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康熙年間 第九十五章 終許今生

作者 ︰ 徐瑰

前幾日上了九阿哥府鬧了那麼一通,若鵷的身子竟是漸漸舒坦了,連府里的太醫也撤了,倒是歪打正著。椿泰嘴上不說,若鵷瞧出來,他是真的大松了一口氣,心里不覺暖呼呼的。

中旬塞外來了旨意,說是若鵷身子既已大好,便收拾妥當,前去伴駕。若鵷瞧著那道旨意,就好像瞧見了康熙笑得狐狸一樣的臉,說什麼甚為想念,想是他頗為無聊和嘴饞才是吧!

自從那次做了油炸冰溜子,康熙沒少管自個要新鮮東西,她又不是廚師出身,哪里有什麼好手藝?不過一時新奇,若鵷只苦惱若是有朝一日,自個腦子里的這點東西都用完了,可要怎麼應付才好。

若鵷到得塞上,已是七月光景,御駕已然行至熱河行宮,若鵷的馬車才一到地方,趙成就迎了過來,一路引著若鵷一眾到了若鵷的行宮。

屋里頭已備了熱水,杜鵑先從隨車的行李中挑出幾樣眼下要用的,服侍著若鵷沐浴更衣,又交待了屋里頭的人,過會子格格見駕去的功夫,將行宮里頭置備妥當。

康熙跟前,若鵷靜靜立著,七月里,早晚上天已轉涼,若鵷才沐浴過,杜鵑特意替若鵷披了件海棠色披風,趁著若鵷那張小臉愈加有了顏色。

「朕听說,你自個身子弱,還見天地往外跑,也不知將養,惹來一場惡疾,躺了月余才見起色。」康熙呷了口茶,道,「多大的姑娘了,這身子總這麼盈盈弱弱的,看誰還敢要你!」

「皇上您也知若鵷性子好動,不過染了些風寒,也是府里頭太過仔細,杜鵑那丫頭又看得緊,才多了躺了幾日。若鵷的身子如何,這些年皇上您還不知嗎?雖不敢說無有小病,總歸也是康康健健的,勞皇上擔心了。」

康熙「哼」了一聲,道︰「康康健健?你若真是活蹦亂跳的,康親王能大晌午的頂著個毒日頭匆匆忙忙入宮?老十更是沒點掂量,一听說你不大好了,連朕午歇著都敢驚擾,也不怕朕辦他!」

康熙的話一凌厲些,若鵷便忙地跪下,道︰「一切都是若鵷自個沒分寸,五哥與十爺不過一時心急,才失了計較,皇上若要怪罪,只管降罪于若鵷便是,求皇上莫要遷怒于五哥和十爺。」

「心急?康親王心急倒是情有可原,老十他心急個什麼勁兒?」康熙沉聲質問。

不待若鵷回話,小太監來報,太子與十三阿哥到。

康熙瞥了若鵷一眼,令人傳太子與十三阿哥進來。

兩人請安後,十三阿哥瞧見跪在一旁的若鵷,嬉笑道︰「這是怎麼了?若鵷沒來時,皇阿瑪天天掛在嘴邊兒念叨著,這人來了,卻讓跪在一旁。可是若鵷才下馬車,暈暈乎乎地沖撞了皇阿瑪?」

叫自個兒子戳穿,康熙倒是沒什麼尷尬,他方才也不過逗弄逗弄若鵷,誰知這丫頭病了一場,腦子也不靈光了,動不動就請罪下跪的,比起前幾月養在宮中時,可是無趣多了,看來是該接她回宮了。

「倒不是什麼錯兒,朕不過問問這丫頭,老十怎麼對她那般上心,闖乾清宮的事都干出來了,朕還沒說什麼,瞧把她嚇的。」康熙道。

「皇阿瑪,您可是忘了?當初若鵷因著上承乾宮葬了一小捧桃花,拔了幾顆雜草,便被十哥硬拉著磕了頭?當初咱們兄弟幾個可是沒少拿這與十哥說笑,皇阿瑪听說時,不也笑嘆十哥胡鬧,又道既是認了,可不能不管不顧?」十三阿哥笑道。

「你若不提,朕倒是忘了。」康熙點頭道。

「十哥脾氣急,心卻軟,既是認了若鵷做妹子,又有皇阿瑪的金口,自是上了十二分的心,听說若鵷昏倒,又病得厲害,心中焦急,這才沖撞了皇阿瑪。若論怪罪,也只能怪皇阿瑪把十哥生得這般重情重義,熾熱心腸!」十三阿哥一番妙語,既解了若鵷的圍,又讓康熙臉上有光。

