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羽毛 第一章︰第三節,真的遇見了童話的天使

作者 ︰ 晴天秋捷

雨杉吃了一驚,她轉身想跑,卻又看見那個小男孩的腳邊正躺著那只她心愛的皮球,不禁又轉過了身來。她用手電筒照照皮球,那個小男孩似乎被這束強光嚇著了,顫抖向後退著,弄得他身邊的燻衣草叢也跟著悉悉萃萃的響動。

雨杉覺得這小男孩好像比她還要害怕,心中微微安了一下。她想了想,快速跑上前去撿起皮球,又迅速的退了回去。

她想轉身離開快速逃離,那小男孩卻又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雨杉心軟,猶豫一下,她慢慢轉身忐忑的去打量那小男孩。她發現這是一個十分漂亮可愛的男孩子。他的眼楮很大,只是此時充滿了驚恐,他的鼻翼在抽動著,兩腮邊掛滿了淚珠。

「你,你是誰啊?」雨杉已經不那麼害怕了,她好奇的問那小男孩。

小男孩仿佛沒有听懂雨杉的問話,仍然睜著充滿驚嚇的雙眼,一點一點的向後退去。

雨杉覺得自己好像一位大姐姐在問一個迷路的小男孩家在哪里。她一點都不害怕了。這小男孩漂亮可愛的樣子讓人一眼看去就會喜歡上他,而他那可憐兮兮的樣子又讓人忍不住會心疼。

「乖,你別害怕。」雨杉試圖走近他,輕輕柔柔的哄慰道。而那個男孩卻更往後縮了。

這時,雨杉驚訝的發現在這小男孩的兩邊肩膀上竟各有一團白花花的東西。

「咦?」雨杉用手指著小男孩肩膀上那兩團白色的東西,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那是什麼東西啊?」小男孩听雨杉這麼問似乎更加傷心了,大聲抽泣起來,還努力想把肩膀上的東西藏到身後去。

「那是,是羽毛?不,那是翅膀。是翅膀!」雨杉借助星光月光及手電的瑩光終于看清楚那男孩兩邊肩上的東西竟然是一對長滿雪白雪白羽毛的翅膀。

「你,你究竟是誰?」雨杉知道凡人是沒有翅膀的。她完全忘記了害怕,她想起了童話中的小天使,心里興奮極了。她迫不及待的期待小男孩的回答,但小男孩並沒有理她,雨杉眼里期待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她轉轉身,撅起嘴嘟囔著「你要再不說話,我就回去告訴我爸爸媽媽去了。」

「別,別去告訴大人!」小男孩听雨杉這麼說,驚恐的開口懇求道。雨杉注視著男孩,驚喜的問他︰「你會說話啊?那你,你究竟是什麼呢?」

「我是天!」

「天什麼?」雨杉興奮的追問。

「天天羽!」小男孩怯怯的告訴她。

「天羽?天羽是什麼啊?」雨杉不解。

「是,是我的名字!」小男孩輕聲告訴她。

「啊!原來你叫天羽。我叫雨杉」雨杉把自己的名字告訴了他,「是下雨的雨,杉樹的杉。你叫天羽,一定是天使的天,羽毛的羽了。你是天使嗎?」。

「你,你怎麼知道?」小男孩抬起頭,驚訝的反問雨杉。

「因為你的肩膀上長著翅膀,就好像是故事中的天使啊!」雨杉回答他。她抬起頭,望望浩瀚的星空,問他︰「難道,你是從天上來的嗎?」。

「你,你好像什麼都知道。」天羽很驚慌。

「是嗎?」。雨杉再度追問。

天使男孩垂下頭,好半晌才點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太好了」雨杉簡直驚喜極了。她跑上前去,用手揪揪天使男孩肩上的翅膀,欣喜的說道︰「這麼說你的翅膀是真的了?」

「呦!」雨杉這一揪,天使男孩立即痛苦的申吟了一聲,並且他的整個身子為之一抖。

「怎麼?很痛嗎?」。雨杉見弄痛了天使男孩,心里很內疚。但相信童話的雨杉絲毫也不懷疑眼前這個在星光下的燻衣草叢中席地而坐的男孩從天而落天使的身份。按捺不住自己的興奮,繼續說道︰「你是天使,你是真正的天使。我就說這個世界上一定會有真正的天使嗎?媽媽卻不相信。唔,小仙女幫助灰姑娘穿上水晶鞋、英俊的王子吻醒了沉睡千年的公主、青蛙王子也會恢復原形、善良的小美人魚為了成全他人寧願犧牲自己落入大海化為泡沫。這麼多美麗的傳說怎麼會都是假呢?一定是曾經發生過的,對不對,小天使?」

