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婚論價 第七十六章 誰對誰錯?

作者 ︰ 我是魚

江松濤舍命陪君子,跟段奕大口大口的喝酒,兩人心中均有不同程度的憋屈。

段奕喝的眼楮發紅,微垂著視線,他含糊著道,「女人……哈,女人……你們說我對葉琳哪里不夠好了?我他媽就差把心都掏給她了!宸東跟安景分手之後,我們家也逼我跟葉琳分手,我生怕她像安景一樣,被我們家人明里暗里的揶揄,所以我寧可暫時不去見她,我連退路都給她想好了,可她呢……她竟然背著我跟別的男人……」

段奕氣到發笑,笑到眼眶中多了絲絲的晶亮。

韓雷看著心里難受,他出聲勸道,「奕,也許不是你想的那樣,葉琳是什麼性子,我們心里面都清楚,可能……可能就是個誤會。」

段奕紅著眼楮,沉聲道,「誤會她為什麼不辯解?」

韓雷畢竟不懂女人的心思,她不懂段奕一個嫌惡的眼神,足以令葉琳傷透了心。既然他不信她,她也沒必要解釋。這就是女人的思維,而男人永遠都不會理解。

韓雷的沉默無疑是火上澆油,雪上加霜,讓段奕的怒火更勝,心也更涼了幾分。他放在桌上的手,緊握成拳,恨的牙根癢癢。

江松濤倒了幾杯酒,一杯遞給韓雷,另一杯遞給段奕,最後一杯拿在自己手上。他已經喝了不少,此時也是面露醉色,含糊著道,「我們這幫人,玩了這麼多年,從來沒在女人手上栽過。這回可倒好,一個翻船全都跟著翻船……宸東跟安景分手,我這心里面不好受,畢竟是有我的原因,可不管怎麼說,宸東和奕,對安景和葉琳,絕對是夠意思!她們兩個憑什麼一掉頭就不認人了?你們看看今天安景說的那話,什麼叫跟宸東分手了,她跟誰在一起還得征求我們的同意?那他媽是人話嗎?!」

韓雷沉默,段奕直接踉蹌著起身,跟對面的江松濤踫了下杯子,然後兩人一飲而盡。

站在桌邊,因為腳下不穩,段奕的椅子在地面上劃出咯吱咯吱的聲響。他好不容易站穩之後,紅著眼楮道,「濤子,你說得對,她們太他媽不是人了!有她們這麼做事兒的嗎?我跟宸東一心一意的對她們好,可是到頭來呢?她們……她們是怎麼對我們的?」

說到最後,段奕眉頭一簇,眼眶中的眼淚瞬間聚集,他咻的別開視線,沒有再讓別人看到他臉上的表情。

韓雷坐在原位,心里面也是憋屈,他默不作聲的仰頭喝光了杯中的酒。

江松濤和段奕皆是喝多了,一邊喝一邊罵,尤其是段奕,他強忍的憤怒和心底的委屈,終究是讓他在最後的階段,掉下了眼淚。

他喝的癱坐在椅子上面,幾乎拿不到面前的酒杯。眼楮睜不開,他低聲道,「酒,酒呢?」

李震霆看了眼腕表,然後面無表情的對韓雷道,「他們兩個喝多了,我送濤子回去,你送段奕。」

韓雷跟李震霆一樣,都保持著最基本的清醒。兩人一人扶著一個,邁步往外走去。

韓雷跟段奕上了一輛車,駕駛席坐著代駕,韓雷告訴代駕段奕家的位置,前一秒還倚靠在後座上,似是睡著的段奕,忽然睜開了眼楮,沉聲道,「不去那!」

韓雷側頭看向段奕,微微蹙眉,眼中帶著幾分心疼幾分無奈的道,「不回家你去哪兒?」

段奕雙眼迷離,但嘴里面卻是準確的說出了一個位置。韓雷一听,當即眉頭簇起,「你去葉琳那里干什麼?」

段奕呼吸沉重,因為喝了太多的酒,他坐在底盤很低的跑車中,只覺得周圍空氣稀薄。

幽幽的盯著某一處,段奕薄唇開啟,沉聲道,「我要去找她,我要問明白!」

韓雷嘆氣,企圖跟段奕講理,但是段奕喝的連自己姓什麼叫什麼都不記得了,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找葉琳。

韓雷攔不住段奕,因為他像是一頭瘋牛,如果韓雷不叫代駕開車,他就自己往車下跑。

實在是沒轍了,韓雷只得妥協,「我可以帶你去見葉琳,但你不能再動手了。」

段奕沒出聲,不知道是默認還是沒听清。

韓雷暗自嘆氣,然後對前面的代駕道,「去成華區。」

寂靜的車中,沒有一人說話。車窗外閃過的霓虹燈光照在了段奕的臉上,他竟是沒有睡著,而是微眯著視線,側頭看著外面。

韓雷余光瞥見他的這副模樣,除了心酸和無奈,又能說些什麼?

