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鄉的月都人 第十八章 劍斗 下

作者 ︰ 魂之領主

戰況已經進入了全新的領域。

運轉起澎湃靈能的兩個人,正以互不相讓的激烈氣勢用刀劍對抗著。

該死……這家伙,強的讓人無話可說啊。

雖然平日里對于源氏一本正經的作風十分不爽,不過此時此刻平清樂再次意識到對方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強大武者。那超凡月兌俗的劍術,還有那如刀刃般銳利無垢的斗志都充分的證明了這一點。這讓她對面前的這個女武士也不由得多了幾分敬意。

這幾百年來,她已經很努力的修煉。沒想到最後還是屈居下風,難道說源氏是個更勝自己的天才嗎?

不,不是那樣的。

平清樂幾乎是立刻就將這個消極的想法丟到了腦海中負責存放無用記憶的廢棄區。

的確,她現在是處于下風的狀態。不過二人的力量是相差無幾的,也就是說作=.==為戰士最重要的心、技、體中的體那一部分,她跟源氏不相上下。而心的部分,她自信自己的戰意和求勝也不會輸給對方半分。那麼欠缺的就只有……技這一個方面了。

沒錯,平清樂的確極善近戰,對于使用的二刀流亦有相當的心得,不過在源氏那使用的神乎其神的劍術之前,明顯就遜她一籌。

會有這種差距也是理所當然的,如果說平氏是一名出色的戰士,雖然也渴望與強敵交手,但更加追求的勝利。那麼源氏就是高潔的武士,將武作為窮盡一生也無悔的目標的求道者。對于武的不同態度,已經決定了她們的差異。

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這也太過了吧。

平清樂在心中暗暗唾罵自己面對的窘境。

是察覺到了平氏的焦躁嗎?從戰斗開始到現在都一直保持著無言的局面被綺羅打破了。

「真是不凡的劍術,雖然並非超凡月兌俗,但是明顯也是經過充分鍛煉才能練就的鋼鐵之劍。對汝刮目相看了,平氏。」

用悠哉的口吻說出這番話的綺羅應該是在夸獎平清樂吧。從她那俊秀的面容上也看不出任何的譏諷之意,但是她的話仍然與現實不符。面對這究竟鍛煉的劍始終從容應對的她,怎麼看也要更勝一籌。

「用的著你對我刮目相看嗎?!」

大聲咆哮著,始終纏繞著紅色靈光的小太刀在右手的揮舞下,化作赤色閃電朝源氏的頭部急馳而去。十倍以上的音速,僅僅是揮動就引來方圓百米大氣呼嘯。

這蘊含著充沛力量的一劍,無疑是一個殺招————任誰都會這麼想。

可事實上,這殺氣凜凜的招式只不過是作為幌子的虛招,只要敵人用力去招架,肯定會被左手那間不容發的另一記突刺洞穿心髒。

可是,會那麼容易成功嗎?

當然不會。這是連平氏都已經料到的事情。

看著從自己右上方劈來的紅光,冠以正宗之名的長刀再次迎擊。並非是猛烈的激突,而是準確的擊中襲來的劍刃讓其偏離原來的軌道。綺羅作出了最正確的舉動。

本來蓄勢待發的左劍沒有跟上,因為如果第二次的攻擊再次無果的話,平清樂就要陷入空門大開的尷尬境地,一旦陷入那種情況,就已經等同于輸了。而且,如果她所料不差的話……綺羅的還擊也馬上既要到了。

果不其然,在經過萬分之一秒的時間,或者是比那更短暫的一瞬間後,神速的斬擊降臨了。

瞄準了整個身子,似乎要把平清樂攔腰切斷的橫斬,想要躲開的話似乎有些來不及了。唯一剩下的選擇只有抵擋了。

這也是綺羅想要的結果了。

平氏用左手的小太刀堪堪架住了綺羅的太刀,使腕骨振動的力道對于身經百戰的她早已熟悉不已。但是卻又有另外一種痛感讓她倍感難受。

每次與源氏刀劍硬憾的時候,平氏都感覺到成百上千種截然不同的勁力在侵襲著自己身體內部。

本應簡簡單單的一劍,居然包含了或陰或陽,或奇或正,或剛或柔等不同屬性的靈力,不但如此更包含各種運勁法門,在一擊之內蘊含出上百種靈力能量。別說平清樂見所未見,簡直聞所未聞。讓她不禁有一種想要破口大罵的沖動。

每一次刀劍相交都會有數百種氣勁由外而內侵入,縱然外表上依然毫發未傷,但其實平清樂已經受了不少的內傷。

平氏相信綺羅肯定也受了一定的內傷,不過哪怕是用最好的情況估計也不會比自己的傷勢沉重,因為她隨著每一劍噴涌的靈能雖然強猛,卻沒有綺羅的那般千變萬化,無法抵御。

也就是說,其實平清樂已經陷入了此消彼長的窘境,如果在不想出對策。那麼到最後等著她的也只有一個輸字。

————自己會贏。

綺羅有著這般的自信。而且她有著與自信相稱的實力。

在所有人的面前她永遠都保持著從容不迫的風度,就是為了讓自己的一舉一動不墮源氏之名,她在背後付出的努力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不過她並不會因此就小覷自己的敵手,因為那才是對自己的侮辱。

實事求是地說,平清樂的確是個好對手。沒想到這個自己一直看不順眼的孟浪之輩也有如此實力。綺羅在內心提高了對于對手的評價。

只是……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用歸一,可是最起碼現在平清樂在表面上依然不露異色,雖然這有著她因為不是生死之戰而刻意手下留情的原因,不過對方肯定也是一樣。只能說,平氏受到的內傷還不足以讓她的戰力有所下降。

