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家仙少 第二百三十五章風家二少,上下尊卑

作者 ︰ 墨跡塵雲

葉景秋笑說道︰「好了風翊,你剛剛蘇醒,身體還虛弱的很,好好休息吧。」

風翊皺了皺眉頭,問道︰「葉老哥,我的傷……」

葉景秋咳嗽了一聲,不想在這件事情上刺激風翊,說道︰「先別說這個了,你能醒過來就是一個好的開始。其他的以後再說!」

風翊笑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四周,問道︰「這里是哪里?」

「這里是我風家,以後你就在這里養傷!」風顫急忙接口說道。

風翊看了風顫一眼,搖了搖頭說道︰「我還是回自己的家吧,範大哥找不著我會著急的。」

「這就是你的家啊,你還要去哪里?」朱秋珊忍不住月兌口而出道。

風翊的眼眸中掠過一絲有幾分復雜的神色,神情顯得有些落寞。

生怕風翊再提要走的事兒,風顫道︰「風`.``翊,你哪兒也別去了,就留在這里,安心養傷。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把我們就當成是……是你的親人好了!」

葉景秋明白風顫的意思,他是要把風翊留下來,慢慢的培養感情,一點點的告訴他真相,于是也附和著說道︰「是啊,風翊,你的傷不輕,不宜車馬勞頓。就留在這里安心養傷吧。我也留在這兒,可以隨時觀察你的傷勢。」

听到葉景秋也這樣說了,風翊只好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不過風前輩的房間我可不能住,你們還是給我另外安排一個房間吧。」

風翊的話讓葉景秋心里忽然震了一震,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吶吶的問道︰「風翊,你……你怎麼知道這里是風兄的房間?你不是都一直昏迷著嗎?」。

葉景秋的問題讓風顫,朱啟運等人也跟著一怔,紛紛將滿含著熱切的目光鎖定在了風翊的身上。

風翊苦笑了一聲,環顧了一眼四周,緩緩的說道︰「這里布置的莊重肅穆,高雅不顯得庸俗,與風前輩的風采很像,我只是隨口一猜,沒想到還真被我猜對了!」

听了風翊的話,別人只當風翊天生的觀察細微,目光獨到。然而葉景秋的想法卻和他們不一樣。

在一本古代醫書上曾經有過這樣一個記載,當人的身體受到重創,陷入昏迷中時,一般的人往往會斷開和外界的聯系,腦袋處于一片混沌,對外界生的事情無法知曉。

可是凡事有例外,當一個人擁有高深的內力,或者修煉了精妙的內功心法時,會憑借著一口內力,保持著靈台一絲清明,雖然眼不能睜,口不能言,卻能保持著清醒,對外界生的事情,保持著難得的敏感。

不過這只是醫書上的記載,葉景秋並沒有親身體會過,所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更不知道風翊是不是有這樣的本事。雖然風顫一再表示他不介意風翊佔用他的房間療傷,但是風翊還是執意要搬出這里。

最後風顫無奈,只好同意,將風翊安頓在原先風胤的房間里,並且指派了小翠貼身陪護。

將風翊送到風胤的房間,朱秋珊和樂君卓一直都陪在風翊的身旁,遲遲不肯離開。

看著兩位華貴的婦人,風翊心中似乎有著很多感觸,目光顯得有些躲閃。

朱秋珊滿是溫柔的說道︰「風翊,你餓不餓,我去給你弄點兒吃的?」

風翊輕搖了搖頭,看向朱秋珊問道︰「阿姨,我能問問您的名字嗎?」。

朱秋珊急忙說道︰「我叫朱秋珊,這位是我的母親,也就是你的外……」朱秋珊差點兒把樂君卓是風翊外婆的事兒說出來。

幸虧樂君卓及時打斷了她的話,說道︰「我叫樂君卓。」

「朱秋珊,樂君卓……」風翊在心里反復念叨著這兩個名字,一遍又一遍,似乎是要從這兩個名字中尋找著什麼一般。

細心的樂君卓看到風翊的眼中滿是難以掩飾的疲憊,于是對朱秋珊說道︰「秋珊,讓風翊一個人好好休息休息吧,我們過會兒再來看他。」

朱秋珊心里有著十萬個不情願。不過生怕再呆下去,真的會累到風翊,只好忍痛站了起來。對站在身旁的小翠說道︰「小翠,風翊就交給你照顧了,你要細心點兒知道嗎?」。

小翠的心中滿是不解,不明白為什麼風胤變成了風翊。不過,風胤給她的印象實在是太深刻了,她一眼就認定了眼前的風翊就是那個曾經無數次想要奸污她的風胤,對風翊心中存著滿滿的戒心。

