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十二歲 356.兄妹

作者 ︰ 晴月

孟子美和三哥孟子明就生活在縣城里,他們的住處相距也就是二十多分鐘的步行路程。但是這些年他們關系冷淡,很少來往,也沒有過什麼大的矛盾。

現在孤單寂寞冷中的孟子美想起了三哥,希望能夠和自己住得近的三哥改善一下關系,這可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啊!所以她懷著期待的心情打通了孟子明的電話。

電話打通,孟子美直接就說:「三哥,我離婚了。」孟子美話一出口,忍不住聲音哽咽起來。

縣城就那麼大,人就那麼多,誰有一個風吹草動的事情,全縣城的人瞬間就都知道了。孟子明當然知道妹妹家里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作為兄妹,同情心是有的,只是他們兄妹很少走動,孟子明也就沒什麼表示,因為他了解自己的妹妹,心氣很高,如果他在她落難的時候表示一下同情,她恐怕不僅不會領情,還以為他是在幸災樂禍呢!

但是現在妹妹打電話給他,一開口就失聲痛哭,他只能安慰說:「你家里的事情,我已經听說了,哎!已經這麼大年紀了,孩子又出了那樣的事情,你們怎麼就選擇了這條路了呢?要不要我去勸勸張舟,你們還是重新合好,這也沒什麼,現在許多人一沖動就離婚,離婚以後又後悔,所以復婚的人也很多。大家都能夠理解。」

「別人是因為吵架一時沖動離婚,我們倆不同,張舟他不可能再回心轉意了。」

孟子美昨天去看女兒,見到了張舟,他離婚以後,沒有像她一樣快速頹廢憔悴起來,反而精神煥發神采奕奕的,孟子美悄悄地問女兒,說張舟是不是有了新的對象,女兒肯定的搖搖頭說絕對沒有,如果他真的沒有處新對象,卻這樣容光煥發的,說明和她離婚,對他來說是一件令他開心的事情,所以他們復合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這也是孟子美感加失落和郁悶的地方。

「沒有復合的可能也不要緊,現在離婚的人很多,這種事情也是很正常的,你遇到適合的,重新找一個,日子也還不是照常過下去。」

「三哥,我現在在文化路這邊買了一套舊房子一個人住。你們有時間的話就過來坐坐。」

孟子明敷衍著,「好好,有時間的話,我過去看看你現在的新家。」

「房子是舊的二手房,我也沒有裝修就這樣住進來了,買房子的時候錢不夠,借了一些。所以也就將就著住了。」

孟子明一直疑惑,他這個妹妹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打電話給他,現在他听出來一些眉目了,趕緊解釋說:「小美,你看,我上個月剛剛買了一輛車,還欠著七八萬的貸款,所以也幫不上你什麼忙。」

「三哥,我買房子雖然錢不夠,但是我借的是公積金貸款,借的也不多,就是五萬塊錢,我可以慢慢的還,這錢我還得起,所以我打電話給你不是想向你借錢。」

「那你是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孟子明道。

「你是我哥,是我在這里唯一的親人,難道我沒有事就不能打電話給你了嗎?」。孟子美失望的道。

孟子明還是難以置信,妹妹沒有事會打電話給他。這是從來沒有的事情。

「哦!」孟子明一時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說了。

孟子美突然感覺索然無味,自己家里出了這麼多的事情,作為哥哥,他不聞不問,現在自己打電話給他想和他說說話,只希望有一個可以傾訴的人,希望能夠得到親人的一點安慰,但是三哥他自始至終透著一股戒備的心理,兄妹之間的感情蕩然無存,可笑她還天真的想維系和改善他們的關系。

兩個人一時都沉默下來。

「那你想跟我說點什麼?」孟子明感受到了孟子美的異常,字斟字酌的說。

「我想說說咱們兄妹,這些年為什麼會變成了這樣?你看別人家的兄弟姐妹們關系很好,而咱們家,本來比起村里,咱們也算是過得不錯的人家了,但是因為不團結,現在……」

「各自成家以後,自顧不暇,所以聯系也少了,感情不就是這樣淡下來的嗎?」。孟子明受到妹妹的情緒影響,也感慨道。

「不對,是我們先寒了二哥的心,所以他和我們斷結了關系,現在想起來,我們那時候做的太過分了,二哥以前那樣掏心掏肺的對咱們,但是咱們在他生病的時候,竟然只顧自己……而且,咱們還氣死了老媽,三哥,你說我和大哥現在的結果,是不是報應呀!」這段時間,孟子美好多次想起這個問題。

孟子美的話令孟子明听了心里很不舒服,如果說大哥和小妹的遭遇是報應的話,那麼他孟子明豈不是也要遭到報應,因為他也和大哥小妹一樣在二哥生病落難的時候棄之不顧,也一起氣死了老媽。

這個妹妹,自己過得糟糕,只因為她自己蠢造成的,說什麼是因為報應,這不是在變著法子的詛咒他嗎?

孟子明語氣瞬間變冷,「大哥是因為他自己貪心,拿了不該拿的錢,你是因為天災人禍,這怎麼是什麼報應,別胡說,天也不早了,你快休息吧,不要再胡思亂想,一切都會過去的。」

「三哥,二哥真的變成鐵石心腸了,大哥遭了那樣的大難,他都沒有表示一下,我家的事情鬧這麼大動靜,全國各地的網上都吵得亂哄哄的,他也不動聲色……」

「小美,有一句話叫無欲則剛,二哥好多年前就和咱們斷絕了關系,就是不想再和我們這些窮親戚來往了,怕我們佔他的便宜,但是你和大哥怎麼還是不死心,踫了那麼多次鼻,你們還看不清楚,還去找他求他,何苦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呢?」

「二哥他……」

「別說了別說了,他都早已經和咱們斷絕關系,總提他干嘛?小美,你雖然離婚了,但是有每個月的工資收入,不依靠別人也能過下去,所以他不認就不認,有什麼大不了的,不要想多了,就這樣,休息吧!」孟子明說完,就不耐煩的掛斷了電話。

馬玉婷一直在旁邊豎著耳朵听丈夫打電話,把他們兄妹倆的話也听了大半,這時候她擔心的道:「你妹說的沒錯,大哥和小美他們是不是真的報應啊?這樣的報應,也太慘了吧?」

孟子明瞪著眼楮呵斥老婆,「什麼報應?你再胡說?」

馬玉婷也感覺到失言了,別人說她都想罵呢!自己倒是說出來了,她連忙「呸」了幾聲,「咱們不像他們一樣總往孟子俊身邊湊,他孟子俊命多硬呀!快死了幾次都又活過來了,咱們惹不起,躲得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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