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門逼婚 179 親眼見證她的幸福(精)

作者 ︰ 清音隨琴

兩人從醫院回去半山別墅正好是晚飯時間。

一路上葉薇然幾乎沒開口說話,都是陸景琛一個人在尋找話題。

「晚上要不要出去吃?」

葉薇然搖了搖頭。

男人溫熱的掌心攥緊她垂在身側的手,放到唇邊吻了吻,一臉無辜,「唔,然然,我餓了。」

她的手好軟,想讓人直接吞下去。

陸景琛深吸口氣,吸允改為啃咬,疼痛從指尖傳來,葉薇然縮了縮手,她皺著眉就是不發出一點聲音。

「弄疼你了?」

葉薇然淡色的唇瓣微抿著,此時,她感覺和陸景琛在一起的每一秒都是窒息的。

「怎麼了,哪兒不舒服嗎?」。眼見著她越來越白的面色,陸景琛驚慌的問。

葉薇然還是搖頭,似乎不願意多說。

男人也沒怎麼在意,只要每次見完葉明娟回來,她就會變得很冷淡。

陸景琛總是這樣,在別人面前惜字如金,而在葉薇然面前變成了喋喋不休,哪怕每次換來的都是她的冷眼,他還是尋找他們之間的話題,不願他們就此冷淡下去。

直到兩人一起下了車,葉薇然才開口說了句,「明天,我要去一趟雲城。」

男人牽著她的手往里走,沉聲給出兩個字,「不行。」

葉薇然低著頭,當時也沒和男人翻臉。

今天晚飯的菜色比較多,陸景琛一早就給佣人打了電話,如果葉薇然不願意和他出去吃飯,他就讓人在家準備得豐富一點。

他和葉薇然都需要努力,為了還未到來的小寶寶,飲食更是要注意。

兩人面對面入座,陸景琛親自給葉薇然盛了飯送到她面前,柔聲叮囑,「多吃點。」

據說營養不良也會影響懷孕,還有心情,也要好一點。

為了葉明娟的事,他們失去太多了,陸景琛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葉薇然傷心,好在,今天從醫院回來沒有像上幾次那樣,徹底冷凍他。

葉薇然食之無味的撥弄著碗里的飯粒,餐廳里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陸景琛吃飯的時候從來不喜歡說話,可她真的憋不住了。

「那個我……」葉薇然淡色的唇瓣動了動,一開口又不知道該怎麼和男人去說。

陸景琛沉聲打斷,「有什麼事吃完飯再說。」

葉薇然抿抿唇坐著沒動,經歷了那樣的真相,她哪里還有什麼心思吃飯,怕是裝不下去了。

男人睨了她一眼,再次漠漠給出兩個字,「吃飯。」

語氣不重,但氣勢壓人。

葉薇然撇撇嘴,這男人臭毛病真多。

一碗飯很快見底,男人犀利的視線掃過她手里的空碗,菲薄的唇緩緩勾起一絲弧度。

他也深知葉薇然已經到了極限,能在看完葉明娟以後吃下一小碗飯已經算很不錯了,哪怕是他強求的,能吃下去就好。

男人跟著放下手里的餐具,挑眉看向她,「好了,你現在可以說了。」

葉薇然舊事重提,「今天之所以去看葉明娟,就是這個意思。」

「什麼意思?」陸景琛裝傻,非得要她把話說明白。

話落,葉薇然深埋的頭忽然抬起,黑白分明的雙眸直直盯著男人,「景琛,你總是說,我要什麼你給什麼,可是我想去趟雲城你都不肯。」

男人雙手合十支撐在桌面,深邃的眸子暈開一團濃濃的墨色,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陸景琛從來不知道,他只是不想和她分開,成了葉薇然訓斥自己的理由。

安靜的氛圍中,葉薇然遲遲等不到男人的回答,她就那麼看著他,似乎他不給出一個答案就會誓不罷休。

明明,他也可以拒絕的,以往都會有辦法讓她緩兩天過去。

然而這次,陸景琛沒有急著開口。

男人拉開座椅起身,親自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剛才她吃得太急了,導致現在小臉有點紅,不會是噎到了吧。

葉薇然賭氣似的推開他遞過來的水杯,不再理他。

陸景琛坐到她旁邊,將那杯水握在手里送至她唇邊,緩緩開口,「好,這次就依你,明天就明天。」

葉薇然沉寂的眸子頓時一亮,她抬起臉看向男人,乖乖喝了他送過來的水。

唔,確實胃里舒服多了,她剛才吃飯太急,差點沒噎死。

她這麼乖,陸景琛也跟著去了對面,兩人繼續還未完成的話題。

他本想說明天下午結束會議後陪她一起去,葉薇然卻看著他的眼楮道,「這次,我想一個人去,你肯嗎?」。

一個人?

