玉嫻多說什麼嗎?「好了,時辰不早了,嫻兒,早些陪著老身歇息。」「是,祖母。」老太君給了自己台階下,齊玉嫻自然就順勢听從老太君的話,這一晚齊玉嫻做夢夢到了梁明達,半夜被驚醒,用手一模額頭,都是汗水。

半晌才緩過神,自己現在在老太君的屋里,繼續的躺,蓋上被子,怎麼也沒有睡著,一直到早半夜才迷迷糊糊的閉上眼楮睡著。門外傳來薛嬤嬤的聲音︰「老太君、大姑娘。」老太君不高興府上的人喊著齊玉嫻郡主,那樣顯得生疏,另外齊玉嫻在定國公府,就要按照定國公府的稱呼來。

齊玉嫻沒有那麼多計較,「進來!」老太君威嚴的聲音響起,薛嬤嬤迅速推門進來︰「奴婢見過老太君,見過大姑娘。」正好齊玉嫻幫著老太君整理衣裳,見到薛嬤嬤來了,笑臉相迎︰「薛嬤嬤。」甜甜的喊著,薛嬤嬤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間想到了昨日的六姑娘齊玉惠。

與周氏兩個人合力拉著六姑娘離開,老太君肯定對周氏成見加深。薛嬤嬤要好好的考慮考慮,左右權衡。「回老太君和大姑娘,宮里的公公來宣讀聖旨,此刻在大廳候著。」薛嬤嬤忙不迭的俯身,「既是聖上的聖旨,走,嫻兒,陪著老身一起去大廳。」說著老太君就起身,齊玉嫻迅速的攙扶著老太君︰「祖母,您慢些。」薛嬤嬤跟在身後,一起來到了大廳。

在大廳等著宣讀聖旨的是聖上身邊的高公公,「高公公。」齊玉嫻笑著喊著,高公公迅速的作揖︰「奴才見過老太君,清寧郡主。」在聖上的身邊伺候多年,高公公自然有眼力見。談不上閱人無數,但是起碼不會看走眼。聖旨很簡單,加封齊玉嫻為一品郡主,另外齊玉嫻馬上要及笄,聖上賞賜了不少良田和黃金珠寶首飾,外面的院子擺了二十個大箱子,都是聖上給齊玉嫻的賞賜。

這一次江南之行,弘一神醫和齊玉嫻的功勞那是非常大。弘一神醫沒有回京,那自然要給齊玉嫻這個做徒弟了。周氏現在恨不得吃了齊玉嫻,哪里來那麼好的福氣,得了清寧郡主的稱號不說,現在還加封一品郡主。外面擺著二十箱子的賞賜,恐怕齊玉嫻出嫁時候,又少不了宮里的添妝。

劉氏羨慕的不行,日後要好好的巴結齊玉嫻,恐怕整個定國公府最富有的姑娘非齊玉嫻莫屬,還不說齊玉嫻的生母陳氏當年出嫁也是十里紅妝。等到齊玉嫻出嫁,都不知道會熱鬧成什麼樣?劉氏不免有些期待,齊明建今日也出來,不過翠姨娘還跟在身後,望著翠姨娘,劉氏的好心情頓時就沒有了。

偏偏三老爺齊明建護著翠姨娘不說,翠姨娘還曾在齊玉嫻的身邊伺候過齊玉嫻。主僕的感情恐怕現在還在,劉氏要找個時間試探齊玉嫻。知道齊玉嫻什麼態度,劉氏才好做決定。老太君給管家使眼色,管家不動聲色的從衣袖中掏出一大疊銀票塞到高公公的手中,高公公笑眯眯的接下。

這可不是高公公要的,主動給的,不要白不要。高公公可不傻,高公公趕著回宮跟聖上復命,很快就離開定國公府。老太君讓小廝把聖上賞賜的二十大箱子都抬到齊玉嫻的院子。齊玉嫻沒有吱聲,淡然的笑著。周氏咬著牙,老太君這心也太偏了,齊玉嫻的生母早逝,不是還有自己這個嫡母。

