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先生 第九十九章、殺僵(下)

作者 ︰ 憑欄望北斗

綠僵在山林中速度極快,身影躥過去,樹木紛紛斷裂,簡直是摧枯拉朽。

只是遇到巨石,卻要躍過去或繞過去。

想想之前綠僵與玄陰老道劉奇躍打斗的那晚,遇到石頭,幾掌拍下,巨石立刻碎裂。它現在少了一只左臂,右手也被斬掉一個,實力大減,再沒有那種威風。

陳晴朗用了小有清風遁符,不止是速度快,身體也變輕,縱身一躍,便有近兩丈高,腳下有風托著,身體變得輕盈無比。

周圍觀戰的人,都是心生向往,想著自己要是有這種本事,該是何等瀟灑威風。

陳晴朗雖然和綠僵速度不相上下,但也只能保持緊緊追逐,要想超過它,暫時卻是辦不到。一人一僵,就這麼在山林間飛速前進,很快便從一座山頭,越到另一座山頭。

轉眼之間,不見蹤跡。

江老頭立刻招呼人拿過來望遠鏡,江家三姐弟也一人一個,緊張而又興奮的看著遠處追擊的畫面。

江凱樂對陳晴朗沒什麼好感,但也不得不承認這個時候的二姐夫簡直帥爆了。同時心里還想,若是自己拜師,不知他會不會答應?

隨後又搖頭,自己豈能做這樣沒節操的事情?

這陳晴朗三心二意,勾著二姐,又搭著大姐,簡直無恥之極,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跟他一路。

正這麼想著,突然听到槍聲響起,還有怪異的狗叫聲,放下望遠鏡四處一瞅,立刻發現眼前的山丘上某個地方,有個身影晃動。眯著眼一看,就見山丘上有個洞口,在洞口處,有一只瘦骨嶙峋的黑皮狗,只是這狗全身透著腐爛的氣息,比尋常狗類要長很多的一對牙齒,透過爛掉的嘴唇**出來,又惡心又恐怖。

「生化狗?」見到這樣新奇的玩意,他頓時就有些興奮。

其他人則都是立刻戒備起來,全都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那洞口處。

幾個狙擊手立刻扣動扳擊,子彈打在黑皮狗身上,把它痛得連連後退。它一退到洞中,槍手就沒了辦法,江凱樂很興奮︰「爺爺,咱們把這生化狗干掉吧!」

江舒情阻止︰「這狗估計不怕子彈,我們不能輕舉妄動。」

「不怕子彈,總怕炮彈吧?」江凱樂道,「拿炮轟它丫的!」

「還是等小朗回來再說吧。」江舒情道。

江凱樂見大姐這麼看重陳晴朗,心里就很不痛快,要是一個大姨子非常看重自己的妹夫,而這個妹夫又對大姨子有覬覦之心,那這事情就危險的緊。

他立刻道︰「我們有這麼多殺傷力大的武器,還非要等著他回來?那要是以後浦海再出現別的僵尸,是不是都要靠他一個人?那爺爺還當這個軍區首長干嘛,去當道教協會會長不是更好?你不能這麼迷信陳晴朗的能力,我們的重武器也不是吃素的。是吧,爺爺?」

江老頭點點頭︰「試試。」

在這次對付僵尸的整個事件中,國家機器不僅沒起到什麼作用,反而還死了幾個武警戰士,這讓江老頭心里很不舒服,憋著一股氣。硬的咱捏不了,要是連只狗都殺不死,那這軍區首長,真的是不如不干了。

于是後面的坦克,就再次轟隆隆前進,直接一輛一輛爬到了土坡上,到達射擊距離之後,齊齊發炮,頓時「   」震天響,數枚炮彈一齊攻向那個洞口。

土丘頓時黃塵漫天,無數樹木都被炸得粉碎,待到塵沙消散,眾人都有些傻眼。

洞口被炸沒了,現在上面是一片狼藉,那黑皮狗肯定被埋下面了,但死沒死是真不知道。

江老頭有些傻眼︰「現在怎麼辦?」

江凱樂一揮︰「挖他娘的!」

江老頭抬腿就朝他**上踹一腳︰「萬一那狗沒死,咬到人怎麼辦?」

江凱樂就撓頭,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江舒情不知道為什麼,心里特別暢快︰「我就說吧,等小朗回來再說,看看,現在怎麼弄?」

