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鶯被她看的毛毛的，怎麼了？是不是她說了不該說的話，惹她生氣了？
「王妃……婢子不是有意要這麼說的，只是，只是婢子真的不想讓王爺封她做側妃，更不想看她小人得志的樣子！」
「封她做側妃這句話，是王爺親口說的？」
紫鶯一愣，「不是，是那些下人說的，踫巧被婢子听到了。」
「哪個下人？誰的下人？」郁靈仍舊一副事不關己的語氣，更是讓紫鶯發懵。
「流雲閣的人都是這麼說的……」
郁靈嘆口氣，又搖搖頭，拿起書繼續看，紫鶯始終不明白，她為什麼一點都不關心。
嘴巴張了又張，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只好一個人坐在那里發呆。
郁靈抬眼看了她一眼，看她迷茫的樣子，忍不住開口。
「世上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流雲閣的人，自是向著自家主子，說幾句沒譜的話來惡心我，也在情理之中，換作是你，也會如此，至于王爺要封她做側妃的事，在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之前，一切都是空話！」
紫鶯恍然，「怪不得王妃都不理不睬的，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
郁靈一笑，目光變的深遠，她相信楚玄玉，也相信他不會輕易的就把她封為側妃，她有這個信心。
楚玄玉今日下朝以後，沒有像以往那樣直接回府，而是邀了夜紫陽去喝酒。
「瑾瑜似乎有心事？」夜紫陽一眼看穿他的惆悵。
「煩悶不已！」他斟了杯酒給夜紫陽，又給自己斟了一杯，一口飲盡，然後重重放下杯子。
夜紫陽嘖嘖搖頭，這是自打認識他以來，第二次見他如此，第一次是因為與郁玲瓏大婚，他知道以後，喝了個爛醉，酒醒後逃婚，然後被楚玄璟抓了回來，這一次，不會又是因為郁玲瓏吧？
「到底怎麼回事？听紅綾說，你被成雲兒灌醉，然後睡了她？」
楚玄玉一記眼刀飛了過去，這兩口子說話都一個腔調，怎麼听都不順耳！
「比這個還要糟糕！雲兒居然懷了我的骨肉。」
「噗……」
夜紫陽一口酒噴了出來，「咳咳……我沒听錯吧？不過……這可是好事啊！她不是想著盼著都要懷上你的孩子嗎？還有，你不也是急切盼望嗎？這不正好遂了你倆的心願？」他戲謔。
「你能不能正經點！靈兒怎麼辦！？」楚玄玉苦惱的又灌了一口酒。
「從前盼望著雲兒能有孕，可自從再次見到玲瓏，這個想法就徹底改變了，她給了我真正想要的生活，有時候又會覺得，假如當初沒鬧那麼一場，也許現在就不會這個樣子，從前的日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呵呵……」
他笑的很勉強，更多的是無可奈何，兩個同樣都是自己的老婆，生下的孩子也都是自己的，一個曾經不愛，而現在愛到深入骨髓的，是自己的結發妻子，另一個是曾經愛到骨子里，如今卻逐漸淡化的，是自己的妾。
不同的人，不同的愛，面對兩個摯愛，他心里的這份糾結，卻是出奇的相同。
「你終于認清自己的心了。」夜紫陽收斂以往不羈的個性，變的沉穩起來。
「靈兒她有沒有怎樣？」
楚玄玉搖搖頭，「沒有，她說她知道……她也沒生氣，我也知道，她是懂我的……」
「可她越是如此，越是讓我覺得心里愧疚，倒不如狠狠的發泄一頓，這樣，我心里也能好受些……」
看著好友借酒消愁，一杯又一杯的灌自己，夜紫陽很是疑惑，當初給成雲兒診脈時就發現，她身體先天不足，不可能懷孕，而今怎麼突然間說懷就懷了？這不符合邏輯啊？
還有，那瓶媚骨香不是已經用了嗎？怎麼還會對別的女人有反應？難道他是因為喝太多，把成雲兒當成了靈兒？
一連串的問題讓他不得不開始懷疑，懷疑人，還是懷疑那瓶媚藥，就連一向精明的夜紫陽都搞不清楚了，他摩挲著下巴沉思。
是不是有必要再確認一下？
楚玄玉本就沒多少酒量，再加上心情煩悶，很快，便已經醉醺醺，夜紫陽結了賬，在隨身侍衛的幫助下，把他扶到馬車上，送回王府。
郁靈在家等了半天都沒見楚玄玉回來，天黑了，外頭剛化的雪水立刻就結了冰，這麼冷的天氣，他去了哪里？
正要轉身回屋，夜紫陽扶著醉的東倒西歪的他回來了。
「呀，靈兒你來的正好，瑾瑜今天喝了好多酒，現在醉的不省人事。」
「你們偷跑出去喝酒了？」郁靈上前扶著楚玄玉的另一只胳膊，將他扶到床上躺下。
「靈兒，有什麼事讓下人去做就好，你身子不便，當心累著。」
夜紫陽看她忙照料楚玄玉，不免有些擔心她的身體。
「好，我知道。」
一切收拾停當，郁靈才送夜紫陽出門，一路上，他簡單的說了一下今天的事，而郁靈听了以後，心中卻是說不出的復雜。
「靈兒，瑾瑜因你的出現而改變，所以……」
「紫陽，我知道，我們都為了彼此而改變了初衷，亦如我，當初打算狠狠的報復曾經傷害我的人，等解決了這件事，就永遠的離開，可沒想到，事情總是事與願違……你，明白嗎？」。
手輕撫一下小月復，夜紫陽挑眉，他明白了郁靈的意思，她心軟了。
「如此就好，沒想到，兜兜轉轉千百回，他愛的依舊是你，看來，瑾瑜這輩子，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了，姻緣天注定這句話，我夜紫陽終于相信了。」
送走夜紫陽，郁靈轉身回到臥房，屋里滿是濃重的酒味，郁靈聞了以後老是作嘔。
她無奈的笑了笑，從水盆里撈出帕子，細細的擦洗著。
看著楚玄玉俊逸的面容，郁靈思緒回到半年前，半年前第一次見到他以後，兩人的命運就連到了一起，不，是早就連到了一起。
曾經以為，這個男人是個為了小妾而拋棄妻子的渣男，所以，每每見到他，總沒有好臉色給他，她不屑過，鄙視過，甚至想要利用他，等報復完成雲兒就把他踩在腳底下，讓他知道，她不是好惹的。
在吵吵鬧鬧中，兩人的心也不知不覺的靠攏在一起，老天爺可真會開玩笑，繞了這麼大一個圈子，結果，又回到了原點，真是應了那句話︰
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也強求不來。
他們大概就處于這種狀態吧！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