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羽毛 第十九章︰第四節,放手讓風箏飛翔

作者 ︰ 晴天秋捷

他的眼楮,為什麼那麼深邃?像波雲詭譎的深海,那樣的一個深深漩渦,他真的會讓人掉進去,一直掉,直到一個無底的深淵……在這一刻,雨杉想逃離,她怕自己會身陷他的囹圄而不出?

但是,她仍然被他抓的很緊,他那凝峻的眼眸像是具有某種魔力,在強烈的吸引她,讓她無力離開,就像是魔鬼撒旦在誘惑一個人出賣他的靈魂,本能的想抗拒。

可是,可是我要的是一個天使啊!

我要一個守護天使!

「雨杉,在他沒有回來之前,讓我留在你的身邊吧,也許你會發現你的最愛仍然是我,如果……!」金旭杰頓了一下,對她說︰「如果飄羽回來後,你發現你仍然想回到他的身邊去,我……我會放你走的,只要他能夠給你更多的幸福,我一定會放你走,在他回來之前,請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金旭杰把雨杉擁入懷中,這一次,他抱的很輕柔,而雨杉很迷茫,她很不明白自己在想什麼,無力抗拒金旭杰,還是想念飄羽?

迷迷蒙蒙中,雨杉感覺金旭杰捧起她的臉,他低下頭,想去吻她,他的唇輕輕的擦在她的唇上,那一瞬間讓雨杉目眩神迷,但是一陣風吹了過來,波浪撲打在她的腳背上,清醒了頭腦,她仿佛看見了飄羽,飄羽在對著她微微而笑,雨杉的頭腦一下子清醒過來,她推開了金旭杰。

「雨杉,你怎麼了?」

「晴芳呢?」雨杉忽然想起她︰「他們都說你把她趕出了家門,是不是真的?」

「是!」金旭杰沉默著點點頭。

「為什麼?」

「我的母親已經走了,孤男寡女的,她不適合留在我的身邊,我給了她足夠的酬勞,讓她搬出去了!」

「那為什麼是大雨的夜里?金旭杰,她……是不是……喜歡你?」

金旭杰沒有否認,他沉默不語。

「那麼,報上說的是真的了,她幫你照顧母親,為你付出了那麼多,你現在功成名就了,就拋棄她了?」

「我從來也沒有給過她任何承諾,怎麼能叫拋棄,更何況,我從前根本不知道她……!」

「無論如何,你也不能在大雨的夜里……那麼絕情啊!金旭杰,你……你好無情,好過分……!」雨杉再次雙手推開他,並狠狠的打了他一個耳光,轉身跑走,留下金旭杰一個人站在那里,讓風吹著他,讓浪打著他,凝峻的臉龐又一次緊閉雙目,將痛苦鎖住。

這一次,是不是真的失去了他,還有沒有路,可以回頭?

你說你有多少痛,可是卻把它深深隱藏,你說你有多少傷,卻任它把心深深刺傷,我怪我自己怪我自己,竟然沒有能量走出一片迷茫;為什麼觸目滿及陽光明媚,落在了心里卻是一片淒迷,為什麼歡聲笑語充盈耳畔,眼中卻沒有一樣的明亮?

已經是午後,明媚的陽光照耀著海灘,雨杉沿著海岸奔跑,只想遠遠的逃離那個魔鬼,她在自責,為什麼……為什麼又要被他迷惑,為什麼我的心疼的快要碎掉了,這一定是背叛了天使受到的懲罰。

陽光在眼前變得灰蒙,歡聲笑語如利劍在穿透心髒,雨杉奔跑的速度慢了下來,海岸線上,人群漸織,許許多多的人在那邊嬉戲,成群結隊的,歡歡樂樂,卻只把悲傷讓我一個人來承受。

突然之間,雨杉耳邊听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快呀,天使要飛了!」

「天使?」雨杉轉頭,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找到了聲音的主人,是菲兒。

菲兒和鐘明浩二人在一起放著風箏,他們追逐著,歡笑著,都很開心,很快樂。

菲兒現在是那麼的健康,她擁有天使的心髒,她的生命其實是天使生命的延續,只要她快樂,就是天使在笑,雨杉並不想過去打擾他們,她在一旁,澀然一笑,臉上卻又滑過一顆晶瑩的淚珠。

是菲兒央求鐘明浩帶她來放風箏的,與金旭杰帶雨杉去的地方相距不遠,只是金旭杰載雨杉去的是偏僻的海岸,這里卻游人如織,菲兒放的風箏是天使形狀的,開心的笑聲回蕩在四周。

「明浩哥哥,你快來啊,可不可以讓它飛的再高些?」

「好,我們放線,讓它飛的再高一點,一定讓它成為今天飛的最高最遠的風箏……!」

他們跟著風箏在跑。

平靜的天,海水倒映著艷陽的光芒,風將風箏吹的高高飛揚,也將岸上人們的歡聲笑語吹到四面八方。

許是游人太多,他們沒有發現雨杉,雨杉默默看了一會,獨自離開了。

「明浩哥哥,謝謝你!」菲兒突然停下來,她望著鐘明浩,一臉的認真。

「謝?謝我什麼啊?」鐘明浩用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問道。

「謝謝你,肯一直守護著我!」菲兒忽然紅了眼眶,她似乎不想讓鐘明浩看見她微紅的眼眶,一伸雙臂,輕輕擁抱住鐘明浩。

「好了,怎麼了啊?」鐘明浩拍拍菲兒的背,問她。

「沒有,我只是覺得我很幸福!」菲兒趴在鐘明浩的肩膀上,倦倦的說︰「因為我有一個肯為我犧牲的天使,有一個對我無比關心的哥哥,還有你……肯用一生一世來守護我,你說我是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啊?」

「是啊,我們的菲兒當然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鐘明浩溫柔的告訴她︰「是的,我會用一生一世來守護你,照顧你,讓你永遠都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最快樂的人!」

「嗯!」菲兒抱著鐘明浩,問他︰「明浩哥哥,你說……風箏是不是很快樂?」「當然,它被風吹得自由自在……!」「可是它要被絲線牽住,永遠也飛不到自己想去的方向,你說牽線的人是不是很自私?」

「菲兒?」鐘明浩突然感到一絲異樣,他看到風箏斷了線,是菲兒拽斷的,他移開菲兒,注視著她,問她︰「菲兒你干什麼?」

「風箏其實向往自由,可是它卻被線給牽住,總是沒有辦法飛到自己想去的地方,放風箏的人,總是為了自己的快樂控制它的方向,是不是太自私?」菲兒輕凝著鐘明浩,淡淡的說︰「現在,是時候給放手,讓風箏去風中尋找自由了,相信它會落到它想去的地方……!」

那個天使形狀的風箏掙月兌了線的束縛,在風中飄飄蕩蕩,飛向藍天,越飛越遠,鐘明浩凝視著菲兒的臉龐,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在褪色……

他的心,也突然的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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