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科學的未來預測 四、虛空爆破(Ⅰ)

作者 ︰ 空罐奶茶

津久野梨果,正坐在醫院門診部的長椅上。而緊緊挨著她坐的,則是剛剛結緣的「小妹妹」︰布津留美。

已經康復的她,眼淚婆娑地看著梨果的右手掌和**在裙子外面的右腿。一邊輕輕地環抱著這位「姐姐大人」的手臂。

「梨果姐姐大人,您的手和腿還疼嗎?」。

「已經不礙事了。」梨果用有些疲倦的笑容安慰起來,「而且你看,醫生不也說只要進行適當的治療,就不會留下疤痕嗎?」。

「可……可是……我,我還是讓父親大人去問問看,有沒有更加有效的方法吧!」

「不用了,明明就是小事而已。」

「姐姐大人的事情,沒有任何一件是小事!」

梨果的手臂和縴長的腿上,綁著繃帶。

為了阻止「炸彈」的爆炸,她沖進了爆炸的中心區域並且使用了能力,但是預想之中的未來卻沒有到來,自己也受了傷。不過,不管怎麼說這都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至少比起梨果自己所預言到的那個未來要好的多。

預言中的那個風紀委員沒有受重傷,甚至可以說是毫發無損。而代價僅僅是自己的手掌和腿上遭到了輕微的燒傷。在那之後,經過緊急治療和觀察,醫生便宣布並不是非常的嚴重,只要好好休息並且使用新開發的藥膏就保證不會留下疤痕。

說起來的話,這神奇的藥膏還是布津合成制藥開發的呢。

「真是的,梨果姐姐大人您就算是預知了那種危險的事情,也不應該自己以身犯險啊。」

「啊哈哈,不過既然有能力阻止的話,就應該出一份自己的力吧?」

耳邊開始響起留美那小小的聲音,但梨果的思緒卻飄到了其他地方——比如,之前自己姐姐的提醒。

不過,梨果並不後悔自己的選擇。不管從任何角度考慮,這都是最好的結果不是嗎?而如果那顆炸彈真的以「完全」狀態爆炸的話,恐怕可就不是輕微燒傷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甚至還會危及到生命。

就在梨果想著這些事情的時候,她的大腦中突然搖動起了某根「弦」。

有個人要來了,而且來人還非常地生氣。

就在梨果想要起身迎接自己姐姐的那一瞬間,一抹紅黑相間的人影在走廊的轉角閃現,然後踏著飛快的步子朝著梨果走來。

是津久野華蓮。

穿著私服的她上身是一件鮮紅色,印著奇怪文字的T恤,而下半身則是一條黑色的牛仔褲。在看到梨果綁著繃帶的手掌和右腿之後,她的腳步又加快了幾倍,用幾乎是奔跑的速度竄到了梨果的面前。

她先是打量了一下靠在梨果身邊的布津留美之後,才轉過目光看向了梨果。

長相頗為相似的姐妹倆無言地在醫院的走廊中對視起來,這以奇怪的風景立刻就吸引了許多的駐足,所有人都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會被那兩個人吸引目光,一到看不見的險惡氣息在兩人間回蕩,讓所有人——特別是梨果身邊的布津留美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半響,還是梨果先開口了。

「對不起,姐姐大人。沒有听從你的勸告……」

「梨果你覺得值得嗎?」。

並沒有立刻回答,津久野梨果將視線從姐姐的臉上挪開,看了一眼自己的綁著繃帶的手臂和腿,無言地笑了笑。

然後,她抬起頭,用自認為最燦爛的笑容說︰「值得。」

「……笨蛋。」

津久野華蓮不再說什麼,對于這個妹妹的理解恐怕她排第二,就連父母都不敢說是第一。而當她用這種傻乎乎的笑容確定一件事情的時候,就算是電磁炮頂著她的腦門,大概也不會收回了。

那副大小姐的外表欺騙了很多人,其實內心中,津久野梨果這個女孩子,是要比任何人都倔強的小家伙。

「不過,再這樣的話,還是會撞得頭破血流,吃上比這個更大的痛苦哦。即使是這樣,梨果你也要繼續插手嗎?」。

「……如果,我還能夠做到的話。」

「事實上,你這次就沒有做到,不是嗎?」。

津久野華蓮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妹妹在這一次的恐怖爆炸襲擊的事件中扮演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即使風紀委員將她定義為「舍身為盾,富有愛心的女學生。但是過于冒進,使得自己受傷。」

這種說辭不要說華蓮不信,其實在場的風紀委員都不信。明明是這個女生(梨果)做了什麼使得爆炸沒有預想中的那麼強烈。怎麼還能說別人是「冒進」?當然,不管從法理還是表面的行動上看,她都的確是「冒進」了沒錯。

