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十二歲 91.氣死

作者 ︰ 晴月

孟子俊一看不對勁,幾大步沖上來扶住老媽。

老太太氣息不穩,全身顫抖,雙眼緊閉,臉色慘白。

孟子俊沖著坐在沙發上的那些人大吼,「滾開!」

那些人听到孟子俊的這一聲吼,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孟青青和爸爸一起把女乃女乃扶到沙發上躺著,孟青青看女乃女乃閉著眼楮,情況很不好,嚇得哭了起來,她揉著女乃女乃的心口,「女乃女乃,女乃女乃,你怎麼啦?你別嚇我呀!女乃女乃,別嚇我。」

孟子明和孟子美見老媽這樣,也嚇得不敢說話了。馬玉婷則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孟晴晴和孟倩倩則事不關己的漠然態度。

孟子俊掏出電話打了急救中心的電話,轉頭看見家里這些冷酷無情的弟弟妹妹,氣不打一處來,沖他們吼,「這下你們滿意了吧?媽要是有什麼事,我拿你們陪葬.+du。」

老實人輕易不發火,發起火來也是嚇人得很,孟子俊滿臉脹紅的吼出這些話來,那些人听了心里一顫,看看老媽的情況確實不妙,一個個暗地里拉拉扯扯嘀嘀咕咕幾句,便灰溜溜的逃了出去。

屋子里一下子就只有孟青青和孟子俊還有昏迷不醒的老太太。

孟青青哭得滿臉淚水,她緊緊的抓住女乃女乃的手,女乃女乃的手一直在抖,孟青青的心也跟著顫抖,那種失去親人的恐懼籠罩著她,女乃女乃此時此刻的情形就和前世听到爸爸去世時的情形一樣。不同的是那次她哭著喊著女乃女乃,說:「女乃女乃,你不能丟下我,我已經沒有了爸爸,你再丟下我,我怎麼辦?」

那時候女乃女乃听了孟青青的話,就醒過來了,只是從此以後就常常心悶心疼,而且情況越來越嚴重,那時候孟青青也不懂。小叔小姑他們也不管。後來孟青青想,女乃女乃那時候可能是心髒病。女乃女乃是睡了一夜,早上孟青青發現沒有醒過來,才知道她走了。她走的時候雙手扶模著胸口。可能是心絞痛或者是心悸而亡。

但是現在。任孟青青怎麼叫怎麼喊,女乃女乃都沒有反應。

在孟子俊和老太太出院回家以後,孟子俊每個月都去醫院做復查。孟青青都叫女乃女乃一起去做檢查,檢查的結果女乃女乃一切正常,特別是心髒方面,孟青青好說歹說,讓女乃女乃去做了一個心髒方面全方面檢查,一切都是正常的,為什麼身體一切正常的女乃女乃現在會突然昏迷不醒?難道是命中注定的劫難?真的逃月兌不了嗎?

孟青青費盡心思千防萬防,卻萬萬想不到人在家中,也會禍從天降,而且這禍害卻是自己的親生兒女。

孟子俊也急得在屋子亂轉,一會兒看看老媽,一會兒又跑到窗子邊看看外面,看救護車來了沒有。

救護車十五分鐘後到,但是對于孟青青和孟子俊來說,這十五分鐘就像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在這十五分鐘里,孟青青仿佛陷入了一個黑洞,那種恐懼和無助,是刻骨銘心的。

救護車終于來了,仿佛黑洞里有一束光,孟青青已經精疲力盡,她麻木的跟著救護車到了醫院,坐在搶救室門口,腦子里一片空白,她不敢想結果會怎樣。

孟子俊也緊張的在搶救室外面走來走去,電話響了,是孟子明打來的電話,孟子俊直接就掛斷了。反復幾次都是這樣。

「爸,是誰的電話?孟子明他們嗎?」。孟青青猜測說。

孟子俊「嗯」了一聲,沒有多說,可以看出他心里有多煩躁和焦慮。

孟青青也沒有再說什麼,這時候打電話來,可能就是問女乃女乃的事情,他們如果是真正的關心女乃女乃,就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也不會在女乃女乃暈倒之後逃之夭夭,真是一群沒心沒肺薄情寡義的人。他們打電話來,無非就是想知道女乃女乃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們根本不是擔心女乃女乃,只是知道這個事實而已,再說了,如果有心,為什麼不親自來醫院看看呢?再說了,就算是他們來了,女乃女乃也可能不願意看見他們吧!如果女乃女乃醒了,看見他們,恐怕心情不會好,對身體也不好。

孟青青正在想著,搶救室的門打開了,孟青青和爸爸一起跑過去,一個醫生出來,孟子俊道:「醫生,怎麼樣?我媽搶救過來了嗎?她是不是沒事了?」

醫生摘下口罩,搖搖頭,聲音疲憊,「老人家走了!我們盡力了!」

孟子俊喊道:「不可能,怎麼會?為什麼?」語無倫次。

「老太太是因為突然受到了刺激,血壓升高,引發了腦溢血。」

老太太走了,這輕輕的幾個字,听到孟青青的耳朵里,卻如雷霆震耳。搶救室里的醫生陸陸續續走出來,他們說了什麼,孟青青都沒有听見,她呆若木雞,麻木的跟著爸爸沖到搶救室里,看見白色被單下女乃女乃豪無生氣的臉,真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醒來之後,女乃女乃又慈愛的笑著站在她面前說:「青青放學回來啦,快洗手過來吃飯。」

孟子俊拉著老媽的手,跪在地上,「媽,你怎麼啦?你忍心就這樣一句話都不說就走了嗎?」。

孟子俊說著,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他無聲的抽泣著。

是啊!誰能夠想到,上午的時候,她還做好早餐叫孟青青起來吃,一家三口圍在餐桌邊,一邊吃一邊聊天,爸爸還說帶女乃女乃出去逛街,給她理發,看著她整齊的短發,顯然,爸爸已經帶她去理過發了,記得孟青青出門和凌雲峰他們去玩之前,女乃女乃還提醒她,要注意安全,爸爸則提醒她多帶點錢,女乃女乃還說不要亂買東西吃。因為孟青青容易上火,每次在外面吃一些上火的東西,回來嗓子疼,甚至會發燒。以後沒有人會這樣不厭其煩的提醒她。

孟青青難以置信,一個活生生的人,突然說倒下就倒下,說走就走了。

孟青青拉著女乃女乃的另外一只手,女乃女乃手上還有一絲體溫,這讓孟青青有一種錯覺,覺得女乃女乃只是睡著了。

一直到有兩個穿白大褂的人過來,說「節哀順變!」用白被單蓋上女乃女乃,要把女乃女乃推到太平間去,孟青青才反應過來,她終于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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