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銳想幫她護著她?他為什麼要幫她?護著她?這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至親血脈之間都有可能隨時翻臉無情,更何況他一個陌生人了。
薛青衣一臉的不以為然,他一時獵奇說下的話,听听就好了。如果她把它當了真,那她真是太過可笑了。
她還是相信自己,相信憑著她自己的謀劃與努力,一定能守護好定國公府一族和阿祖的。
而和蕭銳她本就打算好了與他合作,盟友和合作伙伴之間只有利益關系才是永存的,蕭銳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合作伙伴,僅此而已。
薛青衣走到書案前,取了剛才連夜書寫的那本書簿過來,放到蕭銳的手中,道,「這本書,你可以看一下。」
蕭銳接過書簿,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書簿。一開始他只是隨意翻看了幾頁,並未在意。
可隨著翻看<的頁數增多,他的專注力卻是被這本書給吸引了過來,他越看越是心驚,眼神也是越來越專注,到最後他翻頁的速度卻是越來越慢,臉上的神色也是越來越慎重了起來。
過了許久,蕭銳把書簿鄭重其事地置于桌上,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目光深遠地望著薛青衣戲謔道,「你殫精竭慮弄了這本兵書出來,這麼輕易就交到了我的手上,你就不怕我得了兵書之後翻臉不認人?」
「你覺得自己是這樣的人嗎?」。那如墨般烏黑明亮的大眼楮眨也不眨一下,盯著他不以為意地道。
她當然不怕他翻臉不認帳。一則這部兵書她只默寫了其中的一部分,二則就算他翻臉無情她不是還可以找別人,又不是非他蕭銳不可。沒有了他蕭銳,還有其他人。
而且她的腦海里也不光光只是這一部兵書,她有什麼可怕的。
不過蕭銳當然不可能是這樣一個人。
他薄唇一勾淺笑了起來,「平日里你都是這麼輕易地信人嗎?」。這麼重大的事情,她考慮都不考慮一下,就直接把兵書交到了他的手上,她是不是太不謹慎了點。
這要是換了另一個人。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又窺得寶物,要是起了歹毒的心思想殺了她奪了寶物。她根本一點辦法也沒有。
想到此,蕭銳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看她還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蕭銳嘆了口氣,他覺得以後他要操心的事情肯定還有很多。
「如果你想從我口中听到你是那個例外。那麼恭喜你。」薛青衣不咸不淡地道。
雖然薛青衣說話的語氣不冷不熱的。還帶著那麼絲不情不願的,不過蕭銳听了這句話後還是很受用,他低聲輕笑了起來,就憑她現在取悅了他,她接下來有什麼要求要提,他也會考慮一二。
這個小娘子啊,她在面對他時,總是這麼的別扭。可他瞧著卻覺得她分外可愛。就像現在她睨著他,面上雖是淡淡的。不過他知道她心中說不定正一個勁地愎悱著她。
那小嘴似噘非噘,那眼神似嗔非嗔,真真有趣得緊。
蕭銳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舒坦日子過多了,自己沒事找抽,不過自己心甘情願的事情,即便沒事找抽,也甘之若飴。
蕭銳看著薛青衣的目光灼灼如日月,在這黑暗的夜色當中,這目光更是異常耀眼,一下子這黑乎乎的室內也感覺亮堂了起來。
薛青衣不禁撇了撇嘴,這廝沒事長成這般模樣干嘛,雖然她不想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這廝長其實挺俊俏的,特別他還對你笑的一臉燦爛的時候,更是勾人。不過這是對于別人而言,對薛青衣來說那白晃晃的大白牙和燦若星辰的笑容她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可惡透頂。
蕭銳回了她一個大大的笑容,薛青衣瞪了他一眼,別開頭去,眼不見為淨,這廝的笑容有亮瞎人的本事,還是少看為妙。
怕薛青衣惱羞成怒,蕭銳定了定心神,收了心思。今天兵書的事情還是要向她問個清楚。
關于傳世兵書這麼秘辛而又暗含凶機的事情,定國公這麼愛護薛青衣,定然是不會告訴她的,那她又是怎麼知道的,又為何出此下策給他下套。
蕭銳言歸正傳,對著薛青衣正色道,「傳世兵書的事你是怎麼知曉的?為何要在迎客來里宣揚兵書在我手中?」
蕭銳指了指桌上的書薄,「這本兵書你又從何處得來的?這部兵書的下半部又在何人手中?」
薛青衣再聰明機智也只是一個小娘子,蕭銳自是不會認為這本兵書出自她的手中。
蕭銳自認也算是見識廣博,不過此兵書中的奇思妙策卻是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別看他此時表面上平靜無波,內心卻是波濤洶涌,有了此等兵書,對他來說簡直是如虎添翼。
要是能把寫出此兵書的人才,招至他的麾下,何愁大業不成。
蕭銳從來都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在她面前他也不想掩飾自己的野心。
不過他並不知道的是,薛青衣對他知之甚祥,所以才會拿兵書作餌,選擇了給他下套。
「選擇了你,因為我認為你足夠強大,所以想要與你合作。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應該知道傳世兵書的事情,也知道現在朝中的局勢,兵書在哪一家手中都是一個燙手的山芋,我把這個山芋扔給你,一方面是因為我的私心。另一方面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妥善的解決這件事。」
薛青衣斷了斷,繼續道,「當然,我也不能白讓你吃這個虧,所以那本兵書就是我的誠意。下半部兵書,也在我手上,只要你同意與我合作,下半部的兵書我可以隨時給你。」
「那要是我不答應呢?」
「你要是不同意,這上半部的兵書就當我送了你。我們也算是扯平了,不過你真的不答應嗎?」。
這麼一部舉世無雙,能夠讓他馳騁天下的兵書,他真的會不想要。
她就不信了,前世的他為了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耗盡心力,這一世他就甘願屈居人下,安分守己。
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麼看也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哪。(未完待續。)