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夫臨門 第兩百六十七章 吃醋

作者 ︰ 嬌俏的熊大

先前一直咋咋呼呼的錢多多此時倒是安靜下來了。

白月戈簡直是對眼前這些人都咬牙切齒的恨。魏泓睿是個無情人,蘇陌素是個奪她所愛的,而這個看上去蠢鈍的側妃,很有可能一點都不蠢鈍!

明明只是算計蘇陌素的一個計謀,如今卻不僅把大皇子府牽扯進去,更是把大皇子魏泓圖也牽扯了進去。

白月戈知道,今日這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善了了。能叫動秋凝的人,除了魏泓圖,就只能是她這個大皇子正妃。

「月……」魏泓圖亦已做了抉擇。

不過他還才開口,白月戈就已經把事情主動攬了過去︰「夫君,月戈有錯。」

白月戈先朝魏泓圖行了個禮,又走到蘇陌素面前,朝蘇陌素行禮說道︰「陌素,你我一直是閨中密友,今日之事,是月戈我對你不住,還請你念在往日情分能.+du.不再計較。」

蘇陌素沒有想到白月戈會這樣快就主動認下今日的事情。不過她順著白月戈的話听下去,自然就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我知道,你們朱國講究女子大度。」白月戈露出一副哀傷的神態,「但我們白國,卻是馬上兒女,萬事都干淨利落。但凡夫妻離心、愛人離情,莫不是果斷分開,少有幾人同處。」

「雖說嫁入朱國就理應守朱國的規矩。但我不得不承認,今日,」白月戈陡然提高聲音,帶著一種不甘憤恨的情緒說道,「今日是我嫁入朱國第179日,尚不足半年,我夫君就如此大張旗鼓、盛禮縟節迎娶側妃,我心中確實不甘!不願!不快!」

蘇陌素望向眾人,幾位皇子毫無異色,席中官員倒是有些不贊同的神色,女眷們則各有各的哀色。

這一招強行轉移眾人視線,張冠李戴地將真實目的掩蓋,白月戈倒是做得甚好。

白月戈傾訴之中,魏泓圖深嘆了一口氣,問道︰「你既不願,為何不與我說,偏要做出如此、如此……之事。你今日這番算計,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切勿隱瞞地全然向我道出來。」

還能怎麼一回事,自然是把朝堂算計掩蓋為內院爭寵。

蘇陌素倒是不在意白月戈如何洗白自己。終究今日這出戲,白月戈籌劃種種,真正針對的都是皇子們。而如今這番說辭,一定不會信的,也絕對是皇子們。

白月戈三言兩句間,將今日算計蘇陌素的事情和錢多多的出言挑釁顛倒順序,把對蘇陌素的算計全部冠上了只是想錢多多得罪人的理由。就連錢多多提出的那對耳墜子,也被她冠上了一個爭寵的算計之一。

「什麼!月戈姐姐你居然是這樣想的!」錢多多听白月戈說完後,突然叫了起來,「如果不是周大人把秋凝寫紙條的事當眾揭穿,你就要用這對耳墜子作為指證我私下收買秋凝、算計花夫人的證據!」

