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閣嫡女 078 齊妃省親(一)

作者 ︰ 孫默默

皇後娘娘把玩著手中的絲帕,淡淡的說道︰「嬤嬤,本宮知道了,吩咐御膳房給本宮準備晚膳。」氣壞了自己的身子,反而便宜了那個小人。嬤嬤欣喜若狂的作揖︰「娘娘,奴婢這就去御膳房,娘娘,您等著。」目送著陳嬤嬤離開的背影,皇後娘娘輕輕勾唇,要拉攏齊妃,那不是什麼難事。

王貴妃一樣在寢宮發火,聖上現在也太寵愛齊妃。自從宴會過去,聖上這些日子都在齊妃的寢宮,讓齊妃侍寢。王貴妃為此不知道在心里罵了多少次齊妃狐媚子,太後居然沒有出面責備聖上。還賞賜給齊妃不少的珍寶,想必這是在打著王貴妃和皇後的臉,王貴妃忍不住,想要去找皇後商議。

身邊的嬤嬤倒是勸著王貴妃三思而後行,「哼!本宮就不相信了,一個沒有皇子的妃子在宮里能翻出什麼大浪來。」一點兒也不把齊妃看在眼里,嬤嬤只得低著頭,沉默不語。天剛蒙蒙亮,齊妃就睜開眼楮,今日要回定國公府去省親,定國公府一直被齊妃藏在心里,如今可以回去,齊妃很想念母親,還有三位兄長。聖上還恩準齊妃帶著三公主李妙靜一起回去省親。

昨晚齊妃可好好的伺候聖上,現在齊妃閉上眼楮,回想在定國公府的一幕一幕。仿佛就是昨日發生的事情,很快伺候聖上更衣。聖上輕輕的握住齊妃的手︰「晚上記得早些回來,朕在宮里等著你。」齊妃乖巧的回答︰「臣妾遵命。」「嗯!記得替朕問老太君好。」說完聖上就大步流星的離開齊妃的寢宮。

齊妃松了一口氣,聖上總算走了。齊妃可以張羅回定國公府。太後娘娘特意讓身邊的宮女送了不少綾羅綢緞、金銀珠寶首飾給齊妃,給足了齊妃面子。三公主一臉欣喜︰「母妃。父皇如今寵愛母妃,連太後娘娘也寵愛著母妃。」齊妃在宮里得寵。對于三公主李妙靜來說,自然是好事情一件。

「好了,趕緊收拾準備走吧!」齊妃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定國公府,知道齊妃高興,三公主笑盈盈的跟在齊妃的身後。听說太後有賞賜給齊妃不少的珠寶,蕭妃也氣憤的不行,不就是一個生不出皇子的妃子。有什麼了不起,「母妃,兒臣早就跟您說過。不要小瞧了齊妃娘娘。」

三皇子很冷靜的作揖,「本宮還用你多說,本宮只是生氣太後娘娘和你父皇現在太寵愛著齊妃了。」「母妃,對于我們來說,現在當務之急就要拉攏齊妃娘娘。」三皇子沒有遲疑的望著蕭妃,蕭妃眯著眼︰「你說的對。」齊妃沒有皇子,只有三公主一個女兒,還有母族定國公府的支持,確實是個得力助手。

之前蕭妃怎麼沒有想到呢!被三皇子一提醒。腦子頓時清晰不少。長平郡主早早的就起身,听丫鬟議論紛紛,今日齊妃娘娘回去定國公府省親。開始用早膳,齊玉嫻淡淡的說道︰「姐姐。坐下吃吧!」長平郡主微微皺眉︰「嫻兒,早膳就吃這個嗎?」。只給了長平郡主一碗稀粥,還有兩塊綠豆糕。就沒有其他的了。這樣長平郡主怎麼能吃得飽,耷拉著圓乎乎的臉蛋。

哀求的眼神讓齊玉嫻不能心軟︰「郡主。你要想要變瘦,那就听我的。我不會害著你。你要不想變瘦,那就算了。」齊玉嫻要放棄自己了,長平郡主迅速的坐下︰「嫻兒,你別生氣,我听你的就是。我吃,我吃。」說著就要拿起綠豆糕吃起來,被齊玉嫻阻止了,長平郡主不解的問道︰「嫻兒,怎麼了?」

