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閣嫡女 127 結下梁子(一)

作者 ︰ 孫默默

欠債還錢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當初輸錢的時候就不應該說用女兒抵押,現在好了。找上門來了,又後悔。翠玉小聲的說道︰「姑娘,奴婢看我們還是走吧!」這些事情還是不要沾染為好,省的惹麻煩。齊玉嫻淡淡的掃視跪在地上的小姑娘,瞧著十二三歲,巴掌大的小臉蛋,面黃肌瘦,恐怕跟著她爹過的不好。

「我求求你們了,不要帶走我女兒,我女兒現在還小。我馬上就去借錢還給你們,我求求你們了,不要帶走我女兒,我給你們當牛做馬,你們就放我女兒一條活路。」說著不斷的磕頭,小廝冷哼道︰「你現在才知道,我告訴你,已經晚了。當初你在我們賭坊怎麼沒有想清楚,現在我們就要拿你女兒抵賬。還便宜你了,你也不瞧瞧你女兒什麼容貌,能不能賣到好價錢還是兩說呢!還不趕緊讓開!」其中一個小廝用力的踢著抱著自己大腿求饒的老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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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漢拼命的抱著小廝的大腿不肯松手︰「我知道我一時糊涂,都是我的錯,跟我女兒沒有關系,你們就放過我女兒。我求求你們了,我一定會把錢還給你們的,我保證。」「哈哈哈,你們大家听听,瞧瞧你身上的衣裳,你能還清我們賭坊的錢才怪呢!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松手,否則就別怪我們兄弟倆無情了。」

小廝不想動粗,畢竟街上不少百姓圍觀瞧著,要是傳出去對他們賭坊的聲譽有所影響,「我求求你們了,我現在真的沒錢,我馬上就去借錢。各位父老鄉親們,你們就可憐可憐我女兒,給我點兒錢,好心人,求求你們了。」說著老漢就伸手朝圍觀的百姓們要錢。

這一舉動引來兩位小廝的嗤笑︰「你以為你這樣,我們就會放過你女兒,我告訴你,當初說好的。你三天不還錢就拿你女兒來抵,現在三天期限已經到了。那對不起,我們就只能拿你女兒來抵,其他的我們可不管。」兩個人一起用力推開老漢,順勢上前拉著小姑娘就要離開。

老漢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拼命的從地上爬起來,從背後抱著女兒的雙腿︰「不行,我不會讓你們帶走我女兒,賣了我女兒。」有些時候,人只有被逼到一定的地步才能幡然悔悟,齊玉嫻冷眼瞧著現在的老漢。知道現在女兒要被賣了,舍不得,那當初去賭坊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

翠玉在心里祈禱著,齊玉嫻前往不要出手管著這件生氣。一瞧兩個小廝凶神惡煞的模樣,翠玉心里就發 。小廝實在被老漢逼的不行,直接用腳踹著老漢的胸口處,一時間老漢口吐鮮血的倒在地上,手還緊緊的朝女兒伸去。小姑娘淚流滿面,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求助的望著圍觀的百姓,希望可以救救他們。但是圍觀的百姓哪里敢上前勸說,兩個小廝在京城那可是出名了。

他們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所以只能在一邊看著熱鬧。其他什麼事情也做不了,翠玉拉扯齊玉嫻的衣袖︰「姑娘,我們走吧!」早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齊玉嫻淡淡一笑,沒有理睬翠玉。翠玉現在有些猜不透齊玉嫻的心思,不知道齊玉嫻到底想要怎麼樣,難不成齊玉嫻想出手幫助這對父女倆。

「老不死的,這個可是你自找的,那就怨不得我們兄弟倆。我們走!」小姑娘剛剛準備走到老漢的身邊扶著老漢,就被兩個小廝從背後拉起。只見老漢拼盡最後一口力氣,一下子沖到兩個小廝的面前,張開雙臂︰「我不會讓你們,帶走我女兒的!」堅定的眼神打動了小姑娘的內心。

小姑娘淚眼模糊的望著老漢,「爹。」「女兒,都是爹的錯,都是爹的錯。你放心好了,就算拼盡爹的這條老命,爹也不會讓你受委屈。」小廝越來越氣憤︰「你們倒是父女情深,不過你的命不值錢,沒有你女兒的命值錢。走開,要不然的話,就送你上西天!」