陸景琛眉頭擰得很緊。

他怎麼能放心呢。

葉薇然趕在男人拒絕之前開口,「景琛,你知道林暖夏今天跟我說了什麼嗎?」。

男人幾乎下意識的問,「什麼?」

葉薇然握住玻璃杯,里面還有一半的水,她淺嘗了口,喉間輕滾,溫水順勢流進胃里,十分舒服。

很簡單的一個動作卻看得對面的男人愣了神,他怔怔瞧著她精致的五官,在光線的襯托下竟流露出一股嫵媚的韻味。

剩余的水被葉薇然全數喝掉,她緩了口氣,盯著男人深黑色的眸子,「她說,你愛我。」

陸景琛勾了勾唇,「嗯,還有呢。」

「沒了。」

「你說是不是很可笑,你怎麼可能……」

意識

……」

意識她會說什麼,男人打斷,「我愛你,你感覺得到嗎?」。

他說,我愛你,你感覺得到嗎?

葉薇然懵了,他灼熱的目光令她措手不及,她別過臉,不知該用什麼化解二人之間的尷尬。

他們從來沒有把這個話題拿到過台面上說過,陸景琛那樣的男人,即使真的愛,可能也不會說吧。

況且,若是真的愛,又怎麼可能一次次的傷害她?

「然然。」男人啞著聲線喊了聲,眼底的深情一覽無余。

葉薇然雙頰染紅,很聰明的轉移話題,「景琛,你最大的愛好是什麼?」

「唔……」男人挑了挑眉,氣氛驟然變得輕松起來,他灼熱的視線掃過她胸前,「我最大的愛好你看不出來嗎,還非得讓我說?」

唔!流氓。

或許過了今天,他們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在一起了,她已經下定決心,只不過畢竟兩人在一起過,葉薇然不想離開時鬧得太難堪。

葉薇然盯著桌上沒怎麼動筷的菜色,提議,「今天的菜不錯,來點酒吧。」

男人深邃的眸底一亮,「好,你等著。」

葉薇然也確實心里煩躁,藍紫的話一遍遍在耳邊回響,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堅持下來的,竟然沒有質問陸景琛。

或許在陸景琛身邊待得久了,人也跟著變得深藏不露了吧。

她需要以酒來控制自己的情緒。

幾杯酒下肚,葉薇然人有些飄飄然,她視線迷離,盯著杯里兌好的酒握在手里輕晃。

不多時,深紅色的液體灌入她略紅的嘴里,冰涼的液體刺激著味覺,充斥著大腦神經,使她整個人更加飄忽不定了。

葉薇然卻還不盡興,想起身給自己添杯,對面的男人眼疾手快的站起身,將她的手一把按住,「不要喝太多,一會兒該頭疼了。」

特別是他們準備要孩子,更是不能貪杯。

葉薇然笑得妖嬈,雙眸飽含著一種讓人無法逃離的魅惑,「不,我今天高興。」

男人沒有辦法制止這樣的她。

她說什麼,高興?

陸景琛情不自禁的繞過去,將腳步虛浮的她摟在懷里。

葉薇然手里端著酒杯,里面的深褐色液體漾開,她安分的趴在男人懷里,听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單手跟著覆上去,陸景琛高大的身軀跟著一顫,全身仿佛電流般劃過,興奮的無法再自持。

男人輕柔的吻落在她頭頂,葉薇然揚起頭,手里的酒杯送到男人唇邊,媚眼如絲的瞅著他,「景琛,這杯算是我謝你。」

陸景琛垂眸瞧著臉色紅潤的她,只覺得一把激烈的火直竄胸口,讓他幾乎把持不住。

他俯身含住杯口,里面的液體順著葉薇然抬手往他唇邊漸漸流入口腔,冰冷的液體浸入,愈發刺激著他混沌的神經。

一杯見底,葉薇然滿意的笑了笑,「景琛,謝謝你的理解,我真的很高興。」

「然然,你喝醉了。」男人一開口,聲音有些沙啞,盯著她的目光像是能噴出火來。

可見他忍得有多辛苦。

讓她醉吧,不然再清醒的時候她要怎麼壓抑那種心痛,怎麼去面對?

