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母將上面的樹葉撥開,一股香味摻雜著說不出的味道來︰「這是什麼味道,聞著怪想吃的?」
「娘,這是我新發明的,以後你就知道了。先趁熱吃吧。」
于是,趙母意思意思的吃了一小塊,其他的都遞給小兒子了。順子是吃的滿嘴流油,還不忘馬屁的道︰「姐,你真好。」
如花默默順子的小腦袋,這個已經快十歲的孩子,個子還沒人7歲孩子的大。瘦小的身板和破舊的衣裳,無不提醒她,要為趙如花撐起找個家。
「順子,姐姐帶雞給你吃,不許告訴大嫂啊。」如花提醒道。
「嗯,我才不告訴那個母老虎呢。」順子很不喜歡大嫂。
趙母在一旁,看著小兒子,「不能這麼說你大嫂,知道嗎?」。
「又不是我說的,是他們。」順子委屈的道——
「別人說你也不能說,那是你大嫂。」趙母語氣嚴厲的道。
順子不干了,大聲嚷嚷,「我就說,就說,母老虎,她就是個母老虎。」
「誰是母老虎啊?」說曹操,曹操到,趙大嫂頭上扎著一塊方巾,回來了,剛好听到順子嚷嚷的話。
「你,就是你。」順子賭氣的道。如花想制止,沒來得及。
「喲,你個小混蛋,我養你供你上學,你還罵我,不得了。」趙大嫂氣的就要拿起一旁的掃帚打順子。
趙母見了,就要上前攔︰「他大嫂,順子是小孩子,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趙大嫂一把推開趙母,對她白了一眼,今天她在祠堂那受了氣,正憋著一肚火沒地方撒呢。
「說的好,他還是個孩子,哪知道這些罵人的話。肯定是哪個短命鬼教唆的,個小蹄子,別讓我知道是誰,不然我一準打斷她的腿。」趙大嫂指桑罵槐,眼神不斷的往趙如花身上瞟。
如花不想挑起事端。招手,「順子,來,姐帶你出去。」
「喲,就打算這麼走啊。順子,給嫂子端盆熱水來。」趙大嫂找不痛快。她就要看看,這小蹄子能忍多久。
順子才不搭理她呢,做了鬼臉後,拔腿跑出去玩了。
「哎,你這個小混蛋,你不想在我家待了是吧。有種你晚上就別回來。」趙大嫂氣的在屋里轉圈圈,看什麼什麼不順眼。
為了避免跟她發生沖突,如花扶著母親出去了。
「娘,你別理那神經病,等我掙到錢了,就搬出去。再也不受她的氣。」
趙母拍拍如花的手,女兒的想法是好的,可那哪可能啊。
這麼過了一日,第二天傍晚,就有村民陸陸續續回來了。
如花帶著順子等在村口,過去的村民一波又一波,可卻始終沒瞧見她哥哥大柱。
迎面走來的是住在隔壁的李二牛,如花顧不得其他,上前攔住︰「二牛哥,看見我哥了嗎?」。
二牛憨厚的撓撓後腦勺,「你說大柱啊,昨天還在一起咧,下午就跟隔壁村的二旺走咧,說是去打大東西,估計要最後一批回來,你別急哈。」說完跟著隊伍走了。
天快黑了,幾個村子去打獵的人都差不多回來了。家里人沒回來的都等在村口或者進山的路口。
小翠也站在那等,看見趙如花,哼一聲後,就不搭理他了,甩給如花一個後腦勺。
順子不干了。「哼什麼哼,我姐惹你了?」自從如花給順子肉吃後,順子就開始成為如花的小跟班,除了去學堂外,只有如花在哪,他就跟到哪?
小翠不做聲,扭頭看來路。
如花瞪了弟弟一眼,這孩子,怎麼這麼會惹事啊。
「回來了回來了。」如花愣神的功夫,听到遠處傳來人們呼喚的聲音。
「走,咱們去前面看看。」拉著順子,如花跟著人群往前面跑去。
跑到一半,就听見哭聲,如花的心一揪,可千萬別處什麼事情。
「都讓開,快讓開,腿快的趕緊去鎮上請郎中啊,快……」隊伍里,一個男人大聲的喊著。如花听是個陌生的聲音。
當下覺得腿有點發軟,千萬別是大哥出事了。
如花不敢往前走,順子拉了拉如花,見如花沒反應,便放開如花的手,自己跑去看看。
如花回神,也往前跑去。
還沒到隊伍前,就听見小弟的聲音︰「哥,哥,你怎麼了。」
如花感覺自己不由自主的發抖。她強撐著走到隊伍前,就見大哥右邊整個膀子都血肉模糊。看不清到底傷的如何。
「我哥傷到哪里了?」如花顫抖的問。抬頭,卻發現是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自己不認識。
對方見來的是個小姑娘,又換被抬著的人大哥,想必肯定是一家人了。「不知道,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這樣了,看傷口,估計是被什麼動物咬的。這樣,你趕緊帶我們去你家,然後,你快點去喊大夫。」
如花听了,趕緊讓順子帶著這些人往家趕去,自己撒丫子開始往隔壁村的劉代夫家跑去。上次娘不舒服的時候,她去抓過藥。
氣喘吁吁,如花覺得自己的肺快要炸掉了,她張嘴,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天已經快黑了,出了村後,路上基本沒有什麼行人。
如花快速奔跑的腳步聲,引來路邊幾只狗狂吠。
趙如花唯一慶幸的是,上大學的時候,她參加過學校的長跑,雖然成績不是很好,可也還蠻有耐力的。
「陸黎,你是好樣的,你一定行,再堅持堅持,就快到了。」已經跑不動的如花自己給自己打氣。這是她最好一次叫自己的名字,今天以後,不管甘心不甘心,願意不願意,她都是趙如花,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陸黎的存在了。
的很急的如花根本沒有注意路面,已經是機械式的在奔跑著了,所以根本沒瞧見遠處一輛馬車正快速的飛奔著。
因為天太黑的緣故,駕車的車夫估計也沒看見人。如花那小身板,天也快黑了,眼神不好的,還真的看不見。
等車夫發現有人的時候,連忙抓緊繩索,憑著過硬的駕駛技術,硬生生的將馬車偏向一邊。
車夫怒氣沖沖的下來,正打算興師問罪的時候,見是一個瘦弱的小女孩,也不好意思開罵,瞧她那虛弱的樣子,還好心的搭把手,「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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