季宸東跟安景分手之後的一個禮拜,突然訂了機票跑去國外,誰都沒跟誰說,還是李震霆從季羽 那里才打听到。

段奕對葉琳的感情尚且如此重,更何況季宸東對安景了。他甚至不能留在城,不能跟她呼吸同一片土地上的空氣,可見他已經把自己逼到了何種程度。

季宸東和安景這一路走來,是真的不容易。安景本是有婚約在身的人,可季宸東仍舊生生的將她搶了過來。她是那樣一個小心翼翼又極其敏感的人,可她敢在異地的警察局,當著對方管事人的面,公然威脅,只為了救季宸東。

他們為彼此都曾付出了很多,也許並不能說誰對誰錯,但結果終究是不歡而散。

韓雷腦中五分清醒五分醉,斷斷續續的想了好多,不知何時,一抬頭,車子已經停在了葉琳家的小區門口。

還不待他反應過來,身邊的段奕已經推開車門,晃晃蕩蕩的走下去。

韓雷二話沒說,立馬跟上前去。

扶著一步三晃的段奕,韓雷跟他走進了沒有路燈的老舊小區。此時已是臨近午夜,家家戶戶都是閉著燈,趕巧天上又沒月亮,兩人幾乎是模黑在走。

走著走著,也不知道段奕一腳踢倒了什麼東西,由于慣性,整個人往前撲倒,韓雷差點沒拽住,連帶著自己也一個踉蹌。

段奕的左腿膝蓋磕在地上,韓雷趕緊過去扶他,急聲道,「沒事吧?」

段奕起身,剛想回沒事,但是一張嘴,一口酒就吐了出來。

寂靜的深夜,空無一人的小區,段奕彎著腰,幾乎連膽汁都要吐出來。

韓雷一手攙著他的胳膊,另一手拍著他的後背,段奕吐了半晌,這才有氣無力的直起身子。

韓雷手上什麼都沒有,他皺起眉頭,出聲道,「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我去超市給你買水,等我。」

說罷,韓雷扭身朝著外面快步跑去。

段奕隨意的伸手抹了下嘴,在韓雷走後,他一個人邁步往小區里面走。

此時葉琳的家中,客廳的燈光仍舊亮著。沙發上,葉琳和安景並肩坐在一起,兩人面前的茶幾上堆滿了用過的紙巾。她們的眼眶皆是發紅,雖然現在已經沒了眼淚,但是心底的傷痛並沒有減少,反而是越累越深。

葉琳抱著雙腿,發呆的看著某一處,心中自然在想段奕;而安景一如往常的沉默,她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微垂的睫毛擋住她眼底深處的神情,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兩人從最初的大哭到輕聲的哽咽,再從哽咽到抽泣,從抽泣到平靜,最後只是發呆的看著某處。她們維持這樣的動作,已經不知道有幾個小時,仿佛要這樣坐一輩子。

「葉琳……葉琳……你下來,把話給我說清楚!」

忽然間,寂靜的夜里,傳來了熟悉的男聲。安景和葉琳也是一頓,幾秒之後,她們對視一眼。

安景先穿上拖鞋,快步往陽台的窗邊跑去。此時屋內外的溫差超過四十度,窗戶早就結冰了,什麼都看不見。安景拉開窗戶,霎時,一團白氣洶涌而來,夾雜著刺骨的寒風。

安景低頭往樓底下一看,站在單元門口處,正抬著頭往上看的男人,不是段奕還有誰。

安景頓時露出了驚訝的神情,短暫的停頓之後,她趕緊跑回到客廳,看著仍舊坐在沙發上的葉琳,一臉緊張的道,「琳琳,段奕在樓下。」

葉琳眼楮紅腫著,聞言,她沉著臉,面色難看的道,「別管他!」

「可是……」

「沒什麼可是不可是的,把燈關上,睡覺!」

說罷,葉琳下了沙發,沉著臉往自己房間走。

安景見狀,臉上的表情唯有陰郁。在原地駐足了片刻之後,她將客廳的燈關上,霎時,房間中一片漆黑。

站在樓下的段奕看到頂樓的燈熄滅了,那照在臉上的僅有微薄光亮也隨之消失。

寒冷刺骨的夜,他口中呼出的溫熱氣息,轉眼間就化作團團白色的霧氣,溫暖一閃而逝,臉頰處余留的唯有濕潤的冷。

段奕走到單元門口處,伸手就去拉密碼門,可是鐵門怎麼拉都拉不開,他又去按葉琳家的門號,可是叮咚叮咚的門鈴聲響個不停,開鎖聲卻遲遲沒有傳來。

段奕的憤怒越來越盛,怒極的他抬起腳猛地踹向防盜鐵門,大門被他踹的嗡嗡作響。

段奕根本不解氣,往後退了數步,仰頭看向頂層,他大聲喊道,「葉琳!你給我下來!今天你要是不把話給我說明白了,你就別想好!」

頂層,關著門窗,可段奕的話還是清楚的傳到了安景和葉琳耳中。安景根本無法入眠,心中說不出來的難過和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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