江凱樂看江舒情一眼,搖頭︰「大姐,你現在的心態很有問題。」

江舒情納悶︰「我心態有什麼問題?」

江凱樂沒法跟她明說,就「哼」了一聲,道︰「有些話我已經說過了,但是看來你沒放在心上。」

張裴裴鄙夷︰「你能說出什麼讓人放在心上的話?」

「嘿——」江凱樂真是有些生氣,「就你那擇偶觀,我懶得說你。」

張裴裴就看江老頭︰「你孫子說你挑孫女婿的眼光有問題。」

江老頭在那邊發布命令,讓戰士們先把土丘圍住,嚴防黑皮狗逃走為禍社會,接著轉頭朝江凱樂頭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不成器的東西,還敢在這里說三道四?要是沒有小陳,這綠僵早不知道殺了多少武警戰士!自己沒本事就算了,還對有本事的人懷有情緒,你的心態才是有問題!」

張裴裴得意︰「听到沒?」

江舒情也一臉的笑︰「你啊,該懂點事了。」

江凱樂從未如此郁悶過,世界上傻子是很多,怎麼全跑自己家里來了?

他現在有一種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

深覺自己責任重大,有將陳晴朗的真實面目揭露于人間的重任……但是他有些不相信,自己大姐這麼聰明,難道就看不出陳晴朗的狼子野心?還是說她看透了,卻依舊裝糊涂?

這讓他更加痛心疾首。

不過他對自己的爺爺有信心,只要自己能將陳晴朗的無恥面目揭露出來,爺爺肯定不會放過他,不把他轟成渣,決不會罷休。

于是就忍辱負重,不再多說什麼,而是暗暗思考如何才能揭露陳晴朗真面目的人生難題。

而陳晴朗這個時候,已經追上了綠僵。

綠僵怕太陽,短時間內還好,時間稍微一長,實力立刻就大降。時間再長一點,用不著陳晴朗動手,它自己都會有生命之虞。

當它發現無法將陳晴朗甩月兌之後,就不再逃跑,而是躲在一處陰影中,稍稍休憩。

陳晴朗穿林打葉,渾身沾了無數枯草碎葉,就像一個乞丐一樣,那綠僵更是可怕,渾身居然有要腐朽的跡象,身上發出一陣難聞的臭味。

陳晴朗不想多浪費時間,主動出擊,一個箭步躥過去,抬手就是一劍。

綠僵不管不顧,就站在那里不動,看著這劍刺穿身體,然後張嘴狂噴,盡自己所能,把天賦神通的威力發揮到最大。

但這次陳晴朗沒有中招,拔劍迅速後撤,這些黑煙便被陽光驅散,而綠僵也好似沒了力氣。

它看著陳晴朗,憤怒狂吼,陳晴朗再次上前,長劍疾揮。綠僵連連躲閃,陳晴朗就手腕晃動,連續橫斬。

斬了十多記之後,綠僵再次轉身逃跑。陳晴朗掏出符盤,發出一記雷光符,雷電擊中綠僵,立刻就是一個踉蹌,然後在欲跌倒之際,陳晴朗長劍橫斬,一陣惡心的綠色液體飛濺,綠僵的頭顱迅速掉落在地,身子也終于毫無生機的栽倒下去。

陳晴朗擦擦汗水,松了口氣……然後身體迅速後撤!

一道青灰色的濁氣,突然從綠僵斷頸處撲出,似蛇似電,非常狠毒的朝他撲來。

陳晴朗心中大駭,瘋狂舞動長劍,熾熱的赤日劍芒斬到灰線,灰線立刻蒸發潰散,消失于天地之間。

陳晴朗持劍站著,一動不動,神經繃到最緊,凝神靜氣,他的心跳幾乎處于靜止狀態,用盡心神,警覺著周圍的一切。

一分鐘之後,才慢慢放松身體。

但仍是不敢大意,持劍四處張望,待到確定再沒有突然的危險,才放下心來。

特麼呢!剛才那到底是什麼玩意兒?

想起剛剛那道灰線,陳晴朗仍舊心驚膽顫。

他持劍上前,查看綠僵,這僵尸確實是死了,而且在太陽光的照射下,身體居然迅速的腐爛著。陳晴朗特意看了下綠僵的頸子,那里被赤日劍芒灼熱得有些焦糊,其他的異樣絲毫沒有,但是剛才那道灰線,確實就是從這里飛出來的。

那灰線到底是什麼?怎麼會從綠僵的身體里鑽出?

