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江漢以氣運針下即便甘意心腳上的挫傷不淺也頂多三天就好了,但是後來連著一個月江漢都沒有再見到過她的身影。無論是在教室還是在校園,以往江漢身邊總是坐著一個小仙女甘意心,現在除了鄭思思偶爾會來陪江漢上課外,江漢身邊剩下的就只有207的幾個牲口了。
其實認真的說起來,以前甘意心幫他佔座坐在他身邊的時候江漢並不覺得,江漢也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甚至他還對甘意心存有一定的戒心。但是現在連著一個月都看不到她的身影,江漢又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尤其是當甘意心那天對他說過我喜歡你之後,江漢心里對她的感覺就發生一些莫名的變化,說不清道不明,也不知道是自然反應,還是男人的那點虛偽的自尊。
要不怎麼說人就是賤性呢。
江漢好幾次想去實驗樓甘意心的那間單人寢去看看,看看她的傷是否好了,問問她怎麼現在都不去他們班上課了,但是最後這樣的想法都是無疾而終不了了之了。
他江漢憑什麼去問,又以什麼樣的身份去問,江漢也沒有資格去問啊。
就像她突然出現在江漢的眼前一樣,甘意心似乎又是這般消無聲息的消失在了他的生活里,了無痕跡,卻在江漢心里留下了一些莫名的東西!
……
陳硯殊那邊的資本運作越來越火熱,短短半年內,江漢從賈地的垮台中風投奪下的那些產業已經有了質的變化!
原本四個億的資金鏈,短短半年的時間內,在幾次大開大合的資本運作中總資產儼然已經翻了七八番,業務的廣度更是令人咋舌,從新能源道房地產業務鏈接涵蓋整個星城!
因為密集撒網重點捕撈的緣故,雖然在聲勢上比不上孫躍鱗沈檀這樣的星城大虎,但是卻也隱隱有了初生牛犢的銳氣。
原本孫躍鱗因為忌憚江漢在賈地倒台之後對于陳硯殊的資本運作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此時這頭隱藏鋒銳的老虎只怕連腸子都悔青了,因為陳硯殊手里此時掌控的資本一旦按照現行的勢頭發展下去,用不了多長時間肯定會對他手中的市場資源和產業造成嚴重的沖擊,賈地的倒台是他們願意看到的,但是他們絕不會願意星城好不容易被打破的四分天下的局面又被另一個江漢確立!
孫躍鱗如此,沈檀更是如此,甚至連秦牧風也不例外,商人逐利,往自己的口袋扒錢,無可厚非!
至于陳硯殊,此時他已經從牧風國際離職成了江漢手下都市之路的頭號干將。秦牧風剛開始不同意,但是江漢救了他女兒這麼大一個人情終歸是要還的,所以雖然他也看中陳硯殊的過人能力,不喜江漢挖牆腳的舉動最終也只能妥協,至于陳硯殊自己,有道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江漢開出的條件讓他沒辦法拒絕!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碼,陳硯殊和陳硯觀不同,這個男人同樣有著自己的野心,至于是不是有一天別人也能以同樣的價碼把他從江漢身邊挖走甚至倒戈相擊,那就要看江漢的個人手段以及看著陳硯殊會不會做人了。
再說陳硯觀,有些東西真的還是需要依靠底蘊,作為陳學究老爺子的次子,這小子的書香底蘊還真不是蓋的。
他在商道一途的天賦令人吃驚,以前只是因為他無心此道措意顯得有些吊兒郎當,但是一旦認真起來,甚至在能力上比起他哥哥陳硯殊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短短半年的業務熟悉,他就已經能全盤接手江漢送給他的那百分之五十現在已經價值二十多個億的資源業務了!
不過對于那份股權的轉讓書,陳硯殊簽了,陳硯觀卻沒有簽。他當著江漢的面把它撕得粉碎,還雲淡風輕的對江漢道︰「好不容易踫到幾個有趣好玩的牲口,別讓錢玷污了我們的關系,你說讓我幫忙我來了,我只想做些有意義的事!」
……
清明那天,在江漢的牽線下閩省太子妃簫紫萱和上海的笑面虎杜如晦進行了會面,過程江漢沒有參與,但是卻讓李秋白全程窺伺!
