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逼婚 262 陸景琛,我這輩子只有你一個男人

作者 ︰ 清音隨琴

中午厲晚清從醫院醒來。

「晚清,你醒了,有沒有感覺舒服一點?」厲媽媽幫女兒掖了掖被子,湊過去柔聲問。

厲晚清全身都疼,特別是,那種火辣辣的感覺猶如被人灌了辣椒水。

厲父瞧著女兒這樣子似乎不忍心看,他轉過身走到窗前,正值中午,夏日的光線很強,折射過來將男人的身形襯得筆直。

而此時的陸景凝,已經讓厲父故意驅走,既然決定離婚必須要讓女兒習慣。

等治好了女兒的病,厲父相信厲晚清還能嫁個好人家。

病床上的女人抬手揉了揉眼楮,四處晃了眼,隨即緊張的問,「媽,景凝呢。」

厲家夫婦相互看了眼,厲媽媽上前道,「晚清,你記得自己發生過什麼事情麼?」

厲晚清蒼白的臉透著迷茫,黑眸沉靜得如同一潭死水。

她雙手抱頭,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就覺得全身都疼,那個記憶里一直哄著她的男人不在這兒。

厲父拉上窗簾,病房里突然變得幽暗起來,使氣氛顯得更加詭異。

「疼……」

厲晚清難受的悶哼一聲,碎散的片段在大腦里炸開,回憶的景象讓她渾身都忍不住顫栗起來。

絕望的黑夜里,衣服的撕扯聲混合著女人的尖叫聲彌漫開來。

厲晚清躺在凹凸不平的水泥板上,她後背被梗得生疼,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惡心的氣味隨著男人猥瑣的奸笑聲朝她撲來。

「哈哈……」

「不,不……」

當時的厲晚清死命的抗拒,她身後有磚,模到手里就想往男人的頭頂砸去,也就是這個動作徹底惹惱了男人,後面的過程幾乎備受折磨。

「爽……」

「真是個尤物,陸景凝的女人……果然不一樣。」

「……」

這是在厲晚清徹底昏過去之前的記憶,她分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就覺得很疼,很疼,要命的那種疼,恨不得讓自己去死。

「啊——」

記憶散開,恢復現實,厲晚清雙手抱頭大吼,這種痛在夢里日日夜夜的折磨她,清醒過後偏偏又記不起到底是怎麼了。

厲家夫婦還以為她犯了病,厲父伸手抱住女兒,心疼的喊了聲,「晚清。」

「晚清,你哪兒疼啊。」厲媽媽的手同樣的伸出去,但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抖得厲害。

厲晚清被父親禁錮得無法動彈,她疲倦的閉了閉眼,腦袋里閃現的又是另外一翻場景,那是陸景凝每天夜里回來都會對她說的話。

「乖,晚清該睡覺了。」

漸漸的,厲晚清的身體不再抽搐,她軟軟的倒在父親懷里,嘴里低低吐出幾個字眼,「渾身都疼。」

厲媽媽眼眶一紅,只覺得心都快碎了。

沒想到這一幕被女而看了去,厲晚清見厲媽媽流眼淚,蒼白的唇扯了扯,仿佛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媽,你也很疼麼?」

厲媽媽胡亂的抹了把淚,哭笑著搖頭。

「那你不疼還哭。」

聞言,厲父轉頭瞪了厲媽媽一眼,厲媽媽吸了吸鼻子,反映得還比較快,「媽是因為高興。」

確實也算高興吧,不管怎麼樣,女兒算是找到了,陸景凝那個畜生竟然想瞞著不說,到底是存的什麼心?

這件事情,厲家人多多少少有些責怪陸景凝,要不是他瞞著,說不定厲晚清也就不會遭這樣的罪。

這婚,必須離。

厲家夫婦覺得,這天下沒有一個人能勝過自己的父母疼愛孩子的,陸景凝更不會真心去疼愛一個瘋子,他們能理解,可是做法卻不能接受。

「高興?」厲晚清狐疑的擰眉,似乎又陷入了糾結之中。

厲媽媽怕女兒糾結一件事轉不過彎來犯病,換了一個話題,「兩個弟弟一會來看你,想吃什麼,我讓他們帶過來。」

厲晚清把頭扭向一邊,她能記住的東西不多,兩個弟弟倒是有些印象,小時候的片段一直在腦海里徘徊,不過,她此時想的是那個總在她耳邊說‘乖’的男人,那是她的丈夫。

她每天晚上都會等的男人。

似乎,有很久沒有看到他了,最近他很忙麼?