不過朱秋珊的吩咐,小翠卻不敢拒絕,極不情願的應了一聲。朱秋珊和樂君卓這才依依不舍的聯袂走了出去。

失散十幾年的風翊忽然回來了,這對風家絕對是一樁大大的喜事,雖然現在還沒能跟風翊相認,不過風顫已經興奮的命令,張燈結彩,準備大肆慶祝一番了。

就在外面喜氣洋洋的時候,房間里,小翠卻好像是防賊一樣的防著風翊,一雙充滿戒備的目光就不曾從風翊的身上離開過,讓風翊看在眼里,煞是有些不舒服。

苦笑了幾聲,拍了拍床頭的一把剛才朱秋珊坐過的椅子說道︰「你站著不累嗎,過來坐吧!」

小翠急忙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公子,我站著挺好!」

「公子?」听了這個陌生的稱呼,風翊的臉上掠過一絲苦笑,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是什麼公子,我叫風翊。」

風胤在的時候,花樣百出,讓小翠上了無數次的當,所以對風翊的話,小翠牙根就不相信,只以為風翊又是在跟她玩什麼花招。

只要她一過去,風翊就會化身猛虎,餓狼把她撲倒在床上,所以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說道︰「公子,您不要再玩兒了,我是不會上你的當的!」

看到小翠的眼楮里寫滿了戒備和緊張,不象是裝出來的,風翊皺了皺眉頭,苦笑著問道︰「小翠,我現你好像很怕我的樣子。為什麼,我長的有那麼可怕嗎?」。

小翠撇了撇嘴說道︰「你長的不可怕,可是你的心太可怕了。你總是想著要欺負我,雖然小翠是一個下人,可是也是有尊嚴的,我媽生了我,不是為了讓你欺負的!」

也許是因為風翊生病在床,讓小翠有了些安全感,小翠一股腦兒將這些年來的積怨全都說了出來。

這樣一來,小翠是痛快了,可是風翊卻糊涂了,吶吶的問道︰「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

小翠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道︰「你什麼時候欺負過我仃記不住了,可是你什麼時候不欺負我我卻記得清楚的很!」

風翊苦笑了一聲,幽幽的道︰「也就是說我總是欺負你嘍?」

小翠癟嘴道︰「一點兒也不錯。哪天你要是不欺負我,除非太陽從西邊兒出來!」

風翊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心中暗道︰「看來我那個未曾見過面的哥哥似乎不是什麼好人那……」

葉景秋的懷疑沒有錯,風翊就是那極少數天賦異稟的人。深厚至極的內力,獨特的內功心法,讓風翊擁有了這不可思議的能力。

當他陷入昏迷的時候,外界生的一切似乎變的更加清晰了,當然,風顫他們的對話也都絲毫不落的落在了他的耳朵里。風翊終于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竟然是風家失散多年的二公子。

風翊的心情十分復雜,既感到高興,又感到驚訝,同時心中還有一絲絲埋怨。

高興當然是他撲朔迷離的身世,終于塵埃落地。

驚訝的是他沒想到自己的來頭竟然如此之大,堂堂風家在京城中呼風喚雨,可謂獨霸一方。

昨天還是一文不名,來自深山野外的窮小子,今天就變成了風家的公子,不吃驚才怪。

埋怨則是因為以風家如此之大的勢力,竟然十幾年都沒能找到他,他甚至懷疑,也許風家根本就沒要找過他。

在這樣復雜的心情下,即便是聰明如他,也理不出個頭緒,在認與不認間左右徘徊,躊躇未定。

終于,風翊還是決定裝傻,也許這是目前唯一也是最好的辦法了吧。

風翊轉頭看向小翠,問道︰「對了,風胤是不是很壞?要不然你干嗎這麼怕他?」

小翠嬌哼了一聲說道︰「夠了,你就是風胤,風胤就是你!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老爺,夫人他們要管你叫風翊。但是你的樣子,我是做夢都不會忘記的!」

