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 第三十八章 自嘲

作者 ︰ 可愛桃子

「在嘆息什麼?是不是她吵到了你?」他一定要花如煙好看。

「不是,我是在嘆息王爺究竟還要傷害多少女人才能甘心。」女人啊,為什麼老是要受傷呢?

沉下了臉,李允揚不悅地說︰「是她自個兒貼上來的,本王可沒有勉強她。」當初傍上他,他沒有反對,她就當他是軟柿子好吃,還一路跟上來,為了不想再受到楚恨憂的影響,他也沒有反對,把她帶進了王府,想不到那女人一點也不聰明,居然做起了王妃的美夢。哼,要當他的王妃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貨色。

不過,如果讓楚恨憂做八王妃倒是可以考慮,畢竟,恨憂除了出身外,其他的條件都與他相配,何況,自己還深愛著她。

可是,他說不出口,他一向高高在上慣了,現在要他去說出來,不如殺了他算了。

搖搖頭,恨憂不想再多說什麼,掙扎著下了床,「我的衣服呢?」

「哦,在這兒。」李允揚拿起一旁折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遞給了她。

接過一看,又遞給他,「這不是我的衣服。」而且這衣服太華麗了,她這樣的人哪穿得起。

「這是我叫人替你訂做的衣服,穿上試試。」

奇怪,他平常都是自稱「本王」的,現在怎麼沒有那個高貴的稱呼呢?

這代表什麼?

她心底忽然涌起一股冰涼。

重新讓她穿上,輕巧的皮裘,柔軟的衣料,手感非常的好,一看就知道是官家貴婦所穿。

事實上他的眼光真是獨到,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再合適不過了,高貴美麗,又溫婉又漂亮。

「怎麼樣,好看吧?」不枉費他的一番苦心。

轉了一圈,看到李允揚眼里的迷戀,她心底閃過不好的預感,「好看,謝王爺!」

上前環著她縴細的腰,說︰「走吧,我們出去吃飯。你也餓壞了。」

就在李允揚的臥室偏廳里,下人們早已把飯菜擺上了桌子,四周站著幾個丫環正等著主人們用膳。全都好奇地打量著眼前這個楚姑娘,比花如煙還要美上幾分,但氣質就是花如煙學十年都比不上了。

扶著恨憂坐下,李允揚拿起筷子為她選了幾個小菜放在她的碗里,說︰「來,多吃點,你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過東西了,快趁熱吃吧。」

一旁侍候的丫環們全都睜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看著李允揚,她們沒有想到一向都是別人侍候的王爺居然也會侍候這個姑娘用膳。真是太稀奇了。看來這位姑娘真是與從不同,以後要好生侍候才行。

吃得差不多了,恨憂才想起一件事,「王爺,妾身有事相求。」

「你說!」

「王爺,昨天太沖動了,恨憂怕——」

「怕什麼?」

「會懷孕的。」

怔了下,然後大笑,「那好啊,生下來就行了。」一想起她大著肚子的樣子,他就覺得幸福。

「可是,恨憂不想讓自己的孩子一生下來就是私生子。」那樣對他就太不公平了。

哦,原來是想要名分了。「放心,本王會納你為偏妃的,到時候,誰還敢說本王的孩子是私生子?」王府偏妃僅次于正妃,這可是一般女子都不敢想的位置。

怎麼又把「我」變成「本王」了?恨憂淡淡地說︰「還是請王爺把劉大夫請來好了。」

「為什麼?」李允揚不解,他們現在是在討論孩子的事,怎麼又扯到劉大夫身上去了。

「請劉大夫為恨憂配制避孕藥啊。」她不想讓的孩子一生下來就被正室的孩子欺負,而且她也不想進八王府,壓根兒就不想。

雖然她不明白李允揚為何在冷落自己一年多後,又要接納自己,但她清楚,與其嫁入皇室,被安在皇室定下的條條框框里動彈不得,還不如答應鳳霜寒的協議。

怒氣布滿了原本還溫柔的雙眼,李允揚坐直了身子,原本扶在她腰上的手也縮了回去。冷冷地說︰「即然你不想生就不要生好了。不用去叫劉大夫了,王府里會有人替你端來藥的。」她也不想想自己的出身,一個青樓妓女,能進入八王府做他的偏妃也算是對她的恩寵了。她還不知足。

