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逼婚 256陸景琛,到底是你媽重要還是我重要?

作者 ︰ 清音隨琴

葉薇然沒有提蘇晴過來的事,守在病房外的兩個保鏢是陸景琛的人,到時候他自己發現可能效果更好些。

「明天還是我來照顧吧。」男人伸手撥去她額前的發絲,纏繞在修長的指尖,

兩人在走廊膩歪了會去了醫生辦公室。

「景二少。」無論在哪兒,這個男人的身份就是象征,都得對他恭恭敬敬的。

「什麼情況?」男人沉聲問。

自從他們重新在一起,不管在哪兒陸景琛都牽著葉薇然的手。

「陸夫人的情況比上次好些了,估計這次發病是因為一口氣沒轉過來,還是盡量不要刺激她。」醫生拿了檢查的單子給陸景琛看。

官方的結果陸景琛不想听,他掃了眼辦公桌上的單子,視線落在醫生臉上,「你的意思是,她的情況好轉了麼?」

「可以這&lt麼說,腦袋里的淤血有所緩解。」

「平常的時候多注意,這病一旦發作起來很有可能……」

醫生沒往下說,他想著陸景琛應該也清楚,有些病就得自己克制著,特別是像張亦茹這種,長期心里的郁結所致,心結只有自己打開。

至始至終葉薇然都沒說過一句話,醫生的表情和欲言又止的心態盡收眼底,可能礙于陸景琛的身份有些話不好說的太刻板。

陸景琛點頭,牽著葉薇然的手往外走,「好,我知道了。」

「有什麼情況立即匯報給我。」

「好的,景二少請放心。」

從醫生辦公室里出來,男人冷峻的容顏明顯舒緩了許多,他牽著葉薇然的手往上揚了揚,像個孩子似的開口,「听到了麼,我媽比之前好多了。」

葉薇然朝他笑了笑,爾後在男人看不見的地方低頭撇嘴。

什麼好多了,根本就是裝病。

醫生用的專業術語,但有些隱藏的東西葉薇然也是听明白了的,陸景琛那麼聰明,葉薇然不相信他沒有懷疑過,說到底就是容忍唄。

到底是自己最在乎的人,只要不太過分,他們這些做小輩的只有順著,哄著。

陸景琛就是對張亦茹狠不下心來,不過葉薇然也能理解,她在乎的親人是葉明娟,同樣的狠不下心來。

繞了兩圈回到特護病房這邊,陸裕堇靠在牆邊站著,陸景琛止住腳步,握著葉薇然的手緊了緊。

陸裕堇看到他們,緩緩邁開步伐走過來,他不敢進去探望,只在外面問了下張亦茹的情況。

「你媽好些了麼?」

陸景琛點頭,特意把兩人的手再次晃到陸裕堇面前。

「今天是然然照顧她的,情況還不錯。」

原本陸景琛的意思是想把功勞全部推給葉薇然,陸裕堇嘴角抽了抽,想的卻是,這小子,還敢在他面前秀恩愛!