如果說他的一次放手能讓她豁然開朗,以後他可以試著去嘗試給她空間,只要她乖乖的。

男人一把將她抱進客廳,其他人早在他們喝酒時就退了出去,偌大的客廳只留一盞牆壁燈。

橘黃色的光暈下,男人高大的身影幾乎將她眼前的光全部遮住,兩人順勢倒下沙發。

「然然,我好想你。」他說,狂亂的吻落在她頸間。

葉薇然抿著嘴角,淚眼朦朧了視線,她伸出雙手抱住男人,得到鼓舞,陸景琛的吻一路向下,吻得更賣力了。

酒,迷亂了夜。

男人果然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昨晚的纏綿,葉薇然換來的是今天可以獨自前往雲城的特例。

早上七點,天剛剛亮。

熟睡中的葉薇然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

「嗯,九點鐘的例會你代我出席吧。」

「唔,那個,等我過來之後再決定,讓他們等一個小時。」

葉薇然迷迷糊糊睜開眼,全身軟的沒有一絲力氣,盡管他昨晚很輕,可次數要的多了,還是讓她吃不消。

她看了眼時間,還早。

男人掛了電話走進來,看到她醒來,神色柔和,「頭疼嗎?」。

葉薇然點點頭,確實很疼呢。

陸景琛撥了電話出去,沒一會兒佣人送來了熱牛女乃,男人親自送到她手里,「先喝點。」

「嗯,我先起床。」

即使再累,葉薇然也不能錯過這個機會,她掀開被子下床,沙發上有陸景琛給她準備好的衣服,她眼眶驀然一酸,別扭的抱著衣服去了浴室。

男人瞧著她匆忙逃竄的背影,精致的嘴角勾起的弧度溫和。

他想,有時候該順著她一點的。

他們這樣很好,他很滿足。

待一切準備就緒,兩人一起吃了早點出了門。

上了車,葉薇然還在糾結,明明她听到他打電話,有很多事情要忙,特別是早上,很多人都等著他呢。

「你不用親自送我了,讓司機送吧。」

「反正沒什麼事,我送你。」男人湊過身去,幫她系好安全帶。

這事沒

這事沒得商量!

只要陸景琛肯,他就是一個很體貼的男人,最起碼,他對她,葉薇然能深刻的感受到他的用心。

到了機場,陸景琛沒時間再耽擱,叮囑身旁的女人,「我下午開完會就過來,如果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知道嗎?」。

葉薇然郁悶的哼了聲,「嗯,才分開一天,不用擔心。」

其實一天都不算,就幾個小時而已,平常在家他也是白天工作,晚上才回來。

「這能一樣嗎?」。陸景琛薄唇印在她嘴角,「然然,你要記得想我。」

唔!

怎麼經過了昨晚,這男人越來越煽情了?!