簫紫萱一出手就是好幾十億的的饋贈,江漢不得不防,他可不相信那個大智若妖的女人是會讓自己投出去的錢打水漂的傻逼,對她那樣的人而言投出去的錢肯定是要是被甚至百倍的賺回來的!
五一江漢是和鄭思思一起過的,兩人一起結伴去了藏南,在觀看臧家大拿進行天葬的時候這姑娘哭的泣不成聲,緊緊的抱著江漢說,我們都要好好的!
江漢也是為之感嘆,任你生前繁花似錦,死後也不過黃土一抔,塵歸塵土歸土,藏家的這種近乎野性的祭奠處理方式倒是有些天人合一的味道!
一個學期一晃而過,轉眼鄭思思就是大四,面臨著就業擇業的選擇,而江漢也是順利晉升大二。當初江河第初出家門的時候江河第跟他說,跟著他走了這麼些年也該定一定了,可是讀書的這一年江漢發現自己就沒有真的安定過,江湖是江湖,而都市又是另一個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自古如此!
甘意心從此淡出了江漢的視線,再也沒有出現過。本來以為那個小仙女一樣的女孩子只是他都市路途中一個匆匆過客,但是一個人的突然出現卻是打破了江漢的這一認知!
「前輩,您這是?」
當滇南四鬼中的老四滇魎突然出現在炎陵,出現在正在上課的江漢面前時,他整個人都震驚了!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早年在江湖上從來沒听說滇南四鬼離開過鬼谷,今天竟然會出現在湘南炎陵,莫非是鬼谷出了什麼事?」江漢心中咯 一下,隱隱有些擔憂,雖說此刻還欠著鬼醫的債,但是再怎麼說,甘百草對他還有一份授業之恩,江漢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
一襲黑袍,頭戴黑帽,也虧得滇魎選的引江漢來的這個地方一般人不可能過來,不然就憑著這滇魎奇詭的裝扮,大白天的也非得把普通人嚇個半死!
鐵青著臉色,滇魎抬眼皮看了江漢一眼,右手一台,一個紅色的帖子便是猶如一柄旋轉的利刃飛刀朝著江漢飛過去!
沒有殺意,但是紅色的貼子在罡風勁氣裹挾下破空而來,還隱含一絲內息的氣韻!
若果是一個普通人,這道帖子足以要人性命!
江漢瞳孔一縮,有些驚疑卻並不慌亂!滇魎不說話,江漢有些拿捏不住他的意思,也不敢有絲毫的掉以輕心。
沉肩垂肘,心神合一,江漢自身衍生出的那一道內息氣韻的契機在瞬間就被他握住,契機牽引,電光火石間抬手一把握住了滇魎丟來的紅貼踉蹌後退數十步這才穩住身形!
再看手中那張大紅色的熨金貼上,赫然撰寫這一個明晃晃的「囍」字!
江漢心中咯 一下,豁然抬頭,還不等他說什麼,滇魎已經嘶啞開口︰「八月十五,鬼谷大喜,鬼醫出嫁,先生特地命我前來給你送貼,必到!」
「甘藝馨已經傳承了先生衣缽?就要出嫁了!?」江漢虎軀一震,滿目駭然,甘藝馨那個小魔女的臉不知不覺的浮現在江漢眼前,接著腦海中又浮現了小仙女甘意心的臉孔,最終兩張臉在江漢的腦海中合二為一,完美契合!
江漢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明白了為什麼甘意心會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有著一股子鑽心的疼痛和落寞在江漢心中無聲蔓延!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即便甘意心就是甘藝馨,听到她要出嫁我不是也應該很開心的麼,怎麼會這麼難受呢!?」
「以後要叫鬼醫,或者小先生,再有下次,殺!」滇魎的聲音冰寒,氣語中不帶有絲毫情感,似乎對江漢很是不喜,頗為不耐!
「前輩……」江漢還想問點什麼,卻是被滇魎冷冷的打斷︰「帖子我已經送到了,多余的話多說無益,記住八月十五,先生說了,你若不來,活不過十五!」
說罷,滇魎身形閃盾就要消失在江漢面前!