而華蓮所說「沒有做到」的意思是「阻止爆炸」。

但從最初梨果所瞄準的就不是那一點,畢竟就算是知道「虛空爆炸」的原理,想要直接干涉爆炸的形成也是不可能的。不過,她從與御阪美琴的「測試」時的場景,想到了一個不算是辦法的辦法。

那就是,如果不能將炸彈停下來的話,那麼就將炸彈提前引爆。

虛空爆炸(Graviton)所引發的炸彈並非是瞬間起爆的類型,根據梨果所知那是因為重力子的增多,從而產生劇烈的空間內坍縮而形成爆炸。那個引發事件的犯人一直都持續維持著自己的能力使得重力子不斷的增加,當到達了他能力可支配的重力子的上限之後,他就突然解放這些重力子,引起劇烈的大爆炸。

梨果所要做的,就是當重力子的增加還沒有達到對方臨界的時候,使得炸彈提前爆炸,降低其威力,樂觀估計的話,甚至可以讓炸彈變得和安全煙花一樣無害。

而失敗的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梨果錯判了對方的能力等級。

按照之前的新聞報道,虛空爆炸事件炸彈的威力的確是在不停地提升著,而于此同時,卻沒有出現過一例重傷者。同時在最初對炸彈進行觀測的時候,重力子的數量並沒有呈現飛速地上升,所以梨果綜合這些條件認為,對方至多只是一個Lv.3的能力者。

而在她沖進便利店,第一次「目視」到了那顆炸彈的時候,被操控的重力子突然之間就有了飛躍性的提升,遠遠超過了她的想象,即使在變成能夠將半個便利店都吞滅的炸彈之前將它引爆了,但威力也遠遠超過了梨果原本的「預測」,讓她自己也受了傷。

不過,這一次自己的能力所搜集到的數據,已經足夠了。

如果下一次的爆炸再在自己的面前發生,那麼梨果就有自信,絕對可以控制下來。

「你啊,一定又在想著‘如果再發生的話,我一定可以做到’之類亂亂七八糟的事情對吧?」

津久野華蓮的聲音再一次響起,這次沒有了之前的惱怒,但多了一份無奈。

自己會被姐姐大人看穿這件事情,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畢竟看著自己長大的華蓮,真的是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會被她猜到心里在想什麼,原本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而且梨果也沒有想去否認的想法。

津久野華蓮苦澀的笑容更甚,自己有太多的事情沒辦法告訴自己的妹妹,同時也沒有辦法去阻止她探求真相、插手其中。這種無奈和焦急的感覺,恐怕常人非常難以體會吧?

「放心吧姐姐大人。」

活動著有些抽痛的手腕,梨果的臉色變得尷尬起來。

「下次我會注意安全的,一定讓自己在安全範圍內再嘗試。」

「我真希望听到的是,‘我不會再攙和這種事了。’之類的說法呢。不過看來你也不準備回頭了……總而言之,凡事注意安全就是了。不然的話,就讓你回家住一段時間,讓母親大人好好給你進行下‘鍛煉’!」

幾乎是听到「鍛煉」兩個字的瞬間,梨果便下意識地抖了抖身子。靠在她身上的布津留美也被震得顫了一下。

「母,母親大人不是在國外……」

「回來了哦,前天。」

「唉,唉??????可,可是為什麼都沒有人通知我呢?」

「因為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來的,我想梨果你也不會想要去知道她到底怎麼回來的吧?」

的確是這樣沒錯啦……

小聲地嘀咕了一句,梨果便不再作聲。

津久野華蓮收起自己的偷笑,轉而蹲了下來捧起自己妹妹的手臂。從右手的指尖開始,白色的繃帶一直蔓延到了手腕附近。雖然燒傷的確不是很嚴重,但範圍卻比較大。加之在發動能力的時候梨果將手掌朝向了炸彈,所以才使得火焰舌忝舐了她的右手。

「身為一個女孩子啊,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體才對。」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讓姐姐大人說出口總覺得有股非常,非常H的味道呢。」

不去理會妹妹口中的揶揄,津久野華蓮第一次對布津留美打起了招呼。

「貴安,布津留美小姐。我是津久野梨果的姐姐,津久野華蓮。舍妹承蒙關照了。」

「哪,哪里的話!我才是!受到了梨果姐姐大人的多番關照。真,真是不好意思!」

「您說得太重了,從今往後還要請你多關照梨果呢——特別是別讓她再做這種事情了。」

說著說著,華蓮的目光又轉了過來;而這一次梨果直接皺了皺鼻子,便不理她了。

「就請交給我吧!!我一定會做到的!」

「真是可靠啊。」

仗著年齡和身高的優勢,津久野華蓮模了模留美的腦袋,換來了仿佛是小動物被撫模時的「嗚哼,嗚哼」似得聲音。

「那麼,我就先走了——還有梨果,雖然不用你回家住,不過有時間的話,還是回去比較好哦。」

「唉?怎麼了?」

「因為啊,你再不回去露下臉的話,父親大人他就要瘋了。」

說完,津久野華蓮就跟她風風火火地出現一般,風風火火地消失在了回廊的拐角。

等到她的身影徹底消失之後,布津留美才敢怯生生地問道︰「那個,需要我安排一下送您回家嗎,梨果姐姐大人?」

臉上早就布滿了黑線的梨果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所指何事,可越是這樣,她反而越是不想回去。特別是自己的母親大人也在家的情況下……