「媽,景凝最近是不是很忙啊?」

厲媽媽背著女兒嘆了口氣,厲父不由頭痛起來,干脆把女兒交給妻子。

女人家的事情還是需要女人去解決,他一個大男人還是適合處理外面的事。

厲媽媽上前拉起她的手,視線聚焦在女兒微敞開的鎖骨上,上面的淤青未消,映在白皙的肌膚上十分明顯。

「晚清,你別多想,醫生說了你要好好休息。」

厲晚清看著她的眼楮,突然蹦出一句,「媽,我是不是懷孕了?」

厲媽媽被問得措手不及,估計提到孩子這丫頭又不清醒了。

「醫生說你這身子懷孕沒問題,可景凝最近很忙,等這陣子過了,你們再要個孩子。」

「他什麼時候來看我?」估計這才是厲晚清糾結的問題。

面對女兒的追問,厲媽媽倒是真的犯難了,她看了眼站在窗前的丈夫,厲父皺著眉沒說話,只朝她輕點下頭,算是暫時應允了厲媽媽安撫女兒胡謅。

「他說了,下班就過來看你。」

厲晚清慘白的唇彎起,瘦了一圈的臉漾開一絲暖

了一圈的臉漾開一絲暖暖的笑意,「那好,我睡會,他來了你們叫我。」

「好。」厲媽媽听她這麼說,總算松了口氣,只要女兒情緒穩定,什麼都不是問題。

厲晚清的精神不好,不想在陸景凝來的時候瞌睡,她還有很多話和他說呢。

此時的陸景凝,從醫院出來後直奔藍瀾的公寓,那個女人最近鬧得厲害,陸景凝煩不勝煩。

一大早,男人火氣沖天的推開大門,陰沉著臉往里走。

佣人听到動靜迎上去,「大少,您總算來了?」

陸景凝臉色很差,「怎麼回事,你們都是怎麼照顧的!」

這才幾天怎麼又病了,找來的這些人都是死人麼?

佣人似是沒料到陸景凝會發這麼的大的火,嚇得縮了縮脖子才道,「從那次回來後,大少女乃女乃的情緒一直不好,夜里又睡不著,估計給鬧的。」

陸景凝頭痛的扶額,屁大點事就在電話里鬧騰,不知道他很忙麼,這些事情還需要他親自過來?

男人抬手示意佣人離開,徑直上樓。

臥室里,光線很暗。

「瀾兒!」男人沒工夫和她折騰,掃了一圈沒發現人,眼底的顏色漸漸冷卻。

在浴室泡澡的藍瀾早在陸景凝過來時就听到了動靜,趁他和佣人詢問情況時特意藏起來讓男人找,然後來個鴛鴦浴。

他們已經很久沒在一起了,藍瀾記得很清楚,每一次,在浴室是陸景凝最控制不住的時候,她這是故意勾引。

「藍瀾!」

隔著一堵牆,門外響起陸景凝的催促聲,夾雜著不耐煩。

藍瀾也是個聰明的,她從男人的言語中听出了不尋常,趕緊從浴缸里起來,披了件浴袍出去。

「景凝。」

女人柔軟的聲音在空氣中散開,心煩氣躁的陸景凝轉過身來,黑眸微微眯起。

剛沐浴出來的女人,略濕的長發披在肩後,被熱氣渲染的臉一片酡紅,泛著誘人的色澤,視線往下,她雪白的肌膚外露,顯得十分妖嬈迷人。

陸景凝瞧著她這幅樣子愣了半晌,緊接著藍瀾跟著走過來抱住他,男人緩過神,一掌拍掉她纏上來的手,「最近出了點事情,別鬧!」

一看她的樣子都沒病!

藍瀾哪里肯這麼輕易放過他,踮著腳尖重新纏上去,「你能有什麼事,厲晚清不餓是已經找到了嗎?」。

陸景凝眯了眯眼,眸底多了一絲探究,他大力拽起藍瀾的手,一把將女人甩到床上,爾後,健碩的身軀覆上去,一雙沉冷的眸子死死盯著她問,「說,你怎麼知道的?」

厲晚清的事,應該封鎖了才對,藍瀾又怎麼會知道,怎麼會?