「前輩,甘意心到底是不是甘藝馨?」
江漢按捺不住,月兌口而出,雖然已有猜測,但是他必須要確定!
甘意心,甘藝馨,明明完全風格迥異的兩個人,怎麼就成了同一個人,而如果真的是,那麼甘意心又是怎麼變成甘藝馨的,這一點江漢必須弄清楚!
滇魎身形微頓,原本已經模糊準備消失的的黑色背影再度化實!
「重要麼?不論是是與不是,都與你沒什麼關系了!」
「老鬼,你別放屁了!真的沒關系了麼!你今天來又是干什麼的!難道真的僅僅是來給我送這勞什子的喜帖的麼!」
江漢雙拳緊攥,突兀的對著那滇魎背影咆哮,與此同時內勁外放把手中那熨金的紅色喜帖爆得粉碎!
「小子,你找死!」
江漢的一聲老鬼當即就讓滇魎七竅生煙,一個恍惚間人已經到了江漢眼前。那枯槁如鷹爪的左手猶如鬼魅直鎖江漢咽喉要塞!
江漢瞳目中寒光一閃,臉上有著一絲固執,不閃不避亦不具,右拳猛地對轟了過去!
砰~!
硬邦邦的一聲重錘挫鐵的聲音響起,江漢已經倒飛了出去!
華夏七絕,滇南四鬼,即便四到其一也絕對不容小覷,江漢的這一拳猶如擊打到了瀚海汪洋中,力沉大海不說,反震之力更是重如千鈞!
重重的背脊落地,狠狠你與地面撞擊,陣陣煙塵當即滾起,再看他的握拳對轟的右手,手背之上的幾道深可傷痕已經可見森然指骨,觸目驚心!
江漢的反應讓滇魎微微皺眉,但是隨即就是一聲冷哼︰「不自量力,小子,這茫茫江湖,你還只是一只目光短淺的螻蟻!」身形驟動,滇魎下一波攻已經朝著江漢逼了過去!
「沒誰生來就是至強者,等我到了行將就木的年紀一樣可以蔑視你!」江漢負氣手掌猛拍地面,巨力反震下高高躍起,避其鋒芒躲過一擊!
「好個牙尖嘴利,既然如此,那我就讓你等不到行將就木,反正你這好賴不分的小子即便十五那天去了,也只會給意心那丫頭徒增煩惱!」
疾言厲色,這滇魎還真不是說說而已,內息氣韻隱現鋒芒,身形動作下不難看出他要對江漢用真力!
短短丈余的距離,滇魎雙腳頓地踏著罡風踱步而去,每踩一腳水泥地面上便是出現了一個三四厘米深的腳印,並且沒有絲毫碎屑粉塵飄散!
內境化龍,內息化境,雖然與畫骨境內家高手有著不小的距離但絕對是歸臻境高手中的佼佼者!
滇南四鬼,可見一斑!
殺招在前,江漢沒有絲毫怠慢,那抹內息契機轉瞬握住,左拳轟了過去!
成名多年的歸臻境高手和江漢一個隱隱觸及歸臻境壁障的後起之秀對轟,結果早就寫在了開頭!
沒有任何意外,江漢再次倒飛了七八米,狠狠的砸在了水泥地上!
「噗~!」一口鮮血從他嘴中噴勃而出,右手艱難的撐地抬頭,他的左手已經月兌臼!
江漢剛想爬起來,滇魎已經一腳踩在了他的胸上,嘎 一聲,那是幾根胸骨斷裂的聲音!
「告訴我,甘意心到底是是不是甘藝馨!」
忍者胸口的劇痛,口吐血沫的江漢對著居高臨下冷冷盯著他的滇魎咆哮!
「小子,是不是很痛?」滇魎答非所問,對于江漢的咆哮置若罔聞!
「可是你現在的這點痛和月兌骨削皮拔的千與千尋比起來你還會覺得痛麼!」
「你說什麼!」江漢猛烈的掙扎了一下,雙目赤紅情緒激動,然而又是被滇魎一腳重重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