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閣嫡女 106 刺客(四)

作者 ︰ 孫默默

「起來吧!」听到太後的話,梁明達準備起身,但是奈何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瞧著梁明達的模樣,太後怎麼也想不通梁明達為什麼要行刺聖上,到底聖上哪里讓梁明達厭惡。還是梁明達背後有人在指使,肯定是這個?太後堅定心里的想法,「梁明達,抬起頭,看著哀家的眼楮。」太後命令梁明達,梁明達迅速的抬起頭,直視太後娘娘。

「哀家問你,你為什麼要進宮行刺聖上?」行刺聖上,太後的話,梁明達不太明白。「太後娘娘,微臣沒有行刺聖上?」梁明達第一時間反駁太後的話,太後遲疑︰「你沒有行刺聖上?」似乎不相信梁明達的話,梁明達的傷口隱隱作疼,但是現在也顧不了那麼多,梁明達趕緊作揖︰「啟稟太後娘娘,就算借給微臣一百個膽子,微臣也不敢進宮行刺聖上,還請太後娘娘明察。」

當然太後不會因為梁明達簡單的幾句話就打消對梁明達的懷疑,尤其那日跟著刺客交手的侍衛都認定梁明達就是刺客,這還能有錯。梁明達一面之詞,太後自然不能相信。但是私心里面太後希望面前的梁明達就是刺客,因為這樣就能找到解藥醫治聖上,讓聖上清醒過來,太後就能松口氣。

不用像如今一樣太累了,太後的小心思,當然梁明達猜不到。梁明達遲遲不見太後的回答,不免有些焦慮。「不是哀家不相信你,只是如今證據確鑿,哀家也不得不秉公處理,要是你想將功贖罪的話,就趕緊交出解藥。哀家還可以給你留個全尸,給梁國公府留一條活路,否則你就別怪哀家無情!」

梁國公府自然免不了要遭到滅門大禍,梁明達認真的說道︰「太後娘娘,微臣發誓,微臣真的沒有進宮行刺聖上。不知道太後娘娘所謂的證據確鑿,到底是什麼,還請太後娘娘明示。」太後淡淡的望著梁明達一眼,「你現在還想要狡辯,哀家看你還真的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到黃河不死心。既然你那麼想要知道,那哀家就讓你知道個清楚,來人,去請梁國公和夫人進宮!」

太後要當著梁國公和吳氏的面說出來才好,這樣也不用多說第二遍。公公連忙答應,出去請梁國公和吳氏。梁國公在府上焦急的不行,吳氏也一樣,已經兩日都沒有梁明達的消息。梁明珠也跟著擔心起來,「母親,你說二哥會不會出事了?」明氏掃視梁明珠︰「你就知道胡說。」

「母親,我也不想胡說,但是您想呀!都已經兩日,怎麼還沒有二哥的下落,要不然我們去衙門,讓他們幫忙尋找二哥。這樣行不行?」梁明珠可不敢驚動梁國公,只能小聲的跟吳氏說,吳氏也想驚動官府的人去找梁明達。畢竟這樣人多力量大,興許能找到梁明達,但是梁國公很反對。

吳氏不敢再提起,只能沉默的等待梁國公府的小廝找到梁明達。現在好了,都已經兩日過去,遲遲沒有梁明達的消息。梁國公很冷靜鎮定,吳氏不行,吳氏作為母親,實在忍受不了。尤其現在梁明珠也勸著吳氏,「母親,現在還是找到二哥要緊,說不定二哥就等著我們救他呢!」

梁明珠雖說平日不太喜歡梁明達,但是梁明達畢竟是自己的二哥。對自己也不算太壞,吳氏朝梁國公望了一眼。梁國公坐著,但是耳尖能听到吳氏和梁明珠的談話。什麼都沒有說,很快管家走到梁國公和吳氏的面前︰「啟稟公爺、夫人,宮里來人,在外等著要見公爺和夫人。」