雨杉期待天使男孩的回答,但她卻看到天使男孩此時正用手捂著自己的右邊翅膀,漂亮的臉孔上表情痛苦扭曲。

「怎怎麼?還痛啊?」雨杉蹲來,關切的問候天使男孩。

「我,我的翅膀受傷了!」天使男孩小聲的說道。

「受傷?」雨杉吃了一驚,忐忑不安的問他「是我弄傷你的嗎?」。

「不是。」天使男孩搖搖頭,垂頭喪氣的回答「是我從天上飛下來,不小心把翅膀弄傷的。」

雨杉好奇的觀察了一下天使男孩的翅膀,果然發現他左右兩邊的翅膀不一樣。左邊的翅膀十分堅挺,右邊的卻軟沓沓的。

「是因為你的翅膀受傷了,所以飛不回去了嗎?」。雨杉問他。

「恩」天使男孩委屈的點點頭,臉色十分黯然。

「那該怎麼辦呢?」雨杉有一些難住了。但她看到天使男孩的神情那麼難過,心中很不忍,伸出手掌,輕輕地拍拍他的胳膊,好像一個大姐姐在哄小弟弟似的說道︰「你別害怕,我會幫你的。恩!」雨杉想了想,站起來說道︰「我這就回去叫我爸爸去。他可是無所不能哦,一定能夠想辦法讓你返回天上去!」雨杉說完,自信的想往家走,卻不料那天使男孩叫住了她︰「不,不要啊!」

「什麼?」雨杉停下腳步,回過頭來不解的望著天使男孩。

「不要,不要去找你的爸爸。好嗎?求你。」天使男孩可憐兮兮的央求她。

「為什麼?」雨杉納悶的望著他,告訴他「我爸爸一定會幫助你的。」

「不,不行!」天使男孩很執拗,拼命搖頭︰「你的爸爸是大人。」

「大人怎麼了?」雨杉不解。

「大人,會把我抓去的。」天使男孩不安的望著雨杉,說︰「我在天上听老天使說過,人間只有小孩子才最善良呢,大人全部不可靠。要是讓大人發現我,一定會抓走我,用來展覽或研究了。」

「不會的。」

「不,不要。就不要,嗚嗚。」天使男孩見雨杉還有去找她爸爸的意思,因為害怕又嗚嗚咽咽的哭泣起來。

「好,好了。你不要哭了嘛!」雨山有點手足無措,皺起了小眉頭,想了想,蹲子哄慰他「那我不去告訴爸爸不就行了嘛。」

「是真的嗎?」。天使男孩抬起頭,淚眼朦朧的問她。

「真的!」雨杉怕他再哭,很用力的點點頭。但是,很快她又犯難了,「可是我該怎麼幫你呢?你總不能一直坐在這里呀,如果明天你的翅膀還不好,我爸爸走的時候還是會發現你的呀!」

「不要,嗚!」天使男孩因為驚慌,又抽泣起來。

「別哭,別哭。」雨杉皺眉,噘嘴道︰「你怎麼那麼愛哭啊?我們人間的男孩子可比你勇敢多了,他們才不會動不動就哭呢!」

「我才不是愛哭呢!」天使男孩听雨杉這麼說,忍不住抬起頭來辯解「我,我是因為翅膀壞了,飛不回去,所以才哭呢!」

「那,你要我怎麼幫你呢!」雨杉問。

「這」天使男孩想想,央求雨杉「你,你可不可以把我藏起來?只要沒有人發現我,等我的翅膀長好了,就可以自己飛回去了。」

「把你藏起來?」

「對」天使男孩認真的點點頭。

「可是,把你藏哪呢?」雨杉有點犯難。想了想,終于眼前一亮,大叫出聲︰「啊,有了。」

她想起在別墅後面有一個已經棄之不用的儲藏室。她把天使男孩安頓到那里,並讓他放心,告訴他這里不會有人來,不會有人發現他。

雨杉怕天使男孩肚子餓,還跑回家拿了自己生日吃剩的蛋糕給天使男孩吃。看著天使男孩狼吞虎咽吃的津津有味,雨杉心中柔柔的,她覺得天使男孩好可愛啊!大大的一雙眼楮上覆蓋著一層濃濃且長長的眼睫毛,因為剛剛哭過的緣故,他的睫毛上還綴著亮晶晶的水珠呢。月光從儲藏室門外照射進來,可以見到他睫毛上的水珠一閃一閃的。雨杉臉上浮現著甜甜的笑容。她想天使男孩的翅膀摔斷了一定會很疼,她鼓起小腮幫,輕輕對著天使男孩的翅膀吹了口氣。也許在她小小的心中,以為這樣能夠幫助天使男孩減輕疼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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