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請留步 第十章慕馳寒觴

作者 ︰ 離思其四

「起來了吧~!」高賢帝扶起還跪在地上的寒殤。

「謝陛下。」寒觴說

「這里只有我們二個人,你不必這麼拘禮了,」高賢帝淺笑著說。

此時的高賢帝似乎沒有放下那高高在上的態度。連說話的聲音也心平氣和許多。

「陛下乃是九五之尊,臣不能」

寒殤始終是低著頭,說話時也往後退了一步。

高賢最討厭他這副不熱不冷的模樣,見寒觴不願接受他的好意,高賢帝倒也沒有為難他。只是垂下眼眸,眼中劃過一絲落寞。

「你們都說不能,不敢做。結果?你們的所作所為,不是往朕的身上插刀子?朕身邊現在連一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你們都清楚,朕最不擅長的就是挽留,而你們一個有一個離開了朕」高賢帝又氣憤又難過的說。

「陛下從你選擇的本來就是一條孤獨的路」寒觴微顫抖說。

「本來?本來是你應該陪在朕的身邊。」高賢帝長袖一甩厲聲說著。

寒殤抬起頭那雙眼楮里寫滿了愧疚與無奈「陛下~你與我如今雖然不如當年那麼的親近了,但不代表我就忘記多年的情義,我之所以不再靠近你了,那是我知道你如今早已不再需要我了。」

高賢帝深邃的雙眼直直的盯著寒觴那雙他早就不在熟悉的眼楮,高賢帝轉過身去。輕嘆一聲,有些事情一旦發生過,不管他怎麼小心翼翼,怎麼瞻前顧後,也無法將這些抹去。

「退下吧,」高賢帝說。

「謝陛下,臣告退」寒觴行禮告退。

他走這熟悉又陌生的皇宮。這里似乎某些角落都有著那些揮之不去的幼年回憶。曾經,他們都只是一群快樂的孩子,沒有這麼拘束的君臣之禮。

曾經寒觴很在乎這個一直站在自己身邊的好友。在意他的每一件事。可當他的長劍刺中他時。他才覺悟自己原來一直都不是他的朋友。他以為自己肯定死定的時候。卻沒有想到他活了下來。

寒觴掀開車廂內的布簾抬看著繁鬧的大街上二旁的小販們神采奕奕各種叫賣。夕陽下這遍綠瓦紅牆之間突兀橫出的飛檐顯得格外盛世。一些商人也開始笑吟吟的掛起燈籠。馬車規整在街中行駛。川流不息的人群也沒有人刻意鬧事,那一張張恬淡愜意的笑臉,無一不反襯出如今高賢帝盛名。

寒觴放下布簾,當初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醒了之後一切都變了。曾經的人心惶惶,腐敗風氣都被如今的景象取代。自己還有什麼資格去埋怨他的殘忍。但自己也無法認同他心狠手辣。他只想置身事外。好好珍惜這條來之不易的性命。

下了馬車的寒觴站在府邸前望著,這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金絲楠木匾額,由當今陛下題著三個大字‘親王府’他聖旨一道將一品丞相府除去,賜他為廉親王。好一個廉親王啊,所有人眼里怕只有那個「廉

「親王殿下,有客」小廝說。

「何人?」寒觴問

「慕……」小廝還沒有說完。

寒觴就走遠了。他這一天都處在緊繃中的精神也突然放松了。寒觴有些激動踏入客廳「慕玄……這次……」寒觴剛在出現嘴角的淺笑,立刻僵住了。

「怎麼?廉親王見我不是你想見的人就這般態度?」慕弛冷臉問。

「見過和王殿下」寒觴行了一個揖禮。

「請起,剛听見廉親王叫我慕玄?果然我猜的不錯,慕玄他沒死,說吧,他人在哪里。」慕弛怒問。

寒觴想今天遇見的為什麼都是這些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人?一個比一個想讓他去死。

