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君如卿 五十三 水落石出

作者 ︰ 司徒長信

「這個……」

他心里想著:我該告訴她,她身上有股香味嗎?

他想了想,說道:「徒兒與師父相處日久,越發見師父不似男子,于是心生懷疑了。唉!其他人不敢靠近你,敢近你身的,就只有我和春茗那個丫頭了。也虧得你掩飾得好,否則早已被發現了!」

郭葭追問:「那春茗也猜到了嗎?」。

秦川哈哈大笑:「每當她在你身邊,心只怕早就飛了吧,哪里會想這麼多!」

紅裳噗嗤一笑,趕忙捂住嘴。

郭葭微囧,看來春茗喜歡上自己這件事,早已被大家瞧出來了!

郭葭問:「我是郭葭這件事,你會說出去嗎?」。

秦川搖頭:「在我眼里,我只認你是沈青。」

郭葭心里得到了安慰。

與秦川告辭後,郭映月找到了郭葭,說是徐氏將要告辭,催促二人與她同行。二人去向秦何氏請辭,卻不料遇見了前來找郭葭的秦何氏的下人。

「請郭大小姐同小人走一趟,咱們夫人有請。」

郭葭與郭映月心里均納悶,但還是跟著去了。

「放肆!那郭氏阿葭竟膽大如斯!果真是尼姑庵里出來的好女子啊!」

郭葭還未走近,便听見秦何氏暴跳如雷的聲音。

「秦夫人莫動了怒氣,等葭兒來了再問清楚也不遲,或許不是她做的也說不定呢……」這是徐氏的聲音。

「徐夫人,你還要為她說話嗎?」。

郭映月見娘親受辱,心急的快步走了上去。郭葭怕她口不擇言,忙拉住了她,同她一起走了過去。

「見過秦夫人!」

郭葭看著那株粘著泥土的茶花樹,以及站在一旁的郭瑤兒等人,心中有些了然。

只怕自己無意之中成了別人的替罪羔羊了吧!

秦何氏斜眼看著郭葭,一語不發。

徐氏走上前,柔聲問郭葭:「葭兒,你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啊?」

郭葭緩緩地看向何柳芝,後者也看著她,一臉傲氣與不屑。

郭清筠這時也開了口,她柔聲勸慰道:「妹妹,你就認個錯吧!秦夫人素來慈祥,不會太為難你的!」

她說不會「太為難」,是怕把話說死了,秦夫人要整治郭葭的時候不好下手。

郭葭一臉好奇:「認錯?請問姐姐,我所犯何事?」

秦何氏雷霆大怒:「郭氏阿葭,你還敢狡辯?」

何柳芝原本只是想在郭葭面前耍耍威風,卻沒想到姑母竟會如此生氣!不過只是一株花樹而已,姑母何至于此!

只不過,這話何柳芝並不敢問出口。眼下她害怕事情敗露,不過見眾人都沒有為郭葭說話的意思,也就不再過多的擔心了。

「沒錯,郭葭,你還是認了吧,我姑母素來寬宏大量,定然不會治你的罪!」

「不,」郭葭沉聲說道,「秦夫人,我也喜愛山茶花,也知此物栽種不易,斷然不會這麼無禮的將之隨意拔起!」

此時,郭映月站了出來,有禮有節的對秦何氏說道:「秦夫人,姐姐雖然沒有受過家里的規訓,但是庵子里的規矩,佛祖的燻陶,也不是白受的!這株茶花是怎樣被拔起來的,想必在場之人都很清楚吧?」