小翠年紀還小,自然不可能知道十幾年前生在風家的事。

風翊苦笑了一聲說道︰「好吧,小翠。你就當我是風胤好了,我現在失去了記憶,什麼都不記得了。你告訴我,我以前都做過那些壞事。」

小翠滿是懷疑的看向風翊,小腦袋不停的轉動著,想要揣測出風翊到底在跟她玩什麼花招,最後她有些頭疼的搖了搖頭,心中滿是無奈的嘀咕道︰「我一個好人怎麼能猜到像他這樣的壞蛋的想法呢?」

咬了咬牙,小翠暗暗對自己說,就當是過一把癮就死好了,說道︰「你不是想知道嗎,那我就說給你听!」

說著,小翠如數家珍的將風胤在她身上做過的壞事一件件,一樁樁說了出來。

听了小翠的描述,心中道︰「我這哥哥果然壞的夠嗆,難怪鳳天翔和鳳斯詠一見到我,就恨不得把我活吃了呢!」

苦笑了幾聲,風翊對小翠說道︰「那他……我還真是有夠壞的。不過小翠你也很厲害啊,吃了這麼多虧,都沒能讓我得逞,呵呵……」

好人就是好人,壞人就是壞人,風翊和風胤無論長的有多麼相象,都不可能是一人。

風胤的笑聲充斥著陰謀的味道,听在耳朵里,讓人打心眼兒里感到不舒服,可是風翊的笑聲因為充斥著真誠,所以如陽光般溫暖,听的人心里暖融融的,充滿了愜意。

在風翊的笑聲感染帶動下,小翠的嘴角兒也不由得浮現出一絲笑容,不過很快她就醒悟了過來,心中滿是驚訝,在風胤的面前,小翠就從也沒有笑過,這似乎已經成了一種條件反射,只要見到風胤,不管她臉上原本的笑容有多麼燦爛,都會頃刻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風胤就是那種級自作多情,又極其擅長踩著鼻子上臉的人。小翠平時對他冷若冰霜,他已經如此猖狂妄為了,要是小翠再對他流露出一絲笑容,他還不知道該怎麼糾纏小翠了。

「你的笑容很美,為什麼一定要板著臉呢?」風翊含笑的問道。

風翊的和煦的笑容,溫暖的眼神,以及輕柔的嗓音,這一切都讓小翠怦然心動,心中彌漫起一種奇怪,有些讓人心慌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小翠的心中感到極度的不安,沖著風翊狠狠的哼了一聲說道︰「用你管!」

風翊笑著搖了搖頭,正要再多問些風家的事,體內忽然涌起一股內力亂流,如針一般的在他的體內到處躥行,那種強烈的疼痛讓風翊忍不住大聲的申吟了一聲,臉色瞬間變的蒼白,痛苦萬分的捂住了胸口。

看到風翊的異樣,小翠先是一陣心驚,剛準備上前看看是怎麼會事兒,猛然想起了風胤的狡詐,急忙定住了腳步,嬌聲喝問道︰「喂,你怎麼了?別跟我裝,我是不會輕易上你的當的!」

小翠正問著,風翊的身體猛的一挺,張口噴出了一口鮮血。小翠這才慌了神兒,急忙跑了過來,扶住了風翊,滿是急切的問道︰「喂,你怎麼了?別嚇唬我?」

風翊忽然嘿嘿的笑了幾聲,說道︰「看來你還是上當了嘛」

小翠听了心中一驚,定楮一看,只見風翊正笑吟吟的看著她,臉上滿是戲噱的表情。剛才的痛苦之色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小翠大為惱火,猛的將他推倒在床上,兔子般的遠遠的跳開了。小翠用力不小,風翊重重的摔倒在了床上,引動體內的傷勢,不由得輕聲申吟了一聲。苦笑著說道︰「你干什麼,我可是病人哎!」