「不勞王爺費心,妾身可以自已去找劉大夫。」垂下眼斂,恨憂不去看他失望鄙夷的表情。

冷笑一聲,李允揚看著她,諷笑地說︰「又改變主意了,是什麼原因令你又想懷上本王的孩子?」女人啊,都是一個樣,得寸進尺,永遠都不知滿足。以為母憑子貴就能逼他就範,太小看了他了吧。原本想納她為偏妃的念頭也淡了。看來她並不值得他為她破例。

無畏地抬頭看著他譏誚的雙眼,恨憂平靜地說︰「不是的,王爺,因為劉大夫和妾身很熟了,以前,都是他為恨憂配制的藥,吃了還真有效。所以妾身想自己去找他。他那里應該還有以前剩下的藥。」然後又靜靜地看著他的反映。

仿佛被打了一巴掌,李允揚臉上出現惱羞成怒,他怒氣沖沖地盯著她,咬牙切齒地說︰「這麼說來,是本王自作多情了。」不知哪來的怒氣,令他想狠狠折斷她的脖子,她居然不肯為他生孩子,並且以前就不想,現在也不願。該死!

「你以前就一直吃著避孕藥?」

點了點頭,她實話實說,一臉嬌笑︰「妾身不會自不量力地以為有了孩子就會讓王爺對妾身另眼相待,事實上,王爺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讓恨憂打掉孩子吧。」

李允揚一愣,確實,如果是,那麼他真的會毫不留情地派人讓她打掉孩子。可如今,這句話從她嘴里說出來,他心里又極為不舒服。伸也手捏住她的下巴,沉聲說︰「你還真是聰明。知道自己有幾兩重。」話一說出口他就後悔了,他其實想說的是,他不介意她替他生下孩子。

可在她眼里,仿佛生下他的孩子是奇恥大辱似的,讓他想也不想就說出傷人的話。

該死,他們什麼時候走到這種地步了。

掙月兌天他的手,恨憂別開臉,說︰「王爺,妾身可以出去了吧。」

瞪了她平靜無波的臉孔半晌,李允揚才冷冷地說︰「隨你!」然後別開眼。怒力平息不知哪里涌來的怒氣。

得到了他的允許,恨憂起身朝外邊走去。

突然又想起了什麼,她又折了回來對冷崩著一張俊臉的李允揚說道︰「王爺您就好人做到底,派個下人帶妾身出王府,恨憂不知怎麼走出去。」

轉過臉狠狠地瞪著她,然後才對一旁站著的丫環吩咐說︰「香兒,你去為她引路。」然後憤怒地起身往處走去。

名叫香兒的丫環立即上前恭敬地對恨憂說道︰「楚姑娘,這邊請!」不禁多看了這位奇特的女子,她居然不肯為王爺生孩子,要知道好多女人想生也生不了呢,因為王爺不允許。而她,明明王爺允許了她可以生下孩子,為什麼不要,惹得王爺氣沖沖的。不過,這個楚姑娘也真是膽子大,沒有看到王爺生氣了嗎,還若無其事地走開。

遠遠地看著楚恨憂和丫環出了王府,李允揚心中的怒氣更是高漲,只見他沉聲道︰「小六子!」

「奴才在!」門外的小六子馬上恭聲應道。

「你去跟在她著她,回來再報告本王。」他就不信她真的會去吃那種藥。

天黑了,整個八王府燈火通明,寂靜的王府內,不時听到李允揚的怒喝聲,令一些膽小的下人們全都離得遠遠的。

「該死的,都這麼晚了,那女人怎麼還不回來。」現在這個時候都可以就寱了,那女人怎麼還不回來。

「小六子呢,死到哪里去了,怎麼他也不見了,這死奴才,真是該死!」他叫小六子出去跟著楚恨憂,怎麼連現在都還沒回來。

「香兒呢,她不是跟著她一起出去了嗎,也沒回來?」對著總管怒聲說道。

總管戰戰兢兢地答道︰「王爺,香兒早已回來了,現在正在外頭呢。」

「什麼?她已經回來了,那她人呢?」李允揚急急地尋問。「還不快叫她滾進來,本王有話要問她。」

香兒在眾姐妹們同情的眼神下戰戰兢兢地走進了大廳。「王爺,您找奴婢有什麼吩咐?」

「本王不是叫你帶楚恨憂出去嗎,你帶的人呢,到哪里去了?」李允揚怒喝。

香兒嚇得咚地一聲跪在地下,瑟縮地說︰「王爺,奴婢,奴婢送楚姑娘出了王府以後,楚姑娘就要奴婢回來,不讓奴婢跟了。至于楚姑娘去了哪里,奴婢真的不知啊。」

「什麼,叫你跟著她,你居然把她一個丟在外面。天,萬一她出事了怎麼辦,你,你混賬!」李允揚氣得火冒三太,渾身顫抖,天啊,恨憂一個人出去,萬一出事了怎麼辦。還有她是那麼的美,萬一遇上了**,或是不良人士,那豈不就慘了,不行,他要去找她。

