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康熙年間 第四十五章 帶綰同心

作者 ︰ 徐瑰

剛進正月,七貝勒與皓月的婚禮就舉行了,竹 估計禮部和內務府是要忙得焦頭爛額了,也不知道禮部和內務府的人能不能消停得過個年,看來是不大可能了。

成親那日,竹 在康熙跟前當值。康熙下朝回來,竹 在一旁服侍著康熙換上便裝。康熙道︰「老七這門親事,怎麼說你這丫頭也出了不少力,晚間叫人來替了你,去湊湊熱鬧去吧。」

「皇上,奴婢也沒做什麼,不過在桃夭居服侍了一段日子,只是盡奴婢的本分。」雖然知道康熙對于自己策劃了那晚的舞蹈肯定是了如指掌,但康熙不明說,自己自然也不會主動提起。

「你這丫頭,也不知道打哪兒想出來那麼些個鬼點子,明知道那李皓月是要給朕做兒媳婦的,居然敢叫她和一個大男人一塊堆兒跳舞!」康熙佯瞪了竹 一眼道。

竹 笑道︰「奴婢就怕事W@後皇上責罰奴婢,本該是男子將女子攔腰抱起的,奴婢可都改成軟鞭了,從頭到尾二人沒有絲毫踫觸。再者呀,若您把扮作將軍那人召到跟前仔細瞧瞧,就能瞧出來,雖說是副男兒身板,人家卻也真金白銀的是個女兒身,如此,便也算不得不合禮數。」

「原來你這丫頭早就想好了對策,在這等著朕呢!」說著,康熙轉身坐到軟榻上。

「皇上晚間不去瞧瞧熱鬧嗎?」。竹 遞上茶,道。

「朕就不去了,回頭你把朕的賞賜送過去,辦了差事,就留在那好好兒玩會子吧。」康熙道。

「是,謝皇上恩典。」竹 應道。

換值下來,天色還早,若是自己去湊熱鬧,早點去晚點去倒無所謂,可是要代表康熙送賞賜,自然就不能隨隨便便了。賞賜蓋了錦緞擱在桌上,竹 開了衣櫃挑了件桃紅色小襖,一套金質百花穿蝶頭飾,挑好衣飾,擺到軟榻上,竹 就褪了外衣,散了頭發,鑽進被窩補眠去了。

小睡了不到半個時辰,竹 重新淨了臉,破天荒地勻了些胭脂,把頭發梳好,將小花冠、步搖、插梳、壓發一一簪上。自己沒有耳洞,只戴了幾只細細的絞絲鐲子。又檢查一遍賞賜,確定無誤,竹 才把錦緞蓋好,門外有小宮女的聲音響起,請示竹 去幽篁居的事情,竹 掏出懷表瞧瞧,時間也差不多了,沖門外道︰「進來吧。」

一行七人,六個宮女太監各端了托盤,竹 走在前頭,往了幽篁居去。

為了照顧七貝勒,康熙在宮里頭給他留了一間院子,七貝勒也是成年皇子中除了太子以外唯一一個還在宮中留有院子的皇子。幽篁居和宮里其他地方比起來不算大,但在竹 這個人現代人看來,已經很浪費空間資源了,誰叫她是從房價一路飆升的現代穿回來的呢!

婚禮開始了一會子了,竹 身後的小太監高聲唱喏,便見屋中的主人客人一路迎出來,七貝勒又將竹 讓進喜堂里頭。賞賜送出去了,謝恩道喜聲自是不斷,好容易平靜了些,婚禮才繼續進行了下去。

竹 退到一邊暗中打量了下,上至太子,以及下面一干皇子差不多都來了,第一次參加皇家的婚禮,雖說皓月只是個側室,瞧著卻也很是熱鬧。不知道其他皇子成親時是不是也是如此,不過這七貝勒倒是好人緣,大小阿哥一眾俱全,「福禍相倚」,是竹 第一時間在腦海里蹦出來的詞。

眼見新娘子已經被送進了洞房,竹 也轉身要去洞房瞧瞧,卻被十四阿哥給攔了下來,道︰「竹 ,來了也是來了,怎麼說也喝上杯七哥的喜酒,沾沾喜氣!」

不等竹 先說話,十三阿哥上來道︰「十四弟,竹 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叫她喝什麼酒?」竹 听了,不住地一旁點頭附和,心道,還是十三疼我。

十四阿哥笑道︰「十三哥,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這丫頭了,別瞧她今日拾掇得跟個小丫頭似的,平日里她什麼樣子,別人不知道,十三哥還能叫她這模樣騙了去?」

