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黛玉 第四百一十六回 苦惱與毅然

作者 ︰ 古井撈月

黛玉打定了主意,心情便越發的好了起來,與唐嬤嬤商議起石楠鈴蘭幾個大丫鬟的終身。

林府原本就人少,且自打黛玉重生後,就不斷的再打發人出去,卻從未招人進來,如今可選的範圍便少了許多,別說黛玉,就是唐嬤嬤看著黛玉手中林府的花名冊,也有些頭痛。

直到武郡王妃遣人來,喚黛玉過去一塊兒用晚膳,精明能干的唐嬤嬤也沒能在黛玉給她的花名冊中,找出個年齡身份合適的來,不由有些喪氣地抱怨道︰「縣主早該在永定侯府添些人才是,不然哪兒會像如今這般?」

這樣的唐嬤嬤,是很少見的,黛玉見此不由抿著嘴笑了起來。唐嬤嬤也知道自己說這話,矯情了,遂也跟著笑了起來。

鈴蘭領了雪雁綠卿,跟著唐嬤嬤將黛玉送去了武郡王妃的小花廳。進去時,除了已經出嫁的婉清,婉芸、婉容以及.+du.婉瑜都已經到了。黛玉與武郡王妃及眾人行過禮後,武郡王妃便笑問道︰「怎麼今兒來得這般晚?可是遇著什麼事兒了?」

黛玉一听,頓時想起之前與唐嬤嬤倆人,頭踫頭的點花名冊的事兒,不由有些窘然,卻也不知如何解釋,只得呵呵的笑著,趕緊挨著婉瑜坐下。武郡王妃見黛玉不願說,也不勉強,招呼著眾人用了晚膳。

唐嬤嬤站在黛玉身後見此,不由在心中直搖頭,這種事兒,跟王妃說最好啊!王妃見多識廣,又打理著偌大的王府……可黛玉不說,她也沒法子。

誰知晚膳後,唐嬤嬤前腳剛將黛玉送回暖雲閣,後腳武郡王妃身邊兒的小丫鬟便來請她過去,唐嬤嬤嘆了口氣,知道定是黛玉用膳時神不守舍的樣子,引起了武郡王妃的猜疑,事已至此,或許乘機求教武郡王妃,也是個不錯的主意。

唐嬤嬤心中打定了主意,便去了武郡王妃所在的正院兒,而武郡王妃果然如唐嬤嬤所料般,直接便問道︰「玉兒可是遇見什麼難事兒了?我將你放在玉兒身邊兒,就是讓你幫著照料她,更是在她遇見麻煩的時候,來告訴我的。」

武郡王妃的聲音不高,甚是語速也很慢,卻給了唐嬤嬤莫大的壓力,好在唐嬤嬤來的路上便將要說的話,在心底過了一遍。

此時武郡王妃問起,唐嬤嬤方不慌不忙地,將莫軒即將出孝,兩人年紀都不小了,怕是聖上那邊兒也會過問婚事,黛玉身邊兒的丫鬟都到了放出去的年紀,卻沒有合適人選的事兒,與武郡王妃細細說了一遍。

武郡王妃尚未听完,便已經抑制不住地笑了起來,也不等唐嬤嬤說完,便輕聲笑道︰「這事兒我知道了,別讓玉兒知道我找你過來的事兒。」說完便揮了揮手,示意唐嬤嬤退下。唐嬤嬤見此心底松了口氣的同時,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黛玉第二天一早給武郡王妃請安的時候,便被武郡王妃留了下來。讓黛玉心中有些忐忑的,是武郡王妃不僅沒有讓婉瑜也留下來,在婉瑜表示要一塊兒去逛逛花園子的時候,武郡王妃竟然還將婉瑜支開了。

黛玉虛扶著武郡王妃的胳膊,緩步走在武郡王府的大花園里,這個花園,自從婉瑜出嫁後,她便再也沒有逛過了。此時舊地重游,有些熟悉,更多的,卻是陌生……不由輕輕嘆息了一聲兒。