對著還跪在地上嚇得瑟瑟發抖的香兒吼道︰「滾下去,如果恨憂出了什麼,本王絕不輕饒你。」

李允揚正準備外出去尋找楚恨憂,這時遠遠地看見小六子回來了,「王爺,王爺,奴才回來了,奴才向您報告楚姑娘的事。」小六氣喘吁吁地說,看到王爺冷硬功夫的臉孔,不林呆了呆。

一見到小六子,李允揚原本焦急的心稍微平復了下,只是怎麼沒有見到她的人影?沉聲道︰「小六子,她人呢?」

「王爺,楚姑娘今晚不回來了,她到花月樓去了。」

「什麼!」李允揚怒目吼道,「她還回花月樓做什麼,好好的不回到八王府,去那里干什麼,本王早已買下她,花月樓已與她無關。對了,鳳霜寒在花月樓嗎?」。該不會是鳳霜寒自動找上她吧。

從沒見過王爺發那麼大的火,小六子小心翼翼地回答︰「回王爺的話,鳳霜寒確實還在花月樓。」

果然!

李允揚氣得跳了起來,隨手抓起身邊的名貴花瓶狠狠地扔到了地上,「該死的,她真是可惡,居然又跑去找那混帳,難道她不知道鳳霜寒的居心嗎?還跑去勾引他,她真是,真是——」下賤兩個字說不出口,氣得又打抓起一個花瓶扔到了地上。

小六子嚇得不住地發抖。但又不敢上前去阻止。他還想要留個小命去見明天的太陽啊。

說什麼去找撈什子的劉大夫,原來是以此作借口跑去見鳳霜寒。那個鳳霜寒也真該死,明知道她是他李允揚的女人,居然還敢來打她的主意。上次他把藏在安陽別院里就已經夠讓他震怒了,想不到這回還有人跑來招惹他。不禁又仔細一想,楚恨憂在鳳霜寒的別院里呆了三個多月,他們有沒有,有沒有——她說要去找劉大夫是不是已經有了鳳霜寒的骨肉,為了掩蓋真相才要去打掉?——天,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李允揚失去理著的朝大廳外的侍衛叫道︰「馬上帶上人馬,去找鳳霜寒算帳!」

如果他們真有苟且之事,他一定要殺了他們。

看著自己的一句話,就讓王爺要與附馬爺大動干戈,小六子嚇得面無人色,忙跪著阻止道︰「王爺,不可不可啊,奴才的話還未說完呢。」如果王爺會了他說的兩句話而跑去青樓大動干戈,那他一定會被太後和皇上凌遲處死的。

李允揚拿起劍正要出去,卻被小六子攔住,心里很是惱怒,大聲喝道︰「狗奴才,趕攔本王,活得不耐煩了。」

死死地抱住李允揚的腿,小六子衰求道︰「王爺,奴才話還沒說完呢,楚姑娘是去了花月樓,但找的並不是鳳霜寒,而是打她的丫環清風姑娘。」

什麼?李允揚訝異,停下腳步,低著看身小六子,說︰「她不是去找鳳霜寒?」一想起鳳霜寒與楚恨憂眉來眼去的暖昧,他就忍不就嫉中火燒。昨天在走廊上,他們眉宇間傳達的某種訊息一直讓他耿耿于懷。

「王爺,剛開始奴才也和您一樣很凝惑,不過後來偷偷看到楚姑娘直接去找了丫環清風,才放下了心。」

「她與那清風丫頭感情很好,也不為過。」李允揚放下心來,心頭最擔心的事總算沒發生,讓他舒了一口氣。重新坐下,端起一旁的茶呷了口,問道︰「起來,小六子,本王叫你去跟著她,看到她還做了些什麼?」

