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鄉的月都人 第五十章

作者 ︰ 魂之領主

魔理沙的預感的確不錯。

西行寺幽幽子與她符卡戰並沒有約定幾張為勝、然而俗話說的好、事不過三。目前為止魔理沙已經三戰全敗,如果還要繼續向西行寺幽幽子挑戰的話……

亡靈公主不介意讓她體會一下何謂真正的恐怖。

死亡是很恐怖的。

視死如歸的勇士從來都是存在的,那是因為在他們的感官中死亡也不過是瞬息之事。

但這種想法是錯誤的。

死亡不值得恐懼……那只是因為人類只能感受到死亡的那一瞬間而已。然而、死後呢?

死後的孤寂和痛苦,只要凡人有所領悟,必然就不會在如此輕視于死亡。

幽幽子對此深有體會。一旦成為死靈……無論是惡靈還是怨鬼,往日的記憶都會變成一種冰冷的觸感。而情緒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枯竭。

—————像幽幽子這樣存在時間如此久遠,又如此富有情感的死靈實在是太少了。

這都得益于她的強大力量。可即便如此,她過去的回憶也造成了沉重的負擔。無論快樂抑或悲慘,來自過往的片段都讓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西行寺幽幽子本已不記得生前的事情。可是偶爾閃現在腦海中的片段也讓她非常不安,深感迷惘。

因為那些回憶沒有讓她產生任何的熟悉感。她就如同一個第三者一樣深陷在他人的記憶中。

這種情況不值得奇怪。所有的亡靈都會被同樣的陰霾所困擾、一旦成為死者,過于的記憶無論是甜蜜的還是痛苦的都不會在與你相干。

逝去的亡者已經與生前的一切徹底割裂。所余下的唯有逐漸歸于虛無的情感和無盡的迷茫。

這就是屬于亡者的痛苦。

……沒能敵過這種痛苦的死靈都變成了發狂的惡靈,說到底他們不過是被往昔的殘影和自身情緒的殘渣所折磨至瘋狂的靈魂罷了。

西行寺幽幽子至今能夠敵過這種痛苦……僅僅是因為她幾乎不存有生前的記憶了。

若是霧雨魔理沙繼續無止盡的向她挑戰,幽幽子不介意也讓她品嘗一下這種恐怖。

雖然最初的時候不會有什麼改變、但是死者的靈魂火花終歸會漸漸歸于清淨空無,就算是這個性格開朗的少女也不會有什麼例外。

听說這個女孩和武神的關系不淺、可那也不會讓幽幽子的決定有所改變。既然那個男人那麼的神通廣大,就讓他從死神的手中奪取亡魂吧。

但是,魔理沙還沒有那麼的不知好歹。

少女眉頭緊鎖、開朗的面容上浮現出躊躇的色彩。可她最後還是將結束的話語月兌口而出。

「……我輸了。」

只要看她那不虞的神色、就知道這三個字對于魔理沙來說並不是那麼的好受。

但她還是接受了自己的失敗、看來事不過三這個俗語她也清楚。

或許總是沖動,或許做事的時候欠缺考慮、但魔理沙對于危險有著非比尋常的感知力,這也是她至今仍然四肢健全活在這個世上的最大理由。上天預見到了魔理沙放蕩不羈的行事風格,所以也給予了她規避危險的敏銳直感。

她沒來由的領悟到自己已經快要踫觸到了亡靈公主的界限。

說到底符卡對決是基于雙方意志的允許才可以進行的賭斗,一旦有一方不肯認同。那麼最後迎來的解決之道仍是充滿流血和傷痛的廝殺。

很顯然,西行寺幽幽子的仁慈是有限度的。

魔理沙沒有興趣去挑戰對方的權威。因為那結果很有可能是以死亡作為終結。

她可不是漫畫中那種會為了一場勝利而堅持到底的人物————那在少女的眼中根本稱不上是堅持,只是毫無意義的死撐罷了。

失敗的滋味的確不怎麼好受,可是活在世上就必須習慣挫折。至少在關于勝敗的態度上,魔理沙已經有著不遜色于大人的成熟。

「你做了一個睿智的決定,人類。」

幽幽子輕輕的揚起了眉毛,似乎在驚訝于魔理沙會如此識趣的認輸。

老實說,就算受到夸贊魔理沙也沒有感到絲毫的高興。

「你這夸獎還真讓人高興不起來啊……我總覺得要是繼續下去會發生一些了不起的事情,所以就認輸了……反正繼續下去我估計也贏不了。」

「……其實你大可不必為此擔心。」

「哈?」

這沒來由的話讓魔理沙不由一愣。

但幽幽子卻沒有解釋的意思,她擺出的那副平靜表情簡直是最好的面具,若是她保持沉默的話魔理沙根本什麼也看不出來。

……雖然若是繼續挑戰下去的話幽幽子不介意讓魔理沙體驗一下死之恐怖,但是她其實並不能真的將其實施。

操控死之力量的亡靈公主要讓身為人類的霧雨魔理沙歸于彼岸自然是很容易的事情,可是從虛空中傳來的視線讓她知道,自己不會有真正傷害到金發少女的機會。

————隱藏在庭院虛空中,宛若看客隔岸觀火的武神,不會坐視西行寺幽幽子對于魔理沙做出他無法接受的事情。

亡靈公主可沒興趣和那個男人交手,她並非是武者,也不是戰士,甚至和戰斗二字無緣。若是交手的話不用說落敗的只會是自己。

當然……這一切魔理沙都並不清楚。只是幽幽子也沒有告訴她的義務,至少這讓感受到恐懼和不安的見習魔法使選擇了放棄,也算是為她省去了不少功夫。

「……然而作為失敗者,我想你不介意問我幾個問題吧?」

看到幽幽子沒有說話的打算,魔理沙也沒有太過在意。而是充滿著些許好奇的向她拋出了一個問題。

幽幽子看著伸手示意的金發少女,保持著無言的沉默。

她那默然的態度到底是不置可否還是在表明拒絕呢?魔理沙實在無法從那淡漠平靜的美麗容顏上分辨出來,也許飛厲可以,但缺乏人生閱歷的她可做不到那種事情。

不過這也沒有讓少女感到多大的困擾。有的時候直覺就是最好的啟示————比如現在,她沒有感覺到任何的危險。

「你為什麼要收集春度呢?」

直勾勾的盯著對方。

異變多少都是有動機的吧。

身為吸血鬼的蕾米莉亞無法忍受陽光因此讓紅霧遮蔽了太陽的光芒,那麼西行寺幽幽子的舉動又是意欲為何?

如果是為了這滿園櫻花的話……

視界中的美麗光景的確讓魔理沙心生贊嘆。然而對于就算不特地去有所行動到了時節也會綻放的花朵,為什麼今年卻改變了呢?

還是說她的心境有了什麼變化?

這次幽幽子沒有保持令人模不著頭腦的沉默。

「我,想要解開西行妖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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