藍瀾的手臂被男人扯得生疼,她大喘著氣,堪稱妖媚的眸子泛著祈求之色,掙扎著想起身,「你放開我,疼啊!」

「我問你怎麼知道的。」陸景凝死死壓著她,不給她任何逃離的機會,眸底仿佛含了一層冰。

「你先放開。」藍瀾掙扎未果,同樣瞪著他。

「說!」陸景凝抬手掐住她的臉,重復,「趕緊說!」

「自然有人跟我說這些。」

「誰!」陸景凝沒了耐心,大手改為掐住她的脖子。

藍瀾的瞳孔瞬間擴大了一倍,身上涌起一陣寒意,呼吸逐漸變得困難,面對怒氣騰騰的男人,她不敢再較勁,乖乖交代,「你,你助理,我打電話到他那里去了。」

話落,陸景凝這才恢復某種意識,掐住她脖子的手緩緩松開,他起身警告,「以後不許隨便打听我的行蹤。」

藍瀾在男人看不見的地方松了口氣,幸好她真的在陸景凝的助理那里打听過這事,不然要怎麼圓這個謊?

這個說愛她一輩子的男人,說給她榮華富貴的男人,甚至想把命都恨不得給她的男人,剛才做了什麼?

他恨不得掐死她麼,就因為他懷疑厲晚清事情和她有關,差點要了她的命。

厲晚清對他而言那麼重要麼,那個女忍已經不干淨了,他們還要怎麼在一起。

看陸景凝的樣子,應該是厲家那邊麻煩纏身了。

藍瀾想,陸景凝的這個舉動,她應該是可以和他發脾氣的,緩緩從床上起身,她故意不適的咳嗽兩聲,委屈的大吼,「陸景凝,你是什麼意思,忘了答應過我什麼麼?」

男人聞言冷了臉色,掃了她一眼厲聲道,「閉嘴。」

「你應該知道我最討厭女人什麼。」陸景凝似乎還不解氣,他心里本來就為厲晚清的事煩躁不已,此時藍瀾找他鬧無疑是在槍口上撞,「你這是在提醒我,我們之間只存在什麼嗎?」。

藍瀾驚恐的望著男人,她艱難的喘了口氣,突然覺得天旋地轉。

「你又怎麼了?」陸景凝眼看她脆弱得要倒下去,語氣不耐,他站在那兒完全沒有伸手扶她的意思。

藍瀾彎著身子,她雙手靠在床沿撐著,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沒事。」

如今怕是她病了,這個男人也不會憐惜半分了吧,相較于厲晚清所受的罪而言,她又算得了什麼。

恍然間,藍瀾好像明白了什麼,漂亮的臉蛋一片慘白。

陸景凝喜歡溫柔脆弱的女人,而她做了一件最愚蠢的事,順手推舟的同時,可不就是讓厲晚清變得脆弱了麼,這個時候,那個女人應該最能博取陸景凝的同情

景凝的同情心了。

「既然沒事就好生歇著,這段時間最好別亂跑,不然讓厲家或者陸家的人發現你。」陸景凝理了理身上的外套,「到時候,我也幫不了你。」

爾後,男人踩著沉重的步子離開,連頭都沒有回。

藍瀾的身子支撐著床沿漸漸倒了下去,佣人在陸景凝離開後跑進來,一臉驚慌,「大少女乃女乃。」

這一次,藍瀾是真的病了,她渾身滾燙,可為什麼陸景凝在壓著她的時候都沒有發現?

藍瀾虛弱的睜開眼,她艱難的支撐著身子起身,從床頭櫃上拿了化妝鏡,里面的女人,容顏絕色,頸脖上的掐痕觸目驚心。

她這麼美,為什麼沒有一個男人肯真心實意的對她?

「你出去吧,我沒事。」

「大少他……」

藍瀾目光盯著鏡子里面的女人,嘴角扯出的弧度陰冷,「放心,答應你們的事我會兌現。」

佣人點頭出去,這個時候他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他們想要的只是錢,藍瀾平時也沒少給他們,東家的閑話他們可不敢多說。

臥房的門輕聲關上,藍瀾的手往下移,解開睡袍的帶子,女人妙曼的身姿展現在落地鏡前,她眼眸微眯,修剪整齊的指甲覆在腰部。

那里有塊獰猙的疤痕。

藍瀾深吸口氣,心髒一陣緊縮。

這是她三年前從樓上跳下來落下的,當時她的腰部踫到了台階,差點斷了,傷口一直沒好。

如此付出她換來的是什麼,相愛的男人轉身變了心,想要跟隨一輩子的男人,不要她了,可她的青春呢,就該這樣被糟蹋麼?