「郡主,我現在要跟你說一件認真的事,就是從現在開始,郡主吃東西,要慢慢的吃。不能過于著急,我有的是時間陪著郡主。」說著就開始示範給長平郡主瞧,輕輕的咬著一小塊綠豆糕,在嘴中嚼了許多次。「郡主,差不多二十次左右才可以咽下去。」齊玉嫻之所以知道還是從一本弘一神醫留給自己的醫術上看到,正好拿著長平郡主做試探。

長平郡主頓時耷拉著小臉蛋︰「嫻兒,這樣可以嗎?我之前可是兩口就吃了一塊綠豆糕,現在要在嘴里嚼二十次,還是一小口。」不免有些懷疑,齊玉嫻沒有繼續勸說長平郡主,親身示範。長平郡主左右權衡,相信齊玉嫻,慢慢的咬著一小口綠豆糕,嚼了二十次左右才咽下去。

中間齊玉嫻沒有打擾長平郡主,過了許久,長平郡主才把兩塊綠豆糕吃完。齊玉嫻笑著說道︰「姐姐,你就這樣,很不錯,現在可以把稀粥喝完。還是剛剛我說的,一定要慢,不要著急。」長平郡主跟著齊玉嫻用完早膳,天色已經不早。「郡主,現在感覺怎麼樣,還餓嗎?」。

齊玉嫻微微笑著詢問,「嫻兒,我真沒有想到,我還真的不餓了,就喝了一碗稀粥,還有兩塊綠豆糕,這是怎麼回事?嫻兒,我怎麼就不餓了,之前我都要吃一盤綠豆糕。」長平郡主好奇的望著齊玉嫻,齊玉嫻沒有遲疑的解釋︰「那是因為你吃的慢,吃的東西就少了,日後就需要這樣,我們慢慢的來。」

長平郡主很有信心的點點頭,「嫻兒,我那麼听話,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可憐兮兮的望著齊玉嫻,齊玉嫻點點頭︰「姐姐,你說吧!」「我早上听丫鬟說今日齊妃娘娘回定國公府省親,我們要不然去定國公府看看熱鬧?」長平郡主還真的喜歡湊熱鬧,「嫻兒,可不可以嗎?你就陪著我去,好不好?」

齊玉嫻睜大眼楮︰「姐姐,你要去定國公府,可是齊妃娘娘回去省親。我們去做什麼?」私心不想陪著長平郡主去定國公府,長平郡主笑盈盈的說道︰「我們在宮里也見過齊妃娘娘,就順便去探望齊妃娘娘。相信娘娘不會見怪。好妹妹,求求你了。你就陪著我去,我保證回來之後都听你的話。」

忽閃忽閃的大眼楮讓齊玉嫻沒有辦法拒絕。但是想到定國公府,齊玉嫻堅定的拒絕︰「姐姐,我們還是去定國公府門口看看,但是進去,那就算了。」長平郡主听到齊玉嫻松口,迅速的說道︰「這樣也好,那我們趕緊走吧!」長平郡主是喜歡湊熱鬧的人,齊玉嫻真的拿長平郡主沒有辦法,都那麼大的人還跟小孩子一樣。不過就是因為這樣,齊玉嫻跟長平郡主相處才融洽。

不知不覺走到定國公府門口,長平郡主已經累得不行,「嫻兒,我有些餓了?」撒嬌的望著齊玉嫻,眼神時不時的飄向不遠處的酒樓。齊玉嫻板著臉︰「姐姐,你還想不想瘦下來?」長平郡主點點頭︰「嫻兒,你知道的,我做夢都想瘦下來。」「既然姐姐想瘦下來。那姐姐就听我的話,只是有些餓,況且還未到用午膳的時候,姐姐就惹著。我會陪著姐姐。」

長平郡主感動的眼淚都快流下來︰「嫻兒,你真好,之前我怎麼就沒有遇到你。真的太可惜了。嫻兒,你要是能跟著我回去邊境就好了。」長平郡主無意中的話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齊玉嫻趁機俯身︰「姐姐,難道你不想嫁給梁二公子了?」這是赤luoluo的調侃長平郡主。

「哎呀!嫻兒。我在跟你說正經事,你提到梁二公子做什麼。」有些羞澀的跺著腳,趕緊離開定國公府門口。齊妃娘娘的馬車已經到定國公府門口,門口有不少圍觀的百姓在議論紛紛。瞧著長平郡主離開,齊玉嫻松了一口氣,趕緊跟上長平郡主的步伐,兩個人就在街上四處轉悠。

