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翔九天 【中卷】 第五十三章 恩謝求見言婚事

作者 ︰ 雲城九少

就這樣有的沒的瞎扯一通,眼見就到了三皇子府門口。

略一猶豫,鸞歌頓住了腳步。

「怎麼了姑娘?」宜碧問道。

「今天的事情,能不能先不要告訴三殿下?」不知為何,鸞歌直覺不想讓今天這件事有太多的人知道。

和小安國侯趙亦的事情說好了兩清,如此算是揭過;至于無落和濟世堂,也是只干系她自己,因此也沒有必要讓人說道,又或者讓人因此生出別的心思來。

盡管知道這或許並不能瞞多久,但至少短期內,她不想讓人干擾自己的計劃。

宜碧自然也不想將這件事告訴華宸。

因為鸞歌和小侯爺之間生出矛盾,有一定的原因是她的失誤,哪怕明白以她的能力就算及時阻止,也無法擋住鸞歌,但隨侍不力的罪責,還是無法避免。

所以這一路走來,她其實也在想如何給公子交代這件事。

雖然也想過拜托鸞歌隱瞞,但是她也明白這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所以這話並沒有出口。

可是誰曾想,鸞歌竟然先說了出來。

「我是想著,在濟世堂做事,本是我自己的私事,三殿下和我師兄他們這些日子正忙,若是用這樣的小事去叨擾他們,難免讓他們多慮。現在既然事情已經順利解決,還是莫要讓他們擔心了。」

說著,她又望了一眼宜碧,「這樣。也可以免去你的麻煩。」

宜碧心下一驚,沒想到鸞歌居然也想到了這一層。

話既然已經說開,又各有所需。宜碧自然應允。

但是有些事情,並不是完全會按著自己的意願來,變數隨時發生,未知處處可能。

這一日悄無聲息,平順而過。

可是等到第二日,鸞歌從濟世堂回來的時候,霎時便被氣炸。

……

當天晚上。鸞歌思來想去,覺得這件事縱然不能全部告訴華宸,但自己以後要****出門。又必然瞞不過府里這麼多人的眼楮,所以主院那邊還是得去一次。

因著舒陽早就知道鸞歌是個不甘心困在一個地方的,怕她一聲不吭就自行出門,于是早先便與華宸提說過這事。讓他一切都由著鸞歌去。

所以當鸞歌與華宸簡單地提說自己有私事要處理。只怕會時常出門的時候,出乎鸞歌意料,華宸沒有多問半句便應允了她。

雖然帶著幾分疑惑,但鸞歌還是欣喜與慶幸于這樣的結果。

知道舒陽忙,她便沒有去秋溟苑,直接回到結香居早早歇了,第二日便出門往濟世堂去。

昨兒個已經走過一遭,所以這一日出門她並沒有帶著任何人。只給宜碧招呼了一聲,又示意她瞞著宜朱。這才放心離開。

宜朱先時不知,後來發現屋子里沒有鸞歌的身影,這才奇道︰

「宜碧,你可見到姑娘了?」

「哦,姑娘出門了。」收拾著手上的東西,宜碧隨口道。

「什麼?姑娘一個人出門了?有人跟著嗎?」。

「姑娘說是有私事處理,不要人跟著,而且昨兒個也已經和公子說過了,公子也允了。」

早就想好了怎麼答復,宜碧面上很是自然。

宜朱沒有說話,而是帶著幾分思量看著宜碧。

「怎麼了?」

感受到宜朱的目光,宜碧抬頭問道。

「宜碧,昨兒個你和姑娘出門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平時咱倆都是知根知底兒的,可是今天我總感覺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宜碧心頭一跳,面上卻保持著原樣,隨意看了她一眼,繼續忙手中的事情︰

「瞎想什麼呢你,我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只是姑娘也沒有告訴我她要做什麼去,你想問我我也不知道。且不說公子對這事兒都不好奇,身為婢子,我自然也不好問。」