葉薇然回給他的是直接推門下車,怕這男人一旦發起情來不顧及場合,誤了飛機就慘了。

「然然,到了記得給我打電話。」男人輕笑聲,隔著車身叮囑遠去的女人。

「好!」葉薇然點頭,想讓他快點離開。

陸景琛得到滿意的答復,黑色的布加迪很快又朝相反的方向駛去,來來回回需要折騰兩個多小時。

葉薇然手里攥著機票,心里五味陳雜。

既然下定了決心,就沒有回頭路了,他們之間隔了太多,繼續下去只會彼此傷害。

為了安全起見,葉薇然在登機之前就給程以銘打了電話。

兩個小時後,飛機準時在雲城降落,葉薇然不敢直接去出口,兜兜轉轉去了機場的咖啡廳。

她焦急的等待著,時不時的看眼時間。

不多時,一道熟悉的身影撞入,她朝男人招了招手,「以銘,這邊。」

男人看到她,神色微愣,「薇然,你好像瘦了。」

葉薇然已經給他點好了咖啡,她晃了眼周身來來往往的人群,直接道,「我們沒有太多時間耽擱,這次陸景琛雖然沒跟過來,但身邊都是他的人,我怕待久了外面的那些人會起疑。」

飛機已經降落,所以她最多能待十分鐘,可以有理由蒙混過去。

算起來他們已經有好幾個月沒見了,本想和她好好聊聊,卻沒想到再見連這個都成了奢望。

「他管你倒是管的挺死。」

這話多少帶了點酸味。

葉薇然顧不得其他,她湊過身去,兩人近距離的對視,低聲道,「幫我聯系邵正東,你告訴他,我想好了,願意。」

「願意?」程以銘喝咖啡的動作頓住,原本溫和的視線瞬間變得復雜起來,就那麼一瞬不瞬的盯著葉薇然看。

這話光听三個字多少帶了點曖昧的成分,他突然就不解了。

葉薇然抬腕看了眼時間,神色越來越焦急,「他會明白的,你只要告訴他,我想好了,願意。」

她重復的又說了次,就怕程以銘沒听清楚。

程以銘嘆了口氣,急急問,「薇然,你實話告訴我,你準備做什麼,怎麼和邵正東牽扯到一塊兒去了?」

葉薇然拿起身旁的皮包,已經站起身來,「說來話長,以銘,這件事只有你能幫我了。」

在江城她不敢和邵正東聯系,通常公事都是直接過問公司高層,和邵正東直接掛不了鉤,有時候想打電話,所有的一切卻都在陸景琛的掌控之中。

她如果和邵正東聯系得太過于頻繁,以陸景琛的精明肯定會去查證,到時候他們即使聯手也未必有勝算的把握。

唯有神不知鬼不覺,殺他個措手不及,這樣才能有機會勝。

為了安全起見,葉薇然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不敢莽撞分毫。

程以銘愣了半晌,即使這場談話依然讓他糊里糊涂,或許更多的也是不甘心,可葉薇然說的,他都會答應。

從小到大,他對她就是這樣的感情。

只要她要的,他就會給。

「好,我會想辦法轉達他的。」

葉薇然感激的點頭,「以銘,有空幫我去江城看看明娟。」

「她……」怎麼了?

話還沒完全問出口,葉薇然已經等不及,「我先走了,保重。」

咖啡廳里,程以銘獨自坐在某個角落,視線睨著外面來來往往的人群,搜尋了一圈也沒找到出去的葉薇然,也不知道她是從什麼地方出去的。

他不甘心,為何他守候了那麼久,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她卻選擇接觸未深的邵正東。

薇然,那個男人值得相信嗎?

可他沒有選擇,最起碼她也是信任他的,不然也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找他過來。

薇然,你嫁給陸景琛不幸福吧!從剛才的談話中,程以銘能判斷出,葉薇然應該是想逃離江城,逃離那個男人。

他沒有深問,怕問了傷害自己,也更怕傷害她。

陸景琛很守時,下午五點準時到達雲城,下了飛機之後和葉薇然一起去了葉家。

自從葉薇然全權接受葉家公司後,夏依依帶著葉多多去了國外,這所房子常年沒人住,顯得有些蕭條。

院落里,泛黃的樹葉從二人肩頭佛過,男人單手摟著她,幾個小時未見,甚是想念。

鐘點工還在里面打掃,兩人手牽著手在院子里散步,葉薇然伸手摘下一片泛黃的樹葉,由衷感嘆,「一年過得可真快。」

「嗯,入冬之後就是春節了。」陸景琛垂下視線,「事情都辦完了嗎?」。

他查過了,邵正東確實沒過來這邊,不過,有人和他說,葉薇然

說,葉薇然和程以銘見了面。

葉薇然手指一松,泛黃的樹葉隨風落在地上,淡淡道,「已經辦好了,程以銘比較懂,我一下飛機就約他到機場見了面,這些你的下屬都知道。」

不愧是陸景琛培養的人,她做的那麼隱秘都被發現了,好在也只是喝了杯咖啡。

十分鐘的時間,應該不會引起他的懷疑吧。

「我也想把事情快點辦完,所以約了他在機場的咖啡廳踫面,下午一直在公司。」

這算不算是一種解釋?

男人並未深想,畢竟十分鐘而已,除了談事真的沒有空閑扯其他了。

最近葉氏在雲城有新的項目,這些他都一清二楚。

只不過,他希望,「以後什麼問題可以找我,包你滿意。」

「可這是雲城,還是程盛宗比較靠譜。」

陸景琛眯了眯眼,「你不相信我?」

葉薇然卻是換了種體貼的口吻,「我是怕你忙不過來,陸家的事情一大堆,已經夠你焦頭爛額了。」

「很快我要分點給陸景凝了,以後會多點時間陪你。」

多點時間陪她?

