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越千年 第二百七十九章 悲情牌

作者 ︰ 半曲

「夫人說笑了,我每天管的不過是府里的柴米油鹽,王爺的事情我哪里知道許多?」

安國公夫人眼底閃過不屑的光,現在才知道要管住嘴巴又有何用?可惜呀,湘原王一世英名,卻娶了這樣的繼室,既沒有顯赫家世,又不能相助與他,連賢內助都算不上。

往後如若湘原王府沒落,那這位王妃功不可沒。

可是湘原王不是一般人,他是王府的頂梁柱,如若王府不會衰落,那憑著四娘的姿色也能留住王爺幾分真心,如若王府在皇上的打壓下步了宰相府的後塵……四娘是庶女,她要嫁與湘原王為妻,還是皇上賜婚,難道她這位當家主母還能阻止不成?

無論如何都好,對他們安國公府都是最好的。

安國公夫人知道在蘇應桐口里問不出些什麼,就不再說話,蘇應桐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自然也沒有說話,馬車里就安靜下來。

幸好安國公府離皇宮也不遠,這份尷尬很快就被打破。

安國公夫人在丫鬟的服侍下下了馬車,青梅很快就從後面的馬車上來,她扶住蘇應桐的手︰「王妃,小心腳下。」

看著王妃輕提裙擺踩落在踏腳凳上,再小心的邁步落下,青梅不禁感嘆一年前的王妃可沒有這樣的溫柔,每次都是自己跳著下車……才不過一年,許多事情就已經變了樣。

時間過得可真快。

蘇應桐不知道青梅在懷舊,她自己拿過素描畫︰「你就在這里等我吧。」

宮門早已打開,幾個太監列隊行著禮︰「安國公夫人、湘原王妃,太後在殿里等著兩位呢。」

蘇應桐便走在安國公夫人身邊進了宮。

這條宮道像是沒有盡頭,兩邊高高的紅牆幾乎要把天空分割成一個長方形,偶爾有風吹過也是陰冷陰冷的,像是這宮里死去的冤魂在訴怨。

這條路她已經走了幾次,可每次還是覺得毛骨悚然。

安國公夫人微斜了眼打量旁邊的蘇應桐,見她左顧右盼一陣心虛的模樣……沒見識的蠢婦,就這樣也敢進宮來求太後?

終于到了太後殿里,有姑姑帶著兩位進了大殿︰「太後,安國公夫人,湘原王妃來了。」

太後正在默念著佛經,蘇應桐瞄了一眼,見太後穿著刻絲長袍,袖邊還滾了金色線,手里拿著一本佛經,另一手拿著一串佛珠,嘴里喃喃的低聲誦經。

心里不屑的哼了一聲,表面裝作虔誠的樣子佛祖見了難道就會開恩麼,看看身上穿的,看看這殿里的擺設,分明就是俗世中的俗人,偏要裝作已經看破紅塵皈依佛門的樣子,到底是在騙別人還是在騙自己?

蘇應桐突然很憐憫這位太後來。

安國公夫人嘗未有動作,蘇應桐已經跪了下去行了全禮︰「臣婦蘇應桐,見過太後娘娘,太後福壽安康。」

安國公夫人只是稍作欠身,「臣婦見過太後娘娘。」即便再親都好,始終君臣有別,不過看在她逐漸上了年紀,還是太後弟媳,太後很早之前就免了她的見禮。

太後終于放下了手中的佛經,她輕輕摩擦著手里的佛珠鏈子︰「你們都來了,看座。」

宮女給搬來兩張凳子,蘇應桐謝過太後才小心的挨著一半凳子坐下來,安國公夫人倒是舒舒服服的坐了下來︰「打擾了太後休息。」

「哀家每天在這殿里也是沒事可做,你們進來陪哀家說說話也好,」太後看著蘇應桐,「就是不知湘原王妃怎會恰巧和安國公夫人一起來看哀家?」

「回太後,應桐其實很早就想進宮來給太後請安,不過太後也知道,蘇子萱正在府上養傷,目前情況還不穩定,應桐也就耽擱了些時間。」

「蘇子萱,你說的可是蘇氏?」她還敢在她面前提起?

「真是,太後。」

太後怒拍桌面一下︰「你看著哀家給親自給蘇氏定了罪,卻又要救下她,你說,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哀家的存在?」話到最後聲音提高了幾度,殿里的宮女都低下了頭。

安國公夫人眉角忍不住挑起,這蘇應桐還當仗著湘原王就能為所欲為,殊不知太後的意願是不能輕易違背的,就算是湘原王,在太後面前還不是乖乖听話。

「太後恕罪,實在是事出有因啊太後。」蘇應桐的額頭都要貼在地上。

太後看著這個小女子服帖的跪在自己面前,可是了解蘇應桐的她也知道,這女子絕對沒有表面這樣的恭順,她倒要看看她能給出什麼樣的回答。

「事出何因?」

「太後,王爺也是奉旨行事,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說了要顧全皇家的威嚴,只能讓王爺用這樣的法子……王爺會安排了人在獄中假死,天下人也沒人敢質疑太後的威嚴,至于蘇氏,等她傷好了皇上會親自審問她一次,皇上的意思……就這樣斬首未免便宜了蘇氏,至于皇上還有何問題需要審問蘇氏,臣婦也是不知太多,或許太後可以問問皇上。」

把責任推給宮易臨就對了,這也不是什麼冒險的事情,她就賭太後肯定不會去跟皇上求證。

帶蘇氏回府這樣的大事皇上肯定是知道的,再說蘇氏斬首前還有皇上下的「口諭」,至于皇上為何這樣做,就涉及了前朝,太後要想安享晚年,即便皇位上的人就是自己的兒子,說話也是要再三思量。

天家有多少不得善終的例子。

「那蘇氏蓄意謀陷臣婦,臣婦自是要好好問清楚,還有臣婦生母的遺物,在宰相府中也是不知所蹤,只有她一人知道,就憑這點我就要救活蘇氏,或許太後會不喜歡,可是原諒臣婦……自懂事起就不知自己的生母是何人,更別說原來生母留了遺物給臣婦,臣婦卻是現在才知道……」蘇應桐想到二十一世紀孤零零的薇姨,不禁悲從中來,眼淚不自覺就流了下來。

悲情牌是老套了些,可是在這個時候打了悲情牌,再加上自己畫的素描,又有宮易臨那個擋箭牌在前面,這件事要揭過去又有多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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