聞言,竹 撇嘴道︰「十四爺,你這是在打趣奴婢呢?」

「你這丫頭的脾氣,我哪敢打趣你?」十四阿哥說著,端過一杯酒,道,「這酒喝起來不上頭,你喝一杯意思意思。」

止住十三阿哥,竹 接過杯子道︰「那奴婢就妄作了。」說著,轉向一旁的七貝勒,福了個身道,「七爺,奴婢就籍著這杯水酒,恭祝七爺與側福晉舉案齊眉、早生貴子!」繼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七貝勒瞧著心情還不錯,臉上也笑盈盈的,倒看不出是拗脾氣的人,舉了舉杯子向竹 示意,也滿飲了杯中酒。

竹 笑著撂下空杯子,道︰「七爺若不介意,奴婢能不能上後頭瞧瞧側福晉?」

七貝勒笑道︰「去吧,你們相處了些日子,想來她也念著你。」

第一次听見七貝勒的聲音,好听得叫竹 竟有些激動了。說起來,她雖然兩度在乾清宮當差,可平日里同七貝勒沒什麼交集,七貝勒為人沉靜,即便眾皇子在乾清宮議政,也沒有听過他開腔。不想七貝勒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她承認,她是個聲音控,長這麼大,她唯一被驚艷到了的,就是大學時候一個教計算機應用系統的中年男老師的聲音,低沉的,帶著磁性,讓竹 在這麼枯燥的課上竟一直精神奕奕,從沒打過瞌睡。

「竹 ,你怎麼了?」直到十三阿哥踫了踫竹 的胳膊,竹 才回過神來。

見好幾個人瞧著自己,竹 臉上有點發燙,還好今天喜堂上都是大紅色,又才灌了一杯酒,臉紅些既顯不得突兀,也惹不來什麼懷疑。竹 笑得有些靦腆,像個剛上大一的小學妹,道︰「奴婢失禮了,第一次听見七爺的聲音,好听極了!」這時候,已經有大提琴了吧,渾厚、低沉,一如七貝勒的聲音。

竹 此言一出,座上有笑的,有搖頭的,十四阿哥頭一個道︰「你這丫頭是個什麼心性,一會瞧著好像比誰都明事理,一會又天真得跟個小女娃似的。」

「本來就好听!」竹 小聲嘀咕道。

七貝勒似乎有些窘迫,以拳掩口,清咳了兩聲,道︰「你過去吧。」

竹 應了聲,出了門口,遣了先前同自己前來的宮女太監,又尋了個院里頭的宮女引了自己去新房。

沒打算鬧騰的,可是七貝勒的聲音實在太有愛了,這次不好好把握,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听見他說話,于是,竹 打定主意,好好鬧鬧洞房,讓七貝勒多說幾句話,好滿足自己小小的私心。

新房里,皓月端坐在新床上,一眾嬤嬤和宮女侍立在一旁,見竹 進來了,一並向竹 問好,竹 點頭回禮。瞧瞧衣著站位,竹 走向新床邊的一個嬤嬤,道︰「不知這位嬤嬤怎麼稱呼?」

「姑娘就喊我瑜嬤嬤吧。」那嬤嬤回道。

「瑜嬤嬤,您借一步說話。」新房外,竹 將自己的想法說給瑜嬤嬤听。那瑜嬤嬤想來也是個會處事的,略遲疑了下,招來房中幾個機靈的宮女,吩咐了下去。

「哎?這門怎麼打不開了?」新房外響起了十四阿哥的聲音。

門外的人又推了推房門,確定房門是叫人從里頭鎖上了,七貝勒的聲音響起︰「里頭的人把門打開。」

竹 身後的瑜嬤嬤小聲道︰「姑娘,要不咱們還是把門打開吧,若是惹得各位爺惱了火,老奴可擔待不起啊!」瑜嬤嬤的話一出口,先前還躍躍欲試的幾個宮女臉上也露了幾分怯意。

竹 擺擺手,道︰「莫怕,有我擔著。」繼而轉向門板,沖外頭道,「外頭是哪位啊?」

「竹 ,就知道是你這丫頭搗鬼!」十四阿哥的聲音響起,身後,八貝勒笑著搖了搖頭,便也任由他們鬧去了。

「呦,這是哪位爺?說話這麼沖!若是這位爺不想奴婢把這門打開了,您盡管繼續這麼神氣下去。」竹 可不怕十四阿哥,和他鬧了不是一天兩天了。她過來的時候就打听好了,太子已然退席了,幾個阿哥里最大的就是四貝勒,五貝勒是個好說話的,再者八貝勒、九貝勒也不會責罰自己,心里有了底,竹 可不管門外的是誰了,今天啊,她這守門的財神爺最大!

