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秀春咬唇，糾結。「我還是比較喜歡白二哥。」
「喜歡能當飯吃？你可別傻的倒貼！白家連件好衣裳都不給你買，你看看人家張公子，一出手那可是幾百兩，有錢！」王嬸使命的給她洗腦。
「白家也不差啊。」
「哼，我可是都打听過了，他們得罪了皇上所以被發配，這還能有翻身的日子？而且白皎皎那個丫頭還想讓咱們跟去，那路上多危險，我看她就是想把咱們當丫鬟使。」王嬸精明的盤算。「幸虧你阿娘聰明，敷衍了她一下。等咱們拿了這些寶貝換了銀子，娘就給你置辦嫁妝，風風光光的嫁出去。」
到時候什麼白家還和她有關系嗎？她就指望女兒女婿過好日子了。
秀春還有些猶豫，她始終覺得不太好。她爹那就過不去。
「還猶豫？你要去吃土丟命？還是想回鄉下沒這大房子住沒新衣服穿天天在土里找吃的？！」
「不，當然不！」秀春反應激烈，這正戳中了她的心思。在京城里沒人認識她，她還能和那些商家的小娘子們吹吹牛听他們恭維幾句。也是因為有了這些才會有那些公子們哄著她捧著她，要是回去，她就一文不值，只是個村婦。
沒了這些衣裳首飾脂粉，絕對不可以！
王嬸得意的看著她，畢竟是從特肚皮里出來的，她能不知道自個女兒在想什麼嗎？「你看看這雙手，好不容易養過來了，就是個做小姐的命。娘說的這些可都是為了你好，不想你去伺候別人。」
「反正我是一定不會回去。」
「那不就成了，你看那個白家的妾室都那麼聰明知道趁著這時候逃了，咱們有什麼不可以的。又沒欠他們。」
秀春點點頭，白二哥別怪我了，怪只能怪我們注定了有緣無份。「娘，我都听你的。」
這邊是偷偷模模的做著見不得光的事情，那邊劉氏則是皺眉看著那黑夜里的一盆盆不斷端出來的血水。
「夫人！」她身後的侍衛扶了她一把。
「我沒事。」劉氏只是聞不慣這個味道，對著身旁那眉頭緊縮的好大侍衛搖了搖頭，嘆息。「看這樣子這孩子是保不住了。」
「嗯。」侍衛低下頭，掩去眼底的所有神色。
「你也別太難過……」劉氏這話說的輕，可若是讓旁人听見定然是奇怪不已。
「屬下心中有數，夫人不必擔心。」原就是個任務，卻不曾想到那個女人居然這麼狠心。
劉氏心中嘆息，她原本還想留下這個孩子，只可惜……這人也是對這個孩子有所期盼的吧。
「娘。」白皎皎看見劉氏，有撇了眼向她行禮的劉氏身邊之人，心里就有了數。「怎麼樣了。」
「大夫來看過了，說是孩子保不住，已經在救人。」
「只不過是摔了一跤怎麼會這麼嚴重。」她去看過了，飛羽摔跤的地方是精心挑選過的，一塊容易濕腳卻又距離房間不願的泥地。距離較近便于施救，土質柔軟，可見她只是想折騰一下，這都表明了她並未想拿掉這個孩子，可結果……「娘，明日還要早起出發，您先回去休息吧，這交給我處理就好。」
「可是……」
「去啦，送夫人回去。」白皎皎不容劉氏拒絕，強行把她送回去。
此時飛羽已經虛弱無力的被折騰完了一圈，直到幾個時辰後才稍稍回復了一些。
「怎麼樣？」白皎皎一直沒離開，都快天亮，她就坐在那里看著大夫和卿瞳忙碌。
「都清理干淨了，應該無礙，只是現在身子太虛，剛剛醒了。」卿瞳從內間走出來小聲道，身上卻還滿是血腥味。
「辛苦你了。」大夫不方便入內，丫鬟們又不懂這些，還好還有卿瞳在可以一直看著。
「沒什麼。」卿瞳搖頭，「只是……」
「嗯？」
「只是從方才起飛羽就一直低聲念叨要報仇，三小姐要不要進去看看？」
「報仇？她自個摔了一跤把孩子摔沒了，還提什麼報仇？」
卿瞳洗著血紗布的手一頓，隨即有用她一貫輕柔的語調？「飛羽的孩子也有幾個月了，按理說摔一下是不會有事的。我查過她的脈象，這情況不像是自個摔的，反而是中了毒。」
「中毒？」
「是，我不確定，就問了下飛羽有沒有吃過什麼不干淨的東西。」卿瞳解釋。「後來大夫來了，才檢查了飛羽房內的東西。」
「發現了？」白皎皎依在桌上，淡淡問。
「是，是胭脂發油還有香燭里都摻了紅花。」卿瞳頗為同情。
摻了這麼多她居然還活著？也是福大命大，白皎皎感嘆。這飛羽平日里是多招人記恨，居然這麼多害她的。「誰做的？」她可沒漏了飛羽那記恨的怨毒咒罵。
「東西都是左小姐那邊送來的。」
「噢？」
「三小姐不想想怎麼處置？」
「我沒那個功夫，既然你們有線索就按照你們說的去對峙，我給你兩個人，你負責此事。給飛羽一個交代給我白家那個孩子一個交代就成。」
這麼容易？這個事事精明的三小姐居然不去徹查到底，反而就這麼听了她的話還放心交給她去做？！
「三小姐不進去看看了？」
「沒什麼好看，無非是些咒罵。爹和娘明日還要遠行，我先去收拾，這里交給你，你不會讓我失望的吧？！」
卿瞳莞爾一笑，這個三小姐怕是根本就沒想過留這個孩子，如今孩子沒了正好順了她的心意所以才會這麼不在乎。而所謂的凶手左棠，這個意思就是只要她能讓左棠認罪，那她是不是凶手都無所謂？
白皎皎回了自個房間立刻就把里里外外都給月兌了泡在水里，那麼濃的血腥味，真是難聞。
「小姐，你怎麼那麼輕易就停了卿瞳的話，這害人也害的太簡單了吧？」
「重要嗎？凶手又不是你，我為什麼要緊張。左棠如果有本事就能自己月兌身，如果沒本事就借卿瞳的手除了她于我也沒有損失。我何必多那個心。」
讓他們斗去吧，狗咬狗一嘴毛，真是困死她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