說起來也很奇怪,明明是住在同一個城市的家人,自從梨果進入了常盤台就讀之後,卻幾乎沒有直接見過面。之前和父親大人見面也已經是黃金周時候的事情了,最近發生的事情比較多,也實在是沒有精神上的余裕再去應付家里人了。

「不,還是不用了。而且醫生也說要靜養不是嗎?我覺得還是回常盤台的宿舍比較好。」

「那麼我立刻就去安排,還請您再多坐一會兒。」

「不會太麻煩嗎?」。

「沒關系的,父親大人知道我和姐姐大人成為朋友也很高興呢。我想只是這點小事的話,他是不會拒絕的。」

布津留美笑眯眯地松開了梨果的臂彎,接著從挎包里取出手機,朝著可以打電話的區域走去。看著她嬌小可愛如同小學生似得身影,梨果也不由自主地揚起了微笑。

而很快,這種微笑就在走進宿舍的那一瞬間變成了苦笑。

要說為什麼的話,灣岸真琴和御阪美琴似乎正在門口說著什麼,而一看到自己走進宿舍的門口,兩個人立刻就圍了上來,臉上同時也露出了嚴峻的神色。

「梨果,你這到底是……」

「那之後你到底是作了什麼啊?!」

兩人都露出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想要伸出手卻又不敢踫梨果的身體,生怕把她給弄疼了。而面對她們只能露出苦笑的梨果想了想之後,只好用害羞的語氣說道︰「簡單的說,和別人比了一下能力吧。」

「你這是哪門子的比能力啊!對方是誰?!怎麼可以對嬌憐可人的少女做這種粗暴的事情啊!是不是上次那群人又回來了?!這一次看我不把他們給大卸八塊!!!」

說著說著,灣岸真琴的臉便開始變得扭曲了,頗有一種要將對方轟殺成渣的感覺。而站在一旁的御阪美琴雖然沒法完全理解灣岸真琴的意思,不過也是在不停的點頭。

「的確沒錯,竟然出手傷人到這個地步,一定要給那個家伙一點教訓!梨果同學你告訴我,到底是哪個人渣!」

開玩笑,一個Lv.3和Lv.5去找別人麻煩的話,搞不好會出人命的!

「不,不是啦,這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傷的,之所以說是比拼能力才受傷的,是因為我沒有阻止成功的意思——炸彈爆炸的威力實在是太大了。」

「哈?!」X2

「所,所以就是說……」

十五分鐘後,津久野梨果和灣岸真琴的宿舍。

除了她和真琴之外,御阪美琴和白井黑子也坐在床上,像是會審一般盯著剛剛換下了校服的梨果。面對三人視線的梨果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順手撩起了耳鬢的長發。

「那個,我剛剛說到哪里?」

「你因為預知能力,所以察覺到了爆炸即將要發生——」

灣岸真琴頗為失態地翹著腿,催促了起來。

「然後怎麼了??」

「我……」

「怎麼了你倒是說啊?!」

「我就轉身朝著預知到的地點沖了過去,然後搶在炸彈爆炸前的一秒鐘來到了它的面前……」

梨果的描述簡直讓人扶額,這種跟寫報告一樣的說法,讓那種危險到極點,緊張到毛孔倒豎的感覺蕩然無存。但不管是御阪美琴還是白井黑子卻都覺得後怕。

之前的數次「虛空爆炸」事件白井黑子才剛剛讀過報告,負傷同僚的傷勢程度也有過了解。如果和風紀委員預測的一樣,爆炸的威力在逐漸提升的話,那麼這一次的威力可就不會是津久野梨果身上這麼簡單的傷勢了。

另一方面,炸彈的放置地點也在逐漸朝著人口流動頻繁和密集的區域發展,這一次是便利店,難保下一次會不會在什麼大庭廣眾之下引爆。到時候可就不是幾個風紀委員受傷的事情了。

