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千歌本來想拿出暗格里面的杯子倒點水的時候，听見白冉染這麼說，嘴角流露出一抹苦笑。
汽車飛機？這種東西他怎麼會不知道？只不過是知道白冉染也和他一樣是穿越來到這里的時候，他所有的思緒被打斷了，他也不想惹上一些麻煩，所以當時才裝作不知道。
如果白冉染知道，他是她的「老鄉」會是什麼反應，呵呵。
如果白冉染那天不問楚千歌關于汽車飛機的事情，楚千歌這些天也不會更加的糾結煩惱。
如果白冉染不說，楚千歌還會認為這里的白冉染只不過和二十一世紀的白冉染名字相同罷了，然而白冉染問出來了，楚千歌煩惱便增大了。
她是不是「她」？
白冉染等了半天楚千歌沒反應，頭抬起來，清晰的捕捉到了楚千歌眸子里面的一抹失魂落魄，瞳孔突然縮了縮……
「你怎麼了？」白冉染感覺這個時候的楚千歌應該是很悲傷的，但是白冉染不知道怎麼安慰，看著楚千歌嘴角嘲諷的笑容，白冉染其實也有點懊惱，自己是不是那句話沒說好？惹楚千歌傷心了？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沒事。」楚千歌認識到自己的失態，于是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嘴角有恢復了溫暖的淺笑，但是這個淺笑在白冉染看來又是特別苦澀的。
楚千歌怎麼了？雖然白冉染看楚千歌的模樣完全不想是沒事的樣子，但是白冉染也知道自己問了，楚千歌不一定會回答，應該就不會回答。
看著白冉染欲言又止的樣子，楚千歌對自己諷刺的笑著。
又妄想了。
「白冉染」怎麼可能這麼巧和自己穿越到同一個地方，……而且，楚千歌你不是親眼看見「白冉染」尸體嗎？
楚千歌眼楮一閉，想起當初「白冉染」躺在她妹妹旁邊，活力的眸子緊緊閉著，沒有一絲一毫的呼吸，心髒出涌出來的血液刺紅了他的眼楮，血液一直涌出，止不住……
無能為力，他那是第一次明白這個詞語，明白的徹徹底底，絕望的徹徹底底，一個人死了，他無能為力，一個他愛了八年的女人死了，自始至終，他還沒有對她說過那三個字，沒有向她說出自己的感情。
再次睜開眼楮，楚千歌看見面前明顯擔心的白冉染苦澀一笑。
她又不是「她」。
楚千歌你何苦為難她？「白冉染」的死亡不怪別人，怪你啊！
她只是一個從二十一世紀穿越過來的人，雖然她和「白冉染」很像，不，是特別像，但是，如果真的「白冉染」穿越過來會忘了楚千歌這個人嗎？會忘記陪伴她八年的人嗎？
……不會的。
「給你講個故事行嗎？」。楚千歌覺得自己現在很想傾訴，也許看見白府的白冉染和自己來自同一個世界有種親近感，也許是像最後一次旁敲側擊看看她是不是陪伴他八年的那個人。
「嗯嗯。」白冉染點點頭。
「很久以前，也許不久……」楚千歌知道自己這個開頭就很矛盾，但是他不知道用什麼語言形容二十一世紀，他也不想告訴白府的白冉染他和她一樣來自二十一世紀，那樣太麻煩。
「有一個組織，組織里面有一個女孩一個男孩，女孩本來是貴族但是由于家道中落被拋棄，變成組織里面的殺手，男孩是組織里面的最高首領，男孩喜歡女孩。」這個女孩就是那個「白冉染」，男孩就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楚千歌。
「女孩很善良，她收養了一個孤兒做妹妹，保護著孤兒，不讓組織里面的陰暗打擾到孤兒，女孩幫助孤兒上學，幫助孤兒實現願望，幫助孤兒變成明星……」
「然後呢？」白冉染眨巴眨巴眼楮，繼續听，不知道怎麼的，她感覺這個故事很熟悉，不知道為什麼，就感覺特別熟悉。
「妹妹當了明星，姐姐還是殺手，男孩看著那個女孩每天忙忙碌碌的，準備不讓女孩做殺手這一行業了，而且，男孩還準備給女孩求婚。」楚千歌說著，眸子里面也有這暖色，當初他還想象過現代的白冉染穿婚紗的樣子，也想過未來。
「但是……女孩沒有等到男孩向她求婚那一天，男孩清清楚楚的記得那一天，女孩倒在血泊中，永遠沒有再起來。」楚千歌眼眸落魄，就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和白冉染就會結婚，他就能保護白冉染一輩子。
「是誰殺了她？」白冉染有些好奇，是個殺手，那麼應該有仇人，仇人殺的吧？
「男孩也不知道，但是他去調查，最終結果是——」楚千歌沒有說完，就被外面馬夫打斷。
