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錦繡 第三百四十一章 出嫁

作者 ︰ 寂寞的清泉

錢亦繡看到小娘親紅著臉,不知從哪里拿了一本書出來,還有一個荷包,嬌羞又扭捏。她知道,小娘親要對她進行性/教育了。她低著頭,扭著手中的帕子,故作不知。

潘月把書和荷包塞進錢亦繡手里說,「等娘走後,你仔細看看。明兒晚上,你要听女婿的話,他讓你做啥就做啥。這樣你才能當娘親,生女圭女圭。」

這真像當初吳氏女乃女乃跟小娘親說的話,錢亦繡點點頭。

潘月又理了理錢亦繡的頭發道,「繡兒,以後就是別人家的人了。娘知道你能干,有主意,但在婆家還是要柔順些。雖然女婿的脾氣不錯,也不要太任性……」

她說一句,錢亦繡點點頭。

說到後面,潘月把女兒抱進懷里,哽咽起來。說道,「前些年你爹不在家,娘的腦子又不清楚,你小小年紀就要照顧娘,還要賺錢養家,受了——那麼多苦。現在你爹回來了,娘的病也好了,可是,你又要出嫁了……」

說到後面哭出了聲。

錢亦繡也流了眼淚,說道,「娘,快別這樣,咱們兩家離得近,女兒無事就會回來看你們。」

潘月馬上道,「不要,你無事別回來的太勤,那樣婆家會不高興。你看看你姑姑,只有公公和婆婆兩個長輩,一個月能回娘家一次就不錯了。梁家家大業大,長輩又多,你別讓人挑了理兒。」

娘兩個又絮叨了一陣,鞏嬤嬤說大姑娘要早睡,才勸著潘月走了。

錢亦繡翻了翻那本畫冊,果真是男女打架的書。不過,畫風太寫意,也沒有什麼美感。她把書放下,又把荷包打開,里面竟然是兩個疊在一起玩打架的小木頭人。

錢亦繡有些好笑,誰說古人封建,這些東西在前世也屬于****物品,現在卻是正大光明的婚前必讀教材。

睡覺的時候,錢亦繡還是把珍珠娃和松鼠妹放出來了,以後幾天可能都會把他們關在蛙殼屋里,今天必須要讓他們自由活動一番。

當姑娘的最後一夜,錢亦繡沒有多少時間感懷,被珍珠娃纏得緊。他也有些小激動,不時問錢亦繡,「娘,新家好不好玩?我要叫梁大叔爹爹了嗎?去了那里,我能不能經常出來了?」又憧憬著美好的未來,「娘快些給我生個弟弟妹妹吧,我把他們接到我家里來玩……」

珍珠娃很摳門的,當初錢亦想把錢亦源抱進蚌殼屋里,他都不願意。靜兒和明兒大了,怕他們說漏嘴。錢亦繡便想把還沒有意識的錢亦源抱進去沾沾仙氣,可珍珠娃卻說他沒有緣分。錢亦繡只得舀了些碧泉出來,給小家伙洗了澡。

听了珍珠娃的話,錢亦繡問道,「我弟弟沒有緣分,我的孩子就有緣分了?」

珍珠娃點頭道,「嗯,因為梁大叔是悲空大師的弟子,你又是有緣人,所以你們的孩子才能去我家。以後,若是弘濟還俗了,他的孩子也能去我家玩。」

……

珍珠娃十分興奮,問東問西,錢亦繡問答的聲音越來越弱,漸漸進入夢鄉。

第二天,卯時正,藍珠便在門外叫了。錢亦繡趕緊爬起來,心虛地親了親珍珠娃和松鼠妹,就把他們攆進蚌殼屋里,又用早就做好的小紅套子把小蚌殼墜子裝進去,系好。

被套了紅套子的小墜子使勁彈跳著,可見里面的珍珠娃折騰得有多厲害。她也只能說抱歉,總不能讓孩子看大片吧。當初,她不好意思看小爹爹和小娘親的大片,珍珠娃可不見得有她的自覺性。

錢亦繡泡了兩刻多鐘的澡,水里放有碧泉和花瓣,身上滑女敕又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出來後,她的臥房已經被收拾一新,羅帳、床單、被子也已經換上繡有百子圖、鴛鴦戲水等圖樣的七彩錦緞。