小廝的氣焰很囂張,就在這個時候,齊玉嫻走到老漢的面前,扶著老漢起身,兩位小廝的目光在齊玉嫻的身上打轉,齊玉嫻身穿月白色與淡粉紅交雜的委地錦緞長裙,裙擺與袖口銀絲滾邊,袖口繁細有著淡黃色花紋,淺粉色紗衣披風披在肩上,裙面上繡著大朵大朵的紫鴦花,煞是好看。

腰間扎著一根粉白色的腰帶,突觸勻稱的身段,奇異的花紋在帶上密密麻麻的分布著;足登一雙繡著百合的娟鞋,周邊縫有柔軟的狐皮絨毛,兩邊個掛著玉物裝飾,小巧精致;玉般的皓腕戴著兩個銀制手鐲,抬手間銀鐲踫撞發出悅耳之聲;左手小指上戴了一枚並不昂貴的尾戒,雖不是碧玉水晶所制但也耀眼奪目。

微抬俏顏,淡紫色的眼眸攝人魂魄,靈動的眼波里透出靈慧而又嫵媚的光澤,櫻桃小嘴上抹上了蜜一樣的淡粉,雙耳佩戴著流蘇耳環;絲綢般墨色的秀發隨意的飄散在腰間,僅戴幾星乳白珍珠瓔珞,映襯出雲絲烏碧亮澤,斜斜一枝紫鴦花簪子,兩位小廝眼楮看的發直,遲遲沒有回過神。

翠玉不由呵斥︰「看什麼看!」齊玉嫻遞給翠玉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翠玉頓時跟泄氣的皮球一樣低著頭,其中一位小廝笑眯眯的走到齊玉嫻的身邊︰「不知這位姑娘有何吩咐?」走進齊玉嫻的身邊,一股若有若無的清香撲面而來。小廝就舍不得離開半步,翠玉恨不得現在上前就推著小廝離齊玉嫻遠遠的,但是被齊玉嫻用目光制止,只能干著急的忍著。

同時在心里自然是罵著小廝,怎麼能對齊玉嫻如此無禮,恐怕小廝還不知道齊玉嫻的身份。不能宣揚出去,否則傳出去影響齊玉嫻的閨名,還怎麼許配人家。想到這里,翠玉就不由的懊惱,紫蘭和紫雲怎麼還沒有回京城?小廝見齊玉嫻沒有反應,再次詢問︰「姑娘,有何吩咐?」

老漢趁小廝走向齊玉嫻的時候,從另外一個小廝的手中拉著女兒,緊緊的護在身後。小廝這是才反應過來,給另外一個藍色衣裳的小廝使眼色,藍色衣裳的小廝迅速的沖到老漢的身邊︰「趕緊把你女兒交出來,不要以為這樣,你就能躲過一劫,你在我們賭場那可是簽下字據,把你女兒抵押給我們,現在你可不能抵賴。要不然的話,那我們就只有衙門見了!」

「我求求你們,你們行行好,我真的錯了,我錯了。你們要抓就抓我,不要抓我女兒,她還小。」老漢不由的多看身後的女兒一眼,尤其女兒眼眶中含著晶瑩的淚珠,更加讓老漢不舍。「哈哈哈,你現在才知道,那已經晚了。」「浪子回頭金不換,現在還為時不晚。」齊玉嫻主動開口相助老漢。

老漢遞給齊玉嫻一個感謝的眼神,「姑娘,你不會想要多管閑事是吧!不過,要是換做一般的人,我們兄弟倆不會搭理,不過要是姑娘的話,倒是可以考慮。姑娘,要不然這樣,你跟我們兄弟倆回去,保管吃香的喝辣的,怎麼樣?」色眯眯的在齊玉嫻的身上上下打量,齊玉嫻渾身不舒服。

但是也只能壓著心里的難受,淡淡的說道︰「你們兩個人好大的膽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天子腳下居然敢如此野蠻,眼中還有王法麼?」「姑娘,王法,你居然跟我們哥倆談王法,姑娘,你恐怕還不知道我們哥倆的身份吧!」紫色衣裳的小廝得意洋洋的朝齊玉嫻炫耀。