「白姑娘，到白府了。」
「哦。」白冉染掀開車簾，便看見了白府，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啊！回眸看著楚千歌，開口道，「白府到了，我走了，謝謝你了。」
「不謝，我這里有一個披風，穿上吧，外面冷。」楚千歌拿出一件嶄新的披風遞給白冉染。
白冉染本來想拒絕，但是看著楚千歌堅定的眸子，在看了看夜很深了，她也不想太耽誤時間，于是點點頭，那到披風就下了馬車。
白冉染下了馬車，駕車的馬夫就繼續超前駕駛馬車走去。
…………
坐在馬車里面的楚千歌，看著一下子顯得更空曠的馬車，眸子暗了黯，有想起白府白冉染問的最後一個問題——「是誰殺了她？」
醉無憂嘆了一口氣，嘴角的苦笑越擴越大，最終薄唇輕啟，「是妹妹。」
三個字靜靜回旋在馬車里面，最終隨著風漸漸消失，沒有任何痕跡。
…………
白冉染看著馬車越行越遠，直到看不見，才收回了目光。
涼風一吹，白冉染感覺果真有些冷，于是穿上了楚千歌給她的披風。
躡手躡腳的跑到白府的大門旁邊，敲了幾聲，不一會兒門咯吱一聲打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揉著眼楮，睡意朦朧的小丫鬟，丫鬟明顯剛剛已經睡著了，是被白冉染的敲門聲吵醒的。
小丫鬟揉了揉眼楮，看著門外的是白冉染，眸子里面閃過不屑。
「怎麼才回來啊！以後再這麼晚回來我就不給你開門了。」丫鬟傲慢加無理的說著，眸子掃向白冉染頭上戴著的收拾，眸子一下睜大。
白冉染看到丫鬟這個小動作苦笑著，以前丫鬟好歹還裝一裝對自己的尊敬，現在連裝也懶的裝了，直接是不屑了，想必解除婚約這個事情已經在白府傳開了，誒，這麼看來以後的日子不安寧了。
「你這個金首飾很好看呀，如果你想進白府，你就把你頭上金首飾那過來孝敬我吧？」小丫鬟感覺反正白冉染是一個沒人愛沒人疼的人，以前起碼有婚約支持著，沒幾個人敢動她，但是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婚約解除了，白冉染在白府沒有勢力，遲早會被別人欺負的，她這樣做只是先下手為強。
眼看小丫鬟的手就要踫到白冉染的頭，小丫鬟眼看就要拿到金首飾了，但是手腕這個時候猛然被別人抓住了。
小丫鬟一愣，震驚的看著白冉染，白冉染抓著自己的手腕？這手勁好大，一個嫡女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手勁？
小丫鬟連忙掙月兌開來，看著白冉染就說，「你想怎麼樣？你還以為你是尊貴的嫡女？切……你現在在白府的地位就是喪家犬。」白丞相早就不喜歡白冉染了，所以丫鬟小姐欺負**白冉染，白丞相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呵呵……喪家犬？白府是家？你也太高看白府了吧。」白冉染嘲諷的看著白府，如果不是為了調查雲凝兒的事情，白府跪著求她來，她都不來呢！她的藥閣比這白府好了不知道幾百倍！日子也不知道比在這里的日子快活幾萬倍。
白府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還可以稱作家？這是白冉染這輩子听說最可笑的事情了。
「切……你是不是不準備給金首飾？不給我還不讓你進了。」小丫鬟看著白冉染的嘲諷的眸子不知怎麼有些後怕，而且白冉染又不準備給她金首飾，于是小丫鬟就準備把門給關住。
剛剛把門推了一點點，小丫鬟就再推不動了，只見白冉染一手撐這門，阻礙了小丫鬟推門。
白冉染眸子微微抬起來，眼底冰冷一片。
「誰給你的膽子敢關門？」
白冉染真是感覺自己在白府沒有發過威，大家都把她當成病貓了，什麼人都敢欺負她，她白冉染是那麼好欺負的人嗎？真是可笑，開門費——她的金首飾，她也真是獅子大開口啊！就不怕被噎死？
看著白冉染冰冷的眸子，小丫鬟更加使勁的推門，但是小丫鬟的力量怎麼能比過有內力的白冉染呢？
白冉染稍稍一使勁，門立馬推開了，小丫鬟由于猛然受到這麼一大股力的作用，一下便朝後跌過去，**猛然撞到地，「嘶。」小丫鬟**處的布料被地面上尖利的小石頭劃破了，辛而小丫頭穿的厚，才沒有走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