「回和王殿下。慕玄他確實沒死,擔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里。」寒觴如實的回答

「不知道?」慕弛突然靠近寒觴猛的拉扯著他的衣襟。將他微微提起鄙夷的看著寒觴這雙讓人看不透的在想什麼眼楮「我一直好奇,長公主為什麼那麼討厭你?直到剛剛我在明白過來,你多久沒有正視過自己了?你現在的模樣?哪里有當年丞相的萬分之一英勇霸氣?你說?慕玄放著高高在上的長公主不要。他怎麼就是為了一個這樣的你窩囊廢付出自己的一切?有時候……我還真是搞不懂我這個弟弟。」

「我比任何人都好奇這個問題。連窩囊廢都不如的我。最好奇的是為什麼當初你這個英勇無敵。掌握半國的兵權的太尉長子,為什麼沒攔住唯一的弟弟?還是說?你也不過借著我的名義把他往地獄推近了一步」寒觴說。

慕弛凶狠的瞪著寒觴。可寒觴依舊萬年不變面無表情。慕弛將他隨手一扔說「不管你信不信。現在這個局勢是我能給他最好的了。你若真的當他是朋友。便不要在讓他回來了。因為回來他的結局只有一個。不用我說你清楚。還有,我希望你不要再插足往後發生的事。」

「恭送,和王殿下」

寒觴這一個大禮行的讓慕弛更為鄙夷他。寒觴起身回放提起筆寫了一封信。只可惜在飛在空中時經過長公主別院時被林軒抓了住。

林軒看了看手中的鴿子得意的笑了,他從接到蕭君墨的命令時就一直在屋頂上等著。終于在天黑前抓到了。他趕緊轉身跑向蕭君墨房間所在處。

蕭君墨看了一眼信後對林軒說了一句「把鴿子完好無缺放飛讓它去該去的地方。」

深夜蕭君墨敲了敲張辰逸的房門。蕭君墨知道他沒睡。就坐在了他房前的檐廊下。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壺烈酒猛灌了幾口。

秋夜細風微涼輕嘆「人生若只是初見,奈何從那刻懷念」蕭君墨不記得自己喝了多少烈酒。他只記得最後張辰逸出來見了自己。

這一股濃烈的酒味就算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好友喝多了。張辰逸模索著靠近。去被有些微醉的蕭君墨一把拉到他的身邊。還不由他開口。蕭君墨就把臉埋在他的肩上。張辰逸感覺到肩上的這個人身軀微微著。

「對不起……辰逸……我知道……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早點找到你的話。你肯定會比現在好受些。可辰逸……我……」蕭君墨抓著他的按在自己的胸口帶著哭腔的說「我這里也疼痛。我知道我是個自私的人。當年你因為想送我一程。結果在回去的路上遭到毒害。你知道嗎?這麼多年……我想見你可又害怕見到你。我無法面對這麼坦誠對我的你。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願意那命去換回我說過那句話。我不想做一個有父親的孩子。我不想做什麼統帥。我不想離開你身邊……我不想親眼看著自己心愛的她……死在我……面前。而……而……我卻……連給她……收尸的機會也沒……」

張辰逸肩膀全被蕭君墨的淚水浸濕。張辰逸感覺這滾燙淚水。似乎可以讓人的心感同身受。張辰逸沒有說任何的話。安靜陪著他。張辰逸發現他是才自私的人。他一直以來都是依靠著蕭君墨。

他一直沒有意識到這個看似堅韌不摧的蕭君墨。那個在現場揮灑滿腔熱血的統帥。原來一直都是一個人。

第二日,他們二個人並無在提起那夜的事,關系也突然變得和從前一般的或者說變得更好了。只是那晚張辰逸知道了傾鳶這個女子。他沒說他其實很羨慕蕭君墨能有一個這樣愛著他的女子。

而蕭君墨也知道了,木帛這個用了比失去生命更為可怕的代價。換來的光明的終究只能被張辰逸將她淡忘。

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自己知道卻無法改變的事。

比如明知道登上皇位就會失去一切,卻依舊一意孤行。今後一切所有風雨只能他獨自一人承受。

高賢帝看向南邊的……那個方向是他曾經有他最愛去的地方。那里有個曾經陪他打獵識字騎馬的好友。可現在那個方向是他想去。卻好像再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了。

高賢帝並不害怕孤單,只是不想讓他誤會自己。可又不知該向他如何開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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