曾嬤嬤就只讓她吃了兩小塊點心,喝了一口水,就不再給她吃的東西了,怕她「失儀」。

她換上衣裳梳好頭,坐在床上不久,送親和觀禮的親戚朋友及全福夫人便都涌了進來。

錢亦繡紅著臉低著頭,听著眾人的調侃、祝福。全福人付夫人唱著祝福辭,給她淨了面,梳了頭。之後,喜娘又給錢亦繡梳頭、化妝、插釵、戴鳳冠,穿喜服。

這時候,錢家的長輩和一些觀禮的客人都去了廳屋。

隨著一陣爆竹聲和鼓樂聲,人們喊著「來了,來了……」

一張喜帕搭在了錢亦繡的頭上。

活了兩世,今天終于把自己嫁出去了。好命地穿越到這個有愛的家,又嫁給這樣一個優秀又愛自己的男人,足了。

錢亦繡的眼淚涌上眼簾,眼前氤氳成濃濃的紅色。

眾人的哄笑中,梁錦昭走進來了。錢亦繡看不到他的人,只能看到一截紅色長袍的下擺和一雙皂靴,听見他輕輕喊了一聲「繡兒」。

不知誰說了一句,「喲,新郎官看新娘子,都看呆了。」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喜娘把錢亦繡扶起來,跟著梁錦昭來到廳屋。

她和梁錦昭依次給錢老頭兩口、三貴爺爺和吳氏女乃女乃、江爹爹和小娘親磕頭。三貴爺爺和江爹爹及小娘親發了言,讓她如何做個恭敬賢惠的好媳婦。

江爹爹還好,三貴爺爺和小娘親卻是充滿了感情。特別是三貴爺爺,斷斷續續的囑咐夾雜著輕輕的抽咽聲,讓錢亦繡再也忍不住,哭出了聲。

梁錦昭磕頭說道,「請太祖父太祖母、祖父祖母、岳父岳母放心,我會敬她愛她護她,盡自己的能力讓她幸福……」

之後,錢亦繡被喜娘扶起身,蓋頭下,看到一個男人過來,彎腰。她以為是錢亦善,一直說好由他背她上花轎。

卻听見朱肅錦的聲音,「妹妹,上來,哥哥背你。」聲音輕緩,口氣執拗,一如多年前的那個霸道小正太。

錢亦繡爬在了他的背上。當初,那小小的脊背已經長寬長厚,堅實而有力。錢亦繡似乎看到多年前那條經常走的小路上,梳著沖天炮的小男娃背著又瘦又小的小女娃一搖一晃地走著。她的鼻子又酸了,低低地喊了一聲,「哥哥。」