齊妃帶著三公主李妙靜到定國公府受到老太君等人的熱情招待,定國公齊明德,大夫人周氏,二老爺齊明輝,二夫人明氏,三老爺齊明建,三夫人劉氏此刻都在大廳,瞧著坐在老太君身邊的齊妃娘娘,一身蘇錦掐花嵌銀流雲粉皚梨花白宮裝,腰間鉤織淡鵝黃挽同心結子綴絲穗束腰,楚腰縴細,盈盈不堪握。裙裾飛揚,百褶梨花雲邊泥金火鸞暗紋花團笑魘綢曳地迤邐襦,罩一層淡鵝黃煙雲軟羅水縐紗,斜坐時朦朦朧朧,教人看不真切。

手輕輕置于膝上,腕上一只古銀勾丹鳶朝陽鏤空鐲子,透露出年代的久遠滄桑。容顏姣好傾國傾城,黛色遠山眉泛出微微青色。眼角火紅點上幾絲雲,金灼睫毛長長彎,在眸子上投下一方華美的陰翳,珠色眼線銀質提。宮里的娘家氣度就是不一般,老太君心情很好,臉上的笑意怎麼也止不住。

尤其還看到了三公主李妙靜,一身彩虹般七彩刻絲煙霞凌羅衣裙,色彩絢麗,輕薄柔軟。寬大的水袖,飄然欲飛,展開時有如七彩的羽翼,巨大的裙擺逶迤于地。腰側系一絲帶末端系著幾個小巧精致的玉玲兒,舞動時清靈作響,煞是好听,發上簪著三對碧玉簪,末端垂著珍珠串,玉是藍田碧玉,青翠欲滴光澤和潤,珍珠是南海明月珠,潤白明華,流光盈動。

更加襯托的人清雅絕塵,高貴雍容。輕移間,珍珠垂簾搖曳而動,風流乍現,舞動時飛旋而起,如銀簾環繞。長長的珍珠鏈搖曳間輕觸臉頰,溫潤光滑。老太君想著,將來誰能娶到三公主那必定是三駙馬的福氣。齊妃娘娘掃視四周,見到了定國公府的幾位少爺和姑娘,齊妃也賞賜了不少禮物。

很快齊妃就隨著老太君回榮安堂,母女兩十多年沒有見面,自然有些話要說。至于三公主,則是被大少爺等人帶著去定國公府此處參觀。臨走的時候,齊妃不放心的望著三公主,示意三公主一切都要小心。可不要給齊妃娘娘惹是生非,齊妃好不容易回一趟娘家,老太君輕輕的說道︰「娘娘,您也坐下。」

齊妃抬起頭︰「母親,您跟女兒還用客氣嗎?」。一聲母親,頓時讓老太君的眼眶濕潤。「娘娘。」老太君有些激動,齊妃輕輕的拍著老太君的手背︰「母親,女兒知道您對女兒的關心,這十多年在宮里的日子,女兒也想清楚了。榮華富貴不過是過眼雲煙。母親,您不必為女兒操心。」

齊妃現在想的很透徹。「娘娘,要是當年我沒有堅持讓你進宮。也許現在就不一樣了。」起碼老太君想女兒的時候,可以隨時都見到女兒。見到女兒也不用行禮,老太君高興之余,內心也不好受。「母親,您可別說這些話,要不是母親讓女兒進宮,女兒也不會成為齊妃娘娘,有今日的榮寵。母親,您最近的身子可好?」快速的扯到老太君的身子。不想再繼續剛剛的話題。

老太君點點頭︰「我的身子好的很,你在宮里就別擔心。你在宮里一切都平平安安,母親就放心了。」老太君緊緊握住齊妃的手,仿佛還能回想起當初齊妃在自己身邊的一些事情,如今回想起來,真的感慨萬千。「母親,女兒心里有數,對了,女兒想問著母親一件事情?」趁著機會。齊妃一定要問出心里的疑惑。

「娘娘,有什麼事情,你盡管問?」老太君好奇的望著齊妃娘娘,不知道齊妃要詢問什麼。「怎麼不見大姑娘?」剛剛有人給齊妃娘娘介紹定國公府的二姑娘齊玉琴。三姑娘齊玉紫,大少爺等人,怎麼沒有听到大姑娘。齊妃心里不免好奇。如今的大夫人周氏當初可是齊明德的平妻。記得他們成親的時候,齊妃還賞賜不少珠寶首飾。齊妃進宮之前,陳氏已經進門。

