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驕 第九十二章︰麻煩

作者 ︰ 水中魚的吻

今天是胡大壯下葬的重要日子,書敏起了個大早,帶著胡柳兒,胡楊兒兩姐弟就去了義莊。

不得不說棺材鋪的服務很到位,花圈,紙錢,元寶,蠟燭,還有香案祭品都準備了十足,還讓店里的活計裝成送葬人員,一路哀嚎不已,場面雖小,也十分壯觀。

這兩日胡柳兒姐弟本來以稍稍平復,可是此刻抱著父親的排位依然哭得肝腸寸斷,死去活來。

不知是不是兄妹兩的哭聲感動了老天爺,天空竟然下起了小雨。

書敏給胡大壯選的位置是郊區一處靠山面水的風水地,按棺材鋪的說法,這塊地旺子孫後代。

整個葬禮很簡單,半天時間就完成了,兄妹兩在墳前跪拜了很久,才起身離去。

全程書敏都沒有參與,直至葬禮結束,書敏才點了香,認真地朝胡大壯拜了拜,並承若會將兩孩子視若己出,撫育她們長大成人,望他莫要擔心。

經歷了靈魂重生和上次柳溪村見鬼時間,書敏是相信這個世界上是有鬼的。

到了中午,雨漸漸大了起來,書敏出門的時候沒有帶雨具,只好再鎮上找了一處酒樓避雨。

這雨似乎要下很久,書敏便點了幾個小菜,帶著兩孩子解決了午飯問題。

「嗒嗒嗒」一陣馬蹄聲響起,飛馬疾馳,濺起一路水花。

雨中,某個小巷里,一個瘦弱的年輕人臉色蒼白。多日的被追殺與躲避,令他身上有了不少的傷,在雨水的沖刷下,那些經過簡單處理過得傷口再次噴發,血水溢出,染紅了他的衣服。

「天要亡我!」他不甘地望著灰色的天空,因為憤怒,他的眼楮呈現血紅色。

馬蹄聲似乎越來越近了,他似乎听到了死亡臨近的聲音。那「嗒嗒嗒」的馬蹄聲聲聲都在催命!

他絕望地托著身體,沿著偏僻的小巷向前走。小巷的盡頭竟然出現了一戶人家。他心中大喜,上前敲了敲門,可惜他傷的太重,還未待主人應門。他便已倒下了。

因為下起了雨。春全沒有出門。在家繼續研究書敏的稿紙。忽然听到一陣斷斷續續的敲門聲,他眉頭微皺︰心想這是師傅的一處秘密住所,會是誰呢?

他不敢大意。翻牆而出,繞道前門,竟然看見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昏死在門前。

他上前探了探,還有微弱的呼吸聲,于是環顧四周,確定沒人後,將那人順手一提,又飛身入了院門。

這個男人莫約二十幾歲的樣子,雖然瘦弱,卻是個練家子。

春全月兌去他濕透的衣衫,發現他身上密密麻麻的有多處刀傷,最深的一處竟然能夠見骨。春全不敢耽誤,連忙取來了傷藥幫他重新包扎。

「 當。」一塊玉牌落了下來。春全撿起來一看,入手溫潤,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玉石。

玉牌兩面都刻有字,正面刻者一個隸書「黃」字,背面則刻著「白馬」二字。

「莫非他是黃將軍旗下白馬營的人?」春全曾听師傅說過,天啟國最忠誠的將軍莫過于幾十年來駐守邊疆不離不棄地黃將軍,黃將軍旗下的先鋒營白馬營是天啟最強的突擊部隊,可是他們不是一直駐扎在邊疆的嗎?怎麼會一身重傷地出現在臨江鎮?