敢情現在周氏在老太君的心里就是個擺設,齊玉嫻的親事周氏做不了主。記得那日周氏去跟老太君商議齊玉嫻的親事,老太君一口就拒絕。說齊玉嫻的親事,有太後娘娘和長平王妃操心,不用周氏操心。把周氏氣的仰倒,自己還不是想早些把齊玉嫻嫁出去,留在定國公府,豈不是給周氏添堵。

在眾人的羨慕中,齊玉嫻回到了院子,翠玉竊喜的說道︰「姑娘,這一次看府上還有誰敢不尊重姑娘!」沒有聖上的聖旨和賞賜,也不會有人敢不尊重齊玉嫻,清寧郡主的稱號也不是白叫的!御書房中,聖上淡淡的望著站在桌前的四皇子︰「你不想娶清寧?」

四皇子很認真的點頭:「父皇,兒臣一直把清寧當做妹妹,還請父皇見諒!」難道聖上看走眼,不可能,四皇子不想娶清寧郡主,難道?聖上若有所思的說道:「由不得你,要是朕執意讓你娶清寧,你又該如何?」這不是故意為難四皇子嗎?「父皇,兒臣心意已決,還請父皇成全。」

隨後跪在聖上的腳下,「怎麼,你現在膽子肥了,連父皇的話,你也不听了,是嗎?」。語氣中帶著不耐煩,還有幾分威嚴。四皇子抬起頭:「父皇,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兒臣只是把清寧當做妹妹,還請父皇收回成命!」不管怎麼樣都堅決拒絕聖上的提議,聖上就不相信了。

沉著聲:「朕不管這些,就讓你娶清寧,你要是敢不听,那就別怪朕無情,不顧父子情分。」難道一定要為難四皇子嗎?四皇子眉頭緊鎖,腦海中飛快的轉動,到底該怎麼勸著聖上,好想有個人來救自己。可惜皇後在寢宮休養,否則肯定可以。眼下還是自己來想辦法好了,「怎麼,現在想的如何了,要不要娶清寧?」

聖上還是逼著四皇子,步步不肯退。「父皇,兒臣寧死也不娶清寧。」四皇子的話才說完,額頭上就被聖上隨手扔過來的奏折砸到。你還別說,聖上用的力氣還是蠻大的,額頭都淤青了。要是被皇後看到,該心疼四皇子了,聖上有些懊惱,不應該弄出那麼明顯的外傷來。四皇子依舊沒有妥協,一聲不吭的低著頭。

「好,你現在膽子大了,朕的話都沒用了,那好,朕現在就去找你母後!」「父皇,不要,不要去找母後,都是兒臣的錯,跟母後無關。父皇有氣朝兒臣撒,不要去找母後。」皇後的身子還需要多靜養,不要讓這些煩心的事情吵到皇後。聖上冷哼:「你眼里有你母後,怎麼不見朕這個父皇,清寧哪里不好了,你不想娶清寧,還說把清寧當做妹妹。你真的覺得朕會相嗎?」。

姜還是老的辣,聖上剛剛在試探四皇子。四皇子朝聖上作揖:「回父皇的話,清寧是個不錯的姑娘,只是兒臣真的把清寧當做妹妹。要是父皇不信,兒臣可以對天發誓。」當然四皇子的心里不希望如此,痛苦難熬。「玨兒,跟朕還有不能說的嗎?你早就該娶王妃,前幾日太後還提起清寧的親事,朕就想著把清寧許配給你。」清寧郡主,就是齊玉嫻這次在江南立下大功。

聖上加封齊玉嫻為一品郡主不算,還御賜良田千畝,二十大箱的珠寶首飾都白送了。虧本的買賣聖上不做,另外齊玉嫻連帶背後弘一神醫在民間的威望也不小,自然要歸功到皇家的身上。不管齊玉嫻嫁給誰,不是皇家人,都不可以。這是聖上的底線,其他一切免談。「父皇,兒臣想懇請父皇把清寧許配給明達。」聖上板著臉:「你說什麼,你給朕再說一遍。」