要不要這麼倒霉?!

對于多點時間陪她,陸景琛的解釋屬實,「厲晚清懷孕四個月流產了,他也該回歸工作。」

懷孕四個月都能流產嗎?

可見生養孩子真的是一件大工程,以前一直以為過了頭三個月就安全了呢。

「其實你爺爺在這方面做得挺不錯的,妻子懷孕,連丈夫都跟著休假。」這是葉薇然的真心話。

老爺子固然在某些事情上頑固,特別是在陸晚馨和嚴子軒的婚姻上,可以說是強勢,但並未泯滅良心。

陸景琛曾經說過,他爺爺其實就是嘴上說說,看上去凶悍,真的去做某些事情,總會給人留一條後路。

就好比藍瀾,他沒有直接要她的命,而是害她失去了生育能力。

可能男人們不知道,讓一個女人喪失的生育的能力,實則比要她的命還要狠。

對于他們陸家人來說,這樣都不算心狠手辣,什麼算呢?

果然,他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我們也抓緊,到時候我就清閑了。」陸景琛深邃的雙眸掃過她毫無動靜的小月復,「然然,要不我們出去玩兩天?」

「不了,我知道你忙,明天我們回去吧。」

她這麼說,陸景琛本該高興,不知為何心里沉甸甸的。

陸景凝還沒有正式回去,他手里的某些工作處于交接時期,確實很忙!

罷了,只要她肯跟他一起回去江城就好了。

——

嚴子軒說過給陸晚馨三天時間,已經過去兩天了。

天色漸漸暗下去,陸晚馨吩咐廚房準備了一桌子老爺子愛吃的菜,等待中卻得到消息,「小姐,老爺子說今天不回來吃晚飯了。」

陸晚馨不免有些煩躁,「爺爺最近在忙什麼?」

她怎麼感覺連爺爺也不心疼她了。

老管家本分道,「這個還是您親自問老爺子吧。」

老爺子的事就連他也是沒資格打听的。

「好,你給爺爺打個電話,說我今晚等他。」

「好的。」

一個人的晚餐食之無味,老爺子回來已是深夜十一點,和厲家的老爺子大戰好幾個回合,到現在都意猶未盡。

陸晚馨仰止不住困意,在大廳的沙發上睡著了。

老爺子看到沙發里蜷縮的身影,當即冷了臉,低聲呵斥,「怎麼不讓小姐回房去睡?」

老管家暗自抹了把汗,「小姐堅持要等您。」

老爺子也深知她為了什麼,嘆了口氣,「唉,我是給她時間好好想想清楚,這丫頭怎麼就這麼倔呢。」

她和嚴子軒,彼此都該給點時間緩緩,這個檔口,不能把嚴子軒逼得太急。

一旦真的強行壓迫嚴家,即便以後兩人真的在一起,這件事情也會是一個疙瘩,還不如冷靜幾天,讓他們自己想清楚。

同一時間,嚴家。

嚴子軒特意深夜回來,沒想到父母還在客廳看電視,撞了個正著。

他看了眼,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嚴媽媽的聲音已經傳過來,「馨兒都回去好幾天了,兒子,你們那天晚上沒好好談?」

「談好了。」

「談好了?」嚴媽媽不解。

嚴子軒換好鞋走過去,「我給她三天時間,三天後民政局見。」

「什麼?」嚴媽媽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那天她特意給這兩人留下空間,回來後也沒听兒子說啊,還以為他們倆和好了呢。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嚴子軒松了松頸間的領帶,狹長的鳳眸看向同樣驚訝的父親,「實話告訴你們吧,陸晚馨上次流掉的那個孩子不是我的。」

嚴媽媽面色抽搐,差點沒氣昏過去。

他們嚴家的媳婦竟然做出這樣的事,她早就說過了,陸晚馨改不了她媽的那點毛病,到處招惹男人。

可既然早就接受了,陸晚馨也有心悔改,關鍵是陸家那邊不松口,他們又能怎麼樣,也不想看到兒子再離第二次婚。

「那個孩子好在沒有了,現在媽就希望你安心下來,這媳婦可是你自己選的。」嚴媽媽在一旁強調。

這些話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嚴子軒,當初是他作死的拋棄

作死的拋棄了林暖夏。

但有誰又知道他心里的苦,當時他明明不想娶,為了償還陸晚馨的那份情。

「當時我有得選嗎?」。

嚴媽媽縱然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可事已至此,他們現在更是沒得選擇,「兒子,听媽的,別再想著夏夏了,再過些日子她就要另嫁他人了。」