而處理的時間越長,對方犯案的次數越多之後,也會對社會本身造成影響,使得人心惶惶。而就目前的狀況來看,已經有這樣的趨勢了。

「如果我的預測沒有出錯的話,那麼這次的爆炸將會是超越了之前數次的威力。單單就那個威力來說,犯人的能力至少也需要是Lv.3或者以上。」

「真的假的?!可是……」

津久野梨果舉起了手,示意激動的白井坐下。自己的話也還沒有說完。

「的確,從能力的作用模式上來說非常的奇怪。至少有兩點怎麼想都不符合邏輯。」

「哪兩點?」灣岸真琴的眼楮一下子亮了起來,顯然她也想到了什麼。

「能力發動的模式,和襲擊的目標的模式。」

「唉?梨果同學,你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御阪大人,您知道重力子是不能加速的,對嗎?」。

在量子力學中,引力被定義為一個自旋為2、質量為零的玻色子,它的運動速度是光速——那麼從這一點上來說,說能力的發動現象是「重力子的加速」就完全是錯誤的。而衛星所觀測到的重力子爆炸性的「加速」應該是「增加」才對。

這一點的確很容易讓人忽視,但本質上並不對判斷產生妨礙。因為得出結論的部分並不在這一點上。恰恰相反的是,這反證了另外一點。

「炸彈的原理是對重力子的控制,使得一定質量的物質引發空間內坍縮接著爆炸——而據我所知,所有的‘炸彈’成分都是鋁制品,對嗎?」。

這回輪到白井黑子吃驚了︰「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的能力是觀測,在一瞬間判定起爆物質的是什麼,這一點還是難不倒我的。」

雖然說的很自豪,但梨果還是縮了縮脖子——坐在自己對面的灣岸真琴正用非常非常可怕的目光瞪著自己。

「可是,不是很奇怪嗎?」。

「你是說……其實並不一定是鋁才可以這件事情嗎?」。

「如果到達了這個級別的話,真的還需要注重引爆材料的材質嗎?只要持續增加重力子的話,就算是一般的金屬——不,甚至就算不是金屬應該也可以不是麼?一直慣用鋁來制作炸彈,其本身就跟對所有人宣揚‘我只能用鋁’或者‘我只會用鋁’來使用能力是一個意思啊。」

的確,有點奇怪。

白井黑子和御阪美琴自然不能說是笨蛋,正相反身為高等級能力者的她們是實實在在的聰明人。津久野梨果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是她們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這個能力者使用能力的方式太過拐彎抹角了。如果掌握到了這種程度的力量,不需要在意任何材質,只要是自己的能力能夠捕捉的範圍,任何東西都可以成為炸彈才對。

「除了這一點之外,還有另外的一點是什麼?」

「我想,請白井黑子同學您好好的回憶一下。」

「唉?我麼?」

「沒錯。」

津久野梨果點了點頭,同時舉起了自己因為燒傷而綁著繃帶的右手。

「除了我以外,或者說除了這一次因為我出手的事件之外,受傷的都有些什麼人呢?」

「你在說什麼啊,就算是這次的事件也有風紀委員負輕傷啊……」

看來,白井黑子察覺到異樣的地方了。而這一點在早晨看到新聞的時候,梨果就已經注意到了。

白井黑子的眉頭皺了起來,有個可怕的想法在她的內心形成了。

「難道說……」

「就是那個難道說,虛空爆炸的犯人,那個利用能力肆意破壞的炸彈狂人的目標並非是恐怖襲擊,而是有精確目的的伏擊。」

御阪美琴和灣岸真琴全都驚愕了起來,因為她們也終于理解了梨果所要說的意思。

「襲擊的目標,本來就是風紀委員的成員?!」

「這種荒唐的事情……」

津久野梨果苦笑一聲,同時應和的還有白井黑子的咋舌。

「這本身不是什麼太讓人難理解的事情,」梨果解釋道,「之所以會讓人忽視的重要原因,是每一次風紀委員的負傷都是為了保護其他學生所引起的。就算是風紀委員本身恐怕都沒有想過目標是自己,而轉身去調查事發現場那些受到炸彈威脅的學生們之間和炸彈放置地點之間的聯系吧?」

「但,這就是南轅北轍了。」

像是定論的聲音,在其余三人的耳邊響起。

「的確,不管怎麼說都太多了。而且也太巧合了……」

白井黑子捏著下巴認真地考慮著問題。而她越想越覺得可能——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應對起來其實更加地復雜。

既然目標是風紀委員的話,換句話說最好的方法就是風紀委員不亮出身份,單純地以一屆學生的身份生活。這樣一來找不到目標,炸彈魔大概也就會消停下來;可是學院都市不同于外界的城市,市內所有的治安任務基本上由三大組織(實際是兩大)完成︰警備員、風紀委員和警備機器人。而考慮到警備機器人的能力和警備員的數量問題,身為「校內治安維持機構」的風紀委員本身才是整個學院都市維持秩序的主要力量。

要是讓已經成為傳統並且極為有效的風紀委員制度在這一兩天的時間內徹底消失的話,整個學院都市還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子。

換句話說,風紀委員明知道自己會成為目標也沒有辦法,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維持下去才行。