「在你媽面前還是悠著點,她受不得刺激。」

是麼?陸景琛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弧度。

今兒個然然可是一直在刺激她呢。

不過他也不想陸裕堇太過于擔心,具體什麼情況並沒有告訴他。

陸裕堇一掌拍在兒子肩頭,臉色沉重,「我先走了,去看看兩個孫子。」

張亦茹住在醫院里,陸裕堇也沒心思做別的,回到家里一個人冷冷清清,他受夠了那種寂寞心慌的感覺。

葉薇然一听陸裕堇去看兩個寶貝,玫瑰色的唇瓣彎起,「爸,您慢走。」

陸裕堇朝葉薇然禮貌的點點頭,對這個稱呼既不答應也不拒絕,他就是個中間人,一切還是等張亦茹好起來再說。

送走陸裕堇,陸景琛將女人的手放在唇瓣吻了吻,「然然,我們出去用晚餐吧。」

「敢情你剛開始都沒想過讓我出去吃飯,現在是沾了你媽的光。」

因為張亦茹的病情有所緩解,這個男人才會給她飯吃的吧。

男人呵呵的笑了兩聲,大手改為摟著她的身子,「不是,來的時候就有這想法。」

葉薇然就想逗他,「不去,誰讓你一開始沒想到來著。」

而且來的時候陸景琛都沒有問她好不好,就知道關心張亦茹了,可知這一天她的頭有多疼,還要幫他處理蘇晴那支亂桃花,現在心情很不美麗。

堅決不去,堅決不妥協!

「去吧,我帶你吃大餐。」

「會長肥,不去。」

「長肥了好,看著舒服,模著有肉感,將來生孩子不吃力。」

最重要的是,一旦長肥了,葉薇然的職業模特也就到此結束了。

呵,挺不錯的一個想法。

葉薇然,「……」

胖子生孩子不會吃力麼,這是什麼謬論?

也就在這個時候葉薇然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原來這個男人確實不是真心請她吃飯的,而是為了將來她能給他生孩子。

那她更不會去了,索性坐在走廊的長椅上不動。

眼看哄不動她,陸景琛想到一個絕招,他同樣坐下去,一手將葉薇然摟了過來,「要不我們回去做飯,陪陪兩個孩子,我感覺好久沒和他們在一起了。」

葉薇然雙手支撐著下頜,看也不看他,「我不做飯。」

「我來。」陸景琛拉起她就走,一邊哄著,「你不是想嘗嘗我的手藝麼,那天分開的匆忙,只讓你嘗到早餐。」

葉薇然才不听他扯開話題,男人推著她進了電梯,葉薇然望著電梯下

梯,葉薇然望著電梯下降的數字,「你說,是我重要還是你媽重要?」

陸景琛頭痛的扶額,是不是每個女人都會這麼糾結?

「都重要。」男人摟著她的手緊了緊,「就喜歡瞎想。」

葉薇然嘟了嘟嘴,她很不滿意這個答案,「哼,你可真老實。」

頓了下,她又準備開口,陸景琛抬手,食指按壓在女人的唇邊,電梯也在這個時候停下,男人擁著她走出去,搶在女人之前開口,「千萬別問,我媽和你同時掉進水里會先救誰。」

葉薇然愣了神,沒想到陸景琛這麼明智哈。

她確實想問來著。

兩人站在專屬電梯口,這個方向來往的人並不多,葉薇然轉頭看向他,「為什麼不能問,我偏要一個答案。」

「幼稚。」陸景琛攥著她的手不肯松,帶著女人往停車場方向走,「等這事過去了,我會教你們中間的一個人游泳,到時候不可能發生這種情況。」

葉薇然,「……」

「那現在呢,都不會游泳的情況下,你救誰。」

女人呵,是不是非要問到底?

「現在?」陸景琛干脆停下腳步,他的眸色很深,如深邃的大海般看不到底。

想了下,男人將空出的那只手在葉薇然眼前晃了晃,「現在更不可能了,我媽躺在醫院里,不可能下水。」

葉薇然瞪著他,「……」

好吧,根本說不通,這男人就是賴皮。

兩人上了車,葉薇然還在糾結這個問題,「我怕水,這輩子都不可能學游泳。」

陸景琛幫她系好安全帶,溫熱的手掌握住她的,「有我在什麼都不用怕。」

葉薇然抿著唇沒說話,驚覺後才發現,因為這個問題的爭論,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把她騙到了車里。

