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走吧。」落雪懨懨的說，然後拉著凌楠就回了越王府，廟會也沒有心思再去看了。
一彎新月安靜的照著兩人，四周也是靜悄悄的，偶爾能听見風動的聲音，只是走了一路落雪也不說話，任憑凌楠怎麼逗她興致都不高。
「落雪，你不會真的相信了吧？」凌楠多次嘗試逗笑她無果後頭痛的問她。
「凌楠，我曾經也不信鬼神，可是後來我不得不信。」落雪沒精打采的回答，「何況，已經不止一個人這麼和我說了。」
「可是我覺得你不會。」凌楠的語氣十分肯定，「我認識的落雪是個很善良的女孩，我相信以後無論經歷什麼，你都會像現在一樣善良。」
落雪抬起頭呆呆的看著凌楠的笑容，心思有些恍惚，許久她才吸了吸鼻子，「凌楠，謝謝你。」
「和我還說什麼謝謝，`.``傻丫頭。」凌楠揉揉她的頭發，笑容里盡是寵溺。
「我是不是很沒用啊，總給你惹麻煩，認識以來，一直都是我拖累你。」落雪說著，好不容易有些放晴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我打算離開了。」
「離開？為什麼？你要去哪？」凌楠有些慌了，她怎麼這麼快就要走，難道是要回去找落塵了麼？可以忽略的名字突然閃現在心里，凌楠的心不禁開始下沉。
「去苗疆，找一位故人，有些事我打算問明白。」落雪想起蕭傲天來，總算是提起了些精神，那個亦父亦友的男人，也許能給她一些指引。
「苗疆多巫蠱，你一個女孩子去了多不安全。」凌楠不悅的說。
「我既然敢去，自然是有人會護我平安了。」落雪覺得凌楠的火來的有些莫名其妙，莫非是舍不得她？
「那你還回來麼？」
回來？還回來麼？落雪垂低了眼眸不說話，她自己也不知道，現在她的心里除了茫然，還是茫然，不知道未來該怎麼走，可她也知道自己等不到凌楠給她一個結果，以後要去哪里，做什麼，她通通不知道。
「落雪，留下好麼。」凌楠雙手抓著她的肩膀有些激動。
落雪詫異的看著他，想了好久，終于緩緩的開口，「凌楠，謝謝你照顧我這麼久，可是，我不能留在你身邊一輩子，早晚都要分別。」
「也對。」凌楠頹然的松開她，轉身往越王府走去。
落雪看著凌楠離去的背影，心里說不出的酸澀，然後她就頭腦一熱，沖上去從後面抱住了凌楠。
凌楠身子僵硬的停下腳步，不知道她怎麼突然這樣，剛想轉身，就听見她輕輕柔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凌楠，你知道麼，其實我很喜歡你，別說話，讓我說完，這些話我只說一次，」感覺到他的身體愈發僵硬，落雪有些後悔，可是話已經說了，也就沒有回頭的余地，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可是聲音里還是帶了一絲顫抖，「在金陵的時候我就已經喜歡你了，你的善良，你的風趣，你的溫柔，你的脆弱，這些都像毒藥一樣吸引我，可是當時我們真的相差了太多，所以我不敢說，後來我來了燕京，我以為我們可以在一起了，可是你身邊有柳芊芊，我知道我比不上她，她是天之驕女，我只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人，我沒辦法和她去爭，所以用朋友的名義留在你身邊，可是，凌楠，我真的好不甘心，可是我沒有辦法，我知道我說了這些話你可能會討厭我，不過沒關系，我只是說了我想說的，明天我就走，不再回來，也不會再給你惹麻煩了，凌楠，很高興認識你。」
「說完了？」凌楠扳開她的手轉過身皺著眉頭看她，落雪訕訕的放下手，忽覺口干舌燥，吞了口口水傻傻的點頭，完了，果然有些話是不能說的，不會直接翻臉吧，好歹雁門關他倆也算生死之交了，難道現在就要趕她走了麼，銀子還在越王府呢。落雪一徑胡思亂想著，思維越來越混亂。
看到她點頭，凌楠皺著的眉頭霎時展開，嘴角揚起一個極為漂亮的弧度，「你覺得我會說什麼？」
落雪還是傻傻的看著他，搖頭。凌楠嘴角的笑意加深，「我也很高興認識你。」
啊？這算怎麼個回答？落雪還處于傻乎乎的狀態反應不過來，呆呆的看著他，等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然而下一刻她卻看見凌楠的俊顏逐漸放大靠近，溫熱的感覺從唇上傳來，還帶著凌楠身上的檀香氣息，她還傻乎乎的睜著眼楮，卻只看見凌楠長而濃密的睫毛。
凌楠意猶未盡的放開她，咂了咂嘴，笑的格外無賴，「還是第一次這麼光明正大。」
落雪雖然還處在震驚之中，卻還是紅了臉，許久之後才突然覺得哪里不對，「什麼叫第一次光明正大？」特意咬重了光明正大的發音，凌楠卻裝傻充愣，無辜的眨眨眼，「就是字面意思唄。」
落雪突然想起雁門關醉酒那次，原來自己真的被他佔了便宜了！「你可惡啊！」落雪追著他跑，凌楠跑了幾步卻突然停下來，落雪猝不及防，直接撞入他的懷里。
「落雪，不要走了好麼，我會對你好的。」凌楠緊緊的抱著她不肯松手。
落雪狡黠的眨眨眼，「看你表現咯，本姑娘暫且勉為其難的住一陣子，你要是敢欺負我，我立刻走人哦。」
「好啊，那你可就要住一輩子了。」凌楠摟著她笑的格外舒心，「不過沒關系，我絕對包吃包住讓您滿意，把你養的白白胖胖舍不得走。」
「唔，才不要呢。」落雪轉了轉眼楮，「你剛才欺負我。」
「啊？我怎麼欺負你了。」凌楠一臉無辜，他沒欺負她啊。
「你就是欺負我。」落雪委屈的癟著嘴，「我問你，我來找你你為什麼什麼都不說？若是我剛才什麼都不說，那是不是我走了之後咱們兩個就徹底沒有可能了？」
「落雪，其實在金陵的時候，我也已經對你動心了，可是你身邊一直有落塵陪著，這次你來找我，我真的很開心，可是我以為你只是拿我當朋友，以為你和落塵有什麼誤解所以才會離開洛陽，我什麼都不肯說，只是怕說了之後連朋友都做不成。」凌楠很認真的看著她。落雪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傻瓜，這一世，我只喜歡過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