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驍鶴背靠一棵樹開始每日的打坐,一開始的腳麻是一定的,到現在已經習慣了。
從雲瞥了黃翔一眼,手上樹枝一指,「你也去。」
黃翔知道從雲就等于師父的師父,自然不敢違抗,夾著兩條腿就扭過去,靠著李驍鶴盤著坐下來。
說不定哪天他就能跟師父一樣厲害呢!
「下一個城名單陽,不像虞安城這樣亂,但江湖勢力不少,一路上恐怕不少土匪。」
唐茗不知從哪打了只兔子,一邊囑咐著一邊面無表情地蹲在那就火烤著,不一會兒就油滋滋地泛著誘人的光,香味整個散開,撲鼻的香氣。
黃翔受不了了,口水吸溜吸溜個不停,已經趕了五天路,吃的都是干糧,太折磨胃了。
李驍鶴沒有理他,全神貫注地打坐修習內功。
「吃吧。」唐茗比。黃翔大個幾歲,倒也挺照顧他,畢竟攤上了這麼個倒霉師父。
黃翔沒敢動,看著從雲等指示。
從雲微微點頭,黃翔所修習的只是《軒轅決》上的外功,並不需要像李驍鶴那樣一日不停地打坐。
「謝謝唐姑娘!」
唐茗撕了個兔腿給從雲,目光落在李驍鶴身上,這幾日,李驍鶴只要有空就打坐修習內功,進展很奇怪,她能感覺到李驍鶴的氣息越來越渾厚,但卻沒有多少內力,似乎太詭異了。
還有那每天待在山谷樹林里一個時辰,更像是佛家修心。
「莫擔憂。」從雲抹抹胡子,又慢悠悠地啃了口兔腿,「她是我閨女。」
言下之意便是他不會害了李驍鶴的,唐茗沒有回應,她知道李驍鶴從賞意居逃出的辦法就是來自這個神秘的老人,她見過那塊破布,乍一看上去斑斑點點,甚是骯髒,然而只要從整體來看,就能看出有些斑斑點點都被一條條較深的絲線連了起來,斷斷續續,就像她在唐家本家見過的那些星位圖一樣。
這個老人和李驍鶴一樣神秘,沒有來歷,沒有過往,只有從雲這個名字,連黃泉首領都被他蒙過去了。
「怎麼了?」
唐茗反應過來,抬頭一看,李驍鶴已經睜開眼楮了。
「無事。」唐茗將剩下的兔骨架遞給她,讓她吃。
李驍鶴看著被撕去四肢的兔尸體,就剩光禿禿的骨架了喂!
「還有一條腿呢?」一人一條腿也該剩一條啊?
听到這話,黃翔頓了一下,猶豫了下,然後慢吞吞地從嘴里拽出條稀巴爛的腿遞過來,「師父,您吃……」
李驍鶴扶額,怎麼覺得這徒弟智商有點讓人捉急,她強笑著推回去,「你吃吧,徒弟,你還在長身體呢。」
「奧。」徒弟乖乖地又吞回去。
「進展如何?」從雲忽然問。
「啊……奧,已經進入了二層。」李驍鶴馬上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不過這幾日他都不過問自己練功的進程的。
「那鍛煉鍛煉吧……」
叼著兔腿的黃翔莫名,這什麼意思?
唐茗耳朵動了動,假寐的眼楮倏然睜開,然後又如無其事閉上,「當練練手好了。」
李驍鶴立刻警覺起來,寂靜無人的森林邊緣,蟲鳴鳥叫,不遠處密集的腳步聲慢慢接近,顯然從雲發現的比他們還早。
「怎麼了?」黃翔一臉懵懂。
李驍鶴模模他的頭,笑道,「乖徒弟,一會別亂跑啊,乖乖在這啃腿,不听話不教你武功知道了嗎?」。
小徒弟嗯嗯兩聲後,便听到了急匆匆的腳步聲。
不遠處有星星點點的火光快速靠近,一群人很快舉著火把把他們圍了起來,他們也不動。
「趕緊的,爺爺喊了一天嗓子累了,直接銀子交出來完事!」為首那人一身橫肉,扛著把大刀,袒露的胸口上有著一道疤,看起來猙獰不得了,看他的步伐好像還有幾分功夫。
「這大晚上怎的不睡覺?」黃翔巴巴地問。
別問人家為什麼不害怕,人家再嬌養那也是硬抗過綠妖大軍的人,這麼幾個土匪還是嚇不到他的。
「爺最恨你們這些讀書人,白天出來你們說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晚上出來又得听你們瞎嗶嗶!你以為爺不想睡覺嗎!趕緊錢交出來爺回去睡覺了~」
一個矮小個子男人猥瑣地打量李驍鶴和唐茗笑道,「不然別怪我們要人了~~」
土匪差不多有二三十人,圍觀著起哄。那刀疤漢子听那矮小個子說這話不禁皺了粗獷的眉,不經意地橫了他一眼然後不耐煩地指著李驍鶴喝道,「就從你開始,趕緊的,留下錢走人。」
那矮小個子男人被嚇的脖子一縮,不做聲了,乖乖拎著刀站後面去了,面上隱隱露出不甘之色。
古代土匪太純良了,李驍鶴心里感嘆,忍不住就開口問道了。
「閣下就沒想過劫個色,滅個口啥的?」
留下錢走人,這跟小偷有毛區別?作為一個現代專治各種犯罪的軍人,她表示落差太大,接受不能~
那刀疤漢子撓撓頭,帶著幾分尷尬似地嘟囔道,「他媽的,以為老子不想嗎?」。
唐茗顯然听到了,眼皮子微抬。
「那邊那個老頭兒,放下那只腿!爺一天都沒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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