尼瑪!她腦子可真簡單,就這麼被他給忽悠了。

事情還沒得到一個滿意的答復呢,他怎麼強制性的把她給拖出來了,說了不去吃飯的。

「我要下車。」葉薇然發現後要解開安全帶下去。

陸景琛伸手制止,他脾氣仿佛好了不少,「別鬧了,兩個小子還等著我們呢。」

「他不知道我們會回去。」

男人反問,「你都不想他們麼?」

當然想,這不是還生著氣嘛。

陸景琛也不管她願不願意,黑色布加迪很快駛出醫院的地下停車場,「我們去超市買點簡單的菜,晚上我露一手。」

「哼,原諒你了,以後你再敢忽略我,我肯定不會這麼容易妥協。」葉薇然實在沒精力和他繼續較勁,頭枕在座椅上休息。

男人嬉皮笑臉的應承,「遵命,是我疏忽了,忘了你一天在醫院照顧我媽,肯定累壞了吧。」

「你睡會,到了我叫你。」

「嗯。」

葉薇然也不是真的想為難他,照顧人這個工作不是一般的累,還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她時時刻刻都得注意張亦茹的情緒,說話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到了超市,男人見葉薇然睡得熟沒敢吵醒她,下車前他在葉薇然臉頰吻了吻獨自去了超市采購。