齊玉嫻掃視了四周的百姓,不少的百姓明顯很氣憤,但是不敢上前。俗話說的話,自古民不與官斗,官官相護,百姓們的能力微弱。怎麼比得上官場上的黑暗,想必面前的兩個小廝應該是哪個大官的走狗。齊玉嫻最厭惡這種人,要是沒有踫到,那就算了,現在既然被齊玉嫻遇到了,那齊玉嫻今日就要管到底。「不知道你們哥倆什麼身份,說出來也好讓小女子開開眼界?」目光在兩個小廝的身上來回掃視,藍色衣裳的小廝似乎意識到不對勁。

趕緊走到紫色衣裳的小廝身邊,小聲的嘀咕︰「大哥,我看我們還是走吧!今日事情鬧大了,對我們也沒有好處。」來日方長,紫色衣裳的小廝等著藍色衣裳的小廝︰「你閉嘴,就那麼點兒出息,害怕什麼。出了事情我來兜著!」難道遇到齊玉嫻這樣一個絕色大美人,要是讓齊玉嫻走了,豈不是可惜。

要是能把齊玉嫻獻給主子,想必主子會很高興。這些日子主子的心情不太好,姿色衣裳的小廝心里有了打算,不會輕易的就改變。藍色衣裳的小廝沒勸說動紫衣小廝,只能無奈的站在一邊。「姑娘,你真想知道我們哥倆的身份?」「那是當然了,怎麼,你們的身份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不能說出來?」齊玉嫻故意的激面前的兩位小廝,紫衣小廝笑嘻嘻︰「告訴姑娘,自然是沒有問題,只是這里人太多了,姑娘,不讓姑娘跟著我們回去,我們慢慢的跟姑娘說。」

說著就要伸手觸踫到齊玉嫻,翠玉抬起頭想要護著齊玉嫻。只見齊玉嫻快速從衣袖中射出兩根銀針在紫衣小廝的身上,弘一神醫教著齊玉嫻不少的防身術,這個也是其中之一。萬一遇到緊急的情況,可以應急保命。齊玉嫻不想派上用場,但是現在情況緊急,「你這個不要臉的臭娘們,居然敢暗算我!」

紫衣小廝疼痛的叫喊著,藍衣小廝快速的扶著紫衣小廝︰「大哥,我們今日還是走吧!大哥,反正他們父女倆跑不了,大哥,你就听我的,我們走吧!」藍衣小廝恨不得趕緊帶著紫衣小廝離開,紫衣小廝怒氣沖沖︰「不行,要走你自己走!」今日實在太窩囊了,要是不討回公道,扳回一城。

怎麼都不會甘心離開,「大哥。」藍衣小廝實在沒有辦法,總不能自己拋棄紫衣小廝離開。那回去還得了,豈不是要被主子罵死了。不行,只能陪著紫衣小廝,「怎麼,還不想走!」齊玉嫻不想跟兩位小廝再多計較,「臭娘們,你打了我,還想讓我走,哪里來的道理,你現在就跟我去衙門,我要報官,殺人了。殺人了,來人呀!救命呀!」小廝頓時就在人群中四處嚷嚷起來。

翠玉緊張的說道︰「你閉嘴,明明是你欺負我們家姑娘在先,我們家姑娘不過給你點兒眼色瞧瞧。」齊玉嫻企圖用眼神制止翠玉,但是翠玉實在忍受不住的朝兩個小廝吼起來。圍觀的百姓這時散了不少,老漢走到齊玉嫻的身邊︰「姑娘,今日多謝你的救命之恩,只是姑娘,你現在趕緊走。我來攔住他們,姑娘,你趕緊走!」老漢也顧不上身體上的疼痛,咬著牙催促齊玉嫻和翠玉離開。

老漢的女兒有些心疼的扶著老漢,齊玉嫻平淡的開口︰「老人家,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姑娘,你听我的話,沒錯,趕緊走!」老漢的話剛剛說完,就被紫衣小廝從背後用力的踢著一腳倒在地上,「老不死的東西,你在說什麼呢?你以為你能攔住我們哥倆,馬上官兵就來了,你們給我等著!」

紫衣小廝這一次一定要齊玉嫻和老漢父女倆嘗嘗苦頭,等到了衙門,那不就都听紫衣小廝的麼?想到這里,紫衣小廝就覺得渾身舒暢不少,不過,你還別說,齊玉嫻的兩根銀針確實厲害,現在紫衣小廝胸口處隱隱作痛。很快官兵就來了,把齊玉嫻和老漢父女、兩個小廝都帶回衙門。