所以齊妃還記得陳氏這個大嫂。還有齊玉嫻。齊妃的話讓老太君微微愣怔,「母親,怎麼了,是不是女兒不該問這些?」「娘娘,不是的,只是你大嫂得了天花去了之後,很快嫻兒在府上也沾染了天花。我擔心傳染給府上其他的人,所以就把嫻兒送去莊上,何嘗想到,嫻兒跟她母親一樣命薄,早早的去了。」

說著老太君不禁拿著手上的絲帕擦拭著眼角的淚水,齊妃听著老太君的話,就了解了,有些可惜的說道︰「還真的是福薄,母親,都是女兒的錯,不該提起大姑娘,讓母親傷心了。」齊妃也拿著手帕幫老太君擦拭眼淚,老太君哭了一會兒,舒坦了不少,很快老太君就提到三公主的親事。齊妃笑著︰「母親,現在還早,大公主和二公主還沒有駙馬,還輪不到三公主,母親多慮了!」

齊妃眯著眼回絕了老太君,當然齊妃在宮里也不是白待。老太君一開口,齊妃就能知道老太君話里的意思,今日老太君還特意的讓大少爺齊玉光、二少爺齊玉木給齊妃請安,想必老太君有些小心思。「娘娘,我瞧著三公主很好,將來不管嫁到那個府上,都是他們府上的福氣。」

老太君也明白皇家的親事,不是齊妃娘娘決定。也打消了讓自己的孫兒娶三公主的念頭,老太君拉著齊妃聊著一些兒時的趣事。齊妃慢慢的放松心情,李妙靜望著大少爺和二少爺等人,有些無聊。轉身對著身邊的二姑娘齊玉琴和三姑娘齊玉紫說道︰「你們陪著我四處走走吧!」才不要男子陪著自己,李妙靜可不習慣。齊玉琴和齊玉紫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可求之不得。

就在這個時候,「二姐姐、三姐姐,我也要跟著去!」紫衣少女拉著齊玉琴和齊玉紫的衣袖,眨著大眼楮望著她們。李妙靜記得這是大舅母的嫡親女兒,定國公府的六姑娘齊玉惠,如今才七歲。這樣小的丫頭,李妙靜可不想帶著她,齊玉紫有些為難的望著李妙靜,李妙靜板著臉︰「你跟著去做什麼?」

齊玉惠沒有想到李妙靜居然不讓自己跟著去,哇哇的大聲哭起來︰「我為什麼不能去,定國公府可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跟著去!」說著還不由的上前要打著李妙靜,李妙靜冷眼瞪著舉起手的齊玉惠︰「來呀!你要是有膽量的話,你就打著本公主。」齊玉琴和齊玉紫提心吊膽的望著齊玉惠。

齊玉惠心一橫,咬著牙︰「我怎麼就不敢了,你是公主又能怎麼樣?」在齊玉惠的印象中,自己在府上誰都不害怕。就算老太君責怪自己,那也有周氏還有齊明德護著她和哥哥。齊玉惠還是用力的捶打著李妙靜,李妙靜沒有想到自己堂堂的三公主,居然當著這些表兄妹的面給一個小姑娘打著。

豈不是被他們小瞧了,沒有遲疑的捏著齊玉惠的小臉蛋︰「你膽子倒是不小,居然敢打著本公主,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去給本公主把皮鞭拿過來!」李妙靜對著身邊的宮女吩咐道,宮女知道李妙靜的脾氣,沒有遲疑的去門口馬車上拿著,李妙靜本來不準備帶著,後來想著,要是讓自己表演,可以表演揮舞鞭子,現在沒有想到在這里派上用場。

齊玉惠雙手握緊捶打李妙靜︰「你是公主就了不起,我不害怕你。你趕緊放開我,要不然的話,我一會兒就告訴老太君和父親、母親,你就知道欺負我。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你們都不管惠兒了嗎?」。可憐兮兮的小眼神望著齊玉光等人,齊玉光有些遲疑,遇到這樣的事情,頭腦有些發懵。

三房的四姑娘和五姑娘低著頭站著,最後齊玉紫沒有辦法,硬著頭皮跪在李妙靜的面前︰「三公主消消氣,六妹妹還小,不懂事,還請三公主不要跟六妹妹一般見識。」(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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