小翠撇嘴說道︰「看你現在精神的不得了,哪像是病人?就知道騙人!」

風翊苦笑了一聲,說道︰「剛才有一口逆血在我身體里四處亂撞,現在吐出來了,當然好了……」

「那你剛才干嗎要那樣說……」小翠不知道竟然是這樣,心里有些愧疚,心虛的說道。

風翊滿是無奈的說道︰「我是跟你開玩笑嘛!見你總是繃著個臉,你不累,我都替你累了!」

「那……那你現在怎麼樣了?」想到夫人讓自己照顧風翊,結果卻讓風翊遭了這不小的罪過,有些後悔的問道。

風翊無力的搖了搖頭,說道︰「反正已經那麼糟了,再糟也糟不到哪里去了……」

風翊的話充斥著深深的落寞,再加上他此時眼中布滿了憂郁,竟讓小翠的心中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心疼,有一種要將風翊抱在懷里,仔細撫慰的沖動。

「你的……病,真的有那麼嚴重嗎?」。

風翊苦笑著說道︰「比你想像的嚴重,也許……也許我會變成一個廢人吧。」

「廢人?」風翊的回答讓小翠心中不由得一陣狂跳,滿是驚訝的問道,「有這麼嚴重嗎?」。

看到小翠的臉上布滿了緊張,風翊微微笑道︰「以前我不是總欺負你嗎。現在我變成了廢人,你不是應該感到高興才對嗎?干嗎這麼緊張?」

「我……我哪有緊張?我……我高興的很呢。這就叫報應!」小翠心虛的掩飾道。

風翊喃喃的說道︰「這麼善良的一個女孩兒,風胤欺負她,真是太不應該了……」

長長的嘆息了一聲,風翊緩緩的說道︰「小翠,我有些累了,想要睡一會兒,你先出去吧。」

小翠深深的望了風翊一眼,這才轉身走了出去。人最脆弱的時候大概就是在生病的時候吧,一個人躺在床上,風翊的腦海中不停的掠過將他撫養成人的爺爺的身影。想起祖孫兩人十幾年來生活的點點滴滴,風翊的心中不由得感慨萬千。

再想到現在自己就躺在出生的地方,周圍環繞著的都是和他有著血肉親情的家人,不禁有一種恍若夢中的感覺,令他不自覺的想要逃避。

昏昏沉沉,時間如流水般的逝去,當風翊重新睜開雙眼的時候,現身上多了一條薄薄的衾被,再回頭,看到了依在床邊睡的正香的小翠。

掙扎著坐起來,輕手輕腳的下了床,將那薄薄的衾被細心的蓋在了小翠的身上,風翊仔細的打量起了小翠。看起來小翠應該是十六七歲的樣子,生的十分細致婉約,應該是南方水鄉的孩子。

有著光滑細女敕的皮膚,精致絕倫的五官,烏黑靚麗的秀,似乎渾身上下都充斥著靈氣。熟睡中的小翠,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嘴角兒蕩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在雪白的臉頰上擠出了兩個俏皮的小酒渦,煞是可愛。

看著小翠,風翊的心中忽然對風家有了些不好的感覺。將這樣一個可愛美麗的小女孩兒當做下人使喚,難道就不會有負罪感嗎?

而更讓風翊感到氣憤的是風家人竟然讓純真善良的小翠去服侍風胤,再聯想到小翠講述的在風胤那里受到的種種欺負,風翊心中的正義感更是被無限的激了。

有了這樣的情緒,本來覺得雕梁畫棟,美侖美渙的風府,也變成了處處染血淚,比比皆骯髒的罪惡之地。

風翊會產生這樣的情感,是和他的生活環境有關系的。

在深山里,村民與村民之間是平等的,大家不分你我,互幫互助,團結友愛。

可是走出大山後,風翊卻現外面的這個大世界和他所生活的小世界竟然是如此的不同,強烈的不平等深深的刺激著他。

有的人廣廈千間,有的人卻夜宿街頭。有的人錦衣玉食,有的人卻食不果月復。

風翊在書上讀到過「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的詩句時,只以為是文人懷才不遇,對人世間的丑化,卻從未想過,這竟然是真正的人間寫照。