朱肅錦低聲笑道,「妹妹要幸福一輩子。」

周圍爆竹齊鳴,鼓樂宣天,但兩人的話彼此都听到了。

錢亦繡坐在花轎里,用帕子輕輕擦了擦眼楮,怕把妝弄花了。

來到梁府,落了轎,錢亦繡被人扶下來,懷里塞進紅綢。在人們的哄笑聲和祝福聲中,被梁錦昭牽著跨馬鞍,拜堂,之後去了新房蓮香院。

梁家的全福人是岳大夫人,她笑道,「梁將軍,該掀喜帕了,人家都等著看新娘子呢。」

掀開喜帕,錢亦繡的眼楮眯了眯,才適應明亮的光線。看到屋里的人都是些婦人,大多她認識,只不過不怎麼熟悉。

眾人自是好評如潮,夸著新娘子如何漂亮,如何有福氣。

一個歲數較大的夫人笑道,「怪不得梁將軍等到二十幾歲才成親,這麼好看的媳婦,等再久都值。」

把眾人說得大笑,梁錦昭也笑著點點頭。

錢亦繡嬌羞地坐在床西,一笑憨笑的梁錦昭坐在床東,听岳大夫人邊唱著吉祥辭,邊撒著棗子花生等喜果。

丫環又端來一盤餃子,岳夫人夾了一個餃子喂錢亦繡,還問道,「生不生?」

錢亦繡小聲道,「生。」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

吃了生餃子,她和梁錦昭剛喝了交杯酒,就有人來報,「聖旨來了,請世子爺和大少女乃女乃去外院接旨。」

梁錦昭趕緊領著錢亦繡出了蓮香院。大概走了一刻鐘,來到外院,香案已經擺好。

梁老國公和梁國公等人都陪著幾個內侍在說話。老太君被大夫人、二夫人扶著,梁家有官職的男人,及有誥命在身的婦人,都大妝站在這里。

他們兩人一到,眾人便都跪了下來。

太極殿的內侍先宣讀了聖旨,說了她秀外慧中、賢良恭順等諸多優點,封為二品誥命夫人。

接著,又是太皇太後的賞賜,首飾四套,宮緞八匹。再接著,是皇太後的賞賜,玉如意兩柄,妝花緞四匹。

梁國公親自上前打點了幾個內侍。

錢亦繡又去給長輩們曲膝見了福禮。之後,女眷們和梁錦昭、錢亦繡回內院。只不過,其他女眷去花廳吃席,而錢亦繡和梁錦昭則是回蓮香院。

剛才走的急,冒了汗,錢亦繡拿出帕子擦擦前額。

梁錦昭的步子慢下來,低聲說道,「不急,慢慢走。」他把錢亦繡送回院子,才去前院陪著客人喝酒。

此時已經下晌未時,女客們都去吃席了。新房里沒有外人,只剩下藍珠和另一個不認識的丫頭。

那個丫頭上前磕頭見禮,「奴婢彩雲見過大少女乃女乃。」

錢亦繡點點頭,說道,「嗯,起來吧。」

藍珠拿了一個荷包賞給彩雲。

錢亦繡問藍珠道,「曾嬤嬤她們和猴哥猴妹都安排好了嗎?」。

藍珠道,「安排好了,她們住在後院的後罩房。猴哥猴妹的房間在前院西廂,怕它們搗亂,也暫時哄著它們在後院玩。」

蓮香院是一個三進宅子。梁錦昭和錢亦繡住在前院上房,下人們在後院。

這時,一個丫頭拎著一個食盒進來。她先把食盒放在桌上,過來給錢亦繡磕頭道,「奴婢彩月見過大少女乃女乃。」

錢亦繡讓她起來,藍珠又給了她一個荷包。

彩月謝過,從食盒里拿出四菜一湯,一小碗米飯。笑道,「大少女乃女乃餓壞了吧,您先將就著吃點。」

錢亦繡真的餓壞了,大早上只吃了兩小塊點心,剛才又來回走了那麼遠的路。她先喝了半碗烏骨雞湯,把那一碗飯都吃完了。

吃完飯,又對鏡補了妝,盤腿坐在床上。

下晌來的人不多,拉拉雜雜來了幾波。

當天漸漸暗下來,彩月回來說道,「客人們都陸續走了,大少女乃女乃可以更衣了。」又道,「世子爺讓小僮來傳了話,說他還要陪著幾個朋友喝酒,晚些時候才能回來。」

終于熬了過去,鳳冠把錢亦繡的脖子壓得已經沒有感覺了。

在幾個丫頭的服侍下,鳳冠取下,月兌下禮服,錢亦繡去淨房洗了澡。淨房也在臥房的後面,隔了一道小門。淨房的另一面也有一道門,用于婆子進出加水倒水。

洗過澡,她穿了一套朱紅撒金蓮花對襟褙子,頭上只插了根珠釵。雖然現在剛剛二月初,因屋里燒著地龍和炭盆,依然溫暖如春。

幾對大喜燭點上,屋里又亮堂起來。家具是清一色的紫檀木,雕花、嵌玉、描金,這些家具都是錢家打的。在紅綢紅花的映襯下,更是富麗喜氣。

錢亦繡看著這個新家,不出意外,自己以後的幾十年都要在這里渡過了。馬面好像說她這世的陽壽是八十八歲,在錢家住了不到十年,可在這里卻要住夠七十幾年。還好跟她共同渡過的是梁大叔,若是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她真的會嫌太漫長了。

看著那張富貴至極的鏤花嵌玉五進功夫床,錢亦繡的老臉有些紅起來。

她來到東次間,坐在北窗下的炕上,把玩著炕幾上的粉釉小瓷杯,以此緩解心里的緊張。

大概戌時,隨著外面一陣喧囂,梁錦昭回來了。

錢亦繡沒出息地心開始猛跳起來,她深吸幾口氣,趕緊下了炕,梁錦昭已經大步走進來。他臉色微紅,眼里也有了幾絲醉意。

錢亦繡曲了曲膝,喊道,「大爺。」

梁錦昭滿面含笑,伸手拉住她的小手說道,「繡兒,等著急了吧?那幾個家伙,一直喝到現在,好不容易才把他們攆走了。」

這人,真的是醉了。

錢亦繡囁嚅道,「不著急。」

梁錦昭笑道,「你是不著急,讓我等了那麼久。」又說,「我要沐浴。」說著,拉著她一起進了臥房。

彩雲彩月也跟進來,服侍著把梁錦昭的帽子取下,外面的衣裳月兌了。他坐下,又把他的皂靴月兌下,換上木屐。

錢亦繡站在那里看著,根本插不上手。

最後,彩雲在衣櫥中找出中衣中褲。梁錦昭拿著中衣中褲,自己走進了淨房,兩個丫頭並沒有跟進去。

看來,這家伙還是比較自立,至少沐浴還是自己做,而不是讓丫頭們侍候。

片刻後,梁錦昭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發走出來。彩雲和彩月拿著干帕子想上去擦頭發,梁錦昭揮手說道,「你們出去吧,讓少女乃女乃擦。」

PS︰感謝親的打賞和月票,感謝~~越是周末越忙碌,不好意思,上傳晚了。還有,本來想要寫簡單些,可一寫起來,總覺得還是不能太簡單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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