既然給不了她一切,當初為何要都要來招惹?

以為她真的好欺負麼?

呵,等著吧,她絕不會這麼罷手!

夜晚,邵正東準時過來A市,葉薇然已經帶著兩個寶貝在餐廳等他。

這還是他們分開後,葉薇然第一次這麼準時。

「正東,這邊。」

葉薇然看到門口出現的男人,微笑的朝他招手。

有些日子不見,他的精神不錯,應該是從這段感情中抽離出來了。

「邵叔叔。」兩小子听到葉薇然的呼喊聲,興沖沖的朝前來的男人撲去。

「真乖。」邵正東抬眼看向身後的助理,助理會意從公文包里掏出買好的禮物遞給兩個寶貝,「這是邵叔叔送給寶貝的哦。」

邵正東送的東西兩個小家伙不用看著葉薇然的臉色行事,收好之後笑眯眯的看著男人。

邵正東為了配合他們的高度,男人蹲,小晨晨湊過去在他臉頰上落上一吻,「謝謝邵叔叔。」

小睿睿拉起弟弟,「那我們就不打擾邵叔叔和媽媽了,去逛樓上的超市。」

男人掌心落在兩孩子頭頂,「乖,看上什麼,邵叔叔給你們買。」

兩孩子走之前對另一邊的葉薇然招手,「媽媽再見!」

「別亂跑,一會我給你們打電話。」葉薇然也跟著過來,她把準備好的手機掛在大兒子脖子上。

倆寶貝點頭,拉著手跑開了。

餐廳里的人不多,兩人在里邊的位置面對面落座,葉薇然忍不住故意調侃男人,「你又慣著他們。」

「孩子偶爾慣一下沒事,你不能太嚴厲了。」邵正東看了眼桌上的菜色,嘴角勾起的弧度璀璨。

嗯,不錯,這個女人還能記得他愛吃的菜。

葉薇然幫他拆開餐具,遞過去,「花費你了。」

「還跟我客氣呢。」邵正東也確實餓了,一整天沒怎麼吃東西,就等著這一頓呢。

吃了幾口,邵正東抬起頭來看葉薇然,發現女人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覺得好些,「你也一起吃啊,一會再看我也不遲。」

「我不餓。」葉薇然心里裝著事,她沒心思和他說笑,「你準備留多久?」

她端起面前的果汁輕抿口,還沒想好該怎麼和邵正東開口。

邵正東放下手里的餐具,他夾了菜在葉薇然餐盤里,答非所問,「一個人多沒勁,來,多少吃點。」

「好吧,恭敬不如從命。」葉薇然想不到理由推辭只好應承下來,一個人吃飯確實沒勁。

邵正東盯著她的臉看了良久,他雙手合十撐在桌面上,突然開口問,「薇然,他,對你很好吧。」

葉薇然點頭,「很好。」

男人的眼驀然一酸,面對滿桌子菜沒了胃口,怔了好半天才擠出一句,「看到你好,我就放心了。」

「你呢。」葉薇然抬起頭來看他,兩人的氣氛有些沉重。

邵正東嘴角漾開一抹笑,「你從我臉上看不到麼?」

葉薇然聳聳肩,「我看不到。」

「你有心事。」男人說的篤定,清冷的眸子淺眯了下。

既然她不好怎麼和他開口,就讓他主動提起吧。

葉薇然的雙眸顫了顫,艱難的抿了下嘴角,頓了幾秒才出聲,「陸景琛的媽媽病了,很嚴重。」

「就為這事把自己折騰成這樣?」

「我臉色很差麼?」

「反正不是很好。」邵正東抽出紙巾優雅的擦了擦嘴,「跟我還客氣什麼,說吧,想我怎麼幫你。」

他說得這麼直接,葉薇然倒是不好接話了。

「薇然,我們在一起三年,沒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你。」

邵正東苦澀

邵正東苦澀一笑,「以前約會,從來都是我等你,除非你有事求我,才會提前早到。」

葉薇然,「……」

她真的有這麼糟糕麼?