如果這些事生在別人的身上,風翊或許只會感慨,可是當這些事情生在與他有著血肉親情的親人身上時,感慨變成了失望,而失望終于轉化為了憤怒。

沉浸在睡夢中的小翠,忽然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冷意,睡意全無的睜開了雙眼,看到身上的衾被,先是吃了一驚,然後急忙向身上看去,看到衣服整齊,紐扣老老實實的呆在扣眼兒里,這才放心了些。

抱著衾被向床上看去,卻現床上空空如也,心中不由得吃了一驚,急忙回頭四處尋找,卻看到風翊身體站的筆直的站在窗前,雖然身上籠罩著夕陽的余暉,可是小翠卻從他的身上感受不到絲毫的暖意,相反卻找到了那股將她驚醒了的寒意。

這股寒意讓小翠吃了一驚,心中隱隱的有些不安的感覺。

听到身後的響動,風翊轉過了身來,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道︰「你醒啦?是不是我把你吵醒的?」

小翠搖了搖頭,低頭說道︰「沒有,我剛才不小心睡著了,你為什麼不叫醒我?」

風翊皺了皺眉頭,說道︰「你睡的那麼香,我為什麼要叫醒你?」

小翠先是怔了一下,隨後理所當然的說道︰「之前從來都是這樣的啊,只有你睡著的時候我才可以睡。只要你醒著,我就得在一旁伺候著。」

風翊皺了一下眉頭,沉聲說道︰「這是什麼規矩?那萬一你要是困了呢,怎麼辦?」

小翠有些委屈的說道︰「忍著唄,還能怎麼辦?誰讓我們是做下人的呢。」

風翊听了心中一陣氣惱,不滿的說道︰「真是太過分了,同樣是人,為什麼你卻要受這樣的罪?什麼下人,上人,全都是扯淡!」

風翊的話讓小翠吃了一驚,呆呆的看著,半天都回不過神兒來。

風翊的言行和風胤有著太多太多的不同,慢慢的小翠也有些迷惑了,像剛才這樣的一番話,打死小翠她也不相信會出自風胤之口。

小翠呆呆的看著風翊,喃喃的說道︰「公子,你……」

風翊猛的一擺手說道︰「別叫我公子,我早就說過,我是風翊,不是誰的公子!」

听了風翊的話,小翠的嘴巴忽然一憋,竟然低聲嗚咽了起來,風翊急忙問道︰「小翠,你怎麼了,為什麼哭了?」

小翠滿是擔心委屈的看著風翊,說道︰「公子,我哪里做錯了,你跟我說好了。千萬別不要我,要是被夫人和老爺知道了,我又該挨罵了……」

風翊苦笑不得的問道︰「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要你了?」

小翠眨巴著眼楮問道︰「那你剛才為什麼要那樣說?」

風翊醒悟過來,有些無奈的說道︰「小翠,我的意思是說,不要你把我當做公子來伺候,我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就是那種大家地位平等,可以一起玩,一起哭,一起笑的朋友。」

小翠怔了征,幽幽的問道︰「就像我和小綠那樣?」

「小綠?小綠是誰啊?」風翊疑惑的問道。

小翠笑道︰「小綠是我的好姐妹啊,她也是風府的下人,不過她就比我慘多了,我負責伺候夫人,夫人對我很好。而她卻要伺候那些到風府的客人,听小綠說,那些客人一個個全都色迷眯的,總想佔她的便宜。小綠有不敢得罪老爺的這些客人,只好把所有的委屈都憋在心里,挑沒人的時候跟我說說。」

說著,小翠的神色忽然有些猶豫,吞吐的說道︰「公子,如果你真的變成了一個好人的話,那就請你在老爺面前說句話,別讓小綠去接待那些壞客人了。」

听著小翠的講述,張強幾乎可以想像的出來,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晚上,兩個少女抱在一起委屈的掉眼淚,那種淒涼和酸楚,不親身經歷的人又怎麼會體會的到。