一直到公寓葉薇然都沒有醒。

「唔。」

葉薇然難受的叫了一聲,迷迷糊糊睜眼男人放大的俊顏染著邪肆的笑意。

「到了?」女人低聲問。

男人點頭,葉薇然臉色酡紅,看在陸景琛眼里是極美的。

陸景琛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現今躺在他懷里。

三年,那種孤獨與寂寞現在想起來,陸景琛的臉猛的沉下去,心髒的位置一陣抽痛,仿佛身處其中。

他情不自禁的伸手捂上女人的臉,深黑色的眸子滿是憂傷。

葉薇然盯著他的眸子,像是被感染了般,她受不了陸景琛這樣,伸手推了推他,「愣著做什麼,下去啊。」

陸景琛俯,薄唇抵在女人玫瑰色的唇瓣上,兩人的雙眸倒映彼此的出色的容顏,葉薇然的身子跟著往下沉,她驚恐的望著男人,眼底的懇求明顯。

陸景琛並沒有深吻下去,而是拍了拍她的肩起身,「晚上再收拾你。」

「粑粑麻麻。」

兩人剛從車上下來,小晨晨一把撲向他們,「哇,買了好多好吃的。」

「可惜晨晨的肚子已經吃很飽了。」

葉薇然勾了勾嘴角,陸景琛兩手拎著東西,小晨晨由葉薇然抱著,「沒關系,一會可以少吃點。」

「真的嗎,我已經刷牙了呀。」

因為爸爸媽媽不在家,女乃女乃又生病了,他和哥哥必須要早點睡覺,乖乖的。

剛剛吃過晚飯,保姆阿姨就讓他們先洗澡刷牙。

葉薇然拍了拍兒子的頭,「等下重新刷一次。」

小晨晨有些不樂意,他平時討厭一件事情重復做,不過在美味面前可以考慮。

進去公寓,陸裕堇牽著小睿睿出來,經過幾次接觸,祖孫倆的感情已經有所改變。

「你們怎麼回來了,亦茹豈不是沒人照顧了。」無論在何時,陸裕堇總會把張亦茹放在第一位。

「放心吧,醫生給她用了一種藥物,會睡上幾個小時,可能明天早上醒也說不定。」陸景琛開口解釋,順便把買來的東西放在桌上,「晚上就在這里吃飯吧。」

陸裕堇聞言皺眉,思緒還停在剛才的話題上

才的話題上,「你小子怎麼不早說,我也好進去看看她啊。」

如果知道張亦茹睡下了,他可以偷偷進去看一下的。

「誰讓您沒問,我怎麼知道您的心思。」陸景琛有意逗他。

葉薇然看不過去,她泡了杯茶給陸裕堇,「爸,喝茶。」

男人接過,懊惱得不行,「謝謝。」

「您現在也可以去,不過我不能保證她現在有沒有醒過來,醫院有人照顧,我們吃完飯就過去。」陸景琛沒心沒肺道,他月兌了外套隨意放在沙發上,卷起袖子就開始準備晚餐。

陸裕堇端著茶尷尬的杵在原地,似乎在想到底要不要過去看看張亦茹。

小晨晨跑過來拉了拉陸裕堇的衣服,「爺爺,爺爺,你快陪我搭積木,哥哥都不陪我玩。」

陸裕堇放下手里的茶,「好好,爺爺馬上就來。」

葉薇然在祖孫倆離去後在客廳里站了許久,她嘴角微勾,似乎很滿意現在的生活。

「傻笑什麼呢,過來幫忙。」身後徒然響起陸景琛的聲音。

葉薇然臉一紅,轉過身看向他,「你不是要露一手麼?」

「過來。」男人朝她招手,因為弄了食材手不太干淨,沒敢過來抱她。

葉薇然乖乖的走過去,陸景琛用水沖了下手,爾後將身後的女人拉進懷里。

「需要我幫忙麼?」葉薇然在他懷里試圖掙扎,她看了眼櫥櫃上的菜就要伸手去弄。

陸景琛從身後抱住她開始切菜,葉薇然扭過頭來和他對視,「這樣難舍難分真的好麼?」

連切個菜都弄得好像連體嬰一樣,葉薇然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相處。

男人絲毫不覺得別扭,他抱住她切著肉片,樣子很認真,「我說好就好,你站在這兒看著,讓你見證。」

「我腿疼,想歇息。」

「腿疼?」男人放下手里的菜刀,將她翻轉過來,「我這都沒做呢,你腿怎麼就疼了。」

葉薇然,「……」

一定要做了那事才能腿疼麼?

葉薇然雖然這樣想,卻很聰明的把這話咽下肚,千萬別和這男人爭論那方面的事,否則你會被虐的連渣都不剩。

「我喜歡這樣的姿勢。」男人在她耳旁輕輕吐著氣,弄得葉薇然渾身燥熱。

她想起那天晚上,差點被他弄得跪在地上起不來。

葉薇然生怕這男人在做飯的時候禽獸,開口道,「我去沙發上歇會,飯好了叫我。」

陸景琛倒是沒有拒絕,繼續切著手里的肉片,「嗯,補充好精神。」

葉薇然懶得搭理他,去了客廳。

一頓飯算是和諧。

包括鮮少添飯的陸裕堇也吃了兩碗飯,他簡直不敢相信,一直被他和張亦茹捧在手心里的兒子會做得這樣一手好菜。

激動的同時又有些心疼。

陸裕堇想起之前去溧水找兒子的情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他真的很難想象,尊貴狂傲的陸景琛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看著我做什麼,我再給您添碗?」對面的陸景琛見父親一直盯著自己,忍不住出聲。

陸裕堇朝他擺手,果然是他疼愛的好兒子,除了說話的語氣不和諧,心里也是關心他的。

「味道不錯。」陸裕堇夸贊。

陸景琛拉開座椅起身,「等媽出院了,我給你們露一手。」

「好……」陸裕堇又覺得不妥,「還是不要了,家里有佣人。」

張亦茹如果知道寶貝兒子受得這些苦,還不得心疼死啊。

送走陸裕堇,陸景琛給醫院打了電話過去,得知張亦茹還沒醒他便在這邊睡下了。

葉薇然從浴室出來,男人還在打電話,都是關于工作上的事,他的表情很嚴肅,單手插在兜里,葉薇然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在床上為何那麼勇猛。

陸景琛見她出來,灼熱的視線落在葉薇然身上,神情也漸漸變得柔和下來。

葉薇然受不了他的眼神,轉身去了陽台。

誰知,男人掛了電話跟出來,不動聲色的從身後抱住她。

尼瑪!又是這種姿勢。

葉薇然簡直怕了,她的身子仰不住顫抖起來。

「我已經找好了房子,過些日子搬家。」男人的聲音透著低沉的暗啞,听在人耳里帶著蠱惑的意味。

「為什麼又要搬家?」葉薇然的身子也跟著緊繃起來。

「不利于孩子們的身心健康。」

「對了,你干嘛要給兒子轉學。」

這事陸景琛一直沒給葉薇然一個明確的說法,每次就那麼讓他糊弄過去了。

「他們自己決定的。」

自己決定?