這判斷是正確的。但也是片面的。

因為平氏不光還有繼續戰斗下去的力量,還有取得勝利的力量。

「啊啊啊啊啊————!!」

發出咆哮的平氏強行用劍逼退了綺羅,距離被拉開了。

然後,完全沒有在意內髒的隱隱絞痛,臉上帶著明快的笑容,平清樂舉劍指向綺羅說道。

「嘿嘿……雖然平時看你一副痴呆的樣子,不過打起來沒想到卻這麼猛。要說刮目相看的話應該是我才對。」

嘿嘿的笑著,哪怕是難得的對于敵人的贊揚,平氏的語氣也是那麼的不正經。但下一個瞬間,她的口吻就變得好像迄今為止的開朗都是錯覺一樣,冷酷的教人難以相信。

「接下來的招數,我本來不太想用的。不過既然如此也沒辦法了————那麼,你也做好流血的準備了吧。」

面對這撲面而來的殺氣,綺羅依然沉默著。不對,嚴格來說,這並非殺意,也非敵意……只是在單純的在訴說著「想要勝利」的斗氣。

綺羅明白了。這個少女追求的不是毫無意義的的戰斗,她所渴求的只有純粹的勝利。只有這個對她才是有意義的。

正宗反轉,劍尖指向平氏。平復心情,現在的綺羅進入了心如止水的境界……無論什麼樣的攻擊她都能不落下風的應對過來。

她所受到的傷害……並沒有很多————看著源氏,平氏如此判斷到。事到如今,也差不多該承認源氏的劍術的確非比尋常,凌駕于自己之上了。將戰斗拖得越久只會對自己越不利,所以她決定速戰速決。

力量同等,技巧遜色……那麼,讓自己勝利的因素在哪里。

對于平清樂來說,答案不言自明。

原本就洋溢在體表的靈光愈發的明亮起來,甚至將四周的空間也染上了至極的紅色,在她的周圍還閃現出紅色的雷光。那是讓物理法則崩壞的力量。

「來吧————讓我看看你還能不能擋住我的攻擊。」

話音剛落,平清樂就在綺羅的眼前消失了。

沒錯,是消失。沒有任何跡象的,平清樂消失了。

在綺羅意識到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成為了小太刀的獵物。

「唔!」

綺羅不禁發出沉重的**,鮮血從右手和左腿中噴涌出來。她的右手肌腱和左腿跟腱已經被切斷了,簡單的說,她已經沒辦法在用力握劍或高速移動了————在這些傷口被治好之前。憑月都的技術,重新進行肌體的修復當然算不上難事。

而一切的始作俑者,卻像是什麼都沒有做過一樣,從來都沒有移動過一般,又不知何時站立在剛才的位置。看著綺羅那流血的肢體,平氏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如何?源氏啊,這劍還讓你滿意嗎?」

白衣已被鮮血浸染,讓綺羅的美貌看上去如此淒厲。但哪怕是深處在這不利的局面,她依然面不改色。沉著的讓人驚嘆。

「那是超高速的移動嗎……我的眼楮根本連追都追不上,實在是讓人驚嘆。」

如果是單純的空間移動,綺羅一定能夠察覺到,可實際上,剛才她還沒察覺到攻擊就已經結束了。這只能說明一件事,對方的速度遠遠超乎想像。

那已經不是用超音速行動就能夠形容的了。對于四方公的任何一個來講,認真的話都能達到十倍音速以上的速度,但剛才那個完全是另一個次元的概念了。在綺羅看來還比較像是……

「時間暫停……不對,應該是改變時間流才對。」

「說的不錯。我只是通過改變時間流來改變自己的速度,不過對你來說恐怕沒什麼區別吧。」

源氏賢明的判斷讓平清樂有了一種想要鼓掌的沖動。

「你應該無法長時間的使用這種招數吧……時間是涉及到宇宙構成的高級概念之一,除非天生具有特殊屬性的人是無法很輕易的動用這種招數的。」

「不錯。」

平氏完全沒有任何猶豫的承認了這件事。因為對于她來說,只要有一件事就足夠了。

「不過,我會在那之前就打到你……就下一招如何?」

與囂張的言辭相反,平清樂的態度非常的平靜。她似乎只是在靜靜的宣告著什麼微不足道的事。

平氏淡然的舉起右手的小太刀,她決定一會就用高速沖到綺羅面前,借著移動的慣性用刀柄敲昏源氏。

纏繞在平氏周身的紅色雷光再度顯現了。這也是她將要進入神速之領域的先兆,要說這一招有什麼弱點的話,這過于明顯的預兆就是唯一且致命的了。

————自己看不到敵人的軌跡,源氏通過剛才的那一回合已經了解到這一事實。她賴以自豪的雙目根本追不上平氏的身影……而更糟糕的是,因為肌腱和跟腱被切斷,她也沒辦法用力的握劍或者用力的奔跑了。

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

綺羅閉上了眼楮。

戰士與武者之間的差異,在此顯現了。

和平氏不同,綺羅的內心其實並沒有多少對于勝利的渴求。她期望的只是單純的戰斗的過程,那是對于自身的質問,詢問自身存在意義的儀式。

讓心融入這片大地,在這片原野上的存在者只有四人。而她的敵手正在面前不遠處。

仿佛要以壓倒性的優勢戰勝面前的對手,平氏向綺羅襲來,那進入全新領域的速度似乎變成的令人難以相信的東西。但是,此刻,綺羅也與剛才不同了。洞察到一切的她沒有任何的迷惘,心中也沒有任何的果決,她的意識或許沒有跟上襲來的平氏,可她的劍卻依然先于意識毫無迷惘的行動了。

不是斬擊,只是單純的,將劍向前舉起,讓劍尖沖向平氏。

————隨著一聲轟響,她們的劍各自穿刺了對方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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