葉薇然單手撐著額頭,好像真的是這麼回事,最起碼今天是,以往邵正東來江城她都沒有今天這樣表現得熱情。

邵正東怕這些話往她心里去,俊顏突然放大在女人的眼球,安慰道,「和你開玩笑呢,其實是我太較真了,男人不就應該等著女人麼?」

葉薇然垂著頭沒說話,身子突然失去平衡,人已經被邵正東拉了起來,她看著男人訝異道,「干嘛?」

邵正東笑得神秘,「跟我來就知道了。」

……

夜晚的醫院,陸景琛今晚有個重要應酬,早在一個月前就約好了。

他不放心別人照顧張亦茹,特意讓陸裕堇在外面守著。

男人沉重的腳步聲砸在地磚上,陸裕堇听到動靜側目,緊接著一大束康乃馨落入他黑色的眸底。

「陸伯伯。」

陸裕堇很訝異,「正東啊,你怎麼有空來了?」

邵正東懷抱著一大束康乃馨,他面上帶笑,「臨時在江城有事,听說伯母病了特意來看看。」

陸裕堇吸了吸鼻子,在心里盤算,這下好了,他可以有理由進去張亦茹的病房看看,一旦有客人來,張亦茹還是能顧全他面子的。

「這邊請。」

邵正東點頭,在進門之前看了眼隱藏在另一邊的葉薇然,給她做了一個OK的手勢,讓她放心。

病房的門推開,張亦茹看到陸裕堇頓時沉下臉,「你怎麼進來了?」

陸裕堇皺眉,他錯開身讓邵正東進來,「是邵正東來看你了。」

身後的男人將花放在茶幾上,爾後禮貌的問候張亦茹,「陸伯母,你好。」

「邵總,你好。」張亦茹尷尬的扯了扯嘴角,瞬間恢復溫柔賢惠的樣。

不管怎樣,張亦茹之前也算是大戶人家的千金,在外人面前這點素質還是有的。

陸裕堇見插不上話,他看了眼張亦茹,免得自己在這兒惹她生氣,主動開口,「我去外面抽煙,你們聊著。」

「陸伯伯要注意身體。」邵正東說了句客套話,陸裕堇點頭走了出去。

他沒有再看張亦茹一眼,只覺得憋得難受!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即便是一個犯事坐牢的人也該刑滿釋放了吧。

他這般苦守著,是為何?

病房里,邵正東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陸伯母看上去氣色確實不怎麼好,最近有什麼事讓您生氣麼?」

「明人不說暗話,我心里的病,難道你還不知道麼?」張亦茹看到邵正東來了精神,她從床上起身半躺著,「我有一點不明白,你和葉薇然的感情不是挺好的麼,怎麼舍得放手讓她回來?」

「感情的事不是我願意就能成事的,陸伯母你說是麼?」邵正東不答反問,精明的他一眼就看穿了張亦茹是否真的病得很厲害。

「你的意思是,葉薇然自己想回來的?」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邵正東刻意頓了頓,一臉神秘。

「什麼?」張亦茹好奇的接話。

「重要的是,陸伯母你知道麼,如果不是您兒子,我和葉薇然都已經結婚了。」

邵正東說的也是事實,他和葉薇然約好,等葉明娟第三期手術結束就和他結婚的,可現在呢,葉明娟的手術早結束了,她卻還是和陸景琛走了。

這口氣,邵正東怎麼也咽不下。

張亦茹輕咬下唇瓣,似乎有些為難,畢竟葉薇然的兩個兒子是陸家的,難不成讓她帶著陸家的寶貝嫁給邵正東?

不行!陸家的臉往那兒隔,她兒子又該站在何處。

除非她淨身出戶,和兩個寶貝撇開關系,即使到了公共場合也裝作不認識。

可這個條件也太苛刻了些,同為女人的她還有點猶豫。

葉薇然能有這份勇氣給陸家生下兩個寶貝不容易,這份功勞,張亦茹不會抹滅了她的。

邵正東拉開座椅站起身,他拍了拍身上的褶皺,笑得恰到好處,「陸伯母,我就開個玩笑,您別往心里去就好。」

「正東,我們也不算陌生了,其實陸伯母也希望你趕快成家,你這樣的身份,什麼樣的女人不好找啊。」張亦茹笑著道,「葉薇然有兩個孩子,不適合你。」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邵正東自然要順著她說。

「我也是這樣想的。」男人將腕表湊到眼前,「時間不早了,那陸伯母,我就先走了。」

「祝您早日康復。」

「好。」

一路過去地下停車場,拉開車門坐進去,男人朝身旁的女人看了眼,爾後將手里的錄音筆塞到她手里。

嗯,她的手模起來還是那麼柔滑。

他就是喜歡怎麼辦呢。

呵!