「真的是非常重要的參考意見,津久野前輩。」

心里著急的白井黑子從灣岸真琴的床邊站了起來,向梨果鞠躬致謝,同時也認真地問道。

「之前您說過,您想要將爆炸制止對嗎?」。

「理論上我並非是控制重力子類型的能力者,所以是做不到讓爆炸停止的。但是唯一可能做到的是影響那個能力者的個人現實作用到宏觀上的時機,對那個人的能力進行干擾——樂觀估計的話,那個炸彈就算是爆炸了,威力也絕不會高。」

「也就是說,是只有您一個人才能使用的方法嗎?」。

津久野梨果無奈地點了點頭。

而且,她自己也絕對不算是成功。即使有效地降低了炸彈的威力,但是距離她所設想的程度還是有太大的差距。再來一次更加劇烈的重力子增加,她自己都沒有辦法掌握好尺度。

「我明白了,或許明天還可能請您到支部來一次,做個詳細筆錄。之後還請您要多多注意自己的身體。」

「……」

「白井!你這是在責怪梨果不應該出手咯?!」

灣岸真琴的鼻子都氣歪了,沒見過這麼不識好歹的人。自己的朋友冒著生命危險救了風紀委員,換來的卻是同樣是風紀委員的白井黑子「委婉」的責怪。這不是不識好人心是什麼??

「別這樣,真琴。」

梨果伸手攔住了還要發飆的灣岸真琴,而另一邊則是有御阪美琴攔住了還要辯解的白井黑子。和灣岸真琴熟識的御阪美琴可知道,這位留著法式縱卷發型的「大小姐」其實骨子里是個熱血朝天的女漢子,一言不合大開殺戒簡直可以說是家常便飯。就算是黑子說的再有道理,也很有可能不會听進去。

恐怕甚至連給黑子解釋的機會都不會有就是了……

干笑著將白井黑子捆成粽子的御阪美琴在一聲晚安之後快速地退出了梨果她們的宿舍,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這邊灣岸真琴卻還沒有消氣,好像被罵的人是自己一樣,氣呼呼地在房間里不停踱著步。

「說起來梨果,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說?」

「啊……這是真琴自己想到的?」

「因為我自己都覺得這件使事情還有一個問題存在,我也不覺得你會沒有察覺。」

灣岸真琴對于自己的判斷有著百分之百的把握,梨果在說起有兩個疑點時那奇怪的表情也算是證據之一。

「真是瞞不住你啊」梨果歪了歪頭,繼續說道。「本來還想著因為不確定,所以最好不要隨便亂說的。」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來說好了。」

清了清喉嚨,真琴的雙眼開始漫出奇怪的神采,

「如果將‘常盤台獵手’事件結合起來考慮的話,就會發現兩者之間有著絕對相似的環節。」

「對。那就是……」

「那就是,能力等級的飛速增長!」灣岸真琴,緊緊地捏住了拳頭!

「這是另一點不太顯著的相同點,而上次那個常盤台獵手,根據你的說法也是相同的情況。」

梨果不解地問道︰「他們都是用了什麼方法才能在短時間內提升自己的能力呢?」

「就連你的能力也不行?」

「也不是不行,只是明白的事情對不上號——至少重福省帆(常盤台獵手)能力的提升是依靠外部的某種方式,將許多人的個人現實重疊在她身上實現的,這一點我是明白的。」

「那麼你不明白的事情?」

「究竟是怎麼將那麼多的個人現實串聯在一起的?」

灣岸真琴自然也不明白其中的機制,但對于她來說,這並不能成為阻礙她做出判斷的阻礙——正相反,她覺得這根本不是問題。

「我覺得與其等著那個混蛋繼續作案下去,反而有個更快的方法可以得知他的位置。」

「嗯?」

「舉個例子吧,按照梨果你的推斷,犯人應該和常盤台獵手一樣,使用了某種提升自己能力的東西——而那個東西的工作原理,是通過將同系同類型的能力者的個人現實和計算能力並聯,使得個人的能力提升。」

她頓了頓,似乎是在組織自己的句子。

「與其去想清楚他們到底是通過什麼手段連接彼此的,更加重要的反而是怎麼找到他。」

這一點梨果也是同意的,不過按照灣岸真琴的性格,之後提出來的方法很可能就是……

「不如,我們也去找那個可以提升自己能力的東西吧?!,而在這個過程中,搞不好就可以知道到底是誰在制作炸彈了。」

……果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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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灣岸前輩!怎麼可以這樣!!」

布津留美穿著美美的私服,用力地跺著腳。

「姐姐大人才剛剛受傷,怎麼可以帶她出門!」

「這種程度的傷是沒關系的啦……還有我怎麼覺得有點奇怪?」

灣岸真琴好笑地看著自己的後輩,才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就完全變成了梨果的妹妹啦,讓人有點寂寞呢。不過因為那副逞強裝出來的小大人的樣子很可愛,所以就原諒她啦。