「洛家能接受他,你難道想不出來什麼原因?」沉默良久的嚴父突然出聲,一句話說到點子上,「陸家給了夏夏幸福,老爺子也想你和陸晚馨好好的。」

「過去的都過去了,以後你們盡快給我們添個孫子。」

嚴子軒冷笑,「我從來不知道你們的心胸如此寬厚,這樣的女人你們都能接受。」

嚴父臉色一沉,厲聲道,「混賬東西,你這是說的什麼話,當初不是你自己要死要活的想娶陸晚馨嗎,我們有沒有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

確實,都是他的錯,可當初陸家那邊逼婚,他沒有退路,否則林暖夏也會不好過。

事情發展成今天這樣,總要有人擔當全部的責任。

「我知道,都是我的錯。」

嚴子軒說到此,故意放慢了語氣,那雙狹長的眸子閃著詭異的光芒,「實話告訴你們吧,陸晚馨上次流產失去了生育能力,只要她是陸家的媳婦,你們就等著絕後。」

轟!

嚴家夫婦好半天沒緩過神來,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全然忘了反映。

絕後?!

這種情況,他們是萬萬接受不了的。

他們家本就人丁單薄,在嚴子軒這輩就一個兒子,對于他們來說,哪怕有一個孫女也是好的,可是沒有,要怎麼辦?

林暖夏和洛楓這個月底辦婚禮,時間上是有些倉促的。

東街的洛家在江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們家也就洛楓一個兒子,雖然對兒媳婦的家世背景不太滿意,可陸老爺子都開口說了,洛父也不好再推辭。

陸老爺子甚至承諾,等兩個孩子結婚之後,會在上面給他說說情,當年的那件事導致他現在還升不上去,如果有了陸老爺子的極力推薦,希望還是蠻高的。

這個月底林暖夏也正好滿月,洛楓舍不得她太操勞,一手承包了婚禮。

晚上,忙碌一天的洛楓過來親自給林暖夏做飯。

自從他們公布婚訊後,洛楓每天晚上都會過來,偶爾忙得太晚還會留宿在客房。

夜里,天氣驟變,氣溫下降。

兩人站在陽台,洛楓關了窗,拿了件外套給她披上。

「江城的冬天來得早,別著涼了。」

林暖夏看向他,問,「洛楓,你真的想好了嗎?」。

盡管這話林暖夏已經問他很多次了,洛楓每一次都十分耐心的回答,「嗯,以後小圓圓就是我的女兒。」

「謝謝你洛楓。」

男人手掌落在她頭頂,目光柔和,「傻瓜,該是我謝你才對,不僅撿了個老婆,還順便撿了個女兒。」

噗!

這理論真夠逗的。

可林暖夏知道,這個男人在安慰她,也是打心眼里不嫌棄她。

林暖夏將頭枕在男人肩頭,仿佛看到了多年前,洛楓第一次出現在她的視野里,那個大男孩,個頭雖然比她高,但並不阻止林暖夏想欺負他的決心。

誰讓他是外地來的呢。

電話鈴聲打破寧靜,林暖夏的聲音在散在空氣中,「喂,請問你哪位?」

那頭只有濃烈的喘息聲。

林暖夏不耐煩的再次出聲,「喂?」

「不說話我掛了。」

終于,那頭急急傳來一道好听的男音,「是我。」

盡管電話里的男人只有短短的兩個字,卻讓林暖夏心尖一緊。

「有事嗎?」。

站在她身旁的洛楓也猜到了是誰,深知自己在這兒會讓林暖夏拘謹,給了她一個眼神,告訴她自己先去看看小圓圓。

洛楓總是為她著想,生怕她難做,這樣的男人,她還要推辭嗎?