這才剛剛換學校一個多月,她並沒有听兩個孩子說不適應新學校的環境啊,怎麼就要轉學了?

莫非是……

總之葉薇然不贊成陸景琛的這種做法,對孩子們太過于溺愛了。

「你怎麼能這樣,如果他們要上天呢,你也滿足麼?」

「有何不可?」陸景琛傲嬌的揚起嘴角,抱住她的手開始不安分的往上游移。

葉薇然意識到什麼的時候,推開男人往臥室里走,「不行,我今天很累,都在醫院待一天了。」

作為一個男人,最討厭女人說不行。

他明明很行好麼!

男人伸手將她擁進懷里,激烈的吻襲來,「我保

來,「我保證不需要你動,去床上。」

葉薇然,「……」

到床上就不累了嗎,同樣的受折磨啊。

葉薇然推月兌,死活不肯上床。

男人把她抱到床上,直接壓在身下,「我保證就一次。」

「陸景琛,我已經不相信你了。」

每次都這樣,哪一次不是把她折磨的精神虛月兌。

誰知這男人竟無恥的笑了起來,「就知道你最懂我了,那麼就三次,嗯?」

葉薇然咬牙開罵,還沒從喉間溢出聲音,男人的吻便像狂風暴雨般落下,吻得她難以喘息。

他還想要一個女兒呢,不賣點力怎麼行,再說了,這三年可知他忍得有多辛苦,現在自然想日日快活。

*

同樣的夜,有的人能逍遙快活,有的人煩躁不安。

邵正東待在江城三天,A市那邊電話不斷。

尤其是邵夫人,生怕兒子和邵正東舊情復燃,每天打的電話不下十余個。

「媽,您能消停一會麼,您這樣我怎麼做事啊。」

邵夫人在電話那頭哼了哼,「哼,等你哪天找到老婆,我就不管你了。」

邵正東頭痛的扶額,他曾經想找來著,可他們答應了麼?

葉薇然條件也不差啊,除了有兩個兒子其他方面都符合,為何這些人就是老古板,總是想不明白呢。

這會兒他和葉薇然真的分手了,他們倒是心急起來了。

邵正東翻著手里的文件,「行了行了,我這兒還忙著呢,如果您想我早點回去,最好別催了。」

收了線,邵正東繼續翻看手里的資料,助理推門進來,「少爺。」

「說吧。」邵正東連頭也沒抬,似乎真的很忙。

「A市的那家娛樂公司幕後人確實是景二少,不過這事他不沾邊,掛名是嚴家少爺。」

邵正東聞言雙手合十支撐著下頜,眉頭輕輕挑了下,清冷的眸子漸漸暗沉下去。

他就知道前一段時間是有人在背後搞鬼,也想過是陸景琛,只是很多事情沒有調查徹底。

現在葉薇然重新投入陸景琛的懷抱,這口氣邵正東怎麼也咽不下。

三年的付出,他就該承受這樣的結果麼,憑什麼陸景琛就要那麼的好命,可知他為了這個女人花了多少心思,和邵家一直在對抗。

「少爺,我們明天要去趟陸家麼?」邵正東遲遲沒做出決斷,助理忍不住開口。

邵正東依然雙手合十的坐在那兒,眼底的顏色越來越暗。

「其實我們給陸老爺子透露信息也沒用,據說他近幾年的身體不太好,腦子越發不清楚了。」

邵正東深吸口氣,「你以為陸老爺真糊涂了麼?」

助理皺眉想了下沒敢出聲。

難道陸老爺子是裝給外人看的?