沒有提說昨日發生了什麼,而是將話題引到了鸞歌出門想做什麼,果然這麼樣一說,宜朱也不好再問,只好也悶著頭干起活來。

……

……

鸞歌到濟世堂的時候,麥冬早已經在前堂等著了。

瞧見她過來,麥冬出奇地沒有與她斗嘴,而是吩咐她應該做什麼。

因為鸞歌對藥材分不清,所以分揀的事情輪不到她做,她只需要將庫房里的藥材拿出來在院子里曬曬,等到下午的時候再收回庫房,再簡單清閑不過。

所以半個時辰之後,她便沒了事情可做。

看著麥冬拿著毛尾扇子悠哉地躺在前堂吹著風,鸞歌也搬了個小馬扎坐在邊上。

「今兒個怎麼沒有見到無落?」

自打鸞歌來了之後,所有的事情都一直是麥冬在吩咐,無落完全沒有露面,這讓她很是奇怪。

「你當先生是想見就能見到的?」

麥冬嗤笑一聲,扮作一副闊老爺的模樣,搖著扇子閉目養神,吊了鸞歌好一會兒胃口,才慢慢開口道︰

「咱們家先生每日上午都在屋內研習醫術,除了每月十五例外,平時是從不出門的。想要見先生,你得等到下午才行。」

「怪不得你這麼會偷懶。」

鸞歌吐槽一句,站起身來問道︰「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的嗎?」。

「你那活計做完了?」

「都按你說的晾曬著了,只等下午收回去就好。」

「那就跟麥冬小爺一起看門吧,俗話說的好︰‘創業容易守業難。’咱這濟世堂金貴著呢,若是進了賊那就不好了,所以跟著我一道靜心看門吧。」扇子繼續搖,麥冬眼睜也不睜。

「……」

鸞歌霎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難為麥冬竟然能將偷懶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理所應當。

換了個地方坐下來,看著門外來來往往的路人,可是沒有一個踏入濟世堂大開的門內。她終于知道麥冬昨天那話是什麼意思了。

按著濟世堂這樣的生意,一個月曬好捻好的藥材都只為了每月十五那一天使用,平日里也沒個客人的,要干的事情一個伙計完全可以勝任,所以他們昨兒個來的時候,才會看到麥冬吹風睡覺的樣子。

所以濟世堂完全不需要再多出來一個人分一口大肉米飯——雖然好像也沒說要給鸞歌管飯。

然而就是這樣,無落卻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這里需要一個伙計。

鸞歌心生感激。但是仍舊耐不住沒事可做的無聊。

就這樣望著門外來來往往的客人挨過一個時辰,鸞歌逃也似的離開了濟世堂。

可是回到結香居的時候,看到站在院門口一直等著的宜碧。她的心頭便生出不好的預感來。

「怎麼了?」

望著宜碧欲言又止,她問道。

不等宜碧開口,從屋里出來的宜朱看見她,連忙跑過來道︰「哎呀姑娘。您可算是回來了!」

「你有事找我?」鸞歌不明所以。

「不是我。是小安國侯!」宜碧道。

听到這話,鸞歌面色驟變,眉頭也緊緊地蹙起。

說著她望向宜碧,想要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趙亦想做什麼?不是說好所有的事情已經一筆勾銷了麼?怎得會找上門來?甚至還驚動了府里的人!

「小侯爺說,昨兒個他的馬在街上受了驚,多虧了姑娘出手相助,才沒有傷及旁人,所以今日特地上門致謝……現在正在明輝堂和公子說著話……」

宜碧顯然也不明白趙亦到底是賣的什麼關子。為什麼和昨天刁難不止比起來,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所以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幾分不確切。

「別急,來幫我換身衣服,我去會一會他。」

牽過宜碧的手,鸞歌又望著宜朱︰「宜朱,你去幫我打盆水來,我先洗把臉,剛回來整個人都是灰頭土臉的。」

宜朱聞言不疑有他,點了點頭便去接水,宜碧隨鸞歌回到屋內,看著她有些局促︰

「姑娘……若是公子問起……」

「不用擔心,若他真的問起,你就照著我告訴你的說好了,若他不問,那也就不用管。你先別慌,看看趙亦這廝到底是想干什麼再說。」

「可是這樣的話,姑娘……」

「別擔心,我師兄知道我的性子,你家公子只怕也明白你根本攔不住我,所有你只管將事情推到我的身上,其他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握了握宜碧的手,眼見宜朱端著水盆進來,鸞歌出聲對宜碧道︰

「去幫我將那件鵝黃的衣服拿來吧。」

這邊梳洗換衣且不提,主院明輝堂卻是一派言笑。

「昨兒個晚上听大皇兄說你回來了,本想給你安排洗塵宴的,可是誰知你這廝居然說有事,連大皇兄的約都推掉了。」

「這不是蒼狼生病了,阿亦心里一直放心不下,所以才忍痛拒絕了嗎?不然夙表兄的宴約,我哪里會舍得推辭?」

喝了一口酒,趙亦身子向前微傾,一臉埋怨與哭喪,差點就要拉著華宸的手痛哭流涕︰

「宸表兄你是不知道,在西山的這些日子,那哪里是人過的!且不說沒有一個女人,就連好酒好肉都沒得吃!那營里的飯菜,都是一個大鍋里攪騰出來的,那味道就算是丟給街上的狗只怕都不願意吃!偏生我那老爹還給西山大營的周將軍說好好看著我,不能有任何特殊待遇,我就這麼忍著惡心吃了整整兩個月的那玩意兒,現在想起來都沒胃口。」