宮里來人了,吳氏下意識的看著梁國公,只見梁國公吩咐管家請公公進來。太監走到梁國公和吳氏的面前趕緊請安,接著就讓他們進宮,太後娘娘有請。梁國公眯著眼,宮里發生的事情,梁國公自然清楚。聖上現在還是昏迷不醒,朝中有太後娘娘坐鎮,自然無事,現在太後召見梁國公和吳氏夫妻兩個人進宮,所謂何事,不免讓梁國公心生猜疑,要是單單就梁國公一個人。

估計還能與國事有關,但是連帶著吳氏,梁國公心里就沒譜。也顧不上思考什麼,梁國公和吳氏就隨著公公進宮去太後娘娘,梁明珠不由的問著管家︰「你說太後娘娘召見父親和母親做什麼?難不成太後娘娘也知道二哥不見了?」梁明珠胡亂的猜測,管家可不敢隨便胡說,最後梁明珠擺擺手︰「管家,你下去忙活去吧!」從管家的嘴里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還不如梁明珠回去院子等著,要梁國公和吳氏回來,就派人通知梁明珠。梁明珠要第一時間知道他們進宮做什麼,梁國公府的大公子梁明哲此刻還在城內尋找梁明達,梁國公和吳氏在御書房外等著,公公進去通傳。很快御書房的大門來了,吳氏和梁國公夫妻兩個人趕緊進去。太後掃視了梁國公和吳氏一眼,讓他們趕緊起身。

吳氏身穿淺藍色銀紋繡百蝶度花的上衣,只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寬大些,迎風颯颯。腰身緊收,下面是一襲鵝黃繡白玉蘭的長裙。梳簡單的桃心髻,僅戴幾星乳白珍珠瓔珞,映襯出雲絲烏碧亮澤,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著細細一縷銀流蘇。一張絕美的心形臉蛋,小巧挺拔的鼻子,柳葉般彎彎的眉,薄薄的嘴唇,那濃密的青絲柔順的放下來,垂落在臉外。臉上泛著愜意的表情。

得知太後娘娘召見他們夫妻兩人,吳氏都沒有來得急梳洗打扮一番。但是就這樣,太後也不待見吳氏,興許如今太後對梁國公府心存芥蒂。只是冷淡的說道︰「平身吧!」梁國公心里咯 一下,太後娘娘如今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否者也不會用這樣的口氣,「多謝太後娘娘。」夫妻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起身回答,這個時候吳氏猛然注意到一邊有熟悉的背影,那不是梁明達。

失蹤兩日的梁明達此刻怎麼在宮里,吳氏腦海中有無數的疑問。吳氏注意到了,梁國公當然也看到梁明達,心里同樣好奇的不行。你說梁明達好端端不見兩日,現在居然出現在御書房。太後快速的說道︰「梁國公、梁夫人,梁二公子這些日子身在何處,你們可曾知道?」

梁國公快速的作揖︰「啟稟太後娘娘,微臣不知。」「臣婦也不知道。」吳氏趕緊附和道,「不知,連你們都不知。」太後似乎有些嘲諷的勾唇,「啟稟太後娘娘,微臣真的不知,從昨日就開始派人在城內尋找犬子,還請太後娘娘明察。」要是知道梁明達在何處,也不需要大動干戈的在城內尋找梁明達。

太後眯著眼︰「是嗎?梁國公。」「確實如此。」梁國公的話太後不能太相信,當然也不能不相信。沒有必要騙著太後,因為這是事實,太後也派人打探好了全部的消息。「想必梁國公和夫人還不知道,梁二公子做了何事?」梁明達著急的想要跟梁國公和吳氏解釋清楚,奈何太後娘娘在,梁明達不能亂了規矩,只能一直等待著沉默以對。

梁國公腦袋上都出汗,太後現在咄咄逼人,梁國公最害怕的人不是聖上,而是太後娘娘。面對聖上,梁國公不用這樣擔心受怕,太後娘娘的厲害,多年前梁國公就領教過了。這些年過去了,梁國公一直過著安逸的日子。如今沒有想到還能正面的面對上太後,「請太後娘娘明示,不知道犬子到底做了何事?」沒有辦法,梁國公只能低著頭詢問太後。