風翊道︰「既然小綠是你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幫她的。」

听了風翊的話,小翠臉上一陣驚喜,看那架勢似乎是恨不得抱著張強的脖子啃上兩口一般,連聲說道︰「謝謝公子,謝謝公子,你真是個大好人!」

風翊呵呵的笑道︰「怎麼,這麼快我就成好人了?剛才你可是還像防賊一樣的防著我的呢。」

小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幾聲,沖著風翊吐了吐舌頭,臉上掠過一絲羞意。

和風翊在一起,雖然時間還很短,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小翠已經對他徹底放下了戒備,即便是在她的心中還存在著風胤給她留下的陰影。或許這就是風翊的魅力所在吧。

「哈哈哈……風翊,你醒啦。」就在這時候,伴隨著一聲狂笑,風顫邁著虎步走了進來。

對于風顫,自己的親爺爺,拋開那股來自血統上,無法割舍的親情,激動過後,對他的感覺很快就恢復了平淡。

然而當听小翠講述了她在風家的不平等遭遇時,風翊對他甚至有了一些反感,態度變的很冷淡,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隨後就將目光重新投向了窗外。

風翊的態度讓風顫一陣錯愕,眉頭頓時擰了起來,瞪向小翠喝問道︰「小翠,你是不是招惹到公子了,你是怎麼做事的?」

小翠一陣委屈,將頭深深的低了下來,囁嚅著不敢反駁,風翊卻是听不下去了,冷聲說道︰「我心情好不好,不關她的事,你不需要沖她火!」

風翊的話讓風顫吃了一驚,訕訕的看著他問道︰「風翊,你……怎麼了?是不是在為你的傷擔心。沒關系,有葉神醫在,他一定會治好你的。」

看到風顫的眼中滿是小心,生怕再把風翊激怒,危及到他的傷勢,這種來自親情上的關切讓風翊實在不忍心沖他火,長長的嘆息了一聲,語氣放平緩的說道︰「風前輩,您找我有事嗎?」。

風顫哦了一聲說道︰「是這樣的,前廳已經準備好了飯菜,我來叫你過去吃飯!」

風翊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不餓,你們吃吧!」

這一頓飯就是為風翊準備的,如果風翊不去,那還吃個什麼意思?

風顫急忙說道︰「別啊風翊,大家都等著你呢!還有葉神醫和杜前輩,你要是不去,大家都會失望的。」

風翊看了一眼小翠,說道︰「好,讓我去也行,不過她得和我一起去!」

「她?」風顫有些不解的看向小翠,說道,「那是當然了,你喜歡他服侍你,當然可以……」

風翊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說道︰「不!我不是讓她服飾我,我是讓她跟我們一起吃飯。」

「這……這怎麼行呢公子,我怎麼能和你們一起……」小翠被風翊的提議嚇了一大跳,有些結巴的說道。

「為什麼不可以?還有我記得我剛才已經跟你說過了,我不叫公子,我叫風翊!」風翊的聲音猛的高了八度,有些粗魯的打斷了小翠的話。

此時的風翊自然有一種強大的威勢,讓風顫渾身不由得一震,小翠更是被這種威勢給駭的呆住了。

風顫咳嗽了一聲,打破這種僵硬的氣氛,說道︰「小翠,既然是風翊的意思,我看你就跟我們一起吧。」

小翠吃驚的看向風顫,有些緊張的囁嚅道︰「老……老爺,我……」

風顫一擺手說道︰「以後不要叫我老老爺,就叫我風爺爺好了!」

風顫的話讓風翊心中一振,滿含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風顫的余光捕捉到了風翊的目光,心中不由得暗松了一口氣,慶幸他自己的猜測果然沒有錯。

風翊之所以變的不快,就是因為不習慣這種大家族里,上下尊卑的等級觀念。

想起風翊剛才所散出來的威勢,風顫的心中更是充滿興奮,這種強者的氣息,一部分來自自身的實力,而另一部分卻是來自天生的,但凡是擁有這種氣息的,必定都能成就一番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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