康熙笑道︰「朕隨口的話,倒是替若鵷丫頭尋個好哥哥!」

「若鵷謝皇上。」若鵷立馬磕頭謝恩,隨即被康熙恩準起了身。

從康熙處出來,若鵷一路緩緩行著,大約是路上累著了,又加之入了秋,身上犯懶。說起來,她似乎是好久都沒犯病了。

「格格,奴婢瞧著您都出汗了,要不要歇歇?」杜鵑一邊替若鵷擦汗,一邊道。

「那就坐會吧。」進了涼亭,若鵷靠坐著一旁的柱子欄桿,又招手讓杜鵑也坐在一旁道,「你到一旁來坐,正好我有些乏,叫我靠會。」

杜鵑依言坐下,若鵷將頭靠在杜鵑肩膀上,闔上眼,不知怎的,竟漸漸睡了過去。

「不要走,你是誰?你不要走……」

「格格,格格?」

「不要走……」

若鵷自夢中驚醒,茫然四顧,一時間有些分辨不清自個身處何處,直待被杜鵑喚回了神,才想起方才在涼亭中歇息,自個竟是睡了過去。

「格格,您是做噩夢了嗎?」。杜鵑替若鵷擦著冷汗,道。

搖搖頭,若鵷輕聲道︰「記不大清了,天色不早了,咱們回吧。」

夢境里的小姑娘是誰?那片鎖片,好像是自個的,又好像不是,那條大街是哪里?那扇大門好像扎庫塔家的朱漆大門,在夢里沖著自己笑的小姑娘,是和自己有什麼淵源嗎?眼見著她一步步跑遠,跑向燈火閃爍、喧鬧繁華的黑夜里,為什麼自己會那麼著急?是暗示嗎?又暗示什麼?

溫泉水滑洗凝脂,侍兒扶起嬌無力。

若鵷深覺,熱河行宮是個好去處,每日策馬、泡溫泉、吃各種野味,對著湛藍的天空想大吼便放聲大吼,想唱歌就扯開嗓子一陣「鬼哭狼嚎」。歪打正著的,泡了月余的溫泉,若鵷的身子竟是漸漸舒暢了許多,連那身懶骨似乎都不見了,喜得康熙當下升了問診御醫的官職,又叮囑著讓每日堅持,以期今年的塞外之行就能把身子徹底調理好了。

若鵷雖然始終不知自個的身子到底都有些個什麼毛病,可誰也不願終日拖著個病病歪歪的身子,因而在泡溫泉這件事兒上也格外上心,每日傍晚,若是要尋若鵷格格,上溫泉那尋準是沒錯的。

回京之後,康熙也沒讓若鵷回王府,直接遣了個人上王府說了聲,道太後娘娘甚為想念,把若鵷留在宮里頭住上一陣子,說說話兒。

年關里,宮里的家宴上,康熙有意無意提到若鵷的婚事。若鵷有一瞬的怔愣,才驚覺自個竟已是二十歲的「老姑娘」了!這個年齡在古代,該是好幾個娃兒的娘親了。撇開之前太子的那一次攪局不說,康熙倒是真的沒怎麼提過自個的婚事,若說還是竹 的時候也便罷了,可如今自個的身份是王府的和碩格格,這個年紀仍是待字閨中,確是大大的說不過去了。那麼康熙要怎麼處置自個的婚事?會听她的意思嗎?還是擅自做主,如同之前的那些女子一樣?

從康熙身邊回到自個的位子上,若鵷下意識地尋找四貝勒的方向,目光一掃而過,若鵷不敢做一點的停留,太遠,她看不清他的樣子,甚至不確定他是不是也在看著自己。

不知何時回到的鳳音閣,杜鵑在屋子里忙進忙出的,瞧得若鵷愈加心煩,輕聲道︰「你先去歇著吧,讓我自個靜一會子。」

杜鵑見若鵷如此,想到怕是宴席上康熙的話產生的影響,默默退下。

若鵷的腦子飛速運轉著,她把每一個可能的人都一一考慮,小心排除,她猜不透康熙的意思,但她不敢不猜,哪怕猜到個兩三分也是好的。

思緒被敲門聲打斷,若鵷有些惴惴,終是起身開了門。

四貝勒披著一身玄色裘衣立在門口,沒有說什麼,只是第一時間將若鵷攬進懷里,在若鵷耳畔沉聲道︰「想好了嗎?」。

「我竟不覺,自個已是二十了。」若鵷偎在四貝勒懷里,悶悶道。

四貝勒將若鵷從自個懷里拉起來,邁進屋子闔上門,才打量著若鵷道︰「不細瞧,倒也說得過去。」見若鵷撅嘴,四貝勒笑道,「只這心性,倒真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姑娘。」

白了四貝勒一眼,若鵷沒有說話,低下了頭。

復將若鵷攬進懷里,四貝勒順著若鵷的頭發,道︰「別怕,這些年皇阿瑪看在眼里,不會虧待你的。我若去求,九成九可成事。」

「那還有十分之一的可能會不成了?」若鵷擔心地瞧著四貝勒。

四貝勒一怔,隨即笑道︰「單沖著你這一份心急,那十分之一,皇阿瑪也會準的。」

「誰心急了!」若鵷不依,一把將四貝勒推開。

四貝勒從身後將若鵷抱在懷里,饜足地嘆息一聲。

「正月里的南巡,可有你?」若鵷任由四貝勒抱著自己,有一句沒一句問道。

「安心隨皇阿瑪去,我雖不在隨行之列,卻已同十三弟打好了招呼,他一路會照看你的,等南巡一回來,我便求了皇阿瑪,將你迎進門。」四貝勒用臉頰蹭著若鵷的額頭道。

「好,我要穿大紅的嫁衣等著你來娶我。」這五年里,她看著若清出嫁,看著毓蟾出嫁,看著皓月出嫁,終于要輪到她了嗎?她這個不存在于史冊上的人,這個沒有位列雍正皇帝後妃玉牒上的人,終究能不能成為胤禛的女人?

若鵷話音才落,四貝勒便緊了手臂道︰「好,等著我的花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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