沒有把齊玉嫻娶回來做皇家人就算了,現在四皇子居然得寸進尺的想把齊玉嫻許配給梁明達,進梁國公府,自是不行。「不用說了,朕不答應!」態度很堅決,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四皇子連忙作揖:「回稟父皇,兒臣這一次差點兒就回不來,見不到父皇。多虧明達冒死把兒臣救回來,在江南也多虧了明達。父皇可能還不知道,明達還感染上瘟疫。

弘一神醫就是明達實驗才找到救治辦法。」不用在多說什麼,四皇子垂頭等著聖上的回答。聖上眯著眼,其中竟然有這樣的事情,尤其梁明達染上瘟疫不說,居然還冒死救出四皇子,聖上還沒有來得及處理這些。如今听著,五味雜陳︰「你是想感謝梁明達才不娶清寧?」

要真的如此,那就更加不能妥協。齊玉嫻一定要嫁進皇家來,這個就是底線。四皇子抬起頭︰「父皇,兒臣不要任何賞賜,只求父皇給梁明達和清寧賜婚!如果父皇不答應兒臣的請求,兒臣寧願長跪不起!」明里暗里的威脅聖上,聖上冷淡的說道︰「你以為這樣,朕就會答應嗎?還有你覺得梁明達會感謝你嗎?你不是把清寧當做妹妹看待,皇後還跟朕提起過你的親事,清寧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天下的好姑娘多的是,日後朕大不了多給梁明達一些賞賜。只是清寧斷然不能嫁給梁明達,你就死了這條心,就算你不想娶清寧。行了,下去吧!」

現在聖上不想看到四皇子,四皇子遲疑的望著聖上︰「父皇!」「朕已經說的夠清楚的了,不要再說了,朕現在什麼都不想听,出去!」四皇子只得離開,聖上目送四皇子離開的背影,越想越不對勁。讓高公公去梁國公府召見梁明達進宮,此刻梁明達在吳氏的院子,吳氏笑盈盈的說道︰「達兒,你可算平安的回來了,你不知道母親多擔心你。」

「母親,讓您擔心了,是兒子的不是,還請母親放寬心,兒子一切安好。」上下打量梁明達,的確除了臉色蒼白外,其他沒有什麼事。吳氏的大石頭落地︰「達兒,來,坐下來,陪著母親說說話,告訴母親,江南的情況是不是很凶險?」梁明達陪著吳氏說了許久的話,就听到嬤嬤在門外小聲的喊著梁明珠來了。

吳氏不動聲色的望著身邊的梁明達,「達兒,母親知道你妹妹前些日子不懂事惹著你不高興了,母親已經好好的教訓過珠兒。一會兒珠兒進來,你對珠兒臉色好些,不要板著臉。算母親求你了!」梁明達扯著嘴角︰「母親,兒子有些累了,想回去院子休息,就不陪著母親。」

說完梁明達就直接起身,吳氏下意識的拉扯梁明達的衣袖︰「達兒!」生怕梁明達生氣,吳氏不是偏袒梁明珠。只是這些日子梁明珠真的改了不少,吳氏都看在眼里。作為親哥哥的梁明達,不能給梁明珠一次機會嗎?連梁明哲都知道寬容梁明珠,不跟梁明珠一般見識,梁明達為什麼就不能呢?

「母親,告辭!」梁明達大步的離開吳氏的屋里,到門口遇到梁明珠。梁明珠一身粉色長裙,笑盈盈的開口︰「二哥,珠兒見過二哥。」奈何梁明達一臉冷漠的從梁明珠的身邊離開,連個笑容都沒有。「母親,二哥怎麼了,剛剛就跟沒看到我一樣,我還跟二哥請安了,母親,我是不是又什麼地方惹著二哥不高興了。」撒嬌的撅著嘴挽著吳氏的胳膊。

吳氏寵溺的點著梁明珠的鼻子,「你別跟你二哥生氣,你二哥在江南這些日子不知道有多辛苦,累著了。等到你二哥休息好了,自然會理你的。」作為母親的吳氏只能調節斡旋,「母親,我相信您不會騙著我的,我就不生二哥的氣了。」燦爛的笑著,吳氏就放心多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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