望著榻上那個奄奄一息的男人,春全隱隱覺得事關重大,得立刻稟報給師傅才行。

雨越下越大,書敏三人被困在這個小酒樓里面。胡柳兒望著外面越來越大的雨,哭喪著臉說「姑姑,這雨怕是停不了了。」

書敏也有些惱這雨,不過她生性豁達,讓小二再添了壺茶,又叫了些瓜果過來。

「那咱們就滿滿坐著,邊吃瓜果邊喝茶。你看咱們的位置多好啊。靠著窗戶,還能看見外面的風景。」書敏說道。

正說著,外面又是一陣馬蹄聲,這次居然有四五匹馬,馬上的人一律披著黑色的斗篷,齊齊集聚在這家小酒樓旁邊。

「客官?吃飯還是喝茶?」瞧這幾人的氣勢,小兒顧不得大雨,急忙迎了出去。

「吃飯!」其中一人冷冷的說道,那聲音竟然比這冬雨還要冷。小兒不敢怠慢,將他們迎上了二樓的雅座。

為首的黑袍人目光掃了掃二人,不經意間將二樓所有人都掃視了一遍,人們只覺得背後一寒,有幾個膽小的立刻起身,跑到旁邊跟其他人拼桌坐到一起去了。

掌櫃的見了一臉苦笑,不得已上前說道「幾位客官,外頭雨大,可將外衣給與小兒,讓他拿到後邊幫幾位烘干。」

「不必了,將你們的好酒好菜上了,要快!」為首黑袍人冷冷說道。

「是,是.」掌櫃不敢多言,立刻吩咐小兒趕緊好酒好菜招呼。

「慢著!」為首黑袍人忽然說道「你最近可見過什麼可疑的人物?」

他從懷里掏出一面畫像,上面畫著一個年輕男人,五官端正,劍眉星目,是個難得的美男子。也不知這畫紙是如何制作的,這麼大的雨竟然也沒有令上面的畫化開。

「沒見過。」掌櫃笑道,「真的沒見過。」

「好,你下去吧。」他不懷疑掌櫃的話,他們一路追殺,按時間,那個人比他們早不了多少進城。

這幾人也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就在書敏她們對面。柳兒害怕,朝書敏身邊挪了挪。書敏拍拍她的小手,示意她放寬心。

她看出來了,這幾個人很有可能是官府的人。在捉拿朝廷秘犯之類的。

既然是官府的人,應該不會亂來。所以她反而氣定神閑的喝起茶來。

為首的黑衣人見她一個女子有這氣度,不禁多看了她兩眼,見她一身農婦打扮,更是心中好奇了幾分。

他站起身來,繞道書敏身邊,抬起手揚了揚手中的畫像,問道「你可曾見過畫中人?」

「不曾見過。」書敏答道。

「若是見了,可以來這里找我。這是朝廷重犯,舉報有賞。」最後一句,他不僅僅是說給書敏听的,也是說給店里所有人听的。

掌櫃的苦笑,看樣子,這些官爺要在自家店里住下了。

「可告知這人犯了何罪?我瞧著他五官端正,不像是作奸犯科的人。」

書敏好奇的問道。

黑袍人臉色一冷,狠狠盯了她半天,才說道「朝廷機密,不該問的就不要問。以免惹禍上身!」

他純屬善意的警告,可是所有人都覺得那是赤luoluo的威脅。

書敏不再言語,剝了一把花生遞給楊兒。楊兒還小,抓著花生吃得咯 咯 的響,非常開心。

酒菜很快上來了,那幾個人不聲不響的吃著飯,一口飯,一口菜,每個人都是如此。為首的黑衣人還倒了一杯酒,靜靜酌飲。

「嗒嗒嗒」又是一陣馬蹄聲,有一個黑衣人進了店里,他直奔二樓,對著黑衣人行禮說道「丟了。」

為首黑衣人面無表情,說道「丟不了。」

轉頭便望向那雨中,目光深邃,仿佛能夠穿透那密密交織的暴雨,令一切在他眼里無所遁形。

新進來的黑衣人二話不說,坐下拿起一只碗就吃了起來,也不管那碗是否被人用過的。

雨太大,床榻上面還有個奄奄一息的人,春全只好放棄了立刻去找師傅的念頭。他把那男人的衣物拿到後院,一把火燒了個干干淨淨,又煮了米湯,不管人是否還昏迷著,就給他灌了下去。

或許是原本底子就好,再加上大胡子留下的創傷藥好,那人的呼吸慢慢平穩了下來。看樣子只要他能夠醒過來,就應該不會有事了。

解決了一個麻煩事,春全又研究他的稿紙去了。朝廷的事情他不懂,到時候交給師傅處理便好了。

「今天是胡大壯下葬的日子呢,書敏她們肯定進城了,不過雨這麼大,她們淋雨了沒有?」

想到這里,春全的心又亂了起來。萬一淋了雨怎麼辦?她帶著孩子,萬一生病了怎麼辦?想到這里,他再也待不住了,找了把雨具,頂著大雨就出了門。

若是下雨,她們應該會找附近的酒樓避雨,那附近最近的酒樓就是太白居了。春全想也沒想就朝太白居走去。

書敏果然在那里,遠遠的,他就看見書敏她們三坐在太白居樓上靠窗的位置,吃著瓜果喝著茶,靜等雨停。

他見她們並沒有淋到雨,終于放寬了心,正在猶豫要不要上去打個招呼的時候,發現她們的鄰桌,竟然是四五個身穿黑袍的男子。

那打扮,春全也挺師傅說起過,那是皇家私家軍的穿著。皇家私家軍隸屬于天子,統領趙德懿是當朝天子黃埔暨安的得力心月復。據說這個天子疑心病極重,趙德懿是他為數不多信任的人。

「他們的出現是不是跟黃將軍的白馬營有關呢?」春全覺得自己好像惹到大麻煩了。

「得趕緊通知師傅。」春全立馬轉身去了醉風樓。

大胡子離開臨江鎮將近有兩個月的光景了,他曾說過,萬一有急事可以去醉風樓找張掌櫃。他們之間有特殊的聯絡方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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