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皎皎沒想到這兩人居然會這麼好說話，她還沒費什麼力氣就得了個自由陳述的機會。抬眼看了看沖她樹拇指的月安和一臉不贊同的安康郡主，心底笑了笑，她果然是個讓人操心的不安分的性子。
但是秦墨殊讓她安心等著她就能真的什麼都不做嗎？自個的事情可是要自個去爭取的，尤其是她還想坑一把某人，看看他的誠意呢。
打定主意，白皎皎才開口。
「民女自幼和父母在鄉野長大，本就不是什麼尊貴出身，更比不上京中各位小姐自幼師承名門，所以豫貴妃娘娘所說的什麼自視甚高放在民女身上並不適用。民女自幼便操持家事，多年來為求生計更一手打理白記十余家店鋪，見過的人遇見的事不算少，自認也算是識時務分的清，所以民女也多謝良妃娘娘的關切，一切都是民女再三思量後的定論。」
豫貴妃和良妃紛紛被這不見血的刀子捅了一刀，臉打的啪啪響，頓時坐不住。
「你從小就這麼辛苦？」太後反而關心的不是她的無禮，「白子期，你堂堂一個男子漢，居然讓你兒女跟著受苦？！」
「臣無能，對比甚是慚愧。但老天憐憫給了我一個聰慧的女兒。」白子期這話是對著盛德帝說的。「所以小女的事情臣一向都是听她自己做主。」
這什麼節奏，情況不對啊，這時候他們不該一致對外嗎？豫貴妃和良妃都一頭霧水。
「兩位殿下都是人中之龍，身份尊貴，不是民女可以肖想，而皇子妃這個位子需要的不僅僅是相貌家世就能匹配，我想這點在座的許多貴女們都比民女要甚數百倍。」
她真是聰明機智啊，這話說的不僅是那兩個高高在上的皇子殿下面子上好看了不少，就是來自四面八方各家女子眼底的敵意也收斂也點，畢竟她可是抬高了她們的身價呢。
「哼！巧言令色。」豫貴妃不買她的賬。「不過都是些推月兌之詞，這麼說來你倒是情願嫁個鄉野村夫了。」只要她敢說是，她立刻就讓皇上下旨。
這是挖了個坑逼她自個跳？不愧是豫貴妃，心思真是毒辣。白皎皎才不上當。「那也不至于，門當戶對民女還是同意的，只要家事想當，志趣相投，足以。」
「那在座也有不少大人家中尚未婚配的男兒，白小姐可是有了中意之人？」良妃目的很簡單，兒子娶不到那兒子親近之人總行吧，這下看你還有什麼借口。
「自然。」白皎皎松動了了一些，讓他們心中才一喜，「不過我有個比較特殊的要求，其余都可不在意，只是這一條……若是想娶民女必須此生都只娶民女一人，不得納妾，若有違約天誅地滅。」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良妃一拍桌子，「自古出嫁從夫，女子三從四德，豈有你這般蠻不講理。」不納妾，怎麼可能，尤其是他們這些身份。
「果然是不知天高地厚，這樣的女子就算娶回去也是個禍害。」豫貴妃落井下石。
「白家丫頭，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民女沒有糊涂，很清楚自己在說什麼。」白皎皎當做沒听到那些人抽氣議論的聲音，也逼著自己無視劉氏和安康郡主責怪的眼神，她畢竟是個現代人，又見慣了她爹娘幾十年如一日的恩愛，自然不可能像那些古人一樣接受這樣的不平等。
這是她介意的，也是怕秦墨殊不能接受之處，所以丑話說在前面，現在他應該也能听見吧。
果然沒讓她失望，在一旁無人之處偷偷注視著這一切的暮離看好戲的拍了拍秦墨殊的肩膀。「小子听到了嗎？你家那個丫頭可不是個善茬，你要娶她這輩子了就再沒別的什麼機會了。」
「不需要別的，她就足夠。」秦墨殊眼底帶著笑意，知道這是在對他說的。
「你真是……中了邪，白浪費了這張臉，這該傷了多少美女的心吶。」暮離倒是覺得沒什麼，他才不做這棒打鴛鴦的事情。「你可想好了，我看郡主的臉色都變了，不納妾，她還指望著你開枝散葉呢。」
沒有白皎皎估計他連妻都不會娶，還開枝散葉？秦墨殊淡笑搖頭。「那就麻煩暮離大人給姑姑傳句話，這事，勝質不勝量。」
勝質不勝量……暮離一口血要吐出來，氣的。
再看白皎皎，沒找著秦墨殊的人影她是略有失望的，但堅信他是有所安排所以一定能听到。要是他能接受就是最好，如果不能，只怕這世上也無人能接受了。
「民女沒有瘋，也想的十分清楚，這世間上本無公平，但民女卻還想要一份公平。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停妻再娶，那女子為何不可？自然，民女沒那麼貪心，卻做不到大公無私的將夫君分旁人一半，就算口頭上能答應可心里始終會不舒服。我想各位娘娘也都是如此吧。」
一句話問得都沉默了，開玩笑，她們怎麼可能說不介意，哪個女人不介意。就算真的不介意也不能說啊，說出來那就是對皇上不真心。
「自古以來皆是如此，我能理解你這丫頭的想法，但太天真了。」太後嘆了口氣，她年輕之時也曾幻想過先皇可以一心一意的對她，可最後卻連保住她的中宮之位都如此艱難。
白皎皎打定主意不會變。「若是兩情相悅怎能容得第三人多出來的感情，若是能容那便不夠愛，這樣的感情我寧願不要。」
「說的倒是好听，難不成遇不到這樣的人你就一輩子不嫁人了。」
「你若敢這麼說，我們也無話可說。」
盛德帝幽幽的看著她。「白皎皎，你可知你剛剛那番話有多大逆不道，就單沖著這一條朕就能治你的罪。朕只當你年輕不懂事，再給你一次機會，收回會讓你頭破血流的固執，或者遵從你的誓言。」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白皎皎淡笑，絲毫不懼怕，「我不後悔，若是遇不上這樣的人，民女願意終身不嫁，若有違約，皇上可以此定民女的罪。」
「好，這是你說的！」禁酒不吃吃吃罰酒的丫頭，一樣的倔脾氣。「老三老五，你們都听到了，不是朕不答應你們，只是人家寧願出家也不願嫁給你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