「就是因為考慮到梨果的身體,所以今天才叫你一起來的嘛。你再這樣咋咋呼呼的話,我就把你趕回去,和梨果兩人去逛街了哦。」

「嗚……」

布津留美的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在轉頭看了看梨果的笑容之後,只好崛起了嘴唇。

「真,真是沒辦法啊。但是,如果出問題的話,一定要馬上送梨果姐姐大人去醫院!」

「我的傷還沒有重到要去醫院的地步吧?」

「不行!因為是重要的恢復期,如果真的不小心留下了疤痕怎麼辦?!而且啊,說到底,兩位有目標嗎?比如去什麼地方,或者買什麼東西之類的?」

「啊,說起來的確沒有!」

灣岸真琴拍了拍後腦勺,故意裝傻起來。但今天的主要任務既不是逛街也不是看風景購物,而是要尋找到讓某些人「能力提升」的道具。就像是在一個被規定的範圍內,找到一件特殊道具的PRG游戲一樣。

當然事前調查也是非常重要的環節,而這一部分就由梨果負責。

雖然是「事前」調查,但因為梨果能力的關系所以是非常實時性的方法——現在所知的,是所有使用了某種提升自己能力方法的人,會有個人現實的超載現象。而只要在整個學院都市範圍內通過梨果的能力尋找這樣的人,然後交給灣岸真琴去問出「答案」就可以了。

自然,三個大小姐如果隨便進出危險區域也不太合適,所以今天她們的目標主要就是第七學區。事實上,虛空爆炸多次都發生在第七學區,說不定從這里更加容易找到突破口也說不定。

不出梨果所料的是,才出門不過兩個小時,她們就找到了第一個目標。

是聚集在某個游戲中心後門巷子內的高中生們。因為每個人都穿著私服的關系分辨不出到底是什麼學校的,但是以梨果的能力卻捕捉到大約六到七個人的個人現實有嚴重的超載情況。

而其中,有個人的狀況最嚴重。梨果的能力甚至都沒有辦法好好測定他的能力究竟是什麼種類的。

就在這個時候,那群高中生也很快就注意到了有三個女生在打量著自己這邊的狀況,在一陣奇異的沉默之後,有幾個人站在哪里沒動,其余的人都圍了上來,每個人的嘴里都發出了讓人不安的笑聲。

「喂喂,快看啊,是常盤台的大小姐啊。」

「哈哈哈,這可真是杰作了,常盤台的大小姐怎麼會跑到這種地方來?不會是迷路了吧?」

某個人走到了梨果和真琴的面前,用奇怪的音調說出了讓他和他的同伴捧月復的話來。

「怎麼說來著?啊對了,貴安,幾位大小姐,你們是到這里來做什麼的?」

「貴安,」梨果稍稍低頭以示還禮,雖然她自己也不喜歡這種說話的方式,「我們有些事情想要請教諸位前輩。」

「你們听到沒有啊,哈哈哈,她還真的說貴安唉!」

「笨蛋,明明是你自己先說的好吧,哈哈哈哈。」

四周的高中生全都笑了起來,但其實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笑什麼。

「好啦,好啦,這不是把人家給嚇壞了嗎?」。

看上去像是頭領的某個飛機頭少年出聲喝止,然後從堆積在一旁的貨櫃上跳了下來。其他人見到了老大出聲便都不再插嘴,但還是笑眯眯地圍著梨果三人不肯散去。

「那麼大小姐,你們想要知道什麼事情?」

「我想知道,各位用來提升自己個人現實和計算能力的道具究竟是什麼——簡單來說,用來提升自己能力等級的道具是什麼。」

等到梨果不卑不亢地說完,所有人又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們詭異地笑著,嘴里發出了呼呼呼的聲音。

「常盤台不是精英女校嗎?不會淪落到需要用這種東西的程度吧?」

「事出有因,還請各位見諒。如果可以的話,我個人可以從經濟上補償各位,你們看怎麼樣?」

「喂喂,那可不便宜哦。」

嗤笑著,那些看似不良少年的高中生再一次縮小了包圍網,甚至有人已經朝著梨果伸出了手,也不知道是什麼企圖。

「如果是個適當的價錢,我想應該是沒問題的。」

「比起金錢啊,呵呵呵……」

不等某些下流的詞匯出口,其中的一人就已經倒下了。而促使他躺倒在地的,是另一個少女的飛踢。

「真琴……」

「這種家伙太惡心了,看了就讓人來氣。」

津久野梨果搖了搖頭,她一直都在關注著場上局勢的變化,原本還是有一點希望和平解決這個事情的。但是因為真琴的那一腳,已經沒有辦法避免那個全武行的未來了。

接著下一秒,此起彼伏的謾罵和能力發動的奇怪現象在整個小巷中的混雜了起來。一時之間任何人的耳朵里都充斥著這些聲音。

那些聲音的主人們用自己的手臂,自己的雙腿,自己的能力,朝著看似嬌弱的少女攻擊了過去。雷光、被壓縮的空氣、看不見的音波、水流和爆炎,簡直就像是能力開發演示現場似得,全都朝著灣岸真琴和津久野梨果飛了過來。