就像張亦茹說的,他這樣的身份什麼女人找不到,為何偏偏鐘情她。

「謝謝你,正東。」葉薇然攥著手里的錄音筆,遲遲不肯听。

她心里沒底,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

如果張亦茹不是裝病,那麼她和陸景琛的關系真的得放一放了,若是裝病,她又挺為陸景琛不值的。

「客氣了,我覺得張亦茹的問題不大。」邵正東瞧著她糾結的臉,

糾結的臉,干脆道出答案,「她能好好的和我聊天,情緒並不激動。」

最起碼說到往事,他和葉薇然在一起的事實,邵正東沒看出來張亦茹有什麼不對勁。

不管怎樣葉薇然現在已經和陸景琛在一起,以張亦茹護兒子的個性,應該不會允許葉薇然和他有來往。

提到這些事都沒能影響到張亦茹的情緒,問題應該不大,或者已經修養好了。

邵正東的這話一出,葉薇然也沒什麼好糾結的了,果然還是裝病麼。

葉薇然打開錄音筆,張亦茹的聲音穿透過來。

一字一句,那麼清晰有力,根本不像一個生病的人該有的語氣。

這不是裝病麼,這麼好的精神真的是快死了的節奏麼?

當然,她不是詛咒張亦茹,而是覺得這個女人在折磨她的兒子。

听到最後,葉薇然總算明白張亦茹的心思,「她希望我既不嫁給你,也不想我嫁給她兒子,讓我孤獨終老麼?」

邵正東垂了下眼,「也沒這麼嚴重,她的意思是,希望你給陸景琛做小。」

葉薇然咬牙,腦海里蹦出兩個字,做夢!

她要的可是陸太太的身份,怎麼可能是小呢。

不行,她要去找陸景琛,必須找他要陸太太的身份。

這個夜晚,同樣有人心里不平衡。

陸景凝過來醫院時厲晚清鬧得厲害,他想推門進去,守在外面的厲父當即阻止。

似乎他故意站在外面就是為了等陸景凝到來。

「景凝,我說過了,會讓她慢慢習慣沒有你的日子。」

陸景凝抬手指向鬧騰不止的病房,「可她這麼下去會精神崩潰的。」

「已經崩潰了,不如讓她神經更加錯亂些忘了你。」

這也行,還有這麼狠心的父母麼?

