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謀 第七十六章:出擊

作者 ︰ 古二CQ

眼看著再過幾日便是除夕,各宮的裝飾年貨基本都已準備妥當,宮內一片祥和之氣。

這幾日粱胤昊心情極好,手頭上一有空閑就去宸芷宮找木清,他不只為她的美貌所傾倒,更不知從何時起,他開始越來越依賴她的計謀和意見。先前他對木清提出讓瑞王督導吏部的建議還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沒想到最後的效果竟然比他想象中的要好上太多。

半月前,梁胤昊看了吏部提上來的官員考核制度的修改方案之後,對吏部和瑞王的提案很是滿意,于是他下令吏部即刻采用,並在今年的年末考核中使用該制度來評核官員政績,通過實際操作對新制度進行查缺補漏。而且令梁胤昊更為驚喜的是,自從瑞王督導吏部之後,原本整日渾渾噩噩的吏部尚書胡志涵,好像突然從昏睡中清醒了似的,不但全心全力地展開了對吏部的整頓工作,驅除原先不良懶散的風氣,甚至提出不少寶貴的政見,每每都讓梁胤昊耳目一新。仿佛一夜之間,這位年邁的吏部尚書,從一個混吃等死的老家伙,變成了一個滿是干勁的年輕小伙。眾人驚嘆之余,也對這位老尚書的經驗才干頗為敬佩。

不過幾家歡喜幾家愁,既然是新修改的考核制度,必定會損害到某些官員的利益,得罪那些本來想靠著徇私舞弊大發橫財的,或者是破碎了那些想靠著後台關系平步青雲的美夢,而這些人多數都是丞相霍培安的勢力黨羽。所以這幾日,霍培安可謂是郁悶煩躁得緊,無奈形勢所迫,積壓的怒火無法在朝中爆發,他只能在自己的丞相府里耍橫發狠。府中會看眼色的下人們也知道這幾日霍相心中不痛快,于是個個夾緊尾巴,做事說話都格外謹慎,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無緣無故地成了倒霉的出氣筒。

而且令霍培安更加氣憤的是,自從瑞王協理吏部之後,吏部侍郎董謙就陷入了危境。胡志涵不僅事事親歷親為,還頗有手段,短短數日就幾乎架空了董謙。這段日子以來,董謙在吏部的地位變得岌岌可危,沒有半點實權不說,就連疏通上下,為霍培安打探點消息都是處處受限。剛開始董謙還特別焦灼惶恐,隔三差五地往丞相府跑,希望霍培安能給他支支招,若是能暗中幫他一把,在皇上面前替他說說好話就更好不過了。可霍培安也不是傻子,更不會做這無謂的好人,他心里比誰都清楚,以現在的局勢,他不說話好過多說話。于是霍培安也只是表面上敷衍安慰了董謙幾句,只讓董謙回去耐心等待,草草打發了之後,背後卻並無實質上的行動。

但是,現實立馬狠狠給了霍培安一個耳刮子。就在吏部剛實施新制度的沒兩天,董謙就以照顧病重的老父親為由,上奏提出辭去吏部侍郎一職,望帶著父親回鄉養病。而梁胤昊雖心中月復誹,可最終還是準了董謙的請求。霍培安得知此事後,苦口婆心,軟磨硬泡了好幾日,還是沒能成功勸服董謙留下。董謙臨走前,霍培安問其突然請辭,其中是否隱含著某些不為人知的苦衷和秘密。可董謙僅以一句‘烏鳥私情,願乞終養’含糊地敷衍了過去,其他什麼也沒有說。

雖然董謙臨走時什麼都沒有說,但是霍培安心里清楚,這件事情一定與梁胤桓月兌不了干系。他粱胤桓一進入吏部,那胡志涵就跟喝了什麼神仙藥似的,快狠準地架空董謙不說,現在甚至連人都給他逼走。若說這其中沒有粱胤桓的出謀劃策,沒有他的添油加醋,打死霍培安也不相信。

其實,霍培安的推測並沒有錯。那日梁胤桓接受了裘風的建議,從煙雨樓出來之後就去找了胡志涵,向他坦言自己的計劃與決心,並且希望他能助自己一臂之力。胡志涵听了之後,思忖了片刻便答應了瑞王的招攬。其實與其說胡志涵消沉了那麼多年,倒不如說他是在等待,等待梁胤桓歸來,等待有朝一日,真相得以大白于天下。于是二人行動的第一步就是鏟除霍培安在吏部的勢力,也就是董謙。

梁胤桓讓裘風去搜集董謙的把柄,靈山幫也果然沒讓他失望,不出幾日就找到了董謙在位時收受官員賄賂的證據。于是,梁胤桓便以此來威脅董謙,命他辭官離京,董謙為了保命,也只得屈從。

霍培安在吏部的羽翼本來就不豐盈,如今董謙這個官餃最大的走了,留下個幾個不痛不癢的小嘍,也實在起不了什麼大作用。霍培安怎麼也沒有想到,原本他最不放在眼里的一個廢人,竟然會在風燭殘年之際,給了他如此慘痛一擊。

這個胡志涵家世優越,所以養成了這般油鹽不進的個性,雖然當年他與逆犯雲旭私交不錯,可後來也是他親自拿著雲旭的認罪狀,上告先帝的。所以後來案子了結之後,先帝並未對胡志涵做出任何舉措,仍舊保留了他吏部尚書的位置。而梁胤昊登基之後,見他對自己並無威脅,又是皇室宗親,便一直把他當閑人一般養著。這麼久以來,霍培安都忽略了這個默默無聞的尚書大人,並未將他視作政敵,現在回想起來,實在是他太過大意了。

現在,胡志涵擺明已經是粱胤桓的人了,就算霍培安想再打通吏部的其他關系,恐怕也是為時已晚。至此,霍培安在吏部的人脈線路被徹底切斷,朝中六部里,他又失了吏部這塊香餑餑。

對于這樣的轉變,不只是皇帝龍心大悅,中書令魏銘也是樂見其成的。他雖與胡志涵同朝為官多年,卻與這位胡大人並不相熟。這次吏部的行動如此快速精準,不禁叫魏銘對這位沉寂已久吏部尚書刮目相看。不過魏銘並未因此而與胡志涵聯合起來對付霍培安,而且二人私下依舊往來不多。魏銘是個固執的人,說好听了是有原則,說難听了就是茅坑里的石頭。他不喜黨爭,不屑結黨,這一點一直都沒有變,這也是讓木清最為頭疼的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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