只不過這些能力,全都在即將擊中她們的瞬間,「扭曲」了。

仿佛是有一層看不見的壁障堵在梨果她們面前一樣,能力所引起的「現象」異常的偏離了每個人所設定的軌道,沖向了空中最後發出一陣「轟隆隆」的響聲。

「真是危險啊,你們這些人。」

灣岸真琴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她當然知道這是梨果動的手腳。而自己的責任,就是在最短時間內擺平面前這些低級,下流的家伙。

「那麼,各位。想要,看看地獄嗎?」。

十分鐘之後……

地上躺下了一整群渾身負傷的不良少年。

與此同時,布津留美被嚇哭了。

至于把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弄哭的凶手,倒不是那些在地上躺得七歪八扭的不良少年,反而是站在他們中央,嘴里發出「嘎啊哈哈哈哈哈哈」詭異笑聲的灣岸真琴。那張狂的笑聲和霸氣十足的動作實在不像是反抗不良少年的女生,倒有點魔王坐下左右護法的模樣。

別說是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的布津留美,就算是天天模爬滾打在斗毆第一線的不良少年們,都下的屁滾尿流,紛紛發出此起彼伏的的求饒聲。

「哼哼哼,好啦,現在就只剩下你啦!」

灣岸真琴壓抑下自己有失風度的笑聲,轉身看向了一直站在所有人外圍的那個人。

留著奇怪飛機頭的少年——不良少年們的領袖。

其實在其他不良少年準備圍攻三個女孩子的時候,他還有出聲阻止過。只可惜根本就沒有人听他的,全都跟吃了興奮劑一樣沖了過來。接著在梨果和真琴兩人的配合下,全都被干趴下了。

他無奈地攤了攤手,用認命的口氣問道︰「你們的確很厲害。」

「您客氣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搭話的並非是法式縱卷(灣岸真琴),而是站在她身旁的大和撫子(津久野梨果)她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他的面前,用其他人無法听清的聲音說道。

「剛才,有好幾次,您都有用念動力幫助我的朋友吧?我應該向您道謝。」

「真是厲害啊,照理說應該不會有人察覺才對。」

暗中幫助灣岸真琴的不良少年領袖——木秋保用尷尬的表情看著面前的少女。她有著柔順而閃亮的長發,精致到像是人偶般的面容。那種恬靜的氣質和不會喧賓奪主的行為操守,完全就是「大和撫子」的實例啊。

不妙啊喂!,完全是好球帶啊喂!直擊啊喂!!

木秋保在內心瘋狂的大喊,但是表情上卻不露聲色。因為他感覺到,自己在想什麼或者要做什麼,對方似乎都可以猜到。

他剛才的確有用能力偷偷地幫忙,因為就連他也看不下去自己所謂「部下」的行為。況且自己會被捧上老大的位置除了是最能打的一個之外,另一個理由就是木秋保提供了某個東西給他們使用。

沒錯,就是面前少女曾經提過的「提升自己能力的道具」。

兩人在對視的時候誰都沒有作聲,而在掙扎了一會兒之後,木秋保還是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音樂播放器。

「這,就是你要找的東西,名字叫做‘Level•Upper’」

「就是這個?音樂播放器?」

「準確來說,是一首歌。」

一首歌?用一首歌就可以提升一個人的能力嗎?這倒是有點稀奇了。如果是熟知能力開發基本理論的話就應該知道,能力的有無和強弱,光憑外界的刺激和強化是很難影響到能力者自身的。而一首歌就可以將原本在Lv.2左右的能力者提升到Lv.4的級別,不管怎麼說都太異常了。

木秋保撓了撓鬢角,解釋了起來︰「最初,我也只是以為那是都市傳說,但是想著試試也沒什麼壞處之後,發生了奇跡。」

他朝著遠處的垃圾桶揮了揮手,那個垃圾桶便被一股看不到的力量「舉」了起來,漂浮的到了半空中,按照這種距離和可以挪動的重量,大約是初級的Lv.2左右的念動力者。

而同時,一直都有啟動能力的梨果也觀測到了個人現實改寫微觀世界的跡象——但是那個人現實的「數量」或者說「質量」卻真的是非常地可怕。如果是平日里梨果的能力,應該可以完全把握木秋保能力啟動那一瞬間所有的信息才對,但這一次只能捕捉到改寫的狀況,究竟是通過何種運算進行改寫卻完全是一團霧水。

唯一能夠考慮到的原因,就只有因為那是不停在變幻著的變量一種而已。

「冒昧的問一下,您……」

「我叫木,木秋保。」

「木先生您之前的等級是多少?」

「我曾經是……無能力者(Lv.0),靠這個東西的福,現在我已經是Lv.2的能力者了。」

難道這就是因為他的個人現實超載比起其他人更加嚴重的原因麼?而且個人現實的超載和能力等級的提升幅度又好象沒有直接的關系……難道說使用的次數也很個人現實的超載相關麼?但是越是超載能力越低這又是什麼情況呢?