此時的陸景凝或許沒想過,他為人父時做了多傷天害理的事,甚至親手扼殺了自己的孩子。

陸景凝眸色一凝,繞過他就想推門進去。

厲父這一次倒是沒有再攔著,而是在他身後沉沉開口,「陸景凝,你要考慮清楚了,一旦你推開了這扇門,從此你不能對我女兒有二心,外面的那些鶯鶯燕燕也得給我處理干淨了。」

「否則,我們厲家絕不會放過你。」

厲父話里的警告很清楚,如果有天他不能好好對待厲晚清,他們厲家會和陸景凝對抗到底,一個陸家的私生子,能有多大的能耐。

陸家的江山,厲父心里也有數,到最後肯定是陸景琛的,陸景凝分得的那部分根本沒辦法和他們厲家的比。

陸景凝準備抬起的手臂僵住了,他是多聰明的人,怎會不明白老丈人話里的意思。

厲父見他面露難色也不奇怪,畢竟一個瘋女人,是個男人都會猶豫,更何況自己的女兒還發生了那事,如果換成是他都不一定會接受。

可到底是他的女兒,自然會偏袒。

厲家用離婚作為威脅,要的無非是陸景凝的一個保障。

厲父一掌拍在陸景凝的肩上,「你有時間考慮清楚,別到時候說我亂打鴛鴦棒,阻止了你們在一起。」

陸景凝的黑沉的眸子眯了眯,確實不知道該進還是該走。

「不,我要找景凝……」

「景凝,嗚嗚……」

「晚清,晚清,你听話,陸景凝最近很忙,他一會就過來了。」

「我不听,不要听,你們都騙我,騙我!」

里面是幾個女人的嘶吼聲,相信都是厲家的親戚在勸,陸景凝的心跟著顫抖起來,面對這樣的局面,他手足無措。

厲晚清再鬧下去,又該打鎮定劑了,而他已經有好久沒給她吃藥了,如果長此下去,總有一天會恢復。

和邵正東分開,葉薇然帶著兩兒子直殺陸景琛的辦公室。

「粑粑,粑粑。」兩個孩子同時撲向陸景琛。

男人早在十分鐘之前就接到江澈的電話,葉薇然和兩個兒子是由江澈負責帶過來的。

陸景琛蹲,把兩個兒子抱進懷里,視線卻是睨著兒子身後的葉薇然,「這麼晚了都沒睡覺呢。」

「粑粑,明天周末你帶我們去玩麼?」小晨晨嘟著嘴問。

「明天周末啊?」陸景琛猶豫怎麼開口。

明天確實沒時間,周末他還有很多工作處理,前期落下太多了。

「嗯。」小晨晨點頭,等著。

小睿睿一向不喜歡廢話,所以這些都交給弟弟,同樣等陸景琛開口。

「讓我想想,和你們的媽媽商量下。」陸景琛說兩句話,已經開始趕人了,「乖,和江叔叔去玩會,我和你們的媽媽商量。」

「那你們要快點商量哦。」

「好,乖乖的。」

把兩個兒子送出去交到江澈手里,陸景琛吩咐,「帶他們去吃點東西,半個小時帶上來。」

「好的,二爺。」

關上辦公室的門,陸景琛伸手就要去抱葉薇然,「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你都好幾天沒去我哪里了。」葉薇然陰沉著臉躲開一步,「孩子們非嚷嚷著來找你。」

陸景琛伸出去的手僵了下,他也沒勉強,指了指辦公桌上的文件,「你看看,我這忙的。」

葉薇然苦著臉不看他。

「怎麼了這是?」

他還嫌少看到葉薇然這副樣子,委屈

樣子,委屈得都快哭出來了。

陸景琛當時就慌了,一忙起來他有時候連飯都顧不上吃,更別說醫院里還有一個張亦茹了。

現在想想,他真是對不起葉薇然和兩個寶貝,都好幾天沒過去看她們了。

「你今天晚上有安排麼?」葉薇然問他。

陸景琛窘迫的咳了兩聲,不好回答。

晚上當然要去醫院,這兩個晚上都是陸裕堇守在那兒,他辦公,今天該換了。

葉薇然想到張亦茹和邵正東的對話,頓時就火了,「陸景琛,你媽根本就沒病,她是裝的。」

「你說什麼?」陸景琛黑眸眯起。

葉薇然才不怕他,吼得更大聲了,「我說她沒病,裝的。」

陸景琛伸手按了按眉心,他自然不能和葉薇然吼過去,長臂一伸將她扯了過來,柔聲在她耳畔解釋,「不管她有沒有病,那天晚上暈過去是事實。」

「好,行,我不想和你吵這些有的沒的,就是覺得她不應該這樣利用你。」

「然然,我媽也不容易,你也是知道的。」

「嗯,是,我知道,所以呢陸景琛……」你許諾我的名分什麼時候給?

後面的一句話葉薇然沒有往下說,她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試圖從男人懷里掙月兌開來,陸景琛卻抱得卻越發緊了。

陸景琛也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承諾道,「我爸的生日宴會會帶你出席。」

葉薇然忽然覺得有些累,張亦茹到底是不是裝病,其實她也不是特別確定,不過,她能確定的是,張亦茹的病情絕對沒有醫生說的那麼夸張。

為什麼就不能給名分了,如果張亦茹一直這樣下去,他們要怎麼辦,是不是真打算讓她一輩子做小?