「月戈姐姐,你、你枉費我把你當作姐姐了!」錢多多恨恨一跺腳,滿臉怨色地跑出了宴席。

伺候她的丫鬟忐忑地看了一眼魏泓圖,在得到魏泓圖的點頭應允後,立馬追了出去。

真相已經大白,原來今日種種,都是一場妻妾爭寵的戲碼。

側妃當眾離去,正妃又滿臉淚水。一眾賓客都自覺不能在多留。

一個官員望了眼自己的夫人,先站了起來︰「大皇子殿下,在下要告罪一聲,我夫人方才恐怕酒飲得急了些,如今身子有些不適,還請殿下莫怪在下先行離席。」

魏泓圖自然點頭應允︰「那我就不留劉大人了。」

「大皇子殿下……」

一個人開了先例,其他官員自然是三三兩兩站起,各尋托詞告罪離開。

偌大的一個喜宴,頓時只剩下了魏泓圖夫婦、其余四位皇子,還有花清越、蘇陌素、周雲端幾人。

宴席中已無其他官員,魏泓圖便走到花清越和周雲端面前,對二人要拱手行禮。

「實在是我管妻無方,讓兩位受委屈了。」

周雲端雖然面色郁郁,但是卻不得不出手扶住大皇子,不讓他對自己行禮︰「既然事情已經清楚,大皇子殿下已經還了周某的清白。今日之事,就此揭過吧。」

周雲端上前扶了魏泓圖,花清越卻是站在原地。

他望一眼魏泓圖身邊的白月戈,身後拉住蘇陌素的手︰「既然已經沒有其他要事,在下就和夫人先行回府了。」

說完,花清越拉著蘇陌素就闊步走出擺宴的園子。

魏泓涵的聲音從他二人身後傳來︰「大皇兄莫怪,清越是這樣的性子。想來若換了大皇兄,正妻被人這樣污蔑,心里也定是不好受的。」

魏泓睿清冷的聲音也緊接傳來︰「做弟弟的本沒有權力置喙哥哥的家事。但今日大皇嫂所作所為著實過分了一些,還望大皇兄能多多勸導,莫再鬧出這樣的笑話!」

魏泓睿這毫不留情的話讓白月戈的眼楮頓時就一酸,她埋下頭,強行將眼淚逼了回去。

魏泓圖暗暗攥了攥拳,面上卻只能笑著點頭︰「都是兄弟,有什麼話不能說的。今日這事,皇兄是錯了,來來來,我敬三弟和四弟一杯。」

身後的交談已經漸漸听不見了。蘇陌素幾乎是一路小跑才跟上花清越的腳步。

走到府外,夏草忙迎了上來︰「少爺、少夫人你們出來了。方才許多大人一起出來,車夫們擠都擠不過來,我還生怕我進來晚了呢。」

「無妨,回府。」花清越身為冷淡地回了一句,掀開簾子便上了馬車。

蘇陌素看著花清越放下的簾子,愣了一下。

成親以來,每次出門用馬車,好像都是花清越拉她上去的。

夏草瞧出兩人間的一些端倪,忙熱絡地湊上來︰「少夫人,我扶您上馬車。少爺是喝醉了吧,還請少夫人擔待著點。」

蘇陌素知道夏草是在替花清越解釋,她點點頭,安慰夏草︰「無事。」

「知畫,你回府就去煮些醒酒湯。」看到知畫已經氣喘吁吁地追了過來,蘇陌素又叮囑了一句這才鑽進馬車之中。

因為是冬日的緣故,馬車中即便放著一兩個暖手的小炭包,可依然有些冷意。

蘇陌素坐到桌前,用手指模了模茶壺的溫度。

還好,茶壺里的水倒是熱的,應該是夏草去換上的。

「夫君,喝口熱水吧。」蘇陌素倒上兩杯茶,遞了一杯給花清越。

花清越既沒有做聲,也沒有接過茶杯。

蘇陌素端著自己那杯茶,輕啜了一口。

她想了一會兒,開口慢慢地解釋道︰「我領著知畫如廁歸來路上,就收到了那張紙條。因為對那紙條本就存了疑心,倒也沒有去那紙條的地點。」

蘇陌素抬頭望了望面前的花清越,他目光直視著前方,也不知道有沒有在听自己說話。

蘇陌素還是往下繼續說︰「至于周大人,我不過是意外與他遇上。正如我方才在宴上所說,周大人與我確實曾是同窗。我父親雖一直在京城任職,但我今年以前,都是被放在曾祖母身邊,在平城長大的。」

蘇陌素說同窗的時候,花清越那不變的臉色似乎有一瞬間的松動。他面上有一閃而過的哀傷神色。

為什麼會是哀傷呢?

蘇陌素想認真去看,花清越卻已經恢復了那副玉石雕塑般的表情。

想想今日花清越對自己的幾次維護,蘇陌素還是耐著性子繼續解釋道︰「因為是同窗的緣故,所以在園子里時,我確實與周大人有寒暄幾句。但我二人之間並無其他私情,我也一直領著知畫在身邊。」

蘇陌素說話的時候,一直留心花清越的臉色。可讓她有些失望的是,花清越的臉就如同被凍住了一般,再也沒有半點變化。

能說的都已經說了,可對方還是這樣一副冷淡的模樣,蘇陌素頓時也有些心冷。她閉著嘴,不再說話。

整個馬車中,只有馬蹄噠噠的聲音在回響。

「吁——」夏草的聲音傳來。接著便能听到知畫跳下馬車的聲音。

蘇陌素望向花清越,對方依舊維持著端坐的姿勢,根本毫無動作。

「少爺,我們到了。」夏草並沒有掀起車簾,只是在馬車外輕聲喊了一句。

花清越也沒有回應他。

蘇陌素理了下裙角,準備自己先行下車。就在她抬頭的瞬間,目光竟與花清越正好對上。

花清越眼神似乎有些犀利,那樣直勾勾地盯著他對面的蘇陌素。

蘇陌素被花清越這異樣的眼神看得頗為不自在,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可是最終卻是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也不知道自己一瞬間是怎麼想的。蘇陌素整理好了裙裳,卻只是坐著,沒有再準備下馬車。

是他家,就讓他先下車。蘇陌素有些賭氣地想。

可花清越根本就不吭聲,只是這樣靜靜地看著蘇陌素。

馬車里的氣氛越來越尷尬,蘇陌素不知如何應對,便又替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喝了起來。

或許是她的動作太過閑適,花清越看著蘇陌素的目光中,漸漸夾雜著忽明忽暗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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