「那個老狐狸,這輩子到死去可能都不會糊涂。」邵正東冷然一笑,他從座椅上起身,「訂後天回A市的機票,明天務必把這邊的事情都解決。」

「是,我馬上去辦。」

如果不是陸景凝這件事,邵正東今晚就能回A市。

他也很奇怪,以陸景凝在江城的勢力怎麼會連個人都找不到,唯一的解釋只有,陸景凝不願意驚動厲家,又或許他對這個女人很在乎,不想讓消息散播,讓別有用心的人摻和進來。

撥出電話的時候,陸景凝還開著車在大街上轉悠,「陸大少,事情解決了麼?」

「那輛面包車你真查清楚了嗎?」。陸景凝的語氣不太好,有責怪的意思在里面。

邵正東也不生氣,他凝望著漆黑的夜色,想著葉薇然這個時候是不是和陸景琛在甜言蜜語。

眼神驀然一冷,邵正東的口氣也冷了不少,「陸大少這是哪里話,監控錄像可是我們倆人一起看的。」

他給陸景凝的都是很重要的信息,監控錄像看完後,他又找人去查證了那輛面包車,怎麼,現在沒找到老婆怪到他頭上來了?

「那車今天一天都沒出來。」那頭傳來男人砸方向盤的聲音。

陸景凝不知道那輛車的停靠位置,更不敢把厲晚清失蹤的消息暴露出去,只能死死守著,要不是顧及這一點,他早就去找人查證了,還用得著這麼麻煩麼。

「陸大少,恕我冒昧。」邵正東刻意停了下,很能理解他這種心情,看樣子他也並不是不在乎那個女人,「陸少女乃女乃都瘋了三年,跑出去很正常,您為什麼一定要瞞著厲家,說不定兩家一起找效果會更好。」

旁觀者清,邵正東的一句話點醒了夢中人。

呲!

刺耳的剎車聲刺入耳膜,邵正東將手機拿開些,他知道,陸景凝是明白了。

是啊,厲晚清本來就是一個瘋子,跑出去消失很正常,他照顧了這麼多年,厲家一直對他心存愧疚,應該不會把責任推卸到他身上。

只是陸景凝之前又自作聰明的對厲家人說,厲晚清的病情加重,送去國外治療了,這樣的情況下,他要怎麼和厲家解釋?

這個時候,他還不能和厲家翻臉,否則全完了。

「我知道怎麼做了,邵總,有勞了。」

邵正東垂下眸,「你知道陸景琛在外面開公司的事麼?」

「開公司?」陸景凝默默回憶著,他也不是笨蛋,在邵正東面前不會把話說得太過于透徹,「三年前他在C

年前他在C市啟動的那個項目給了張家人,陸家的規矩,邵總應該是清楚的。」

「我說的是三年後,陸景琛比三年前更難對付了。」

陸景凝重新發動引起,激動的情緒漸漸緩和下來,「三年在鄉下,陸景琛可不是白待的,邵總請放心,一旦這邊有什麼情況我會隨時通知你。」

邵正東要的就是陸景凝這句話,「呵呵。那我們就這樣說好了,我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

……

陸景凝長長舒了口氣,提高了車速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才剛安靜一會,手機鈴聲像魔咒一般傳入耳,陸景凝頭痛的拿過來接起。

「什麼事?」

「景凝,我好害怕,嗚嗚……你過來好不好?」

是藍瀾。

陸景凝抬腕看了眼時間,這個方向是開往白夢露的別墅,「我現在還有事,要不這樣瀾兒,我讓保姆過去陪你睡?」

電話那頭的女人掀開被褥下床,漂亮的眸子在黑暗中閃著詭異的光芒。

陸景凝,你當我是什麼,竟然讓保姆跟我一起睡?

