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青春物語果然很有問題 40.普通系列,普通揮劍

作者 ︰ 無視苦痛笑著

人如果被欺辱了,自然要反擊回去,對武人來說更是如此,他們手里時常握著一把兵器,心里習慣了戰斗,想法會更加直來直往一些,會想用手里的刀劍把欺辱了他們的人斬成片片。

李念自覺換成惠那的立場,定要把眼前的騙子打斷手腳,惠那比他少了一些威嚴一些果決一些凶殘,不會明確的想要打斷李念這騙子的手腳,她做不出那麼血腥殘忍的事情,她只是想要把他打一頓。

不管如何都想打他一頓。

年輕而氣盛,就沒有那麼多的計較,心里就有股怒火,便能不管對面是不是比自己更強,不去想拔劍的後果如何。

所以她說她知道李念比自己更強。但她還是揮劍了。

李念望著當頭落下的天叢雲,一瞬就想通了這些,明白自己說錯了話。

他對一個提著神兵而來的年輕人,說*自己比她強,想以此威逼要她放下兵器,這想法實在是有點蠢了。

以前的自己也是這樣的,一時出師,就覺得和誰都能打上一打,戰上一戰,覺得就算敵人比自己強,一成的勝算總是有吧?要拿命去拼這百分之十的勝率。

這是過去的自己所擁有的勇氣。

這個瞬間,他其實很贊賞這種態度,就像看到了自己的過去,心里覺得很欣慰。

但是。

贊賞歸贊賞,他並不認同這樣的態度。

因為年輕的自己實在很****。

而他明白自己的****之處,卻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看著那即將落到額上的劍鋒,他突然決定認真一些。

于是他隨手揮劍,卻用了十成力氣。

似揮毫潑墨,抬手「一」字已成,後發先至,比天叢雲更快,更準,更沉重的擊打在劍身上。

這一次兵刃踫撞,發出的不是風吹鈴鐺般的脆響,而是重擊戰鼓的轟鳴。

是李念想攻擊了,即使隨手一劍,也是全力以赴,于是不管先手後手,都要更快一步,然後壓倒傾碾過去,不講道理。

清秋院惠那都看不清李念的揮劍,更談不及反應,她只是揮手一劍劈下,還在想之後該怎麼進攻,李念就一劍揮來,以炎劍迎了天叢雲一擊。于是反震如預期般傳來,卻遠比她預期中來的更快更猛更強大。

她抵不住,也就折了手腕,然後握不穩,進而握不住,握不住的天叢雲月兌手而出,咻咻旋舞著飛向天空。

之前炎劍信手拈來,就擋的住惠那以居合之意揮出的天叢雲。

現在炎劍信手一揮,惠那卻架不住李念這隨手一劍。

沒有別的,只是李念的力氣比較大而已。

女孩丟失了兵器,有些呆滯。

然後炎劍遞到她眼前,眼前熊熊燃燒的火光和撲面而來的熱浪,讓她終于明白自己已經輸了。

惠那瞪大眼楮,如墮夢里。

她明白了,李念還要善意的再提醒一句。

「你輸了哦。」

這句話讓她從夢里醒來,然後發現李念正平靜的看著自己,這勝者眼神里沒有絲毫得意,像是不介意自己的冒犯,又像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更像是根本沒有把這一瞬的交鋒當成戰斗。

惠那這麼想,是因為她自己也不能把那麼簡單就敗北的過程當成是一場戰斗。

她的背後,天叢雲被高高擊飛,現在終于落到地上,嚓的一聲插入水泥地面里,沒了靈力的激發,也就黯淡了光輝,散去了神性。

她听著聲音,低下頭去,看向地面,伸出左手握住手腕折了關節的地方。

她用力的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後抬起頭,露出了美麗的笑容。

「是,惠那輸了。」

她像是已經坦然接受了這個結局。

但她的聲音還是有那麼一絲顫抖。

李念听出了這一絲顫抖,也就知道她想微笑著故作平靜,想故作平靜的承認自己的敗北。

李念放下炎劍,散了術式,任由它化作漫天廣點消散干淨,李念還是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孩,不說話。