武郡王妃也正琢磨著怎麼跟黛玉開口,見黛玉有些走神,方才又听她嘆息,便不由溫聲問道︰「玉兒在想什麼呢?」

可黛玉,卻覺得武郡王妃的聲音里,有著壓抑的笑意,不由詫異地望向武郡王妃,瞪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楮,搖了搖頭道︰「沒想什麼。」見武郡王妃挑眉,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黛玉才回過神,笑道︰「就是覺得好久不曾好好看看這園子了。」

說著黛玉伸手指向前邊兒不遠處的空地,對武郡王妃笑道︰「婉瑜姐姐出嫁前那段日子,我們很喜歡在這兒玩,有一次您進宮去了,我們就在哪兒支了架子烤肉吃,結果午膳時您就回來了,還將我們叫到您屋里一塊兒用膳,我們卻不敢說吃不下。」

說到這兒,黛玉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帶出了笑意,眼神也越發的溫和,接著說道︰「母妃怕是不知道,當時婉瑜姐姐一直給我打眼色,我們只要咬著牙慢騰騰地吃著,結果我們倆都吃撐了。」

黛玉掩著口笑道︰「怕是您還不知道,我們一下午都沒敢坐下,不停地逛著花園子,借口花開得好,要找了樣子來照著畫畫。」

武郡王妃听黛玉這般一說,也想起來仿佛是有這樣一樁事兒,當時她還跟嬤嬤笑話倆人精神好來著。想著不由也笑了起來,看向黛玉的眼神,也越發的慈和。

想了想武郡王妃笑道︰「既如此,咱們一會兒也讓人支了架子,在將你婉瑜姐姐幾個都叫過來,晚膳就在這兒烤肉吃,再煮了消火的甜點。」

黛玉一听眼楮亮了起來,不住地點頭道好,武郡王妃便當真令人去準備,自己則拉著黛玉,令人搬了椅子到一旁的桃樹下來坐。

隔著六七步遠的距離,丫鬟婆子們忙著支架子,安置桌子椅子等物,武郡王妃則輕聲對黛玉道︰「我瞧著你身邊兒幾個大丫鬟都到了年紀,你是打算將她們放出去呢?還是繼續留在身邊兒,也要早些拿出個章程來才是。」

黛玉顯然沒料到武郡王妃會跟自己說這個話兒,但既然武郡王妃說了,她便不能不回答,遂笑道︰「這幾個大丫鬟,都是跟了我十來年的,鈴蘭與石楠自然是想要帶在身邊兒,安兒寧兒的家人都在姑蘇,我想將她們送回去。」

武郡王妃也很詫異,昨兒唐嬤嬤過來說的時候,還是四個都想留在身邊兒,今兒便去了一半兒……

但武郡王妃轉念一想,也明白黛玉的意思,遂笑道︰「我瞧著這幾個都不錯,你不如便都帶在身邊兒好了。而且就是青鶴夏荷幾個,瞧著也不小了,你也該有個打算才是。」說完武郡王妃嘆了口氣,才抬頭看向黛玉,眼神很是誠摯。

「誠摯!」黛玉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但此時卻是容不得她多想,武郡王妃接著便嘆息道︰「軒哥兒的事,多少你也知道些,他是我看著長大的,他的秉性我最清楚不過了。」說到這兒,武郡王妃笑了笑。

那與有榮焉的樣子,看得黛玉有些晃眼,卻听武郡王妃接著道︰「你也知道,如今他哥哥襲了爵位,聖上前些日子也賞了他宅子,想來那宅子收拾好,聖上就會過問你們的婚事。到時怕是你們便要在那邊兒單住。」

武郡王妃剛說完,黛玉便問道︰「母妃的意思,是想讓我將身邊兒這幾個大丫鬟,都留著在府里做管事娘子嗎?」。

武郡王妃見黛玉通透,不由點了點頭,抬頭卻不見黛玉臉色一絲羞澀,反而有這一股子毅然的味道,不由地愣了好半晌,才噗嗤一下笑出聲兒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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