「保姆能管什麼用,這家里沒有一個男人,我……」藍瀾說的可憐,柔弱的哭泣聲傳到男人耳朵里,到底沒能讓他忍心。

「好好好,我這就過來。」

陸景凝被她吵得頭疼,值得答應下來。

這一忙,陸極林之前答應藍瀾會晚點過去陪她的事也忘了。

或許這個時候的陸景凝並沒有預料到,他對藍瀾的熱乎已經在慢慢退卻。

這份感情,從他初見藍瀾的時候就一直在堅守,這個女人,陸景凝已經記不得等了多少年,只知道,這些年的自己一直想著,盼著,內心渴望著。

所以,陸景凝舍不得她受一點傷害。

「景凝。」

听到腳步聲,藍瀾飛奔過來,男人身上散著淡淡的煙草氣息,混合著她身上的香味蔓延到空氣中,刺激著人的感覺器官。

臥室里很黑,陸景凝抬手準備開燈,藍瀾卻驚恐的制止,「不要,景凝。」

「怎麼了?」黑暗中,男人擁著她往床邊走。

藍瀾抖著身子緊緊抱住男人,「我害怕,還是黑著吧,我,我……不想讓你看到我這個樣子。」

陸景凝的心如同被針扎了下,他俯,捧起女人的臉吻了吻,「你受驚了,放心,以後不會發生這種情況了。」

不過,有些事情陸景凝不太明白,「瀾兒,你這些天是怎麼回事,一個人偷跑出去做什麼?」

女人縮在他懷里委屈的吸了吸鼻子,「誰讓你這麼多天都不來看我。」

呵!

「瀾兒這是吃醋了?」男人緊繃的嘴角緩緩溢出一絲笑來,將懷里的女人擁得更緊了。

兩人的身子雙雙往床上倒去,輕吻過後,男人並沒有想要和她繼續的沖動,而是擁著藍瀾準備入睡。

等她睡著後,他還有事去辦呢。

就這樣半路上停了,藍瀾心里越發沒底,她翻了個身趴在男人胸膛,「景凝,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瞎想。」男人抱著她的手拍了下。

「那你干嘛都……」

畢竟是那種事情,一個女人難以說出口。

陸景凝實在沒有心思,到這個時候他腦海里想的都是厲晚清在哪兒。

「乖,最近太忙了,晚清要好好睡覺。」

隨即黑暗中傳出女人的暴喝聲,「陸景凝,你滾!」

陸景凝自己也懵了,怎麼就把藍瀾叫成了厲晚清?

或許他習慣了一種哄騙,每次厲晚清耍小性子,陸景凝怕她會發病,都會用這種語氣哄著她。

而他心里的女人,藍瀾,從來不會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

陸景凝從床上起身,他揉了揉酸痛的眉心,「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說著,男人掀開被子下床開始穿衣服。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了,最近得了嚴重的幻想癥。

藍瀾怎麼也不敢相信,在這樣的情況下,陸景凝就這樣的將自己留下,她將床上的衣服丟過去,「陸景凝,你他媽的混蛋。」

臥房里很黑,陸景凝的手剛觸到臥室的門把,藍瀾話很粗俗,他下意識的皺了下眉,繼而離開。

陸景凝從來都不知道,一向柔弱的藍瀾也會有這樣的一面。

一路驅車去了白夢露的別墅,陸景凝推門進去,像是瘋了一般的高聲喊,「媽。」

白夢露一听到汽笛聲就出來了,「景凝,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你就來了。」

「是晚清有消息了麼?」

這個時候的陸景凝仿佛只知道厲晚清。

「不是晚清,是張亦茹住院了。」

陸景凝疲憊的厲害,他這個時候哪里有心思管張亦茹的事。

「你爺爺很生氣,張亦茹把你把關到外面了。」白夢露越說越來勁,仿佛身處其中,「那女人簡直太過分了,你爸是什麼身份,竟然敢這樣對他。」

陸景凝不耐的往里面走,他就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但又不能太寂寞,所以大晚上的才到這兒來,「媽,這都什麼時候了,您能找點正事麼?」