看一場風波就此平息了,小六子才順了口氣,站了起來,恭聲道︰「回王爺的話,奴才跟著楚姑娘出了王府,楚姑娘是從王府的偏門出去的。」

「偏門?」李允揚的心被觸運了一下,「她為何要走偏門?」

「這奴才就不知道了。」小六子回答。

「繼續說下去。」

「是!楚姑娘在路上並沒有耽擱,她去了同仁堂的藥鋪里。然後向掌櫃說要見劉大夫。掌櫃的好像認識楚姑娘似的,還和她打招呼。然後領了楚姑娘到文明大夫那里。劉大夫也好像認識楚姑娘似的,見了楚姑娘第一句話就是︰‘又要開那種藥?’楚姑娘點點頭,說是,然後劉大夫就為楚姑娘開了幾副花方,叫下面的人去煎。然後只听見劉大夫說︰‘近來傳聞八王爺有了新歡,看來不是真的。’楚姑娘笑笑說︰‘八王爺有沒有新歡都與我無關。劉大夫不必在恨憂面前說有關于八王爺的話。我不想听,也不願听。’」說到這里,小六子偷偷瞄了下李允揚的臉色,發現他又黑起了臉,不由閉上了嘴,不敢再說下去。

李允揚確實生氣,這女人居然提都不願提他,真是該死!看到小六子偷瞄的眼楮,不由氣得瞪了他一眼,沉聲命令︰「說下去!」

「是,是!」小六子立刻接著說︰「那個大夫也就不再說什麼,只是對楚姑娘說︰‘你從兩年著跟著八王爺一直到現在以來,總共在我這里開了很多回藥。這種藥你是知道的,效果非常好,但是喝的次數多了,總不好!’楚姑娘面不改色,說︰‘這個我知道。只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誰叫人家是堂堂八王爺呢。’然後劉大夫又說︰‘為什麼?難道八王爺不讓你懷他的孩子?’楚姑娘說︰「他今天同意了,不過我不想懷有他的孩子。’——」

「踫」的一聲,小六子嚇了一大跳,發現李允揚身邊的桌子缺了一個角。不由吶吶地說︰「王爺,奴才只是實話實說啊!」

冷瞪他一眼,李允揚沉聲說︰「繼續說下去!」

「是!然後劉大夫就問︰‘為什麼呢?’楚姑娘笑著說︰‘名不正言不順,好了,藥怎麼還沒好?’劉大夫也不再說話,不過,以奴才的眼光來看,這個劉大夫對楚姑娘肯定是有好感的——」

「混賬!」李允揚怒喝道。嚇了小六子一跳,「王爺,您千萬別生氣啊,這只是奴才自己猜測了,千萬別當真啊。」他就是管不往自己的嘴,真是該打。

「然後呢?」

「然後藥就端上來了,楚姑娘接過正要喝,被劉大夫攔住了,劉大夫說︰‘這以前就提醒過你,這藥不能經常喝,喝多了,就會造成這一輩子都無法懷孕的。’楚姑娘說︰「這我知道,不用你提醒。’說著還是要喝。劉大夫又說︰「知道了你還不愛惜自己的身體︰’楚姑娘苦笑,說︰‘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況且,我也不打算生孩子了,我不想他一出生就受到不公平待遇。’劉大夫沒再說什麼,楚姑娘喝下了藥,然後從手上取下一個鐲子給了劉大夫。王爺,那個鐲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哪知楚姑娘居然就這樣把它給了劉大夫,那個劉大夫開的藥有這麼貴嗎?」。

「然後呢?」李允揚沙啞地問,雙手緊緊地握成拳,看上去好像正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氣。

小六子繼續說道︰「劉大夫不想要,說︰‘這個鐲子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給了我太浪費了。’楚姑娘不肯還是給了他,說︰‘再貴重的東西也不過是身外之物,劉大夫,你就收下吧。然後劉大夫才收下了。只是說︰‘我勸你以後還是盡量不要再這種藥了,如果你不想替八王爺生孩子,那就早早找個好人家嫁了。女人的青春是耗不起的。’楚姑娘很高興,說︰‘謝謝劉大夫的關心,只不過我與八王爺還有三年的契約。兩年都忍受了,何況區區三年。’讓大夫很奇怪地說︰‘我看京城那麼多女子都對八王爺動心,為何你偏偏不對他動心呢。’楚姑娘突然笑了,笑的很大聲,她說︰‘那種人不會是我動心的對像,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是。’王爺,您還好吧?」小六子小心翼翼地問道。他看王爺原本氣的鐵青的臉色,現在一下子變的慘白了。

心中苦澀,李允揚冷嘲自己,原來一直自以為是的居然是自己,他還一直提防她肖想他,算計她,設計他,原來,她從來沒有對自己動過心,她不屑他,不會對他動心,甚至不願為他生孩子,而他呢,在她面前鬧了多大的笑話。

「王爺,王爺,您還要不听下去——」看王爺痛苦的神色,小六子不敢造次。

深吸口氣,李允揚揚起苦澀的笑,說︰「他們還說些什麼?