他不說話,惠那就像是不好意思的笑著,開始反省自己的過錯。

「不愧是武神大人,惠那我這種小鬼連一回合都撐不下去呢,還想強行將您帶回去什麼的,果然只是想太多啦,不過我也沒想過要戰勝武神大人,這個是請您指教,對,指教而已,我想武神大人您也不會在意這丁點的冒犯吧?哈哈、哈哈哈。」

李念沒有回答,而是低頭,看向她緊握著右手手腕的左手,看到她握的那麼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跳起來,才說道。

「別那麼用力的握著月兌臼的地方,會更疼,更不好醫治。忍耐有很多種方法,但最好不要用壓抑摧殘自己的那種。」

惠那的笑容一時僵在臉上。

她立刻松開了手,收到身後。

她再次笑起來,笑容變得有些勉強。

「是、是啊,我確實有些疼。」

「不只是手疼吧?」

「……只是月兌臼而已,我很習慣,沒關系。」

「心里也很難受吧?這也很習慣?」

「……」

她終于不再笑了。

她當然明白李念已經看出了她的偽裝。

于是她也不再說話了。

她再次低下頭去,滑落的發絲化作陰影遮住了眼楮,看不清楚表情,只看得見抿住的嘴唇。

她很不甘心,她當然很不甘心。

清秋院惠那知道自己會敗北。

她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贏。

她只是想把李念打一頓,想打得他滿地找牙鼻青臉腫——她知道這有些不太現實,退一步想,她只是想能砍到這個人,哪怕只是一劍,哪怕沒傷到身體,只是在衣服上留下一道小小的劃口,她都會滿足,都會覺得能夠出一口惡氣。

弱者對強者的挑戰,晚輩對長輩的挑戰,能做到這些,就已經足夠爭一口氣。

惠那只想爭那一口氣而已。

她覺得這個目標是比較實際的,可以達成,覺得自己神兵在手,神力附體,就算趕不上真的神明,這個應該也可以做到。

但她很干脆的敗北了,天叢雲的劍都被一擊掃開,下一瞬那炎劍就遞到了眼前,最開始就敗了,她毫無還手之力。

她覺得這已經失去了挑戰的意義,她只是不自量力的向李念發難,然後被隨手一劍擊潰了。

她有生之年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弱小。

李念再一次說道。

「你打不贏我的。」

之前他說過一次,提醒這孩子不要發難,這次他贏了,然後再說一次,是想表明這是一個客觀事實。

力量從來不是呼喊著就能從身體里噴涌出來的。輸出靠吼那是這國家無聊的輕小說里才有的事情,無論你再怎麼銳意進取,再怎麼下定決心,比你強就是比你強。

例如他當初殺Heartunderblade,歷來阻止他,那是Heartunderblade的眷屬,初始規格就強的可怕,奇洛金卡達三人哪個不是身經百戰的戰士?卻還是沒一個打得過他,因為歷比他們強。可李念比歷更強,所以歷在李念面前,李念想砍他腦袋就砍他腦袋,想挖他心髒就挖他心髒,他幾乎毫無反抗的能力,之後這小子被奇洛金卡達制住,也曾呼喊也曾咆哮著想要站起來,做了怎樣的覺悟?忍受了怎樣的痛苦?但是奇洛金卡達開槍打碎了他四肢關節,他也就再沒能站起來。

