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夫難馴 第一百零九章 你的疤呢?

作者 ︰ 紫翼展顏

他敢小看她?他居然敢小看她?

原本重生一世,除了報仇雪恨玉花湮是不打算嫁什麼人、成什麼親的。剛才那句「嫁不出去了」也是覺得尷尬、隨口說說緩和氣氛罷了。可是,他憑什麼說她「本就嫁不出去」?

本?啥意思?

一直只露出腦袋和脖子以求避嫌的玉花湮登時怒火中燒,就算她現在才十三歲吧,但瞧著現在也勉強夠得上活潑的精氣神,活過二十三歲也不是什麼難事。來不來的就咒她死,這個臭小子準是沒按什麼好心。

只覺得膨脹的「暖流」在身體里上下亂竄,她「噌」地一下站起身,掀起的湯泉水發出「嘩啦嘩啦」的翻騰響聲。

「殘天羨我告訴你,你少看不起我。我雖不及瑤林那幾個絕色,但也決算不上會剩在家里的。」玉花湮直指著殘天羨臨向自己的冷峻左臉,豪言壯語直抒于懷,絲毫沒有加以收斂的意思。

只見被挑釁的人氣定神閑地揚起左手,也不看她,就只是用食指指向她繼而勾勾手指。玉花湮不明所以,秀眉微微皺起,粉唇輕翹趟著水緩緩地走近殘天羨。

「你做什麼?」雖然玉花湮覺得自己已經夠有戒備心的,但還是在距離他三步遠的地方就被他扯到身邊,泉池底部很滑,害得她差點兒栽倒。

殘天羨先是攥著她的左腕看,經過藥浴的浸泡,她手腕上因玉沐姿緊攥留下的握印和指甲刺破皮肉的兩處傷痕更加明顯。要不是玉花湮剛剛再次指著他。他興許不會發現。

玉花湮被他看得愣住了,她沒想過自己還能獲得這個冷酷之人的關心。

「干什麼?」玉花湮一時發怔,便沒出聲。可是瞬時而後一只大手伸向她的眼前,她下意識地向身後躲了一下,口中也就問出了這話。

殘天羨淺蹙了幾乎入鬢的眉頭,沒有理會玉花湮呆頭呆腦的發問,手直接按在她的左邊額頭上。玉花湮疼得一咧嘴,這才後覺被按住的地方是那時寧玉齋撞倒了屏風所致。

「桐琴玉家不能回了。」忽然,殘天羨將玉花湮身子直接拉低按在自己身邊的湯泉水里。不似商量,倒更像是事情就這麼決定了一般。

玉花湮不明就里,便見他伸手有撥落了飛向她的數只蝴蝶。觸踫到他手的蝴蝶不若空中掙扎那些。仿佛飛蛾撲火一樣從容,好似它們之所以飛進來,就是為了這一刻的使命。

「為什麼呀?」玉花湮喜歡看見殘天羨冷冰冰的臉龐,可不代表她樂意接受他獨斷專行的決定。仰眸望著他。就如半空中掙扎的那些蝴蝶似地發問。

「因為你不難過。」殘天羨垂眸瞟過包裹著他和玉花湮的那些墨色的泉水,這墨色的泉水本是給他緩解所中劇毒的。

常人觸之,皮膚刺痛。

就算是谷吟風和孑染他們這樣常行走于雁蕩谷的醫之聖手,也不見得就受得了這藥汁浸泡的苦楚。可是小丫頭不僅受得,而且她身上帶著新鮮的傷處仍受得。

完全不似他的漠然隱忍,看她那洗熱水澡一樣的暢快,殘天羨不禁想問問老頭子執意收下的這個小丫頭,到底是什麼怪物?

「我為什麼要難過?為誰難過?」殘天羨話中所指的「難過」自然是浸泡在藥浴中的痛苦。可是听在玉花湮耳中倒好像是別有深意。

她有些呆地側目看向身邊的美男,不解的神情都快將小臉聚到一處去了。

殘天羨聞言。不由自主地輕斂雙目、深呼吸一下,他在極力忍耐,與谷吟風相處時候,他從來不用費力解釋什麼,只要一個眼神或是一個很輕微的動作,谷吟風都能瞬間明白他想干什麼。

莫說是谷吟風,就算平時總犯小糊涂的梅君羨也不會讓他說了這麼多話,還不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出去!」終于,殘天羨睜開眼楮,他怕玉花湮若是再在自己眼前晃蕩的話,他就會忍不住把她打暈在藥池里面,她的話,實在是太多了。

誰知道……

「我不!」玉花湮雙臂抱胸身前,一副她不理虧的樣子,見殘天羨肯正眼看她了又道︰「我沒有干衣服,這麼濕漉漉地走出去,死得快!你讓我出去,我就出去?憑什麼?」

重生以後,玉花湮很寶貝自己的身體。什麼頭疼腦熱的毛病,統統離她遠點兒。

不生病還時不時地乏力、暈厥,現在殘天羨連藥都不給她,她憑什麼出去?

「你回玉家去吧。」越看小丫頭越欠揍,要是他對谷吟風說這話,谷吟風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殘天羨看見玉花湮那丟盔卸甲的兵敗狼狽樣,最終還是對她妥協,讓她愛去哪去哪兒。

「那也不走。」玉花湮堅定地與目光已經冷清得不能再冷清的美男對視,反正她就算是能找回玉家去,沒有一個好身體也是白搭,現在多好呀,泡著溫泉賞美男。

「我給你藥。」殘天羨好像終于在她殷切的目光中,讀懂了她死賴在自己身邊不走的原因。

「成交!拿來。」玉花湮的臉上復現笑顏,雪白的小手伸到殘天羨的下巴邊上,宛若他是吐藥的醫仙。

玉花湮這無賴的樣子他尋常見得多了,但是能將無賴的本質發揮到這種極致,還讓他下不了殺手的,她倒是唯一的一個。

「你不是說,沒干衣服,濕著走出去,死得快!」

什麼是翻臉比翻書還快,殘天羨今日算是領教過了,藥不是不能給,但是藥三分毒,他給的藥足以幫她撐過半月,這還不到七天。

「嘩啦」一聲,安靜呆在他身邊的小丫頭忽然起身,環顧著自己周圍摻雜在墨色泉水里的絲絲鮮紅。與此同時,房門「 啷」一下被人從外面踢開。

玉花湮望見四周鮮紅的顏色越來越多,不禁以為是殘天羨隱忍傷痛此時發作。她頭暈目眩地將身子移向殘天羨,方要伸手去檢查他何處重傷,就指向殘天羨清寒無瑕的面龐,「殘…殘天羨…你的疤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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