齊玉嫻坦蕩的跟著官兵離開,突然在人群中,有小廝驚訝的說道︰「二公子,您瞧,那不是清寧郡主麼?」清寧郡主,梁明達順著小廝的目光望去,眯著眼,果然是齊玉嫻。只是齊玉嫻怎麼會被官兵帶走,這是要去衙門。齊玉嫻能犯什麼事,肯定不可能,依照梁明達對清寧郡主的了解,不會如此。

「二公子,我們要不要跟上去?」小廝隱隱約約可以感覺到梁明達對清寧郡主似乎有不一樣的感覺,梁明達沒有遲疑的跟上,小廝忙不迭的喊著︰「二公子,您等等奴才,等等奴才。」不要那麼著急好不好,反正他們都已經看到清寧郡主了。不遠處的樹下,青衣書童小聲的說道︰「侯爺,我們要跟上去麼?」

謝逸一身白衣站在樹下已經許久,其實從剛剛齊玉嫻和翠竹一出現在人群中,謝逸就注意到。目光很容易被齊玉嫻給吸引,一直在圍觀。現在看到齊玉嫻給官府的人帶走,書童不免有些著急。那些官兵難道不知道齊玉嫻的真實身份麼,那可是太後娘娘的心尖寵不說,還救了聖上一命,聖上的救命恩人。還有身邊的謝逸一直盯著清寧郡主,書童有些猜不透。

「走吧!」書童听著謝逸的吩咐,以為要去衙門一探究竟。但是沒有想到,謝逸回過神上了馬車,不過這似乎不是去衙門的路。謝逸要去哪里?書童猜不透,也不敢問著謝逸。最近謝逸的心情不太好,安國公府的日子也不太平。長公主一直催促著謝逸成親,給安國公府找個當家主母。

到了衙門,大堂之上,官老爺輕描淡寫的瞧著堂下的齊玉嫻和老漢父女倆,還有藍衣小廝和紫衣小廝。官老爺對兩位小廝不陌生。趕緊的走到他們面前,點頭哈腰,老漢遞給齊玉嫻一個愧疚的眼神。要不是他們的話,齊玉嫻也不會到這里來受罪,尤其齊玉嫻還是美貌如花的大姑娘。

要是因此有什麼損失,那麼老漢這輩子心里就不舒坦。齊玉嫻冷淡的掃視兩個小廝貼著官老爺的耳邊嘀咕,官老爺點點頭,連連說道︰「你們二位放心,放心。」接著官老爺就回去坐下,「你們可知罪!」凶神惡煞的瞪著老漢父女倆和齊玉嫻,老漢撲通的跪下︰「青天大老爺,這件事情跟這位姑娘沒有關系,還請青天大老爺放了這位姑娘。」

官老爺淡淡的說道︰「哦,是麼?我怎麼听說這位姑娘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用銀針傷人,眼中還有沒有王法了。姑娘,你是不是要給本官一個解釋?」直勾勾的盯著齊玉嫻,的確是個大美人。翠玉真的沒有想到,衙門的官老爺跟一般的凡夫俗子也沒有什麼區別,怎麼能直白的盯著姑娘家一直看。

齊玉嫻還沒有出閣,會不會影響齊玉嫻的聲譽。翠玉現在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漲紅了臉,但是翠玉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輕,恐怕幫不上齊玉嫻什麼忙。唯有低著頭,這樣就算給齊玉嫻省心。「老爺是想要本姑娘的解釋,那好,本姑娘就跟老爺說清楚,他們兩個人在大街上強搶民女,本姑娘看不下去,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就這樣簡單,不知道老爺可否滿意?」

紫衣小廝迅速的說道︰「姑娘,你不要胡言亂語,我們哪里是強搶民女,明明他這個老不死的在我們賭坊輸錢,沒有錢償還,就把女兒抵押給我們。現在我們不過帶走他的女兒,他反悔,哪里那麼容易的事情。白紙黑字可是寫在這里了,姑娘,你還有什麼話可以說!」說著紫衣小廝得意的從衣袖中拿出一張紙條在齊玉嫻的面前晃悠。這個可是鐵證,任憑老漢和齊玉嫻說的天花亂墜也沒有辦法改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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