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很簡單 第五十一章

作者 ︰ 夏暮雨

早上是被走廊里佣人說話的聲音吵醒的,我淺眠的習慣還是沒有改變。旁邊睡著的人讓我心慌亂起來,忙推醒了他,如果被冷媽看到,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快起來了,天亮了。」我推著他的肩膀,他卻翻了個身,用背對著我。

「快點起來了。」我又推了他一次,他才睜開眼楮。

「還早呢!」他拿過手機來看了一下,然後出奇不意地把我摟倒,拉到他的懷里。

肌膚與肌膚的接觸讓我臉紅,又想起昨夜的瘋狂起來。「不早了,一會兒冷媽就要起來了。」冷媽起床的時間很固定,這個時候也差不多了,至少目前,我不想讓她看到我和冷面神這個樣子出現。

冷面神擰不過我,只好放開我,坐了起來,被子掀開,卻看到了一點不應該看到的東西——床單上,有淺淺幾點紅花。

在我發呆的時候,冷面神也看到了,他居然不好意思地笑了,那個笑容,對我來說,感覺很刺眼。

「那個,我不是。」就像我不想被欺騙一樣,我同樣也不想欺騙別人。

「嗯?」冷面神好像沒有听懂的樣子。

「我已經不是處女了。」我的心感覺很冷,說出這樣的事實對我來說,還是挺在意的,「我不想騙你,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會流血,但不是了就是不是了,希望你不要太在意了。」

冷面神看著我,似乎想把我看穿一樣,過了一會兒,他長嘆了口氣,把我拉進懷里,「是與不是,有什麼關系嗎?我不會因為你是就會喜歡你更多一些,因為不是就不喜歡你的。也許有的人真的很在意,我也不能說自己不在意,但你不也說過,你的過去與我無關。現在,我也要這樣對你說。」

其實不管他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我都很感激他。于我來說在意的事情,被他化作于無形,我說不上是不是那種傳統的女人,但這件事對我來說,仍然是很受傷的。女人最珍貴的只有一次,雖然很想留給你最深愛的那個人,但在你沒有遇到之前,誰都說不好,誰是你生命中的真命天子。

「那個,還是先起床吧!」好久,冷面神才放開我。

在他洗漱完畢的時候,我已經把床單上的血跡洗掉了,曬在院子里,有點突兀,白色的床單似乎想說什麼,卻又顯得那樣的無力。

冷媽對冷面神的到來並不感覺到意外,我們用過早飯之後告辭回家,一路冷媽都沒有什麼多余的話,我與冷面神也只是偶爾用眼神交流一下,不敢有過多的舉動。

到家的時候,南田航站在門口,靠著大門很隨意的樣子,對于我的歸來,他只說了句︰「你回來了!」表示,很明顯的感覺,他對我的態度變化了,似乎有些不友好,與之前的態度明顯不同。

「有空嗎?我們談一談!」終于,在傍晚的時候,南田航來到我的房間,對我這樣說道。

「姐姐,」南田航很正經地坐在我的對面,滿臉無助的表情,「離開我爸爸吧,他不適合你的。」

雖然已經有心里準備,可是听他說出來,卻又是另一回事,看著眼前的成熟、認真的南田航,心里真是什麼樣的滋味都有了。

看我不說話,南田航接著說起來,「我父親是不會離開我母親的,不管他與誰在一起,心里都是沒有辦法放下她的。而我母親也是需要我父親照顧的那種人,絕對不會離開我父親的。你看他們分開十幾年,現在在一起的時候,仍然很有感覺!我是一路看過來的,不管我父親喜歡誰,在他心理最重要的,仍是我母親,這一點是不會因為別人而改變的。」

「航,」听完他的話,我沉默了,許久才開口,「你的努力一直選錯了方向。」

「嗯?」南田航看著我,似乎不太理解。

「如果你父母是相親相愛的,彼此都不能離開對方,那你的任務就不是趕走你父親身邊的女人,而是想辦法讓他們知道他們彼此是對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彼此都不能離開對方。如果他們自己都不這樣認為而去尋找自己想要的那種生活的話,你認為他們的相愛有幾分?」看著南田航的臉色變化,我又開口,「你母親對你說過嗎?你父親是她最重要的人?親口說出這樣的話嗎?如果有,但她只靠你的這點小把戲來贏取,那麼我感覺她不是一個好母親,居然這樣利用自己的孩子,利用愛自己,信任自己的孩子。如果沒有,那你豈不是多管閑事?而且破壞你父親認為的幸福感覺,你認為是件很自豪的事情嗎?你就那麼見不得你父親身邊有別的女人嗎?」。