說這,趙亦往身後的椅子上一靠,灌了自己好大一口酒。

華宸瞧著眼前這個明顯比先前變得剛毅了幾分的少年笑了笑,沒有與他一道埋怨,而是拿起面前的酒杯,也喝了一口道︰

「安國侯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盡管是有些苛刻。但好歹不讓底下人說三道四。而且這一次去西山,本就是做給父皇看的,若是讓你換個地方享福。你以為玥妹妹能咽的下那口氣,父皇又能這麼輕易放過你?有些面子該給還是要給的,有些樣子要做,也還是該做的。」

「可是憑什麼就要她咽下那口氣?就憑她是舅舅的佷女兒?那我還是他的佷兒呢!舅舅怎麼也就不疼疼我呢?」趙亦不服氣道。

華宸淡笑,心道若是不疼你,一個抗旨不遵還侮辱當朝郡主的人,只怕砍頭都還是輕的。

但他沒有說話。只是听著趙亦埋怨。

「皇舅舅也不問問我就這麼指了婚,若不是夙表兄與我開玩笑,我還不知道這茬呢!她華玥想要借此算計我。我要是讓她得逞了,還配姓趙,還能對的起我的名號麼?就這樣都被我那些朋友笑死了。」

說起這件事,趙亦心中全是不滿。恨不得將心頭的那口惡氣一股腦兒地吐出來。

這個華玥。是晉帝胞弟敬王爺,也就是自己小舅舅的女兒,算起來也是自己的表妹。

敬王爺醉心于煉丹修道,幾年前就拋下家中妻兒,整日間地埋頭于道觀里,經常大半個月的見不到人影,就連晉帝幾次三番的說都不怎麼听。

前一日還應得好好的,到了第二日。就又偷著跑去了。

這樣一來二去,晉帝也懶得再說他。只管由著他去。

可是這樣導致的結果就是敬王爺的女兒華玥郡主沒有人教養,被敬王妃寵地上了天,成了和小安國侯趙亦一樣的混世魔王。

原本兩人互相看不順眼,可是不知哪一天起,華玥突然就瞧上趙亦這家伙了。

按著華玥說風就是雨,干脆利落的性子,哪里會和一般小女兒家一樣將這樣的事情埋在心里?

當時就直接進宮求晉帝下旨賜婚了。

因為弟弟不怎麼看顧家里,所以晉帝這個伯伯對華玥這個佷女兒很是照顧,也正是這樣,才養成了華玥如今的性子。

按說婚姻大事本該慎重,晉帝一直想給華玥找個溫雅的讀書郎做郡馬,這樣好歹能寵著她,出了事情也能照顧著,可是誰曾想華玥竟然自己瞧上了趙亦這麼一個小魔王。

後來耐不住華玥央求,再加上蘇貴妃在旁也說了一句「都是兩個小孩子,得虧他們兩個性子相近,以後成了婚夫妻倆也能玩到一塊兒去,總比讓玥兒對著那些書呆子一輩子無趣地好。」

晉帝一听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回事兒,于是連趙亦的意願問都沒有問,就直接讓身邊的宋公公前去安國侯府宣旨了。

正在媚香樓跟一群狐朋狗友喝酒耍樂的趙亦一听這話登時炸了,直接拋下懷中的美人兒跑回了府里,不僅沒有接旨,還將宋公公用掃把趕了出去。

之後又跑到宮里鬧了一通不算,還在敬王府門前將華玥喊出來,說了一通不怎麼好听的話,據說氣得華玥當時就要找繩子上吊。

後來自然是被攔了下來,可是這麼一鬧,華玥哪里還有半分臉面?皇帝還有什麼臉面?

于是第二天一早,趙亦就被安國侯綁了帶到了金鑾殿上,可是這小子死鴨子嘴硬,就是不肯松口。

平寧公主寵愛自家兒子,求了皇帝求了蘇貴妃,甚至連煉丹修道兄長敬王爺也求了,最後更是跑到金鑾殿上下跪不起,最後沒法子,晉帝只好松了口,按著平寧公主從敬王爺那里求來的意思,當作孩子家鬧脾氣處理。

可是為了照顧華玥郡主的面子,又不能將趙亦輕罰,最後權衡之下,將華玥郡主擢升為華玥公主,而趙亦則被勒令到西山大營隨著西山軍操練了兩個月。

盡管事情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可是如今提起這事兒,趙亦還是滿肚子的氣兒,只覺得華玥坑害了自己,而絲毫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

華宸听著他這麼說,知道再勸也是沒用,于是不再言語,只笑著與他對飲。

這時淺憐端著切好的鮮果上來,趙亦登時眼楮一亮,放下撐起來放在凳子上的腿,桃花眼彎了彎道︰

「宸表兄,你身邊這姑娘叫什麼?生得可真好!送給我怎麼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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