正準備直接掛斷電話,那頭的男人卻突然道,「暖夏,我們能見一面嗎?」。

林暖夏握住手機的手不斷收緊,「嚴子軒,我記得我們之前說好的。」

「你都要結婚了還怕什麼呢,就算是普通朋友也該發個請柬吧,更何況我還是小圓圓的爸爸。」

他說得確實有道理,她根本無法拒絕。

「嗯,你說個地方。」

「就在你們家樓下,能帶女兒過來嗎?」。

嚴子軒說到這兒,還沒等林暖夏給出答復,又抽風的道,「算了,還是不要帶來了,就你一個人過來吧。」

他想和她單獨待會兒。

掛斷電話,林暖夏去了臥室,洛楓手里抱著小圓圓,那一刻她又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洛楓見她杵在那兒,忍不住開口,「怎麼了?」

林暖夏皺了皺眉,輕咬下嘴角,「給我一張請柬,我出去趟。」

小圓圓很乖,在洛楓懷里哼了兩聲又開始吸允手指了。

洛楓看了眼懷里的小家伙,取了件厚點的外套給林暖夏披上,「外面冷,多穿點衣服。」

林暖夏的心一陣糾結,她知道該和嚴子軒徹底斷絕來往,可面對那樣的他,她真的沒有辦法拒絕。

所以林暖夏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洛楓,我給嚴子軒去送請柬,就在咱們

,就在咱們家附近的咖啡館。」

洛楓拍了拍她的頭,笑道,「我知道,你不用向我解釋,我都明白的。」

「洛楓,謝謝你。」

「我在這兒等你,快去吧。」

有時候他們不需要說太多,光是一個眼神就足夠,這便是他們相處的默契。

這座小區離城區很遠,因此咖啡廳里的人也不是很多。

林暖夏過來的時候,嚴子軒已經坐在那兒了,可見他剛才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到這附近了。

看到她來,嚴子軒推了推面前的熱飲,「我給你點了牛女乃,趁熱喝點。」

「謝謝。」林暖夏也沒覺得別扭,離吃晚飯有段時間了,她還真有點餓了。

她每天夜里都會起來吃東西,不然女乃水不足。

林暖夏喝了口,抬起臉,發現對面的男人直直盯著她看,不免有些尷尬。

她慌亂的別開視線,把早已準備好的結婚請柬推至到男人跟前。

「這個月底。」她說,算是給他解釋里面的內容。

男人視線垂下,絕美的臉驟然暗了下去,良久才啞著聲音開口,「你身體能行嗎,別小看婚禮,很累的。」

「都是洛楓在辦,我走個過場就行,應該沒問題。」

嚴子軒性格的唇緊抿,現在就連他們倆的談話,她都會提到那個男人,想必那個男人對她是真的好吧。

而他呢,他們結婚的時候,他連一個婚禮都吝嗇給她。

良久,嚴子軒驀然擠出一句,「暖夏,我和陸晚馨在辦離婚。」

對面的女人神色平靜,「既然結了婚,只要對方沒犯什麼大錯,還是別太草率。」

「這樣算起來你就離兩次婚了,真的不好。」

嚴子軒眸底一亮,「你在關心我?」

林暖夏端起面前的牛女乃喝了口,「你想多了,有感而發。」

她的意思很明顯,一旦和洛楓結婚就沒有離婚的可能性,他們再也回不去。

嚴子軒準備好一肚子的話哽在喉間,突然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沉默中,林暖夏接了個電話,嚴子軒怔怔看著,心髒的位置如同被人捏著般難受。

「嗯,我馬上回來。」

掛斷電話,她已經從座椅上起身,「嚴子軒,我要回去了,你也走吧。」

那個男人是不放心她麼,這麼快就要她回去了。

他不肯,一把將意欲離開的她拽住,深情的視線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側顏,「暖夏,你幸福嗎?」。

「你覺得呢?」林暖夏將他放在手邊上的手一點一點掰開,「他對我很好,相信你也看出來了,你放心,女兒也很好。」

這些話听得嚴子軒的心一陣緊抽,本想再追過去,前方通道突然走進來一個男人,讓他成功頓住腳步。

「你怎麼過來了?」林暖夏顯然沒料到洛楓會跟過來。

男人揚了揚手里的雨傘,「外面下雨了,你還沒有出月,不能凍著。」

「小圓圓呢。」

「有月嫂帶著,已經睡著了。」男人伸出手臂將她摟進懷里,「夏夏,我們回家。」

林暖夏和他相視一笑,「好,我們回家。」

窗外的雨細細碎碎,嚴子軒靜靜的坐在那兒,對面的那杯牛女乃還有一大半,他死死盯著,心里一陣苦澀。

隔著落地窗,他能清晰的看見那兩道相擁的身影在雨中越走越遠,直到完全消失不見,嚴子軒垂下手,突然就不想再去爭了。

她如今那麼幸福,他又怎麼忍心再去破壞。

只是林暖夏,你真的不肯再給我機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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