「哼!梁國公、梁夫人,你們教出來的好兒子,現在膽大包天,居然敢進宮行刺聖上!」太後的話剛剛說完,吳氏的雙腿一軟跪在地下,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梁明達居然進宮行刺聖上。恐怕不太可能,梁國公也不相信,梁明達平日做事很有譜,怎麼會進宮行刺聖上,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梁國公不由的看著梁明達,梁明達不經意的搖搖頭,這件事情跟梁明達沒有關系。梁明達絕對不可能進宮行刺聖上,梁國公心里稍微放輕松。

只要梁明達真的跟這件事情沒有關系,梁國公就可以在太後的面前據理力爭,挺直腰板。太後勾唇︰「怎麼,梁國公不相信哀家的話?」「啟稟太後娘娘,不是微臣不相信太後娘娘的話,只是微臣的兒子微臣了解。明達斷然不會作出這樣的事情來,微臣想其中恐怕有什麼誤會,還請太後娘娘明察!」

「明察,這件事情哀家已經查探的很清楚,梁國公不相信哀家,那哀家就讓梁國公心服口服。」太後淺笑的把目光轉移到梁明達的身上,「梁二公子,你說你沒有進宮行刺聖上,那哀家現在問你,這兩****去何處?為什麼不回去梁國公府,梁國公不知道你的行蹤,命人在城內四處尋找你的下落?」

梁明達這兩日一直都在城外養傷,去了齊玉嫻的墓地。這件事情能說嗎?梁明達當然不能告訴太後娘娘,齊玉嫻已經去世許久,不能因此壞了齊玉嫻的名聲。還連累著梁國公和吳氏教子無方,梁明達沒有吱聲,沉默不語。「梁國公,你看到了吧!現在你又該讓哀家如何相信你!」太後也不想證實心里的猜測,但是目前梁明達給太後的反饋就是如此,梁國公和吳氏著急的望著梁明達,梁明達此刻還有什麼話不能說,難道梁明達真的進宮行刺聖上?

那可不行,要是這個罪名成立的話,那麼梁國公府可要有滅頂之災。梁明達不傻,肯定不會如此。但是梁明達為什麼不回答太後的話,吳氏著急的爬到梁明達的面前︰「達兒,你有什麼話不能說,當著太後娘娘的面,你趕緊說清楚。你這兩日到底去哪里了,做什麼了,听母親的話,說出來,好不好?」

吳氏渴求的望著梁明達,梁明達輕輕的嘆著氣︰「母親,兒子沒有進宮行刺聖上,不管太後娘娘和父親、母親相不相信,兒子可以對天發誓,真的沒有行刺聖上。兒子對聖上赤膽忠心!」「母親知道,母親知道,可是現在你就回答太後娘娘的話就行了,你這兩日到底在哪里,做了什麼?」著急的不行,梁國公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此刻御書房只有太後娘娘,恐怕太後娘娘對梁國公府還是網開一面,要不然的話,此事就交給刑部和大理寺共同審理。

一定要抓住機會,听說出去尋找刺客的是大皇子和三皇子,難不成他們要陷害梁國公府于不義之地。梁國公一時之間也猜測不到,只能壓在心里。盼望著梁明達能說出口,「母親,不是兒子不想說,只是兒子不能說。還請母親見諒!」梁明達愧疚的低著頭,有些事情只能深深的埋在心里。

還有這兩日跟著齊玉嫻在一起,要說出來肯定影響清寧郡主的聲譽,日後清寧郡主還怎麼嫁人?梁明達不能那麼自私,吳氏沒有忍住,激動的朝梁明達身上揮舞著拳頭︰「達兒,你到底有什麼不能說的,到底什麼事情不能說,你要急死我,是不是?」梁國公趕緊上前拉著吳氏,「夫人,你別激動,別激動。」太後娘娘可還在,當然太後不想看到這一幕。

「梁明達,哀家現在在給你機會,你要自己不好好珍惜的話,那就別怪哀家無情。梁國公、梁夫人,你們如今自己也看到了。梁明達不回答哀家的話,哀家也沒有辦法再相信他,到了刑部和大理寺面前讓他自己去說吧!哀家今日也累了,你們都下去吧!」太後無奈的揮揮手趕著梁國公和吳氏離開。