秦何氏听她話里有話,問道:「哦?」

郭葭淡然一笑:「秦夫人,您何不問問貴佷女?」

秦何氏疑惑的看向何柳芝,何柳芝連忙否認:「姑母,難道您懷疑是我做的嗎?佷女從小受您教誨,怎麼會忤逆您的意思呢?」

郭葭說道:「是與不是,不能光听我們一面之詞。」

何柳芝搶先開口向眾人發問:「對呀,你們都在場,都來說說當時是怎麼一回事吧!」

何舒淇搶先發難:「秦夫人,這棵花樹確是郭葭叫人拔出的無疑。至于為什麼,我就不清楚了!」

「你可听見了?郭葭?」何柳芝看著郭葭,氣勢十分囂張。

秦夫人對郭葭怒目而視,問:「郭氏女,你還有什麼話說?」

郭映月再次走了出來,對著秦夫人說道:「當時我也在場,秦夫人何不听听我的說法?柳芝妹妹嫌棄這株茶花不好看,于是就派人將它除去了,還說秦夫人待你待你如親生女兒一般,這點事還做不了主,柳芝妹妹,我說得對嗎?」。

竟然有人說它不好看?

相爺極少為自己花過什麼心思,可是自己喜愛南方的茶花,他竟破天荒的請花匠為自己靜心栽培起來,數月的心思,才活了這麼一棵。

可是竟然有人說它不好看!

想到這里,秦何氏臉色越加凌厲!

「我……」何柳芝話音一滯,隨即說道,「不對!我從沒說過這種話!」

秦夫人雙眼如隼,盯得何柳芝渾身發涼。

「阿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何柳芝嘴唇一癟,抽泣著哭了起來:「姑母,我那麼敬您愛您,您不能懷疑阿芝啊姑母……」

秦何氏被她哭得心軟了下來,又見這麼多人在此,始終還是放段來安慰她:「好了好了,姑母相信你,姑母沒有懷疑你,啊!」

何柳芝這才慢慢的收了聲,一張臉上淚痕猶在。

真是個心機女子!紅裳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郭葭定了定心神,看著何柳芝開了口:「柳芝妹妹,姐姐問你幾個問題,成不成?」

你憑什麼?

可是這話何柳芝沒敢說出口。

「姐姐請問。」

「你可有說過,秦夫人待你如親生女兒?」

何柳芝瞧了瞧秦何氏的臉色,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你可有說過,這秦夫人見你伶俐,在這府里偶爾也尊重你的決議?」

咦∼這話不太對呀!但是又找不到錯在哪里!

何柳芝無暇細想,仍舊點了點頭。

她偷偷的瞧了一眼秦何氏,只見她表情古怪,卻沒有剛才那麼生氣了。何柳芝心中一喜,想來自己的回答是順了她的意了。

郭葭笑了笑,繼續問道:「這株花樹從哪里來,你可知道?」

何柳芝討厭這株花樹,自然也沒有深究它的來歷。

她支支吾吾的說道:「是……是……啊!對了,是姑父帶回來的!」

此話一出,眾女眷均捂著帕子笑。

「你們笑什麼……」何柳芝訕訕的,不知道哪句話說錯了。

郭葭奇怪:「哦?上午映月姐姐在的時候明明說過!你好好想一下?」

何柳芝眼前一亮:「啊,是了!她說這花樹是從南邊尋回來的!」

「是啊,听下面的人說,我家里就有兩棵。」郭葭滿不在乎的回答。

「是嗎?」。秦何氏與何柳芝不約而同的問。

郭葭笑了笑:「听聞這花樹有一種習性,那便是同種類的花樹不可栽種相距太近,同性相斥,生性弱者不可存活。」

秦何氏听了,若有所思:「怪不得……怪不得只活了這一株!」

郭葭繼續說道:「府里的人把它當雜草,看來我回去要好好的整理一下了。不過,府里全是下人在照管著,也不知還有沒有。要是有的話,我瞧秦夫人這麼喜愛此花,倒是可以為您移一棵過來!」

秦何氏急切的問:「此話當真?」

郭葭笑著望向何柳芝:「所以呀,秦夫人得感謝妹妹,若不是您叫人移了這棵花樹,秦夫人還得不到更好的呢!」

何柳芝毫無心防,大喇喇的說道:「我若是早知道,就不必等到今日了,反正我看著這東西就心煩……」話一出口,她突然醒悟過來,慌忙捂住自己的嘴!

郭葭安靜的閉了嘴,不再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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