越來越多條件涌了過來,可是這些條件卻在微妙的地方矛盾著。

不過,東西既然到手了就有其他的辦法可以想了。

向面前的木秋保點了點頭,津久野梨果從他的手中接過了播放器,然後遞給了灣岸真琴拷貝數據。

「謝謝你。」

「不覺得很諷刺嗎?即使提升了等級,我們還是一樣打不過你們這些高等級能力者。話說——他們雖然是群笨蛋,但是我不覺得他們會連瞄準都不行,是你們之中的誰,用了什麼方法,擾亂了他們的瞄準嗎?」。

原本被揍了一地的不良少年們差不多都恢復了過來,發出嗚嗚慘叫的他們沒有繼續找梨果三人的麻煩,而是一臉灰頭喪氣地站到了自己老大的身後。在听到了他的分析之後,所有人都用驚恐的目光看著梨果。

畢竟,所有人對她招呼過去的攻擊全都自然偏轉了,雖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能力,但一定非常非常的厲害。

而梨果則是有點吃驚,雖然木秋保是個Lv.2的念動能力者,但是他的思維敏捷程度卻遠遠超過了很多人。至少剛才他說的並非是「扭曲了他們的能力」而是「干擾」了他們的能力,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已經是非常接近謎底的說法了。

「算是我的能力的一種衍生使用方法吧。」

「這樣啊,不過你們倆都那麼厲害了,為什麼需要‘幻想御手’這種東西的力量呢?你們可不是我這樣沒有才能的人啊。」

「您過獎了,但我們尋找‘幻想御手’並不是為了自己用的。」

「哦??那是為什麼?」

開什麼玩笑。

木秋保心想,這都是大小姐胡說八道的借口,怎麼可能會有人不為了提升自己能力等級而使用?難不成還為了別人來找這個東西?

「您知道最近成為話題的‘虛空爆炸’的事件麼?」

「那當然,最近都已經變成街頭巷尾的話題了。那個家伙不管在任何地方都亂放炸彈,據說已經有小孩子受傷了。」

木秋保下意識地捏緊了拳頭,原本隨和的氣質立刻徹底轉變,讓人覺得他氣勢瞬間就不同了。

梨果一邊驚訝這才是木秋保的真實脾性,一邊點了點頭,接著舉起了自己的手。

「我也是因為那個人才受傷的,而現在我想要找到他。」

復仇麼?

不,等等!

雖然是昨天的事情,但是木秋保自己還是得知了一點消息。昨天發生在便利店的爆炸按照測定的等級是個非常厲害的大炸彈,不過有個很厲害的能力者搶先一步控制了爆炸的範圍,所以才沒有釀成慘劇。

因為這是從某個相熟的風紀委員那里听來的消息,所以照理來說應該是真的。而面前的這個女孩子手掌和腿上的繃帶,又說是炸彈造成的……

難不成就是她?!

「你是風紀委員麼?」

「我嗎?並不是。」

還真的是她!

針對虛空爆炸的新聞中,還有一條很重要卻不太被報道的線索,那就是所有的傷者都是風紀委員——當然,除了昨天那個神秘的亂入者之外。那個人是唯一一個非風紀委員的負傷者。

木秋保笑了起來,這樣想來反倒是自己的想法膚淺了。

「讓我們交給朋友吧,大小姐們。」

他看著梨果和真琴,毫不猶豫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唉?」

津久野梨果像是听到了什麼奇怪的事情一樣,瞪大了眼楮看著木秋保。照理來說,這邊可是剛剛揍了他的小弟們啊,怎麼會突然之間想要交朋友了?

「怎麼了,是大小姐看不起我這樣的不良學生麼?」

「那倒不是,只是有點意外。」

梨果歪了歪腦袋,似乎有點追不上對方的節奏。

「那麼就沒有問題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話,就到這里來找我吧,只要報上‘木秋保’的名字,應該很容易就會找到我的吧。」

「這,這樣啊……」

梨果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也果斷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了木秋保的手。

從那個有著老繭的手掌里,梨果感覺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開始鼓動了——某些不屬于木秋保的東西,正在以奇怪的節奏活動著。

「既然是朋友了,那麼大小姐不介意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津久野,津久野梨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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