小六子小心地回答道︰「劉大夫又問︰‘那你當初為何要做他的女人。’楚姑娘說︰‘我只是個妓女,如果誰出的錢最多,誰就可以得到我。而八王爺,他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又是個愛好美色的人,我隨了他,被一個男人侮辱總比被一群男人侮辱好吧。何況,做了他的女人,以八王爺的權勢,在京城里,誰敢動八王爺的女人。’然後,劉大夫就不再說什麼了,楚姑娘也走了,然後,又看到楚姑娘去花月樓找清風姑娘去了。接下來,天色都晚了,奴才本來想在外面等著楚姑娘的,只是楚姑娘一直不出來,所以奴才才回來向王爺復命的。」

「你做的很好,小六子。」李允揚說,「只是本王從來不知道你會把他們的談話一字不漏地記下來。你的記性真是好啊。」

嘿嘿笑了下,小六子不好意思地說︰「王爺,我小六子別的本事沒有,就記憶還有點兒優點,否則怎麼能完成交待給奴才的任務呢。」

「好,本王不會虧待你的,明天去賬房領賞。」

「謝王爺,謝王爺!——」

「下去吧。」李允揚無力地擺擺手。該死,她居然不愛他,她不在乎他,她不要生他的孩子,另願一輩子不做母親也不願要他的孩子,活了這麼大,李允揚從來沒在今天如此憤怒過。

原以為她會做他的女人,是想高攀他,好進他的八王府,原來居然只是拿他做擋箭牌,為了不受其他男人的侮辱。怪不得,當初她會說他就是她最終的目標。害他以為她和其她女人一樣看上他八王妃的寶座。她不在乎他,所以她不屑留在八王府里過夜,不屑進他的王府來侍候他。就連他懲罰她把她囚禁在花月里整整一年,她也毫無怨言。其實,這正是她想要的,不必接客,也不必侍候他,她可真會算啊。

而他還沾沾自喜地認為她一定會忍不了寂寞而向他求情,看來是他自作多情了,她還巴不得如此呢。原以為帶上花如煙進王府,好剌激她前來王府向他認錯。原來是他自以為是,她還巴不得他與其她女人打的火熱呢。從她躲到安陽別院里整整三個月就是例子,她不在乎他。

原以為她會拿孩子的事來要脅他要他給她名分,只是沒想到她居然是不想為她生孩子。

該死的,她居然不願為她生孩子,她不屑他。等他還以為能納她為妾就已是看得起她了,還等著她的欣喜若狂,看他鬧了過多大的笑話。沒有等到他應該看到的反映,反而是她無所謂的眼神。

他自嘲地想,不說納她為妾,就即使讓她做他的八王妃恐怕也不會讓她心動吧。或許反而會視如蛇蠍。呵,真得太好笑了。

一直以為女人都是一個樣,只要有權有勢的男人她們都不會放過,都會用盡心機地得到她們的目的,一直以來,他一直認為是為樣的。他以前的女人哪個不是這樣的。當他看到楚楚可憐又風華絕代的楚恨憂時,他看上了她,用盡了心機得到她,時時刻刻地提防她的算計,可是沒想到,用盡心機的是他,想算計她的是他,想得到她的也是他,他還不是和那些女人一樣無恥,他也不知不覺地走上了他最痛恨最不屑最不恥的道路。她才應該嘲笑他,而不是自以為是的自己去譏諷她。

看吧,報應來了吧。以前把女人當成玩物的他現在也跌到鐵板了。他終于償到了被人厭惡的滋味,終于知道被心愛的人拒絕是那樣的難受。真是報應啊。如果說出去,恐怕沒有一個人會同情他,所而會幸災樂禍地說,活該!

怎麼辦,怎麼辦?明知她不愛他,明知她不會在乎他,明知她不把他放在眼里,可他還是想要她,怎麼辦,他是不是犯賤?怎樣才能讓她接受他,讓她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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