這世界好像很自由很廣闊,其實又被規矩框架束縛的尺度森嚴,誰都要更加謹慎。

惠那猛地抬起了頭。

她只覺得這是嘲諷,眼里再次燃燒起憤怒的火焰。

她還想再打。

于是惠那一合手掌,閉著眼楮就開始念咒。

「天叢雲劍啊.以吾身為祭——」

她背後的天叢雲瞬間就有所感應,再次開始發光和顫動。

但她咒文還沒念完,就被李念毫不客氣的彈了額頭。

「疼!!!」

惠那一**跌坐在地上,捂著額頭疼的淚目,然後她睜開眼楮,眼角含淚指著李念憤怒罵道。

「你干嘛啊!?」

「什麼我干嘛?你才是在干嘛啊小姐?」

李念居高臨下看傻子一樣看著這孩子。

「我在念咒!等我請得天叢雲神力完全附身!絕對能把你打的滿地找牙!」

「我也知道你在放大招,所以我不能看著你放完,當然要打斷吧?」

「你……你不敢和我打?!」

「你都輸了還要打?」

「……」

「還是說你覺得請了那劍附身就能打贏我啊?還想著要抓我回去?那你帶著一把劍還不夠,你要把須佐之男本尊請過來怎樣?」

「爺爺才——」

不是你能對付的。

想這麼說,但這不對。

Heartunderblade是比神明更可怕的怪物,退治了那怪物的李念在八百萬神里也是頂尖的。

惠那終于冷靜下來,不再爭辯,但她冷冷的看著李念。

「戰勝了我?您很自豪嗎?」。

李念察覺到她誤會了什麼。搖搖頭。

「我只是想說,我比你強,所以你一定會輸。」

「……」

惠那咬了咬嘴唇,轉身就走,不想再繼續受辱。

李念在她背後說道。

「我是說,你當然擋不住我哪一劍,因為我揮的很認真。」

惠那一怔。

「我向Heartunderblade也是那樣揮劍的,你擋不住不奇怪。」

惠那這才明白李念是什麼意思。

李念隨手一劍,揮的很認真,她不是Heartunderblade,所以她擋不住。

武神全力出手,于是她敗了,這並不冤枉。

對武神來說,這是一場戰斗。

惠那明白了這一點,就覺得有些放松,知道她不是被隨手掃開的螻蟻,放松之後又有些失望,武神認真起來,隨手揮了一劍,她就失敗了。

「武神大人果然很強,惠那佩服。」她苦笑著說道︰「敗者就該服輸,關于武神大人你在這件事情中扮演的角色,清秋院家將不會再追究下去。那麼,惠那告辭了。」

她為自己的敗北給出答復,然後向著巷口走去。

然後看見巷口的那層結界突然再次的加固了。

這是李念還不想放客離去。

惠那不得不停下來,轉身問李念。

「您什麼意思?」

李念緩緩說道。

「你有沒想過我真的是那個面具男同伙的可能性啊?」

惠那全身瞬間就變得僵硬。

「看來你想過啊。」

李念笑起來,繼續說道。

「那如果我現在告訴你,你猜對了呢。」

「……武神大人說笑了,如果您真是他的同伙,您就不會歸還殺生石了。」

「因為那時候你帶著神器,我還以為你很強。」

「……」

「但我突然發現你其實很弱,現在我能把你和草薙劍一起留下。」

「……天叢雲!」

惠那猛地向後跳躍,身形暴退,大喝一聲,左手一招,天叢雲回應她的呼喚,落回她的手里。

她要再次向李念揮劍。

但她停住了動作。因為李念並指成劍已經刺到了惠那的眼前。

然後李念放下手。

「我騙你的。」

惠那惘然,因為她又輸了,並且又被騙了。

她很不明白,問道。

「為什麼?」

「勇氣和無謀有的時候並沒有區別,下次你要找誰討個公道,並且知道他很強大,應該帶著足夠的力量來找他討要道理,而不是單槍匹馬的的去送死,比如如果我剛剛說的是真的,你就會丟了神器甚至死掉,最後你的失敗,會由很多其他的人替你承受。」

「……」

惠那沉默很久,然後說道。

「受教。」

她再次轉身離開,這一次巷子口的結界沒有攔住她,而是緩緩變淡消失。

但她離開前還是留下一句話。

「您還沒向我道歉,所以下次,我會帶著足夠的力量來向您討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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