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十二歲 428.車禍

作者 ︰ 晴月

孟沙沙一路想著,有慶幸,有甜蜜的回憶有感嘆,有懊悔,也有幾分悵然。

不知不覺中,孟沙沙靠在椅子上睡著了。

在睡夢中,孟沙沙突然被一個巨大的響聲和接踵而來的踫撞弄醒了,她還沒有來得及反應發生了什麼,就感覺到動車在激烈的搖晃中天旋地轉。

一瞬間的震驚之後,人們意識到動車出了意外,動車側翻了,頓時,驚叫聲,哭喊聲亂成了一片。

孟沙沙坐在左邊靠窗子的位置,動車是往右邊側翻,她隨著動車的慣性不由自主的被滑到了右邊,壓在了旁邊幾個人的身上,那幾個人成了她的人肉墊子,倒是讓她免受到了傷害,但是被她壓著的人卻在她身體下哼哼唧唧的。

孟沙沙想掙扎著起來,卻根本就沒有落腳的地方,車廂里一片狼藉,到處是橫七豎八的人和行李,還有破損的玻璃,還好自己的包她一直拽走手里,她的東西都在。

孟沙沙身下是一個中年女人,四十多歲,她的頭不知道踫到哪里,鮮紅的血流了出來,她又疼痛又惱怒,說出來的話卻氣若游絲,「你快別壓著我了。」

孟沙沙努力掙扎著爬起來,勉強站了起來,伸手拉了她一把,拉了好幾下,才把她拉起來,卻因為傾倒的車廂里沒有地方站立,她索性坐在地上。

孟沙沙掏出來一包紙給她擦試傷口。

見她沒什麼大礙,孟沙沙才鎮定下來,看著車廂里混亂的人,和各種各樣的喊叫,哭泣,還有人們的各種狼狽,還有些鮮血淋灕,孟沙沙突然想起了秦浩男,他也和她一樣坐的是這趟車,他怎麼樣啦?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有人開始往破損的窗口往外爬,想到秦浩男,孟沙沙心急如焚,她得想辦法出去看看秦浩男是不是安全才放心。

孟沙沙也試著往外爬。

好不容易爬到了外面,孟沙沙往前面一看,心就往下一沉,秦浩男所在的一號車廂,卻是翻了一個底朝天的,知里面的人恐怕傷得更嚴重。

孟沙沙爬出來時,褲腿被玻璃劃破了,小腿也被劃破了一處,鑽心的疼,可是她顧不上疼痛也顧不上形象了,她瘸著腿就往秦浩男所在的車廂那邊跑。

孟沙沙跑到了秦浩男所在的第一節車廂,她湊近了往破碎的玻璃往里面看,一看,倒抽了一口涼氣,這一號車廂里的情形比六號車廂里的情形更加的慘烈。受傷的人很多,而且看上去還很嚴重的樣子。比自己想象的要糟糕多了。

孟沙沙心里忐忑不安,「秦浩男,你千萬不要有事,千萬要活著呀!」孟沙沙心里念叨著,但是看著車廂里那些慘烈的場景,覺得自己的禱告很無力。

孟沙沙撿起地上的一塊大石頭砸開了一處玻璃,她正要爬進去,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卻先爬了出來,好不容易等這個人爬出來,後來又有一個年輕男人跟著要往外爬。

孟沙沙急了,「我看你只是一點小傷,不要緊,讓我先爬進去。」

那人卻急躁的道:「別人都千方百計的往外爬,你倒好,往里面走,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

著急之下的孟沙沙含淚月兌口而出,「我哥哥在這里面,我要進去找他。」

那人看看亂糟糟的車廂,「你確定他就在這個車廂里嗎?」。

「對,我親眼看著他進了這個車廂。」

年輕人搖搖頭,「好吧!你進來找,太慘了,有的人一動不動,好像不行了,能動的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傷,像我這樣的,算是最輕的了。」他揉著肩膀。

孟沙沙爬了進去,里面遭透了,受傷的人比她所在的車廂的人多,有一個四五歲的孩子趴在他爸爸的身上哭得很淒慘,他爸爸一動不動,旁邊的人說可能不行了,孟沙沙看了心里更慌,秦浩男在哪里呢?他到底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她急切的尋找著,目光所及處沒有他的身影,她想朝前看看,卻寸步難行,許多東西到處散落,還有那些受傷的人就或坐或躺在那里。

孟沙沙也管不了了,她一點點的往前面移動,一邊移動一邊喊著秦總,還有一些人被東西或者人壓在下面,不知道生死,孟沙沙一點點翻開來找。

有一個魁梧的中年男人被孟沙沙刨出來,之前可能是昏迷了,被孟沙沙翻弄了之後醒了過來,他就抱著左腳嚎啕大哭,說他的腳可能廢了,他說他不能沒有腳,一家子人都靠他養活呢!

孟沙沙說:「現在醫術先進,應該會治好的。」

魁梧男人卻抱著腳說:「可能是粉碎性骨折,不可能恢復得像原來一樣了。」說著,又無聲的哭了起來。

孟沙沙沒有耐心再安慰他,這里遍地都是受傷的人,每個人都很慘,她顧不了那麼多,她心心念念擔心和牽掛著秦浩男。她繼續往前一點點艱難的移動,或者是從別人身上爬過去,或者是從別人身上跨過去。不小心踩到人,也不管別人怎麼罵,她只顧急切的尋找著秦浩男。

孟沙沙一邊找一邊想,只要他活著,就算是缺胳膊缺腿,只要活著就好,如果他缺胳膊缺腿,孟青青還會愛他嗎?如果孟青青不要他,她要,別說是缺胳膊缺腿,就是全身不會動,痴了傻了,她也願意照顧他一輩子。

呸呸呸!她怎麼能夠這樣想呢?他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孟沙沙為自己剛才的荒唐想法感到羞愧,秦浩男就算是缺胳膊少腿了,也不會喜歡她的。他心里只有孟青青。她不奢望他喜歡她,她只希望他活著,好好的活著,幸福的活著。她不敢想象,如果他不在了,她怎麼辦!雖然他和她的生活沒有任何的交集,但是他一直是她努力的好好生活的動力,如果沒有了他,她就會失去了一切努力的意義。所以他千萬不能有事。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孟沙沙越來越焦急,緊急情況下,時間就是生命呀!就這麼胡亂的找,到處亂翻,費時費力,但是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孟沙沙翻遍了整個車廂,但是沒有找到秦浩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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