吳氏趕緊爬到太後的面前︰「太後娘娘,太後娘娘,達兒真的沒有行刺聖上,太後娘娘。求求您,一定要相信達兒,不要把達兒送去刑部,求求您了,太後娘娘。妾身給您磕頭了,磕頭了。」吳氏不停的給太後磕頭,額頭都磕破了,吳氏還沒有停下,太後不忍心見到這一幕。現在聖上還昏迷不醒,要是吳氏讓聖上觸霉頭那可不行,「趕緊起來!」

太後沉著聲命令吳氏,梁國公跟著爬到吳氏的身邊,扶著吳氏起身。吳氏淚眼朦朧的望著太後娘娘,額頭上血跡斑斑。梁明達此刻心如刀絞,看到吳氏這樣,作為兒子,心里怎麼能好受。梁國公責備的望著梁明達,現在都是因為梁明達。要不然的話,他們夫妻兩個人能那麼屈辱求著太後。

梁國公這輩子求人的次數屈指可數,現在為了梁明達,要跪下來求著太後。要是傳出去,梁國公的面子往哪里擱。「梁明達,你現在可以回答哀家的問題了嗎?」。太後緊緊的逼問梁明達,梁明達低著頭依舊沉默不語。「好,好,好,梁明達,哀家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有難言之隱不能告訴哀家。那哀家就沒有辦法了,只能讓刑部和大理寺來審理你。」

太後現在已經決定好了,這件事情還是交給刑部和大理寺。要是交到刑部和大理寺的手中,萬一他們屈打成招,那豈不是害了梁明達。吳氏著急的轉過頭盯著梁國公,趕緊救救梁明達,救救梁明達。梁國公無奈的搖搖頭,現在的情況,一切都要看梁明達自己的態度,梁明達不配合他們還能怎麼辦?當著太後的面逼著梁明達,那也不太可能,其實太後都沒說,梁明達受傷一事,這件事情一說,那梁國公和吳氏就再無話可說,太後還想給梁國公留點面子。

當然太後也想多觀察梁明達,興許有什麼貓膩,太後也不能斷定。但是此刻梁明達沉默不語的態度讓太後很生氣,「太後娘娘,可否讓微臣單獨跟明達說幾句話?」梁國公主動的求著太後,太後思慮再三點頭答應梁國公。在太後和吳氏的注視下,梁國公和梁明達去了內殿,梁國公一把扶著梁明達,快速的問道︰「達兒,你看著我的眼楮,到底是不是你進宮行刺聖上?」

「父親,我剛剛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真的不是我,父親,您要相信我。」听到梁明達的話,梁國公松口氣︰「達兒,既然不是你,那為父心里就踏實多了。」「父親,如今到底怎麼回事,聖上難道被刺客行刺了,情況怎麼樣了?」梁明達找機會詢問梁國公,梁國公嘆著氣︰「前日有刺客進宮行刺聖上,聖上昏迷到如今,一直都沒有醒過來,太後娘娘命令大皇子和三皇子全力尋找刺客,你到底在哪里被兩位皇子找到的?」

梁國公派人在城內四處都沒有尋找到梁明達,怎麼大皇子和三皇子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輕易的找到梁明達,還誣陷梁明達是刺客。這筆賬梁國公記在心上,日後有機會慢慢跟大皇子和三皇子算!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幫梁明達洗涮冤曲,「父親,兒子對天發誓,真的不是兒子。父親,您還信不過兒子的為人嗎?兒子怎麼可能進宮行刺聖上,給梁國公府帶來滅頂之災。」

梁明達不是頭腦糊涂之人,況且梁明達也沒有理由行刺聖上。「那你到底在何處被兩位皇子找到?」梁國公就問著這個問題,提到這個問題,梁明達就沉默不語。梁國公著急的不行︰「達兒,你要是這樣不配合的話,恐怕為夫也幫不了你了。你不是一個人,你身後可是整個梁國公府,你想連累梁國公府跟著你受罪,還有為父和你母親。」梁明達猛然抬起頭︰「父親,兒子真的不能說,還請父親見諒!」梁國公惱火的打了梁明達一個耳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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