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這灰線絕對不是綠僵的反擊,它當時已經被斬下頭顱,不可能還能夠控制與腦袋月兌離的身體進行絕地反擊。

這就讓陳晴朗很疑惑了,那種對未知事物的恐懼與擔憂,也在心中浮現。

他又繞著綠僵的尸體轉了幾分鐘,確認再沒有任何問題後,就丟了赤日劍,引了枚小有清風遁符到腳上,往土丘的方向趕去。

到了地方,瞬間傻眼,就見土丘之上,一片狼藉,十幾輛坦克繞著土丘圓形擺開,形成一個包圍圈,解放軍戰士們也呈這樣的陣形,將土丘牢牢圍住。

陳晴朗來到江老頭幾人跟前,先是看了江舒情一眼,然後才問︰「怎麼回事兒?」

江老頭很尷尬,覺得這事兒干的很戳,之前下令射擊時,可沒有想過這種尷尬的情況。

江凱樂看到陳晴朗就來氣,但听到他的問話,卻是立刻轉移了視線……是他慫恿著要出擊的,這事兒他也挺尷尬。

最後還是江舒情將事情解釋了一遍,江老頭臉都臊得不行了。

陳晴朗一直盯著江舒情的眼楮,江舒情剛開始也和他對視著,但是慢慢還是轉移了視線,連說話的聲音都慢慢變小。

「……現在那只狗埋在土里面了,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你有什麼辦法麼?」

「我能有什麼辦法?」陳晴朗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就這樣等著唄,看看那狗什麼時候能自己拱出來。」

張裴裴見他一直看江舒情,就忍不住在一旁冷哼一聲。

于是陳晴朗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問︰「你們怎麼來了?」

張裴裴立刻就低下頭,不敢再吃醋,不過還是忍不住辯解一句︰「他們本來就派了人駐扎在這的……我通知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朝這邊過來了。」

「本來就駐扎在這?」陳晴朗疑惑的看向江老頭。

江老頭解釋一番︰「一直派人在這守著呢,但是這僵尸形蹤太過詭異,居然一直都沒有發現他出沒的痕跡……倒是你來的時候被發現了,我們駐扎在這附近的軍隊就立刻趕了過來。」

估計駐扎的比較隱蔽,而且和陳晴朗的線路不在一個點上,所以陳晴朗來的時候沒有看到。

「那你們接著駐扎吧,這狗身上有尸毒,要是咬了人,後果不堪設想。那綠僵已經被我殺掉了,尸體就在那邊的山區,你們要是有心思研究,就派人過去找下吧。」

江老頭立刻派人過去找尸體,然後喜笑顏開的向陳晴朗道︰「小陳啊,這僵尸的事情,你功不可沒,我請你吃飯,讓小舒下廚,我再請幾個老朋友過來,相互認識一下,你覺得怎麼樣?」

陳晴朗連忙搖頭︰「樹大招風,我還是低調點好。」

江老頭就道︰「低調是好事,但也不能玩錦衣夜行那一套。就認識幾個老朋友,又不是把你宣揚的人人皆知,以後說不定有什麼事情他們還能幫忙呢,不會給你添什麼麻煩的。而且最近有個老家伙上門來提親,說是他孫子看中了裴裴,所以這次把你們的關系也公布一下,省得再有人打裴裴的主意。你覺得怎麼樣?」

陳晴朗第一反應,居然是看了江舒情一下,江舒情也在這時抬頭看他,但又迅速低下了頭。

完完全全的鴕鳥狀態。

而張裴裴則是一直盯著陳晴朗,想看他答不答應。

陳晴朗被江舒情這種一味退避的態度搞得一肚子火,一咬牙︰「行,這飯我吃了。」

張裴裴臉上立刻露出喜色,雙拳都激動的攥了起來。

江舒情有一種難言的失落,心中很生氣,但是偏偏又沒有生氣的資格,于是又立刻覺得很苦悶。

想努力說服自己,這正是自己想看到的結果,但自欺欺人真的很難,第一次覺得自己處理這段感情的方式,或許真的不太合適。

對于把陳晴朗讓給張裴裴的決定,也突然有點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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