「那你又算什麼?你認為你會給我父親所謂的幸福嗎?」。南田航變的有些激動起來,也許是因為我的話,我說的太過平淡,讓他無所適從。

「什麼是幸福感?」我反問道,「並不是一個人在一個人身邊的感覺才是幸福感。也許一杯清茶,一碗米飯,一首詩,一幅畫,都可以讓我們有幸福的感覺,關鍵的是,是誰和你一起品味這些東西,是給你幸福感的人,也許是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良師,你的愛人,你所想要珍惜的人。」

「我和你父親在一起的時候,他給了我一種安心感。不是那種轟轟烈烈的愛情,而是如流水般淺淺淡淡的安心感,有他在身邊的時候,一切都可以感覺很安靜,安心,安全,可以什麼都不去做,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去听,什麼都不去問,就這樣淡淡的相處,就是這樣的感覺。」我知道南田航還不能體會這樣的感覺,于是他這樣的年紀來說,還太深奧。

感情的事,沒有經歷過,是無法體會的。

「姐姐,」南田航在離開的時候說道,「離開他吧,把他還給我母親,你要的那些,我來給予你,好不好?」

望著南田航的臉,我輕笑出聲,「傻瓜!」

……

從那天到離開,我都沒有再見到南田航,他一個人離開,說是要去散散心。最後的兩天,我和冷面神在一起,他帶我去附近的景區去游玩,只我們兩個人,過著淡然的日子,可以牽著手,一起漫步在鄉村的小路上,可以一起去爬山,一起下河玩水,一起看落日,一起進廚房做一頓可口的晚飯,就像最普通的夫婦那樣生活,這兩天,是我有生以來過的最安心的兩天。

「明天,要回去了吧!」傍晚,我靠在冷面神的肩膀上,拉著他的手。

「嗯,」冷面神有點累了,閉著眼楮靠在門廊的柱子上。

我沉默了,就這樣靠著他,他似乎感覺到我的安靜,睜開眼楮,「怎麼了?不想走?」

我搖頭,「日子過的太安逸了,讓人懶惰了。」

冷面神笑了,把我摟得更貼近他,「這次結束日本的培訓後,把我,介紹給你的父親母親,可以嗎?」。

「嗯?」我抬頭,冷面神的臉上是認真的表情,反倒是我,有點難為情起來,要帶回家嗎?介紹給父母,好像是件很不自然的事情。

「有問題嗎?」。冷面神問我。

我搖頭,「我先問一下我爸媽,可以嗎?」。

冷面神的眼光中閃過一點什麼,但隨之又消失了。

「爸,我想帶個人回去給你們看看,可以嗎?」。晚上,我在房間里給家里打電話,冷面神坐在我旁邊,伸著耳朵在听著。

「什麼,什麼?」老媽也湊過來,在旁邊听著。

「你女兒想帶個人回來給我們看看。」老爸把電話換了免提,和老媽兩個人在電話前面坐下。

「小雨啊,」老媽在那邊說,「你不會是要帶個日本人回來吧?你爺爺,你外公都是老紅軍了,他們年紀可大了,受不了這種刺激。」

「你是日本籍嗎?」。我捂著話筒,小聲問冷面神。

冷面神搖了搖頭,「我現在拿的是中國的證件,是純正的中國人。」

「媽,他是中國人,不過有個日本媽。」我對著電話那邊喊道。

「那還是可以接受的。」我听到老爸在小聲說。

「多大了?」老媽在那邊又問。

「先不要說這個了。」老爸那邊說,「女兒,他對你好嗎?」。

「到目前為止還不錯。他媽對我也挺好的。」我特別強調了後面一點,讓爸媽安心一些。

「你看好就行,我們沒什麼意見。」老爸想了想,然後又接了一句,「這家伙,能不能背一百斤大米上四樓?」

冷面神挑眉,不解。我倒是捂著嘴笑了,小聲與他說,「我們家住四樓。」

「其實我爸還有一件事沒好意思問呢!」打完電話,與冷面神聊起來了,「你,能不能喝酒?」

「應該還算可以吧!」冷面神還算是有點自信心的。

「我爸爸是酒廠的廠長,與酒打了一輩子的交道,他最喜歡的是以酒看人。在喝酒的時候,可以從一個人的酒品看到一個人的人品。是中國千年酒文化的精華之一呢!」

「那個,你有沒有一百斤?」冷面神問我。

「當然有了。別看我瘦,我還是挺有肉的。」我挺了挺身子,我最不喜歡別人說我瘦了。

「那就好。」冷面神蹲到我面前,看了看我,冷不防把我打橫抱了起來,「練習練習。」

人一下子騰空,讓我沒有安全感,只能抱住他的脖子,把重量依靠在他的身上。冷面神還算挺有力氣的,抱著我在房間里轉了好幾圈,才把我放下來。

「不行了,」冷面神擦了擦額上的細汗,「看來,真的要加強練習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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