「竹 你快把門開開,這大冷天的,哪有把新郎官關在門外的道理?」十四阿哥敲著門道,身後十阿哥也附和著。

竹 不管他那套,高聲道︰「十四爺,屋里頭這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可不是白娶了的,七爺都不給表示表示的麼?」

「表示?什麼表示?」終于賺到七貝勒開口,竹 心里頭這小花花啊,開了一朵又一朵。

「比如說,能從門縫塞進來的。」竹 眯著眼楮,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兒。

「門縫這麼小,能塞什麼東西?竹 你少在這賣官司,快把門開開,檐下風大,看把咱們凍著,可有你好看的!」十阿哥出聲道。

「哎呦,十爺,您可不要嚇唬奴婢啊,奴婢從喜堂出去的時候可瞧見了,小柱子懷里頭可抱著您的青裘皮襖呢!」想嚇唬我,沒門!

見謊話叫人識破,十阿哥倒也渾不在意,轉身沖八貝勒嚷嚷道︰「八哥,您有招,快來治治這丫頭!」

八貝勒緊了緊身上的皮裘,不緊不慢笑道︰「老十,把你那皮襖裹緊了些才是正經的。」十阿哥一听,免不了跺腳。

那邊廂,七貝勒已經吩咐了身邊的小廝包好了紅包,接過後塞進門縫,道︰「可夠了?」

竹 抽過紅包,打開瞧了瞧,心道,這七貝勒真是個大財主,出手好生大方。一面笑著沖外頭夸著七貝勒,一面將紅包直接遞給了屋里頭的嬤嬤和宮女,讓她們自行分取。宮里頭辦喜事,何曾見過竹 這般朝皇子要紅包的,不消說做奴婢的還能領到銀票的,一屋子嬤嬤宮女喜得不住同竹 說討好的吉利話。竹 笑笑,本就是鬧著玩涂個熱鬧的,得不得銀子倒是無所謂。

「竹 ,這回可以開門了吧?」十三阿哥的聲音響起來。

「十三爺,不是奴婢不給您面子,若是七爺想進來,還得過奴婢這第二關呢!」竹 笑道,十三啊十三,雖然咱倆關系好,可也不能放水的。

「還有第二關?」十阿哥叫道。

「七爺,您這詩詞歌賦不在話下,給咱們新娘子說兩句好听的,叫新娘子樂一樂,美一美!」竹 心里好奇,不知道七貝勒說的情話,會是什麼樣子。

「好听的?」七貝勒問道。

「比如說,‘關關雎鳩’‘執子之手’,七爺讀了那麼些個書,總能拈那麼幾句來吧。」這七貝勒,倒不如四貝勒會說情話,竹 在心里頭偷笑,一邊又想著不知道門外四貝勒是個什麼表情。

「好了竹 ,不要難為七弟了,趕緊把門打開。」四貝勒倒是不禁念,竹 這邊才一想他,他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頓了頓,竹 將門打開,引得十四阿哥忍不住道︰「好你個竹 ,我的話你就不听,踫上四哥,你倒是蔫了。」

竹 笑得諂媚,道︰「四爺可不是奴婢惹得起的,十四爺您多擔待!」

門開了,一眾人擁著七貝勒進了屋,幾個小阿哥直朝新床上打量,可惜隔著蓋頭,什麼也瞧不見。一旁已有人起哄讓七貝勒掀蓋頭,七貝勒也不含糊,接過喜秤將皓月頭上的蓋頭掀了開來。霎時,一聲聲「嫂子」直把皓月羞低了頭。

喝交杯酒,親嘴,那幫大的小的阿哥,倒是一樣也不肯落下,等到好容易鬧完洞房,辰時都快過了。這里四貝勒最長,他發了話,一眾阿哥才收了興致,浩浩蕩蕩往前頭喝酒去。竹 同七貝勒與皓月道了喜,便也一同離開了。到了花廳門口,那班皇子自是進去喝酒了,竹 則福身告退了。

冬日夜里的紫禁城,褪去了白日的喧囂,空氣里帶著涼意,卻讓人格外舒服,竹 閉上眼楮,深深吸了一口氣,繼而饜足地將氣吐出,突然就覺得生活很美好。

「如果這時候誰能請我吃上一鍋熱騰騰的涮羊肉,那我一定要狠狠親上他一大口!」心情好了,竹 突然很想吃火鍋,火鍋是她的最愛,高興了吃了就會更高興,不高興了吃了就會讓心情HIGH起來,總之,火鍋是她的好伙伴。

「好呀,你來親我吧,我請你吃涮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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