「我知道你操心什麼。」白夢露給兒子泡了杯茶,「我們還是把晚清失蹤的消息散播出去吧,時間太長,鬧出人命就不好了。」

陸景凝窩在沙發內,消瘦

發內,消瘦的臉看得白夢露一陣心疼。

瞧瞧,這些日子她兒子瘦的,為了一個瘋子值得麼,不就是厲家那邊不好交差麼,也不是什麼大事,干嘛要這麼操心。

「兒子,你要清楚,一旦厲晚清死在外面……」結果會更嚴重。

沒等白夢露的話說完,窩在沙發內的男人咻的站起身,暴喝,「媽,您胡說什麼!」

白夢露徹底怔住,就那麼直愣愣的盯著暴怒中的兒子。

陸景凝也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太過于偏激,慢慢放柔了語氣解釋,「媽,以後別亂說話,晚清雖然瘋了,可身份擺在那里,江城的人應該都知道她是厲家大小姐,不會有事的。」

自己的兒子,白夢露從來不較勁,她也能理解,這些日子陸景凝也夠疲憊了。

「景凝,媽也是心疼你,你說這麼個瘋子,不是拖累你麼?」

陸景凝拿起車鑰匙就往外走,「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明白,他們家族對我還是挺不錯的,一個瘋子反而好控制。」

也是,白夢露也不再嗦,既然兒子都能接受,她還能說什麼呢。

她急得是一件事,都這麼久了,厲晚清的肚子沒有丁點動靜,陸家那邊的競爭也是要看子嗣的。

「景凝,這麼晚了你還要回去麼?」

一個人的生活太過于孤單,兒子好不容易過來一趟,白夢露也想母子倆說說話。

陸景凝拉開車門進去,「不了,我還有事要忙。」

「那好,你開車小心點。」

車子慢慢駛出山道,陸景凝不禁冷笑出聲,漫漫長夜,他竟然連容身之地都沒有。

他和厲晚清的公寓是不敢回去了,那里仿佛撞鬼了般,只要進去,厲晚清的聲音時時刻刻在他耳旁縈繞。

翌日早餐,葉薇然是被林暖夏的電話給吵醒的。

「暖夏。」葉薇然的聲音很疲憊,她平躺在床上,渾身酸酸的疼。

「還沒起床啊,都九點了,你不上班麼?」

葉薇然的手順勢模向另一邊,和她想得一樣,身旁的位置冰冷一片,陸景琛已經起床好久了。

「景琛的媽住院了,我請了三天假。」

「昨晚通宵了吧?」林暖夏笑得很猥瑣。

葉薇然原本就酡紅的臉一片炫紅,她艱難的吞了口唾沫,這才意識到嗓子也疼。

太瘋狂的夜生活,今天的她怕是又要休息到下午了。

「你有事麼?」葉薇然突然意識到林暖夏的不對勁,她的口氣透著淡淡的憂傷,難道發生了什麼事麼?

「薇然,我和嚴子軒準備結婚了。」

「真的啊,」葉薇然黑眸一亮,差點興奮的從床上跳起來,隨即又像是想到什麼,眸色漸漸暗了下去。

她和陸景琛呢,究竟要什麼時候才能走到這一步?

那頭的林暖夏似乎情緒不太好,「可是薇然,我還沒想好。」

說白了,就是不想在這個時候辦婚禮。

葉薇然皺眉,「……」

也就在這個時候,葉薇然一眼掃到床頭櫃上的便簽。

上面的字體剛勁有力。

‘寶貝兒,我先去醫院了,回來給你做午餐,餓了喝點牛女乃。’

葉薇然死死盯著‘寶貝兒’三個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陸景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肉麻了,她記得,這個男人就是在最動情的那一刻也沒有這樣叫過。

像他這麼能忍的男人,到底有多愛才能這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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