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衣本想敷衍盧氏兩句,不過看盧氏的樣子是打算打破沙鍋問到底了。盧氏雖然性子綿柔,可固執起來一般人也是吃不消的。
薛青衣的目光投向了蕭銳,期待他能夠出來說幾句,他的話盧氏定是相信的,沒想到他卻是來個置之不理。
薛青衣想了想,道,「他也就是想和我交個朋友,被我拒絕了。而且阿哥已經教訓過他了,量他也沒有膽子再來。」
薛青衣不說還好,一說盧氏就更加好奇了,「銳兒,那人來找你妹妹,你為何要教訓他?」說著,又感嘆道,「說來玉兒明年就要及笄了,也到了議親的年紀。」盧氏有種吾家女兒初長成的感概,女兒長大了,都有人追到莊子上來了。
只可惜他們離了定國公府,以她們目前的身份要找一個好人家也不容易,盧氏的臉上又掛上了一絲愁容。要不要帶著玉兒回揚州,至少在娘家,要給玉兒找一個好人家,比留在莊子上可是強多了。
盧氏陷入了深思當中。
「一個無能鼠輩罷了,打就打了。我妹妹也是他能肖想的。」妹妹兩字蕭銳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的,說的時候蕭銳的目光有意無意地看了薛青衣一眼。
蕭銳的話讓盧氏回過神來,「你還打人了,銳兒。既然玉兒已經拒絕人家了,再怎麼說你也不該打人。你妹妹以後還要議親,要是被人知道這事,誰還敢上門。那人傷得是否嚴重?」
盧氏緊張道。
「阿哥出手有分寸的,阿母。打了也好,也可以斷了他的心思。」薛青衣這話一說,蕭銳的嘴角幾不可見的勾了一下。
阿母嗔怪地望了薛青衣和蕭銳各一眼,責備道,「你們兩兄妹倒是想法一致。好了,以後不許再胡鬧了。眼看著你們都到了成親的年紀。銳兒有青衣在,我是放心了。」
薛青衣面上一抽,盧氏又接著道,「就你,還不知道以後許給什麼人家。」
相對盧氏的緊張情緒,薛青衣則顯得太過淡定,盧氏見了則嘆了口氣,以前玉兒無理時她擔心她的性子,現在則是怕以前不好的名聲會對她的親事有不好的影響,畢竟蕭玉無知粗鄙,任性刁蠻在金陵城無人不曉,這世上又有幾人不在乎那名聲。
可她的寶貝女兒對一切都似毫不在意的樣子,叫盧氏怎麼能不擔心。
一旁的蕭玉听著微微動容,現在換了一個身份呆在盧氏身氏,換了一個角度看才更明白了盧氏對她的好。盧氏怎麼對薛青衣好其實都是對她好,以前她怎麼被豬油蒙了心呢。她心中也暗自下了決心,以後要好好對待盧氏,真心孝順于她。
「阿母,有我在玉兒的親事您不必操心。我這個做哥哥的,定會給她安排一門好親事的。」蕭銳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換來盧氏滿臉笑容。
盧氏緊握住蕭銳的手欣慰地笑道,「好孩子。」
見盧氏臉上略顯疲態,薛青衣起身對盧氏道「阿母,我扶你到內室休息下。」盧氏點了點頭。,不忘回頭叮囑蕭銳,「銳兒,你帶著青衣四處走走。」
薛青衣忙拉著盧氏匆匆離開,再呆下去她不知道盧氏又會說出什麼話來。
等薛青衣服侍盧氏上了榻,回到廳中,見蕭銳和蕭玉已經離開,薛青衣不禁松了口氣。
看著桌上的一桌子殘渣,薛青衣動手開始收
拾起來,這時盧媽媽吃完飯也回了主屋,忙接了手,讓她放下手中的活回房休息。
薛青衣笑了笑,道,「盧媽媽,現在我們在莊子上,又不是國公府還講那麼多規矩,這活我也能干,我可不再是那嬌滴滴的小娘子了。」
盧媽媽卻是一把奪下她手中的碗筷,說道,「小娘子就是小娘子,哪怕離了國公府在奴婢心中也是一樣。你那雙嬌女敕的手哪是用來干粗活的,有我和夏荷在斷沒有讓你干活的理。如果這事要是娘子知道又該傷心了,她肯定又該責怪自己沒有好好照顧好您。」
盧媽媽說著說著紅了眼圈︰「你知道你阿母為什麼這麼多年在國公府忍氣吞聲,其中固然有你爹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怕離了國公府,對你以後議親有影響。這一次她下了多大的決心。」
「盧媽媽,你快別哭了,我以後不做就是了。」可憐天下父母心,好在現在蕭玉也漸漸變好,盧氏這一番心意總算沒有被辜負。等妥善安排好她們母女,她總有一天也會離開,考慮到盧氏的心情,薛青衣沒有再堅持……
而在寧國公府榮祿堂蕭蓉蓉端坐在榻旁,拿起棉巾絞干水,給肖老夫人擦了擦臉。出門回來後,蕭蓉蓉就陪在了老夫人身邊,服侍肖老夫人用了餐。
給肖老夫人擦完臉後,蕭蓉蓉又隔著被子給肖老夫子捏起了腿。
這一段日子休養下來,肖老夫人的神色好了不少,加之二房現在已經完全被她掌控,更上肖老夫人心情舒暢。
肖老夫人望著垂著眉溫馴而又孝順的蕭蓉蓉臉上的笑意更深。「蓉蓉,听說蕭炎今日去了盧氏那里,還被那不孝女趕了回來。」
蕭蓉蓉眨了眨眼,點頭道,「二伯母平時對二伯任取任求,那麼恩愛,想不到現在會這麼不盡人情。還有蕭玉,二伯父平日里待她也是不錯的,就為了李夢染的事,她就對二伯父恨上了。我怎麼也想不到,她們會把二伯父趕出來。這麼多年的情分難道是假的不成?」
蕭蓉蓉嘆了口氣,繼續說道「二伯父還真是可憐,妻離子散的。現在他身邊就剩下冰兒和楚楚了。梅姨娘這幾年對二伯父不親近,冰兒對二伯父再好也好不到哪。至于楚楚整日里閉不出戶,見誰也不理。肖姨娘乍一離世,她怕是還沒有從失母的痛楚當中走出來。」
「那都是他自己造的孽,當年我就不同意盧氏進門,他自己執意如此,後來抬了一房又一房姨娘,就沒有斷過,又能怪誰,還有蕭玉那臭丫頭還不是他自己慣的,他這是自食惡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