既然他這個態度,葉薇然也沒辦法,該鬧的也鬧了,也要看這個男人肯不肯為你豁出去。

「我回去了。」

「這就生氣了?」陸景琛還是不肯放。

說實話,這些天真是累壞了他,此時說他站著能睡著都不夸張。

「別跟我嬉皮笑臉的,我要的東西你沒給,以後都別來找我。」

呵!這女人,夠狠的啊,都知道威脅他了。

陸景琛突然很頭疼,葉薇然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不過也好,他很是喜歡她的辣呢。

男人細細碎碎的吻落在葉薇然頸間,女人一閃,推開他的頭,「你別踫我。」

陸景琛哪里肯放,他嘴里吐出模糊的字眼,「都好久沒親了,把我給想死了。」

「那你就去……」死。

屁話,明明前天在醫院里還拉著她親了好久。

死這個字葉薇然還是沒能說出來,她沒那麼惡毒,也不想讓他死。

就在兩人糾纏不休的時候,兩個孩子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爸爸!」

陸景琛一個機靈,將懷里的女人放開,懊惱的要命,「這麼快就回來了?」

葉薇然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重新做回沙發內。

開了門,江澈抱歉的看著陸景琛,等著挨罵,「二爺,他們非要上來和你玩兒。」

陸景琛倒也不生氣,兒子和他親當然是好事。

也就在這時,小晨晨把手里的玩具湊到男人跟前,「粑粑,你看,這是邵叔叔今天給我們帶來的,可好玩了呢。」

轟!

葉薇然只覺得頭頂一道天雷劃過。

她差點忘了,邵正東送過孩子們禮物,過來的路上她一心惦記著張亦茹的事,沒有和孩子們囑咐,不能在爸爸面前提起邵叔叔。

砰!

小晨晨的話一出,兩個孩子成功的被陸景琛關在外面。

葉薇然嚇得站起身,對上的是男人無比陰沉的臉。

「葉薇然!」

陸景琛咬牙,「你帶我兒子去見邵正東?」

葉薇然也有點火大,因為張亦茹,他們現在算地下情人關系麼?

所以,她賭氣道,「再怎麼說他也照顧了我們兒子三年,為什麼不能見?」

「媽的!」陸景琛當著葉薇然的面爆了句粗口,伸手將她拽起往里間的休息室走。

門外,響起兩個小包子錘門板的聲音。

「粑粑,粑粑,開門!」

「媽媽,媽媽!」

葉薇然被他暴怒的樣子嚇得夠嗆,她想起三年前,這個男人曾經往死里折騰她的樣子,差點讓她死在床上。

咚!

嘶,疼痛從腰間蔓延,葉薇然腰部梗在床沿,疼得她皺起了眉。

「你要干什麼。」

陸景琛真是被氣得不輕,眸底的顏色通紅一片,兩手撐在她身側,目光沉沉的盯著她。

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的時候,葉薇然嚇得冷汗淋淋,「陸景琛,你是不是瘋了,滾開!」

「你敢讓我滾?」陸景琛的聲音驀然揚高,那樣子恨不得把她直接吞入月復中。

粗暴的吻落在她臉上,咬著,啃著她柔女敕的肌膚。

「說,你和邵正東干嘛了,這麼晚來找你,你們干嘛了?」

葉薇然疼得要命,她的手推在男人胸前,「你神經病,走開。」

「你們在一起的時候,他是怎麼吻你的,是怎麼……」陸景琛瘋狂的咆哮,到最後,他理智將近崩潰,高大的身子軟在葉薇然胸前,忽然就不動了。

房間里突然變得很安靜,有種狂風暴雨後的寧靜,令人不安。

葉薇然被他這個樣子給嚇到了,她推了推他,「陸景琛,你怎麼了?」

男人的身子劇烈顫抖著,他把頭埋在葉薇然胸前,似是在哭泣。

「陸景琛?」她又叫了他一聲,顧不得被臉上的疼痛。

陸景琛緩緩抬起頭,深邃的眸底滿是疼痛,他的手摩挲在女人臉上,一句話說的那麼悲涼,「葉薇然,你三年前為什麼要跟他走,這些年,你們每晚睡在一起時,心里有想過我麼?」

葉薇然的心如同被刀刺了一下,她看著男人的眼楮,終于明白這個男人在糾結什麼,原來,他真正介意的不是三年前她和邵正東走了,而是這三年,自己一直陪在邵正東身邊。

真是傻呵!

她伸手抱住男人的頭,低低解釋,「陸景琛,不管你信不信,我這輩子就只有過你一個男人。」

------題外話------

題外話,親們,今天這一章進入文文的最後一卷了哈,也就是第四卷《許你一世歡顏》,這也就意味著文文到了收尾的階段,二爺和然然在不久後也快和大家說再見了…不過還有段時間哈…

好憂桑,舍不得二爺和然然,你們呢…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陪伴和支持,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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